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的话,让坐在旁边李一平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锦月多少会借着这个机会来暗讽舒柒柒,但一听锦月这么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可是偏偏底下的记者还很不识相地问上一句:“李导,据传最初沈默一角原是舒小姐,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而改换成锦月,请问这一传闻是否属实?”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您更改角色一事?是否是因为韶光先生或者锦小姐对您施加了压力,临时换角对舒小姐公平吗?”
记者的话,瞬间让会场安静了下来,全场的人都盯着李一平看,静待他的回答。
这次记者的提问显得过分了些,显得韶光和锦月这样做十分的不上道,可是李一平不能因为维护舒柒柒而得罪韶光和锦月,但更加不能因为锦月而得罪韶光,无论他怎么回答都显得自己里外都不是人。
“各位误会了,临时换角并不是李导的主意,相信大家对我的印象还是停留在《特工的使命》中的Jolie身上吧,沈默一角是温柔大方的好媳妇形象,我怕自己不能将沈默身上的温柔大方诠释出来,才会建议李导,让我来饰演琉珠一角的。”
舒柒柒迅速地接下记者抛下来的问题。
“Jolie是正派,但琉珠却是反派,舒柒柒会不会不适应?”
“其实琉珠也不算是反派,宫中的生活将琉珠磨练成一个比较内敛的人,习惯以强硬的手段来维护自己的东西而已。”舒柒柒认真地说道,“我很喜欢琉珠这个角色,像她那样真性情的女子,却是人世间少见的,也希望能够给观众带来一个不一样的琉珠。”
……
锦月的脸色很差,面色发青,整个发布会,她充其量只是去露了一下面,被问及的问题远远不及缺席的荣初,更不用说舒柒柒了。
明明她才是《都是爱情惹的祸》的女主角,先不说她的关注度却远远不及一个配角高,今天的发布会,底下的媒体记者好像约定似的,纷纷冷落自己,除了之前的问题,后来就没有再有自己要回答的问题了,这不是打她的耳光么!
舒柒柒简直就是阴魂不散,自己比她出道要早,在F市的名气亦是更高一筹,她舒柒柒只是从国外回来的小小歌手,她凭什么得到大家的青昧,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发布会已经结束,众人各自回家,各找各妈,舒柒柒转身离开休息室。
锦月跟了出来,“舒柒柒,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一回来就针对自己?
舒柒柒看了她一眼,温柔地笑,“锦小姐,这句话不是该我问你的吗?”
锦月怪叫道:“你什么意思,别胡乱污蔑人。”
“我想锦小姐自己心里清楚,从五年前开始,好像一直胡乱污蔑的人不是我吧。”
锦月哼了一声,冷笑道,“要怪就怪你当时不该占据不属于你的东西,如果当时你肯乖乖地离开,自然也不会后来的事情。”
舒柒柒微微一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柔,“很感谢你的提醒,我想这些年的帐,我们也该算一算了,至于你欠我的,我让你还回来,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听到舒柒柒的话,锦月才后知后觉,道,“今天的事情,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从美国回来那一刻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是不是?”
“是又如何,锦月,不要忘记,当初你接近我的时候,你又高尚到哪里去。”舒柒柒带上墨镜。
“所以,你今天要在发布会上难堪?”
“难堪?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锦月,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些!”锦月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吗?
“你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我所承受的可比你今天所受不止重了多少万倍,你说对待债务人,我该怎么做呢?”
锦月失神道,“所以,你就报复我?”
“你说错了,我只不过在你想玩游戏的时候,我奉陪而已,就好像,你想要参演《都是爱情惹的祸》,我不照样来奉陪了?温柔善良的沈默,这个角色可真是不错!”说着,她转过身,向着出口走去,她可不想和锦月呆在一起。
锦月冷冷地冲着她的背影喊道,“舒柒柒,你简直就是一个恶魔!”
闻言,舒柒柒缓缓地转过身来,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渐渐地逼近她,锦月下意识地往后退,“你说得对,在美国的时候,我很厌恶自己是个恶魔,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挣扎了五年,回到F市,我忽然看到了让我变成恶魔的罪魁祸首,既然你让我不好过,我自然也不能让你称心如意,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一点一点地摧毁掉,一个也不留。”
锦月咬牙切齿道,“舒柒柒论手段,你未必比我好,但是你敢对我下狠手,我对你定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舒柒柒微微一笑,“那我们拭目以待!”顶了顶鼻梁上的墨镜,好心地提醒到,“对了,你不是很喜欢演天使的吗,希望沈默的温柔善良你能将她演绎得淋漓尽致。”转身,离去。
在转角的时候,她看见了锦年插着裤袋,背对着她,看来刚才她和锦月的对话,应该都进了他的耳朵里了。
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干。
无视,直接向着外面走去。
锦年看着她的背影,“舒柒柒,你变了?变得让人觉得可怕。”
“是吗?能让你觉得可怕,我深感荣幸,不过这也有锦先生的一份功劳。谢谢你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五年前,她觉得锦年就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能够分毫不差地扼住她的致命点,直到今天,她竟然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了他对自己的评价——可怕。
这是否在说明自己渐渐走往成功的道路上。
这个认知一点一点地爬满了舒柒柒的心头,无论是谁,五年前亏欠过她的,她都是不会放过的。
她只是心中的怨气太重,久久无法散去。
右手习惯性地覆上左腕上疤痕,眼神冰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