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瞬间来到了第二关口。
只见这里阴森,破败,荒芜,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只是这光秃秃的勉强被称作地面的地方,时不时的冒出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飘呀飘,飘散到漆黑的天空。
这里原有的蓝天,白云,碧草,黄花地就是被这种黑黢黢的东西给慢慢侵蚀掉了,以至于现在只能看到这个鬼样子。扶苏这样想着。
这片天地除了黑暗,残破,阴冷,再无其他特点。哦,不,确切说来,这个说法有个小小问题,这个空间还有一座低矮的石牌门,散发着微弱的明亮。这明亮如同莹莹之火,与这片空间格格不入,它就像是已经战死的勇士,不屈的意志守护着土地上最后一寸的光明,它不屈不挠的坚挺着,这这片万恶的深渊里保持着最后一寸清明。
这里是第二关,第二关别无他物,只有这一座小小的石牌门,想必考验就是从石牌门开始,扶苏暗想着。
扶苏深吸了一口气,他催动龙鲲图腾,祭出神识,小心翼翼的朝着那小小的石牌门走去,因为他发现在这里待久了会产生一种弃善入恶的感觉。
他走到石牌门前,仔细的看了看石牌门的雕纹,是一个八卦图案,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分别由四象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镇守。案纹是一个复杂的法阵,那一寸莹莹之光就是从这个法阵中四象神兽身上从出来的,它们被法阵重组,形成强大的镇压之力。
扶苏靠近阵纹,单单看了一眼那光芒,心跳竟然平缓了下来,清神宁静效果颇佳,再细细感悟光芒的能量,竟让扶苏感到心悸。这股能量也就比先祖突破神魔境之前泄露的气势弱了半分,竟然有能轻松灭杀隐仙境界的能力。扶苏不由得好奇,这阵法究竟是谁布下的?想了想,没有头绪,这必须没有头绪。
扶苏觉着现在是谁布下的法阵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进入其中,闯过第二关。单单那一寸荧光蛰伏的气势就不是他能破的,更不要说这道门可能还另有玄机。扶苏顿时一阵头大,头不大不行啊,这闯第二关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扶苏陷入了绝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却不能就此退却,他必须找出解决办法,他没有机会作为一个失败者离开。
他知道以力破阵,累死自己也不成,他决定取巧,试试两仪阵法能不能融入到四象阵中,相融的话或可有机会打开这座门。他这样想着,他立即着手去做,很遗憾,他的两仪阵遭到了排斥,他被阵法排斥之力所伤,一口老血喷在了法阵上面,自己被拍飞出去了好远。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的走到法阵之前,他很小心,不敢有丝毫鲁莽,前车之鉴,他担心再被打飞出去。
扶苏仔细看了看法阵,发现那一寸荧光明亮了些,他很惊讶,他在想到底自己做了什么才导致这荧光变亮的,除了试图用粗糙的两仪阵融入这四象八卦阵之外…血,对,就是血,自己喷了一口血在上面。
扶苏用五行金气割破手指,将血滴在阵纹中心,没有多大变化,看起来不起作用。扶苏这就纳闷儿了,你说你要血吧,给你了,你咋不知足呢?
难道说血有问题?对,刚才喷的是心头血,一个人体内最高等级的血。扶苏那个纠结啊,要不要给自己来几掌,打出一些心头之血给它。可要万一不是,自己岂不是白挨打了?这叫一个矛盾啊。
扶苏一咬牙,给自己来了一掌,把自己打退了好几步,愣是没吐血。看来是打的轻了,扶苏暗想。接连给自己来了几下狠的,吐血了,全吐在了阵纹上,荧光顿时亮了些。扶苏看着那叫一个高兴啊,心想总算是试出方法来了。于是乎,扶苏又接连给自己了一顿暴击,吐了更多的心头血,荧光又明亮了一些,之后就没变的更亮了。
这下扶苏惊呆了,这家伙是吸血鬼啊,还无底洞了不成。扶苏心想完蛋了,这下放干自己的血都不够,难道我要挂在这里?不,不会的。扶苏不死心,用手推了推石牌门,只听得轰隆一声,门开了。扶苏吃惊的把嘴张的能塞下去一个鸡蛋。造化弄人啊,死活打不开的门就这么开了。
吃惊归吃惊,扶苏立马来了精神,一溜烟溜进去了。扶苏心想,门好不容易开了,万一会儿又关上了,这不得哭死?正是打着这样的念头,扶苏才快速溜进去的。
果然,扶苏前脚踏进去,后脚门就吱呀一声关了。扶苏那个暗自庆幸啊。
扶苏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他想象中的光明一片,也不似外面那般阴森残破,只见这片空间到处悬浮了不少很古老的象形字,具体的扶苏自己也不大认识,这些字都散发出祥和之光,光芒洒在扶苏身上令他有一种虔诚向善的冲动,很像佛门说的度化。扶苏有些骇然,心想这第二关该不是考验道心吧!刚刚在门外没变成魔,别在门内变成佛才好,这真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真是日了狗了。
扶苏祭起了龙鲲图腾,一方面防止不知不觉地被度化,另一方面抽出空隙来细细观察这片空间。随时了解所处环境,就会在地利上占据优势。在陌生地方,天时由天定,地利和人和是自己可以顺势利用的,扶苏深深懂得这一点。
扶苏正在入神的研究,噗嗤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打飞出去了。这次扶苏真是丈二和尚了,书上说了: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儿没人,咱摸索地利总是可以吧,这都被吊打,这都什么玩意儿啊。
扶苏怒目圆睁,刚准备动手,结果又受惊了,他看到了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人。唯一的区别是,那个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盯着那人,那人盯着他。他不动,那人不动;他一动,那人跟着动。仿佛是他的影子一般。
正在扶苏满腹疑惑时候,那人开口说话了,那声音扶苏保证再也不想听第二次了,向来自地狱深处的魔王,冰冷冰冷的,冷入骨髓。只听得那人说:“扶苏,你永远也打不过我,所以你永远也出不去,我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这渴望却与你的道心所坚守的守护背道而驰,你就准备被我一辈子囚禁在这里,看我是怎么使用你的身体成长起来,灭世再创世,让我顶着宇宙之父的无上荣光开启一个新的纪元。”那人表情愉悦,很是开心。
扶苏听着撇了撇嘴,说道:“先打赢我了再说,小爷可不是吓大的,小爷是吓人长大的。”
说完就是一招火离焚天轰了过去,那人也不慢,同样一招火离焚天轰过来,两人的招数在途中相遇,在途中消亡。扶苏心道不妙啊!这奈何不了这家伙,怎么办?怎么办才好?不行,得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的扶苏立马想到了那家伙开打前说过的话,他是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自己渴望什么?为桤国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这是自己的坚持,这是自己变强大的意义,可是自己如果不放弃这个坚持,自己会被困死在这个地方,迟早会被度化成一尊活死佛,这不是自己要的,放弃也不是自己要的,那就只好创出一个强大的杀招,趁他还没掌握前干掉他。这貌似是唯一的办法。
扶苏静坐在地上,入定,不管那人说什么都不回应。他就那么枯坐着,那人也奇怪了,见扶苏不鸟他就自己围着扶苏走圈子。
扶苏在脑海里无数次演练肉身神通,希望能够至阴一击,始终没有大的进展,没办法,他暂时出定。看着那家伙沉迷的围着自己走圈子,扶苏没来由的一喜,一招天乾虎啸打了那家伙一个狗吃屎。扶苏乐了,看着那家伙火冒三丈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于是乎,一场肉搏开始了,纯粹乱打一气,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摆出一副小学生打架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扶苏是边打边想至阴一击,那家伙也是边打边沉思,打着打着等级就上升了,不是小学生打架了,是大学生打架了,你给我来一招水属性的攻击,我给你来一招土属性化解;我给你来一招木属性的神通,我回你一招金属性的神通…反正就一句话,克死你了。就着打着打着,扶苏神通越来越灵活,越用越熟练,越用发现的奥秘越多,一下子就把这次坐火箭似的飞跃所造成的隐患全部解决了。扶苏咧着嘴笑了,他是真开心,哪怕暂时被困在这里。扶苏觉着自己真的很容易满足,哪怕有一点小小的进步就会很高兴。扶苏认为自己是知足常乐的人,知足常乐的人是不会被困难难倒的,总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扶苏试着放下了一切,于是乎扶苏放下了一切,于是乎也放下了渴望,也放下了守护,他就是他,一副皮囊;他就是他,他是扶苏;他不是他,一副皮囊;他不是他,他非扶苏。他五蕴皆空,他便度了自己。
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就这么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不留一丝痕迹。扶苏看到当时进来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门,与进来时的门一个模样,不同之处在于这座法阵散发着阴冷的光芒。
扶苏走过去,打伤自己,喷出几口老血,却没能出去,出去的方式与进来的不同。这是用手推的,被扶苏恼羞成怒误打误撞发现的。扶苏一肚子不乐意的走了出去,边走边伴着坑爹的叨叨声。
在扶苏走出门的瞬间,这个空间消失了,扶苏手上却多了一个双面镜。扶苏知道这必是一件宝贝,可是任凭他怎么鼓捣都没反应。你说这事儿搞得,明知道手里拿了件宝贝,不知道该怎么用,就像看着月亮就在眼前,你却怎么也捞不起来一样,这让扶苏甚是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