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静这才停下笑声,两眼直直的望着皇帝,眼里一片清澈见底。连皇帝看了不由自主地一愣,心叹道:“这双眼睛真是可惜了,长错了地方。”
“皇上,臣女有一事不明,恳请皇上不吝赐教?”
“司徒明静你有什么资格让皇上回答你的问题?”柳梦瑶此刻一脸自得,眼神里充满鄙视向司徒明静说道。
“臣女要不是之前知道你柳小姐是丞相之女,这会定认为你是皇上呢?明明臣女问的是皇上,皇上还未作答,你却。”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样子,说道“莫非~柳小姐你想李代桃僵?”更是将柳梦瑶气的直道:“你胡说,胡说。”
“是吗?各位大人们都可为臣女作证,刚刚臣女是不是请教皇上,何时有请教过你了。”
“呃,司徒小姐确实是问皇上的。”
“对啊,好像没有听到请教柳小姐啊,难道是在下耳背,漏听了。”
“没有,明明亲耳听到司徒小姐问的皇上,绝对没错。”
在场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李大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明静,
百里俊楠一副吃惊的样子,
司徒昊天温柔宠溺看着明静,
然而百里浮图嘴角一勾,似乎不屑。
柳梦瑶万万没想到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被安上一个谋反之罪,吓得两腿直发抖,赶紧向皇上磕头谢罪。
“臣女罪该万死,请皇上原谅臣女无心之过。”
明静看了看一眼柳梦瑶,心里暗道:“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哼,明明一再忍让你,你却如此百般刁难,给你一个教训,也让你涨涨记性。”
“明静丫头你有何不明白问来,朕准奏。”
柳梦瑶听了更加胆颤心惊保持跪地姿势,将自己身体伏的更低,心里更加怨恨司徒明静。
“谢皇上,臣女曾听闻开元先帝百里奚洲圣德仁厚,与先皇后娘娘宋锦蓉不仅举案齐眉,伉俪情深,且先皇后娘娘后为柒磐国开辟与邻国通商关口,为如今的柒磐国繁荣昌盛莫定基础。后世百姓称赞先皇后娘娘为财神奶奶。只是谁曾想到,财神奶奶出生农户,家境贫寒,一字不识,机缘巧合遇见先帝,两人惺惺相惜,情投意合,成为夫妻。臣女刚听大皇子所言,不读四书五经,就被天下人耻笑,臣女想问,如果先皇后娘娘若是还活着,被自己后代子孙如此说道,不知道心有多痛。”
“放肆,司徒明静你有什么资格议曾祖母,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如此妄议皇家之事,死罪难逃,你可知罪?”百里浮图冷峻的脸庞,此刻显得更加狠厉。
明静看了一眼百里浮图,而后望向皇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徒小姐,念你初犯,就免你死罪,你下次谨言慎行。”皇上不耐烦的说道。
明静突然痛心疾首大哭起来,声音越来越大,说道:“先皇后娘娘是那么伟大的人,是静儿心目中最最最最崇拜之人,也是一直效仿的对象,先皇后娘娘因为家境贫寒,所以未曾学字半个,可是后面却是母仪天下,开通商路,造福百姓,即使没有读书毫不逊于读书人。”
顿了一顿,望着百里浮图,泪流成河,手捂住胸口,另一只颤巍巍指着后者,情真意切说道:“大皇子,你可知静儿三岁意外落水,落下病根,口不能言,您若娶哑妻,岂不是令天下人耻笑,父亲的痛苦,姨娘更是彻夜未眠都是因静儿这般,这就是为什么静儿现在还没有弟弟妹妹的原因,静儿甚至想一死了之,这样你们就不会痛苦,可却不遂人意。后来遇到师傅,她带着静儿去看人间疾苦。”此刻正厅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专注听着眼前这位悲痛欲绝的少女诉说,不由自主被她带动着,有些人心有感触忍不住落下泪。
“让静儿印象深刻是这么一家,这是一对母子相依为命,父亲过世的早,母亲五十岁,常年体弱多病,男人捕猎换来的钱都替母亲买药了,所以他们只能勉强维持生活,一天,男人上山捕猎,被野豹咬掉双手,没有双手,就意味没有收入,没有医药钱,不能照顾自己的母亲,这是多么痛苦,大家是不是想这个男的从此坠落,过的生不如死的生活。呵呵,这个男人现在不仅有疼爱自己娘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过着幸福生活,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有人问他你当时是怎么想着。他说,他当时没想这么多,我没有双手,我有双脚可以行走,嘴巴还可以说话,耳朵还可以听见,我还有脑袋,我除了双手,就没有少什么。那人又问他,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说道这里,明静又顿了顿,擦了擦了眼泪。
大厅开始有人小声问“那个男人怎么,怎么过的?”
明静这次露出笑意来,似乎被这故事的男人所感染。
“这个男人没有双手很多时候不方便,最重要的没有办法在像以前那样将粥端到床上喂母亲,他选择如实告诉母亲。母亲一开始痛恨自己拖累儿子,感觉自己是累赘,想要死去。那男人却是这般道来,母亲,因为有您才有儿,儿的命是母亲的,所以没有拖累儿这般说理,如实告诉母亲,只是想让您当儿的双手,儿当您的双脚,一起把日子过下去。母亲含泪点头。后面男人所有的事都是用自己的脚和嘴巴完成,如果非得用到手,就让母亲帮忙,乐呵呵过着一天又一天。也许正是如此,感动一位过路先生,这位先生教他写字画画读书,现在他靠自己的写字卖画赚钱。卖字画的过程中,有一个姑娘看上他,男人说自己什么没有,那姑娘回答道,我看上只是你人,其他便不重要,我愿意成为你的左右手。后来他们结婚了,这个女人成了自家男人的双手,天天忙着帮他卖字画,不亦乐乎。”
说道这里,明静看了自己的父亲和姨娘一眼,继而望着哪某个方向道:
“在之后,静儿又拾起对生活的信心,师傅她教会静儿诗琴歌赋,只是到现在静儿学艺不精,才学会皮毛之一,不敢妄自尊大,还待更加用心刻苦练习。所以自然没有将这事告诉父亲和姨娘。”
说道这里,明静走到父亲和姨娘面前跪下,磕头道歉。
司徒俊铭急忙扶起静儿,嘴里念念道:“静儿,你受苦了。”
“对于静儿来说一点不苦,在静儿心里,诗琴歌赋都不重要,重要的有疼爱静儿的爹爹和姨娘还有一群关心静儿的朋友,这比什么都重要。”
司徒俊铭欣慰点了点头,“我家静儿真的长大了。”
咳咳咳,一道咳嗽声打断这两人,这要是再不打断,朕这个皇帝可当真是透明人了。
“司徒明静,你的意思你已经习得诗琴歌赋。”
“启禀皇上,臣女不才,至今只学到皮毛而已。”
“那你作一首如何?”
“遵命”说完,明静清了清喉咙,朗声道: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全场一片寂静,突然一道掌声响起,众人这才清醒过来,纷纷拍掌叫好,相互之间开始讨论回味,这诗的意境甚有深意,措辞巧妙,更是让人有种冲动也想过这田园般生活,最后众人直道这司徒小姐真是妙人。
只有柳梦瑶一人此刻咬牙切齿,心有不甘,两眼恶狠狠盯着司徒明静。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