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心是那么难得到的东西吗，你花了一年多呢。”江若倒不是询问，而是纯粹的随口一说。
一年半前她和古镜、梓潼进入凶兽森林后，过了半年这两个人就不再跟着了。
一是因为她的实力有所提升，二是因为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做。
江若倒是无所谓这点，不过对于古镜特意去冰火谷略微有些好奇。
话题并没有继续，古镜没有回答关于冰凌心的问题。
“对了，我发现你对妖修的东西倒是很了解，完全看不出是人修呢。”江若摸着下巴，刻意地上下打量着古镜。
后者十分坦然地站着，神色平静无波，墨发随风而动。
“宫主若是想打听在下的过去，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古镜含笑的说。
江若立刻收起好奇的表情，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个就不必了。个人隐私什么的，本宫主还是很尊重的。”
面对他的笑容，江若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
莫名的对这样的笑容有些恼火，也莫名地不爽。
尽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敏感地察觉到江若情绪的变化，古镜微垂下眼脸，握在袖中的锦盒边缘刺的手心发疼。
“阿若，你知道了？”
江若正欲转身的姿势猛然僵住，扬头看向远处密林的视线瞬间变为呆滞，表情几经调整，才勉强没有扭曲。
这个称呼……
她想要装作没听到，古镜的声音却继续从身后传来。
“枫林谷下，墓碑前的房子，你应该都还记得吧？”
“古镜？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江若努力掩饰表情。
怎么会，古镜怎么会突然说这些。他发现了什么吗？
金羽可以看出来妖祖身体中的灵魂不同，那是因为他深爱妖祖，可古镜呢，他并不是。
曾经卑微地喜欢他，说出来的时候，得到的是什么？
江若，你难道忘了么？
记忆有一瞬闪过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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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树木包围的房子，仿佛隐藏在一片雾气之中，朦胧而虚幻。
江若敲响对面的房间，嘴角和眼睛中满是笑容，她的手臂上挎着一个提篮，里面装着从树林中采摘而来的蘑菇。
“古镜，开门。我刚采了好多蘑菇回来，今天晚上有丰富的晚餐吃哦。”
她锲而不舍的敲打中，房门总算被拉开。与此同时，一只泌满汗水的手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古镜？”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被压在关闭的房门上，四目相对，少年的双眸红似鲜血。
“你说过喜欢我的，对吧？”少年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再的清冷和低斥时的无情，勾的人隐隐发颤。
江若住在这片无人打扰的地方已经有一年多。两个月古镜曾让她离开，可是她不肯。并且十分直白地对少年宣布喜欢他，愿意永远留在这里，哪怕不修仙也无所谓。
当时少年明明什么也没说，只是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而已。
现在，难道说江若的春天终于到了？
江若哪还有多余的想法思考这些，脸色通红，但并没有忘记说最重要的事情。
“是，我说过。会永远喜欢古镜。”
狂跳的心脏，近在咫尺的压迫，好闻的气息弥漫在鼻尖。
少年的脑袋一点点接近，最终吻上她的唇。
清新如同薄荷一样的清凉，却是笨拙而粗鲁的咬住了她的唇瓣，仿佛急不可耐一般的迫切。
江若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迷糊，但很快下意识地做起了引导工作。有过现代无数影视的影响，她至少比这个纯情少年有经验的多。
少年的绯色的眼瞳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顺着江若的引导，不消片刻又掌握了主动。
一晌贪欢，情深入骨。
江若认为那晚的记忆会成为永恒的第二天。
次日醒来的早上，她愚蠢地问了古镜一个问题。
“你会娶我吗？”
一夜欢情，少年仿佛长成一般，墨发挡住绝美的容颜，其中传来一声轻嗤。
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
随后他便无声地穿起衣袍，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江若想要追上去问，却碍于自尊狠狠地咬紧了唇，直至嘴中尝到了咸味，才苦笑一声，难堪地用双手盖住了脸。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这么深刻，也忘了思考这个人从最开始就不喜欢她的事实。
尽管如此，江若还是留了下来。
但心底的郁结却无法消散，并且随着古镜的态度冷淡，变得越来越深。
直至有一天，他们一起去城镇买东西，遇到古镜的熟人。
对方问古镜，她是谁的时候。
他说道：“欠我恩的人，不过现在已经还清。”
梦一下子醒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变的支离破碎。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座房子，回到了昆仑山。
不过，中间显然有其它事情，使得她失去了将近一年的记忆。却因为自我意识保护，从没想过去找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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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她转身向古镜，嘴角勉强扯起弧度，“呦，少年，真是意外的重逢。”
古镜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眼神犀利地盯着江若，“你为什么成为了妖祖？”
“你现在的身份可没有资格质问我。”江若表情变冷，弹了弹衣角，若无其事地说道。
古镜眼中闪现出一种难以捉摸的笑意，“你是想用现在的身份威胁我么？”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旧事重提什么的挺不好的。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一心变强的妖祖，而你正巧是我天机宫下的一名长老。如此而已。”
“是么，那就请宫主将在下的长老之位摘去，从今天开始在下便不是了。”
江若神色微变，凝目看向他，“古镜，我知道你是从金禅寺逃出来的，若是不加入强大一些的门派，可是会被再抓回去的。”
古镜微怔，随即轻笑，“那个所谓的‘胡三’也是你。”语气笃定至极。
江若微恼，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她那个身份暴露出去了。
“总之，你不想当的话就算了。”
“阿若，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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