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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华都时代二十七

宗季暗中将温广葬在龙泉山后,对畿内进行了强硬激烈甚至残忍的大清洗。先兵分多路横扫畿南眉乐,将投靠拥护弃帝的公卿大夫全部处死在封地内,其家族主干人员也全部杀死,最后又问罪畿北公卿大夫,身份最高势力最大者已经大半被宗季在华都城外抓住了,宗季以勾结叛逆的罪名全部处死。

终于等宗季都杀得麻木而停下时,原本的畿内公族只剩杨氏,卿族不及十支,而大夫去其一半。

此时弃帝与桐姬逃到清华氏请求庇护,清华公将二人拘禁送至华都,被宗季车裂。

此时整个畿内高级贵族被宗季灭了六成,主要是公卿二族被灭九成。土地七成被宗季收回,这些土地加上眉乐二地。宗季开始了政治制度的改革。

首先宗季将收回的土地重新分封随自己平乱的有功士族,共计二千五百七十四名士,他们全部各自独立并有封地,其一士最多的领民不超过二千人,总计一百万人被封给了这二千五百七十四名士族。

这些士族实力太小,连城池都盖不起来,身份又低,朝廷容易控制。

宗季又对这群士族进行考核,英勇善战,身强体壮者二千入军,能识字,善理民者入朝。

前者是宗季进行军事方面改革的主要人力。此前畿内军制是全民皆兵的征兵制,分为二部分:

一部分是天子直领由卫尉管辖的六军,平时常备军有五千,由天子领内平民轮流服役,成员并不固定。由卫尉在农闲时集体训练,到战时分发武器征召,约有八万。

一部分是各公卿护卫,常备军最多三百,成员也不固定,由领民轮流服役,到战时分发武器,家臣士族好一点,多半有几个亲卫并有自己的武器,打胜有赏。到战时全由司马统领。

宗季在军事上的改革就是将天子常备军的人数固定在一万,又在畿内全泛围挑选身强力壮者八千,全部脱产,常年服役,定时训练。另外又建立全畿内泛围全民的包括兵役,训练,赏罚,后勤等军事制度。

宗季新设官职,这两二千士族平时训练,负责保卫天子者称郎中,战时指挥冲锋者称郎外,又统称郎官归司马所辖。

后一批人是宗季进行政治民事上改革的人员。之前畿内治权全部分散,现在宗季先将治权分得更散,然后才能聚集于朝廷。

宗季将这五百能识字断文,有处理民事能力的分为侍中与侍外,待中在朝廷中商议政事,起草文书,辅助天子与九卿。宗季将畿内眉乐分成三百里,五户组一甲,五甲组一保,五保组一村,五村组一里,皆设长,治里者称侍外,由于侍外本身即是领主又是职官,宗季为防止侍外公器私用,皆异地为官。

宗季的创新在于不改变分封制这一基本制度的情况下,而进行行政改革。一方面由于二千五百多名士族常年不在封地,治权被变相收回朝廷,另一方面朝廷公职之前皆被公卿大夫世袭垄断,是尊贵荣耀的象征,现在却全被士族占据,士族即使明白治权被夺,也会坚决拥护宗季的新政,用一两千人的治权换尊荣,何乐而不为。

比如贴身护卫天子的郎中,全以靠近天子为荣,这是之前绝大部分士族想都不敢想的。又比如侍中,大部分之前是公卿大夫的家臣附庸,连能进公卿大夫的殿中议事都要靠资历,现在却能在宏伟宽阔的承天,建极二殿讨论决议朝政,能不如同作梦吗?

原本的朝廷中枢九卿大臣,冢宰被架空,宗伯被吓宗季惊世骇俗的大杀戮吓病,根本不敢反对宗季,司空,司徒,御史,司寇,郎中令被宗季或杀或押,卫尉战死未新设,其职务已被侍中,侍外,郎官瓜分了。只剩司马宗季把持军政大权。

天子交帝与文姬雍宫卿呢?天子尚年轻,本就少见外臣,宗季又将郎中,侍中填进外朝后宫,这些士族坚决支持宗季,会说宗季坏话?交帝原本的侍卫多是公卿大夫之子混资历,华而不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关心那家公主貌美性格,玉石刀剑可能有所研究。一问具体政事如何具体解决也张嘴就来,不经思考,交帝又问雍宫卿,雍宫卿一听就笑。

而这些士族郎中多为公卿大夫处理具体事务,多以务实为本,而且处于贵族低层,一些奇闻趣事,知识见解与公卿天子这一层大为不同,给交帝很大的新鲜感。

文姬无主见,向来信任宗季,唯独雍宫卿知道宗季当前的权力已大到以往上千年所有为臣者都没有的地步,但又能怎样?推翻交帝?现在天子近族皆被杀,兄弟造反被杀,已经没有合适人选接替交帝。至于自己当天子,这是雍宫卿脑中从没出现过的想法,哪怕一秒都没有。

而且雍宫卿对政事也有见解,明白当下宗季的改革是极大的加强了并巩固了朝廷的权力,而现在朝廷的掌权人是士族,不是之前实力集中,资历深厚的天子想动某位都要考量与进行政治交易才能动的公卿大夫。士族实力弱小分散,与天子地位相距太远,也就变向加强了天子的权力。

宗季将新的政治框架建立好后,在畿内调动大量人力疏通堵塞的沟渠,并加以修整废弃的沟渠,翻修道路。之前平灭大量公卿,搜缴大量青铜器,宗季召集工匠将其溶了,制成无数农具,由朝廷分发给农民使用。对所有兵器淘汰换新。

耕牛太少,正好还没向三川,中臣问罪,于是宗季派人去问罪,并要求以耕牛替罪,得来三千头牛,借与农户,但宗季还是觉得牛少,当下畿内,眉乐三恰好八千头牛。一甲分一头,平均125人使用一头牛,怎么用得过来。

这时攀方有使者来,见此事说攀方可以进贡二百头牛。耕牛是农业社会极其重要的牲畜,攀方才进入农业社会不久,如何能一下进贡二百头牛呢?

原来宗季在畿内进行政治军事改革前,条平与应召二人已在攀方进行了改革。应召主管政治改革,二人从畿内带来大量律令,礼法的文书,应召在攀方建立了礼法制度,规定每个贵族是什么身份,在见到身份地位不同的人应用什么不同的礼,吃饭依据身份用什么器具,用一定规格的乐器规定演奏符合身份的音乐,出行,祭祀,居家,面君,会友等等穿什么衣服。

条平负责军事方面的改革。组成攀侯的常备军,定时训练攀方士兵。同时考虑到攀方地处宗华外围,与蛮人接触,时常受到侵虐,条平决定不能被动挨打,应该主动出击。

因为蛮人全在茂密森林,崇山峻岭中,宗华的大规模军阵不适合,于是条平将其改为125人的小规模卒队,平时训练个人击技,爬树攀崖,游泳射击。戈予戟剑等长兵器改为适合随身携带,可以劈砍的刀,短斧,近身格斗的匕首,还有弓箭等兵器,多轻身上阵。条平训练了一专门适合在山地丛林的部队。

此军练成以来,多次主动进入丛山峻岭,先分无数小部队搜寻蛮人部落,一但找到,便发信号,顿时又聚集千人之众,在蛮人未察觉时,杀如其冲,破获无数,攻破一个部落,男女皆为俘虏,牛羊皆为所夺。

至今已破四十多个蛮寨,掠人上万,牛羊也抢了无数,从此改变了攀方被动挨打的局面,双方攻守易位。

宗季执政十七年,于交帝二十年病逝,享年五十三,在他执政期间,畿内与眉乐政治上融为一体,人口迅速增长,军事力量强大,但执政并没有发动一场战争,人民安居乐业。

宗季执政时期虽然是华都时代一千三百余年的后期阶段,却是整个华都时代少有的兴盛时期。

由于在畿内,士族代替公卿大夫三族在朝廷是如此的巩固与根基深厚,以至三族在宗季死后也无法翻盘,九卿官职被士族把控。宗季创建的新制度得以一直传递下去。

宗季死时,同年,遥远的西方,统一了名为埃及的国家,叫作美尼斯的国王在一次打猎中被一头河马袭击不幸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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