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川后,六人兵分两路,袁无声与杨济士刘云重三人去李恪秋府上拜望,朱墨羽师徒与江无垠三人取道峨眉山。
三人沿官道折而南下,一路上见村庄颓废,田野荒芜,官府无为民不聊生,朱墨羽闷头而行,江无垠与左谦之并行于马上,心情愉悦,不断地指点春景。如此行了三日有余,渐入峨眉山境,遥望巍峨入云。时天色不早,三人便在村舍中借宿一晚。
次日一早,三人吃喝毕,收拾停当,起程向峨眉山进发。四川峨眉山与山西五台山、浙江普陀山、安徽九华山并称为佛教四大名山。峨眉山相传为普贤菩萨的道场,历代香火鼎盛,名扬神州。此时又值盛春时节,一路上古柏点缀,猿声啸谷,如登仙境一般。
行了一个多时辰,是一片密林,只有一条曲径盘延而上,三人走了一身汗,正想坐下歇息片刻。江无垠把马匹拴在一株细树之上,从马鞍上解下包袱,朱墨羽与左谦之相继下马,突然耳畔响起数声怪响。江无垠抖起包袱向空中抡了两下,左谦之含笑不语。江无垠手中包袱向地上一张,从中滚出七八个松球来。江无垠恨声道:“峨眉派便是这样招呼客人吗?”
话声未落,从树林中跳出七八个青年男女,从衣着打扮上看,确是峨眉弟子。女弟子皆细腰削肩,手捏剑诀,怒目而视。男弟子皆是清秀之士,剑指脚下,一副警戒神情。其中一个男弟子收起长剑,道:“峨眉自有待客之道,更有驱贼之法,你们擅闯峨眉,知趣的还是快快下山为好。”说着,长剑平胸一划,斜指向右上方。其余峨眉弟子脚下移位,把朱墨羽江无垠左谦之三人渐渐围在中间。
待峨眉弟子摆好阵势,左谦之从背上抽出单刀,掂在手里,冷笑道:“贵派弟子敌友不分,还谈什么待客之道,驱贼之法,真是可笑。”朱墨羽正色道:“不可如此胡说!我们冒昧前来,未曾通报,已经是失礼在前,岂可再出言不逊?”转而向那名男弟子道:“晚辈三人,特来拜见贵派掌门慧逸师太,还请道兄代为通传一声。”
旁边一个女弟子冷哼一声,娇叱道:“不用通传,我峨眉派已经知道你们今日必定前来,想要见我们掌门,先过了我们峨眉迎客阵再说吧。”说罢,脚下移步换位,七八个人缓缓游走起来,既而脚下加快,朱墨羽此时内功巨损,不禁一阵头晕眼花,站立不稳。左谦之慌忙扶稳,怒道:“三哥,既然人家把咱们当成了贼,必不会客气了。”
江无垠虽然知道恩师杨毅芝与峨眉慧逸师太武林中的地位不相上下,自然轻意不敢在峨眉派面前放肆。可此时情景又与往日不同,既然对方咄咄逼人,自己也不能跌了药王神算子的门楣。心念及此,点头道:“兄弟说的是。”朱墨羽想要出言阻止已是不及,江无垠双手中突然多了把护手六棱锤,不容分说,向前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