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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五戆行酒令

却说明太祖朱元璋攻下金陵后,对手下一班功臣进行加官封爵。在这其中,有一个叫胡大海的,论起功劳来,他最多,又是朱元璋的八拜兄弟,因此他理应得到“一字并肩王”的称号,但胡大海却是个大草包,在听封前他听信了淮安虎华云龙的嬉言,朱元璋在给他封王时,他死活不要做王爷,他说:“皇帝弟弟,我只要一个侯爷就行了,不要什么王爷。”朱元璋弄不懂草包,怎么大的不要却要小的,于是跟他解释,王爷比侯爷大,但草包却认准了侯爷是最大的,非要朱元璋封他为侯,朱元璋万般无奈,只得给他封了侯,胡大海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原来,华云龙对胡大海讲,从来只有挂印封侯之说,这说明侯是最大的官了,这次皇上封官,你一定得要个侯爷才好,胡大海一听,连声谢华云龙。其实华云龙还有一个外号叫“巧嘴大将军”人说他嘴是铁的,身子是锡的,一碰就有个瘪的。

第二天,胡大海上殿,看到好多人都在他前面,忙问徐达,徐达对他说,王比侯大多了,理当在前,胡大海一听就来气了,当着百官的面,就骂华云龙,还要朱元璋重封。那时皇帝是金口,怎能出尔反尔,朱元璋只得又给他封了个越国公,并送给了他一支金鞭,那鞭能上打王孙下打百官,胡大海这才有了笑脸。下朝后,胡大海首先叫手下的把华云龙给按倒在地,用金鞭狠抽了一顿,嘴里还骂道:“王八蛋,我叫你骗人。”华云龙从此后,看到胡大海脚就发软,总是远远避之。

很快到了元宵节,这天皇帝开放御花园与民同乐。文武百官也都在家中扎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胡大海自己却一个也不扎,他领着一班小兵到百官家中走看。他先来到华云龙家,看到好多精美的花灯,问:“这是什么灯?”华云龙说:“是唐伯虎点秋香。”胡大海一听是个好名字,叫了声:“王八蛋,这个名字好,拿走。”又问:“那是什么灯?”“这是潘金莲结识西门庆。”胡大海一听:“什么鸟名字,砸了。”手下人三下五除就把那灯给砸了。

就这样,胡大海从各家收来了花灯,把院子打扮一新。他家也成了花灯最多的一家,什么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赵匡胤千里送姣娘、嫦娥奔月、仙女下凡等等。因此到胡大海家看灯的人也最多,这其中还有当朝天子朱元璋,他听说胡家灯最多,于是身穿便服混在人群中看灯。

大草包胡大海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邀来了大将军梅世祖、丁德兴、贤王蒋干英、黔宁王沐英。五个戆坯一起饮酒观灯。草包胡大海一高兴,想出了一个取乐的方法,要行酒令讲学问。要知这五位都是头脑简单之人,经胡大海一说,马上同意了。于是大家推胡大海为令官,要他出题,胡大海想了一会后说:“今朝我们几个要说三句话,第一句要说有四条脚的动物,第二句要说有个东西它落地没有声响的,第三句要说有此话却无此事的。如果谁答得出那好酒好菜随便吃,要是回答不出来,嘿嘿!那就罚吃井水泡冷肉。”说罢,胡大海叫手下去拿了一桶井水,把一碗肥肉倒进水桶,这才用手指着梅世祖,“你先来。”

梅世祖想了一会说道:“四足能行一匹马,落地无声一滴醋,有话无事是‘蛳螺壳里做道场’”

胡大海一听,哈哈大笑,:“王八蛋,有水平,喝酒喝酒。”

朱元璋正好在不远处,听到草包的大笑声,随即躲在花灯边好奇地听了起来。这时已轮到丁德兴,丁德兴抓头搔耳了好一阵,终于开口道:“四足能行一只狗,落地无声一滴酒,有话无事是‘痴汉等老婆。’”

不想胡大海一听,马上跳了起来,骂道:“你个王八蛋,有此话也有此事。”

丁德兴不解了,忙问:“何人啊?”

胡大海道:“王八蛋,那痴汉就是我啊,来来来,井水泡冷肉。”

丁德兴没法,只得吃下一块冷肉。朱元璋听了也笑了,那草包确是一个直肠子,把自己的隐私也不保留,丁德兴也算活该,撞到了草包的枪口上了。

接下去是沐英,沐英已看到丁德兴吃冷肉的狼狈相,心里早就想开了,因此,他较轻松地说道:“四足能行一只獐,落地无声一滴水,有话无事是‘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胡大海听后道:“有道理,喝酒吃菜。小将到你了。”

蒋干英转着围儿想着点子,终于他开口了:“四足能行一只牛,落地无声一滴汗,有话无事是‘大海里捞针’”。

“对,对,王八蛋,有两下子嘛,来,喝酒喝酒。”说罢胡大海自己先喝了起来。这时那四人坐不住了,一齐叫着要胡大海行酒令。胡大海赖皮了:“我是令官,令官是不用说的。”丁德兴不卖帐了:“你不说,那我就让你吃井水泡冷肉。”

胡大海无法推辞,只得说:“这个,这个,四足能行一匹马…”

梅世祖忙说:“这我已说过了,不算。”

胡大海转而说:“四足能行一只鸡…”

四个戆大齐声叫道:“鸡只有两只脚。”

胡大海尴尬地点点头:“对,对,鸡只有两只脚,但我那是只母鸡,它正好在孵小鸡,加上小鸡两只脚,不就是四只脚了。”

四个戆大都说不算,必须重说。胡大海急了,说道:“这里我身份最高,你们又是喝我的酒,这第一句就算了。”

丁德兴说:“今天没大没小,亲兄弟有酒同醉,你说不出就吃井水泡冷肉。”

胡大海被逼下,终于想出了第一句:“四足能行一只老虎。”

四人说:“对,对啊,那第二句呢?”

胡大海:“落地无声一滴酒…”

丁德兴此刻已感到肚子隐隐作疼,听到此话,抱着肚子叫道:“这我说过了。”

胡大海这次有经验了,他问:“你说的是什么酒?”

丁德兴说:“那当然是高粱酒。”

胡大海笑道:“王八蛋,我说得可是绍兴花雕。”

另三人忙说:“酒已讲过了,来,井水泡冷肉。”

胡大海忙求饶说:“等等,让我想想,落地无声,落地无声,对了,落地无声一滴泪。”

蒋干英插嘴道:“眼泪都是两滴的,错了,令官这回真的要吃井水泡冷肉了。”

胡大海说:“我说的这人是个独眼龙,只有一滴泪。”

四位戆大无话了。该到第三句了,胡大海把先前四位说过的都说了一遍,四位戆大听了越来越气。当四人把胡大海按倒在地,准备强给他喂井水泡冷肉时,丁德兴因肚子不舒服,放了一个屁,这下被按在地的胡大海马上来了灵感,说道:“有话无事是‘脱裤子放屁’啊。四个戆大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朱元璋更是抱着肚子笑着跑出了胡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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