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猎犬基地里出了一件新鲜事儿,本来伤了两条腿不良于行的首领却坐在一张带着两个轮子的怪模怪样的竹椅上满基地的乱窜,那速度还挺快,飕飕地,引起了很多战士的围观。
这把怪模怪样的竹椅是葛玉郎花了半天的时间专门为首领制作的,仿的是大灾变之前轮椅的样子,结构也没什么大变化,只是制作材料用的几乎全部是硬度和弹性俱佳的“变异箭竹”。
说实话这把轮椅没什么技术含量,其实就是装上两个轮子的椅子。关键是那两个轴承费了葛玉郎不小的劲儿,最后耗费了大半的精神力才将那些滚珠弄出来,害得他短时间内第三次精神力消耗过大,不得不再次沉眠。
首领得到了新玩具,暂时放弃了对酒的怨念,转而学起了轮椅的驾驶技术。
蛮荒人虽然脑子不太灵便,但是运动神经绝对强大,不倒一个小时的时间,首领的驾驶技术就已经达到了职业车手的水准。极速行驶中可以轻松地避开障碍物,时不时地还能来一次甩尾漂移的动作,看上去特别潇洒有范儿。
战士们本来就对这种“自行车”感觉惊奇不已,加上首领那个二货又不停地以骚包的方式在他们面前显摆,搞得大家都眼红不已,可是“自行车”就那么一辆,谁敢从首领的虎口里拔牙?大家只能将目光对准了正在休眠的葛玉郎,因为救世主大人素来也不是个小气的人。
葛玉郎辛辛苦苦地补足了精神力,正准备出来找点吃食填填肚子,可是刚出门就被王二狗给堵了。
葛玉郎好奇地问,“二狗叔可是有什么事?”
王二狗期期艾艾地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扭捏道:“那个,阿郎啊,你二狗叔最近老感觉这腿有点不舒服,你看能不能也给我做一辆那什么轮椅?”
葛玉郎一怔,急忙问道:“腿不舒服?那二狗叔你赶紧找地儿坐下,我帮你看看,可别真出什么毛病了。”
王二狗心头一懔,顿时反应过来,哎呀我草,怎么就忘了救世主大人还精通医术呢,这尼玛可不就露馅儿了吗?关键时候突然间灵光一闪,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哎!不用看了,我这腿没什么毛病,其实我是想让阿郎你帮忙做一辆轮椅,我想送给我爹当生日礼物,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才编了个借口的,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葛玉郎皱着眉摇了摇头,认真地对王二狗说,“二狗叔,不是我说你,文长老过生日,你送个轮椅多不吉利啊,这不是要咒他吗?你还是再好好想想换个礼物吧,轮椅可绝对不行,到时候文长老要是发飚了,我可承受不起啊。”
王二狗心凉了,这回真没戏了,借着葛玉郎的坡下驴,“哎呀,看我这榆木脑袋,连这都没想到,幸亏阿郎你提醒,不然可真就出糗了,到时候少不得挨一顿胖揍。那就这样吧,阿郎你忙你的去吧,我再回去好好想想别的礼物。”
看着王二狗匆匆离去,葛玉郎无奈地摇了摇头,生日送轮椅?这不是要找揍吗?就文长老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尿性,恐怕得先让你坐上轮椅,嘿嘿。
去餐厅找饭的路上,葛玉郎险些被驾着轮椅飞驰而过的首领给撞到,他还后面好心的提醒首领跑慢点小心撞到了伤着。
可是转眼他就遇到了几个熟人,每一个都话里话外地表达了想要一辆轮椅的意思,不过都被葛玉郎找理由拒绝了,他可不想再这么一只“睡”下去,搞不好身体要出毛病的。
一个两个找他要轮椅也就算了,可是四五个七八个都想要那就不正常了,结合他们看首领驾着轮椅飞驰而过时那羡慕的眼神,刚睡醒神经比较迟钝的葛玉郎才终于明白过来,尼玛,感情你们都把轮椅当玩具了,真岂有此理。
有心去把驾着轮椅飞驰的首领拉下来,当面训斥一顿,可是肚子里的饥饿感却摧促着他走进了餐厅,看到正在做饭的王兔,葛玉郎灵机一动,准备“借刀杀人”。
“王兔啊,有什么吃的没有,先给我来点,不拘好赖,能填饱肚子就行。”
“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有刚才蒸好的蒸饺,我给您拿来。”王兔看是葛玉郎,一脸的惊喜。
对于葛玉郎,她是充满感激的,自己的父亲能活下来全靠了人家,而且还做出了轮椅那等神物,让失去双腿的人能自由活动,老爹能走出心理阴影并且重新笑出声来,也是托人家的福,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所谓大恩不言谢,如今能默默地为他做点事,她就感觉很快乐。
想着心事的王兔完全没想到葛玉郎已经在暗暗地算计着,利用她来好好教训她那不懂事的老子了。
“王兔啊,你怎么也不管管你爹,大病初愈就该多多静养才是,待身上的暗伤都长好了再活动也不迟啊,可你看他现在坐着轮椅倒处飞窜,万一撞到了什么先不说,可是把身体里的暗伤扩大化了可就不好了,那可就为以后埋下隐患了啊。
而且我刚才还看到他一边驾椅飞窜还一边喝酒,见了我还偷偷地把酒瓶给扔了,估计你问他,他也不会承认,我也不好意思说他。可是喝酒本来就对伤者的恢复没有好处,他还酒驾,万一要是真个再撞伤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后患无穷啊。你是他女儿,有机会记得提醒提醒他。”
听了葛玉郎的话,王兔再也坐不住了,告罪一声就冲出了餐厅。
葛玉郎得意地暗笑一声,抓过笼屉,风卷残云,片刻之后就清空了餐厅里的所有吃食。接下来就等着看首领的倒霉样儿了,让你再得瑟,嘿嘿。
接下来几天首领似乎被禁足了,那辆轮也不见了踪迹。反正葛玉郎见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躺在床上发呆,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那一脸的郁闷表情看得葛玉郎心里暗爽,嘴上却言不由衷的安慰着他,说些不咸不淡的废话了事。至于找王兔替首领求情,那可免谈。
几天时间里,葛玉郎带着冬狩队四处出击,专挑软柿子捏,那些三五成群七八成队的变异野猪小分队倒了血霉,一不留神就被包了饺子,一锅端了,等猪群大部队赶到的时候,冬狩队早已经没了影儿。
随着冬狩队游击战术的越来越成熟,猎获也一天天地多了起来,第四天的时候总量已经突破了一百只,达到了一百零八只,成果可喜。
零星的野猪小队已经不多见了,猪群改变了觅食策略,成百上千的野猪开始群体行动,再下手就算是正面强攻了,此为智者所不取也,葛玉郎立即决定退避三舍,静守待机。
首领知道这种情况后,突然作出了“暂停冬狩,回返总部”的决定。
很突然,当时首领正和葛玉郎对坐吃饭,听葛玉郎说了些狩猎的情况,然后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要面对的,是时候作个决断了,明天返回凌云窟吧,一百多只野猪也不算少了。”
葛玉郎自然也没有反对的必要,他从首领的话里听出了些许落漠,还有某种决然,他感觉也许大佛部要有大变动了。
满载收获的回家之路还是充满欢笑的,除了首领有些郁郁寡欢之外,其它战士都是脚步轻快,笑容满满的。
再长的路也终有到达终点的时候,更何况从猎犬基地到凌云山满打满算也只不过三十多公里的路程,还是走了很多遍的熟路。
两位长老亲自带人到凌云山脚下迎接,自有一套流程。
首领坐在轮椅上,被王兔推着,亲自向六位遇难者家属表达了歉意,并承诺了会对六家生计负责到底。六家的家属虽然悲伤,但也没有哭天摸地的闹腾,蛮荒人见惯了生死,他们更习惯于化悲痛为力量,毕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首领没有刻意掩饰自己受创的双腿,就那样坐在轮椅上一路大大方方地返回了凌云窟。
晚餐后,部落祠堂,首领,文武长老,葛玉郎两两相对而坐。
“小兔子的年龄也不小了,我想把她许配给阿蜂那小子,你们觉得怎么样?”首领打破了沉默,直接了当地进入了今天的议程。
葛玉郎原以为首领郑重其事地招他参加坐谈会是要商议什么要事,没想到却是要“谈婚论嫁”,这种事他可一点都不在行,所以保持了沉默。
文长老摸着那几缕山羊胡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阿蜂那小子是不错,我交给他的事儿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组织管理方面没得说,可就是这性子有点软,我怕他镇不住场啊,老武你怎么看?”
武长老现在已经是酒不离身了,到哪都随身带着他那小酒壶,有事儿没事地抿两口,那叫一个惬意,颇有些要醉生梦死的节凑啊。
咂吧咂吧嘴,将嘴里的酒吞进肚子里,满嘴的酒气冲了葛玉郎一个倒仰,跟他对面坐真是一个大失误。
“阿蜂镇不住怕什么,不是还有小兔子嘛,还有小猫小蛇大狗那三个,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再说了我们几个老东西不是还没死呢吗?撑几年没问题吧,只要阿蜂坐上了那个位子,历练几年,就由不得他软了,呃。”
“你个老东西,早晚得喝酒喝死。”文长老也被熏得不轻。
“阿郎,你怎么看?”首领最后点了葛玉郎的名。
“你们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明白?”葛玉郎确实有点糊涂了,这结个婚还要考虑性格软硬,镇不镇得住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