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忽听洞口处有人傻笑道:“多谢燕师兄!果真是好剑!”听闻此言,道行真人不由火冒三丈,这会也顾不得多说半字,猛地朝着洞口处冲去。便在此时,忽听身前的少年冷笑道:“老杂毛留步!”手中长剑一晃,一道赤色的剑芒当头劈落。
“啊!”
一道剑光顺势迎了上去,二剑交错,道行真人顿觉心头一凛,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影不由自主后退,两眼瞪着燕于飞手中的长剑,惊道:“你手中的可是灵器?”未等燕于飞应声,便自顾自地嘀咕道:“怪哉!此剑好生古怪!莫非……”未及说个清楚,嘴里突然大笑道:“留下此剑,本座饶你一命!”说着纵身上前。
燕于飞冷冷瞅着道行真人,正欲一剑劈去,忽听头顶上有人叫喊道:“燕师侄快走!老夫拦住他!”话音未落,便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纵身而来。
眼见苟一剑如此焦急,燕于飞不由笑道:“师叔莫急!这老杂毛奈何不得弟子。”当下劈出一掌,一个火焰掌印陡然而现。
霎时间,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未及近身,道行真人便犹如置身火炉一般,他心知不妙,急忙一个翻滚,径直坠向洞底。也就是这一瞬间,一道赤色的剑芒紧跟着一闪而过,一股血腥的气息顿然扑面而来。
苟一剑怔怔望着洞底,冷不丁哈哈大笑道:“元婴修士,不过尔尔!”说话间瞅向了燕于飞和夏心二人,嘴里续道:“此地可是无底洞?”夏心并未见过苟一剑,眼见他开口询问,索性躲在了燕于飞身后,默然不语。
“启禀苟师叔,此地确是无底洞。”
燕于飞赶紧道出了洞底的实情,眼见苟一剑跃跃欲试,急忙续道:“诸岳剑乃是我万剑宗的法宝,还请师叔照拂一二,切莫有个闪失!”
熊虎虽得了诸岳剑,却也遭人觊觎,若是身旁没个金丹修士照应,只怕祸福难料。苟一剑自是猜中了燕于飞的话中深意,当下笑道:“既是如此,老夫便在洞口候着。”说着纵身而起,稳稳落在了熊虎身旁,眼见他一脸担忧,不由笑道:“傻小子!你燕师兄已然修得元婴,咱们不必替他担心!”
“此话当真!”
熊虎一脸欢喜,眼见燕于飞和夏心二人没了人影,嘴里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无底洞下,正邪二道正杀得两眼通红,四下都是喊杀声、惨叫声。
道行真人右手抓着斩天剑,左手紧紧捂住胸口,抬头张望了几眼,不见有人追来,心头顿然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是仙剑!若是本座有此造化……”他正贪心大作,忽听有人揶揄道:“道友留步!”话音未落,一道身影陡然而现,硬生生拦住了去路。
“原来是金鼎道友!恕本座有要事在身,告辞!”
道行真人一脸阴沉,未等金鼎上人应声,便急着转身而去。
金鼎上人冷哼了一声,闪身拦住了去路,道:“如此机缘,还请道友成全!”从乾坤袋内取出了一枚幽黑的令牌,嘴里续道:“此乃命数,拿命来!”手中令牌一摇,一团黑烟汹涌而出,瞬间化作了一头兽首牛身、插着双翅的凶兽。
“且慢!”
道行真人见凶兽扑来,嘴里不由自主大喊了一声,这会顾不得有伤在身,挥动手中的斩天剑,将全身上下护得滴水不漏。
不过是几息间,道行真人顿觉气息不均,眼见金鼎上人一脸杀气,急忙叫喊道:“上人且慢!本座……”他正欲求饶,却见金鼎上人又祭出了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滚滚黑烟化作了一道龙影,猛地迎面扑来。陡然间,道行真人顾不得张嘴求饶,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径直迎向了袭来的龙影,整个身影转身便逃。
饶是如此,那凶兽却紧追不舍,双翅猛地一扇,四蹄瞬间腾空而起,硬生生拦住了去路。
道行真人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便在此时,忽听一声龙吟,只见一条黑龙缠住了斩天剑,晃晃悠悠悬浮在了金鼎上人身前,任凭他牢牢抓在手中。
斩天剑是天道宗的法宝,更是道行真人的心头之物,眼见落在了他人之手,哪里还及细想,猛地纵身上前,双手径直抓向了宝剑。
陡然间,忽听金鼎上人冷笑道:“多谢道友成全!”手中的斩天剑一晃,一道剑光拦腰便斩。道行真人顿觉心惊胆跳,情急之下闪身急退,却不想身后的凶兽近在咫尺,冲着后心窝一爪抓去。
金鼎上人瞥了眼血淋淋的尸身,忍不住放声大笑了几声,当下又祭出一枚令牌,嘴里默念口诀,不多时,一道阴森之气蹿进了令牌中。
无底洞内,一股血腥的气息四下弥漫,正邪二道的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染红了整个洞底。
燕于飞打量着道行真人的尸体,心头暗暗叹了口气,眼见夏心一脸焦急,只得紧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闯进了血雾中。不多时,二人纷纷持剑而立,默不作声地望着迎面而来的身影,只见一个老道心急火燎的御剑而来。
“天玄师伯!”
夏心冲着天玄道人拱了拱手,嘴里续道:“师伯可瞧见了我剑心峰的弟子?”燕于飞虽未作声,却一脸焦急的望着天玄道人,显然甚是心急。天玄道人皱眉道:“先前倒是见过言师妹和几位师侄,只是一番混战,只怕难免……”
“多谢天玄师伯!”
未等天玄道人多说半字,夏心便疾步而去。
燕于飞只得冲着天玄道人拱了拱手,道了声:“恕弟子失礼了!”紧跟着夏心疾步而去。天玄道人回头望了一眼,但见二人已然不知所踪,嘴里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当下冲着洞口御剑而去。
楚飞凡一边逃窜,一边回头张望,但见身后血雾弥漫,并不见有人追来,心头顿然松了口气,暗道:“今日若是逃出生天,小爷定当闭门不出。”他眼见楚天风和白冲天先后丧命,自是吓得心惊胆颤,如今哪里还有胆子杀人夺宝。
便在此时,一口赤红色的棺椁陡然而现。
楚飞凡犹豫了几息,缓缓持剑上前了几步,细看之下,心头不禁“咯噔”一下,脚下更是一颤,紧跟着连连后退。
原来那棺椁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显然是血迹未干。
饶是楚飞凡一向心狠手辣,这会却也不知所措,正想着转身逃窜,却见一团团血雾翻滚,径直涌入了血棺中。不多时,忽听棺椁中一声轻叹,眼前突然宝光熠熠,那棺椁竟然多了几道裂痕。
“这棺椁中定有宝物!”
忽听有人叫喊了一声,楚飞凡顿然回过神来,眼见数道身影抢着上前,心头不及细想,紧跟着纵身追了上去。
陡然间,一道剑光一闪而过。
楚飞凡望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心头不由暗暗侥幸,但见道德真人一脸狰狞,手持双剑落在了棺椁前,脚下不由自主连连后退。
正邪二道纵然人多势众,可一瞧见道德真人的脸色,哪里还有人胆敢上前送死。
道德真人怔怔打量着眼前的棺椁,缓缓举起右手中的绝天剑,正欲一剑劈去,却听有人冷笑道:“道友且慢!”话音未落,便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落在了道德真人身后。
众人见是玄空上人和血杀尊者,一个个纷纷暗暗叹气,均想:“罢了!今日只怕是空欢喜一场。”三个元婴修士在此,确是容不得他人染指棺椁中的宝物。
道德真人转身打量着二人,道:“二位道友来得正好!咱们不如一起打开这棺椁”他嘴里说得好听,脚下却纹丝不动,显然是口是心非。
玄空上人皱了皱眉头,强忍着怒气,道:“如此甚好!”说话间又冲着血杀尊者道:“道友请!”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血杀尊者冷哼了一声,应声道:“道友请!”陡然间,二人怒目相怼,一个个均是满脸戾气。道德真人似笑非笑地瞅着二人,一脸幸灾乐祸地笑道:“二位道友切莫伤了和气!”
听闻此言,玄空上人和血杀尊者纷纷冷笑道:“真人所言甚是!”霎时间,三人均是默不作声地望着眼前的棺椁,脚下却犹如落地生根一般,一个个浑然不动。
一旁的正邪二道等了许久,眼见三人都不愿抢着出手,一个个顿然满脸焦急,他们自是与棺椁中的宝物无缘,可又有哪一个不想亲眼瞧一瞧里面的宝物。
便在此时,忽听有人惊道:“那棺椁中似乎有人!”
霎时间,众人都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棺椁。
果不其然,一声叹息从里面传来,那声音虽是轻不可闻,在场之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何人躲在里面?还不出来受死!”
血杀尊者一边怒吼,一边踏步上前,双掌高高举起,却不见一掌落下,显然不过是装腔作势,糊弄人罢了。道德真人和玄空上人紧跟着踏步上前,二人亦是大呼小叫,却不见有人抢着出手。
如此一来,在场之人纷纷疾步上前,瞬间将那棺椁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时,棺椁中又是一声轻叹,那声音犹如牙牙学语一般。
“不知哪位道友躲在棺椁中?还请出来一叙!”
血杀尊者盯着眼前的棺椁,脚下又缓缓上前了半步,等了半响,眼见棺椁中无人应声,不由怒道:“道友既得了里面的宝物,又岂能遮遮掩掩?”双掌齐发,硬生生劈在了棺椁上。
忽听“咔哧”一声,那棺椁顿然碎裂,只见里面躺了个女子,全身上下一袭紫衣。
陡然间,玄空上人叫喊道:“她身上的是流袖仙衣!乃是我昆仑的宝物,还请诸位道友后退,切莫妄动贪念。”
这会也无需玄空上人吩咐,玉虚宫弟子纷纷持剑上前,将那紫衣女子团团围住。长青子、流云子、金灵子三人更是一脸杀气,眼神扫过之处,正邪二道不由自主缓缓后退。此时只剩下血杀尊者和道德真人纹丝不动,二人均是眼巴巴地瞅着躺在棺椁中的紫衣女子,脸上阴晴不定。
玉虚宫的弟子纵然心狠手辣,却也不敢上前招惹二人,情急之下,纷纷看向了玄空上人,似乎只等着他拿个主意。
玄空上人手持蒲扇,心头强忍着怒气,嘴里却装模作样地笑道:“还请二位道友看在老夫的薄面,切莫伤了往日的情分。”道德真人心头一动,赶紧闪身后退,嘴里揶揄道:“既是昆仑的宝物,本座又岂能妄动贪念?道友只管拿去便是。”
他这一退,血杀尊者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但见那流袖仙衣宝光熠熠,忍不住叫喊道:“血魔宗的弟子听令!”未等血魔宗弟子应声,他便又大喝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