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是让每个即将毕业的学生紧张的日子,在市南的一所重点中学门口围满了各行各业的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但大家都时不时的朝着大门里面瞧。
学校外面吵闹非凡,可学校里面却一片宁静,听不见半点杂音,只有笔和纸相碰撞的声音。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
学校的铃声如往常一样响起,监考老师宣布停笔。考场内有的学生一脸轻松,有的苦着一张脸像快哭出来一样,有的一脸无所谓,吊儿郎当的走出考场。
安羽然静静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
学生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教室,那些早就守在大门外的家长在听到钟声时早就按耐不住想要冲进校园找自己的孩子。
只是碍于学校不允许,才一直守在大门口,一看到自家孩子出来,就赶紧拉着孩子问长问短。
安羽然在人海里面扫视了几遍都没有看见自己父母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心想着也许他们还在上班,所以没来!
回到家,安羽然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几天的高考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安羽然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喂,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安羽然接起电话,语气礼貌的说着。
“你好,请问是安承乾先生的家属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安承乾先生和他太太出了车祸..”电话那端一个陌生的声音直击安羽然心脏。
车祸?安羽然不知道电话是怎么挂断的,她像是发疯一般的冲出家门,等她到医院,找到父母所在的手术室时,手术已经结束了。
她只看见医生推着两辆盖着白布的病床出来。“请问是安承乾先生的家属吗?”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医生走过来。
安羽然看着他轻轻点点头,回答道:“是,我是他女儿。”
“很抱歉。”白袍医生一脸抱歉的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白袍医生的话对于安羽然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抱歉?尽力了?什么意思?我爸妈怎么了!”安羽然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很抱歉,你父母送到医院时就已经离世了。请节哀。”白袍医生很理解安羽然现在的心情,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安羽然走到太平间,面对四处阴冷,安羽然已经感觉不到害怕。找到父母的遗体。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下来,她跪坐在父母遗体前,放声大哭着。
“然然,怎么回事?”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平间的门被打开,大伯一家站在大门口。大伯有些惊讶的看着安羽然。
安羽然看到是自己大伯,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大伯,爸爸妈妈..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安邵阳再也顾不得这里是太平间,打不走进去。在看到躺在床上的弟弟弟妹时,心里也被吓得不轻。
“妈,我们回去吧!这里阴森森的,我晚上会做噩梦的!”大伯的女儿安思雨一脸嫌弃的说着,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安羽然。
“思雨,闭嘴!”大伯怒吼一声,安思雨悻悻的闭上嘴巴,心里更是讨厌安羽然。
让自己来这种地方也就算了,还让自己被爸爸骂。
“好了,你也别怪孩子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以为谁都像羽然那么大胆吗?我们家思雨那么可不比羽然。”大伯母不屑的看了一眼安羽然出声说道,一开口就各种讽刺安羽然。
安羽然也已经习惯大伯母这样的冷嘲热讽。
“然然,先起来。这里阴冷,我们出去说。”大伯伸手扶起安羽然,带着她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安羽然几人就遇见一个穿着华丽,画着浓妆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女人。
女人一脸不屑的看着安羽然和安邵阳一家,开口说道:“你们是死了的那两个人的家属?”
安邵阳闻言,有些不高兴。安羽然整个人不在状态,压根没注意对方在说什么。
“这位女士,请问你是谁?”大伯母开口问着。对方却没想要回答她的话。
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丢给大伯母,高傲的说着。“这里是两百万,够赔两条命了!我希望你们拿了钱就闭嘴,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
安思雨和大伯母看见那么多钱,眼里早就泛着精光。“既然这样,那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大伯母一边将支票收在包里,一边说道。从头到尾大伯没有说一句话。
“住手!”安羽然看着大伯母神情冷漠的说道:“支票拿出来!”
“安羽然你疯了,那可是两百万!”安思雨尖叫着,恨不得冲上去打安羽然两巴掌。
“拿来!你没资格收这个钱!”安羽然依旧狠狠的说着。
拿钱的那个女人也看出来了,大概眼前这个双眼红肿的女孩才是死者的直系家属。而旁边这几个估计只是她的亲戚。
大伯母听着安羽然的话马上不高兴了:“我没资格你有资格?我可是你大伯母!”说着江琴捏紧了兜里的支票。
“就是,安羽然你算个什么东西!”安思雨鄙视的看着安羽然。
“我最后说一遍,支票拿来!不然我报警了。”安羽然依旧面无表情,看似冷硬坚强,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听到这里,江琴心里一点也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她收这个钱理所当然。
安邵阳和许欣心里各自暗叹一声不好。“这位女士,这钱我是给死者直系家属的,旁人可是没资格拿!”
许欣心里早就将江琴母女鄙视了十几遍,身为长辈,却这么无耻!心里也害怕事情会闹大。
安邵阳则是有些担忧,他以为妻子收下这笔钱安羽然并不会说什么。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想私吞这笔钱看来不可能了。
“把支票还给然然!”自家老公说话了,哪怕江琴再不愿意也只有把支票还给安羽然。
“爸!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给安羽然!”安思雨尖叫着,心里早就将这笔钱看成是她家的了,却忘了这是给安羽然父母的赔款。
“安思雨,死的不是你父母!”安羽然看了一眼大伯父一家,神情冷漠的说着。
安邵阳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安思雨更是暴跳如雷。“安羽然,你个小jian蹄子,你居然敢诅咒我父母!”
“拿着你的支票滚,你以为背了人命是两百万就可以说清楚的吗?”安羽然语气冷硬的说着。
眼里恨得快要冒出火光,既然这个女人来给他们钱,那么自己的父母就是被她害死的!
许欣见安羽然如此不识好歹,心里也有些不高兴。“小姑娘,你想怎么样?像你们这种没权没势的人,就算闹到法院又能怎样呢?”
“就算到时候真的闹上法院,我们要做的不过也是出这点钱,没准法院判决的钱还没有我私下给你的多。”许欣的话,让江琴母女心里很不高兴。
明明到嘴的鸭子已经飞了,不过没关系,她们可以想办法把钱弄过来。可是却不想钱变少,谁会嫌钱少。
“我看你是个小姑娘,不想欺负你。我既然出得起这点钱,我还怕你告上法庭?我只不过是嫌麻烦罢了。”许欣继续说道,对付几个财迷和一个小姑娘,她还是有把握的。
安羽然听完许欣的话没有说话,不可否认,这个女人说的是事实。
自己没权没势,根本斗不过她。而自己的伯父伯母见钱眼开,心里想的都是钱。
安羽然紧握着手里的支票,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吃掉。
“然然,她..”大伯父想说些什么,可安羽然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