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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一个吃鱼的人

大头今日高兴,一大早裸着上身刷牙,刷完脸还没洗就吹起口哨。这些日子虽说酷热,早晚却还是蛮凉快的,小慈不得不提醒:“当心感冒。”他置若罔闻,似乎吹得更悠扬。她知道,他是因为“摆平”大事而高兴;却不知道,他还有更高兴的事儿。所谓同床异梦,何况床都不“同”了。

也许是高兴、也许是见于她的关心,他也久违地向她“报告”:“哎,我今天有事儿,中午不回来吃饭。”

“哦,我今天也有事,中午肯定不在家。”小慈说。

“老娘她,有菜啵?”

“有,有,在冰箱里。”

这是二人好长时间以来,不曾有过的交流。

小慈真的“有事”,她的事暂且不表。大头不用说,他上班后到公司处理一下当日事务,九点不到就驾车直奔乌山湖。

乌山湖可有名头,传说曾被项羽、刘邦“两朝”封王的英布曾在此湖操练水军,因此说它是一古老的海军基地亦未尝不可。两千多年绵延至今,历代江城人称英布绝不叫黥布,称九江王而从不叫淮南王……这就是江城人独有的倔强品格。乌山湖度假村尽占王侯气脉——坐落在湖光山色风光迤逦的南畔,依山傍水,绿树掩映,远看像一群别墅,里面却别有洞天,餐厅歌厅台球保龄球等一应俱全。武国安今天做东,专请老同学来这里休闲,美其名曰:庆贺。大头口头上“同贺”,心里也不反对“分享”。毕竟老同学,“资源”利用,无可厚非。

他的奥迪在一株修如伞型的香樟树下停妥,一位身材修长、皮肤黑而光亮、脑袋也光亮的年轻男子立刻趋步上前,招呼他:“陈总。”陈总认得他是老武的人,便礼貌且不是身份地点下头:“好。”随即大步而入。

此时武国安正在大厅里和一位气质优雅的年青女子唱黄梅戏“夫妻双双”那段儿,陈总进来时一曲刚了,虽说唱在兴头上他还是连忙将麦克风递了过来。接过麦克的陈总拍了拍额头,吩咐小姐点放《一剪梅》,他声情并茂地嚎了一气,唱的很是行,颇有点儿费氏韵味。“大,卫平,来点儿传统的,如何?”老武说。“要得要得。”陈总他可不管什么空调不空调,点上一支烟说。随后老武一个响指,光头男立刻上前听他耳语。须臾一位乳房拖在肚子上的胖妇上来,她接过麦克对触屏小姐嚷嚷:“王金龙嫖院儿。”小姐摇起小手儿,表示“没有”。“那就套马杆吧。”胖妇说。一曲下来,陈总简直惊呆了,巴掌拍的有点失态:“好!”胖妇却放下麦克悄悄溜走,一会儿陈总才发现,她的职责是扫地。大家尽兴地唱,唱了一个多钟头,心里面都知道“后面的节目多多”,未免感觉有点儿腻味。

一行人先是去往餐厅,填饱肚子才好玩儿。餐桌上除了光头还有老武的另外两位客人。菜上的很快,呼啦一下就上了五六盘“水”货:油闷大虾,铁板鳝丝,红烧鱼嘴,香辣蟹等。酒喝的极少,一桌人仅喝一扎生啤。菜上的快、吃起也快,因为都期待着“下文”。酒足饭饱过后,光头开车把与武国安共唱的女人和另外两位客人送走。陈总知道老武身边的女人不少,这大概是一新宠,因为饭局上她一直羞羞答答。

陈总老武都刁着烟,进到舞厅。舞厅三面绿树一面靠山,里面高雅别致,且有鲜花与流泉。此时或许淡季原因,客人甚少,只有两三对儿在跳舞,却有四五个女子闲坐在沙发上玩儿镜子或手机,一个皮肤较黑的女子在一角看书。陈总冲她走了过去,托起书一看:《汤姆叔叔的小屋》。他曾听小慈介绍过此书(大致情节)于是无形中对那黑女倍加好感。刚好一曲伊始,陈总见黑妹长得清秀端正,身条儿也满不错,便很绅士地对她一亮手势。黑女对他莞尔一笑,露一口好看的白牙,搁下书、站起身、细手儿伸向他。他跳舞师从于小慈(全民热舞的那一年),“师傅”同屋、年头也有,平素却极少跳,所以水平始终不入流,仅仅不至于怯场、踩脚。今天的舞伴儿不错,腰肢纤细,步伐轻盈,弥补他不少缺陷,感觉越跳越潇洒(可不像老武那样把人家搂得死紧),继而越跳越兴奋……接连六七曲(其中一曲探戈他们没上),正跳到兴头上、意犹未尽,老武忽然叫“换个节目”,说去游泳池玩儿。于是二人各自带着舞伴儿转移战场。

泳池在假山的一侧。“更衣处”早为男女们备好了,大头穿着游泳裤头出来时,他的舞伴儿已经“比基尼”了。可她选衣有点“保守”,大奶子藏不住似地鼓出大半截于外。池水特清澈,水中的武国安与那女子无拘无束地玩得天真浪漫、心花怒放——大头羡慕的感觉。其实就在刚才的舞厅里,他还觉得搂着女人跳舞的老武有点低俗,这会儿竟佩服起他洒脱而又善交际,心想:嬉戏也是一门艺术嘛。

那边的心花怒放,这边的他却傻愣在那,以致女伴儿(此刻没“舞”了)对其正常性都起了疑虑,大声地叫:“老板!老板——你耳朵聋啦!”并掌击一注水过来,他一激灵、才缓过神来:“啊,不好意思,你叫‘老板’,我没有听惯这两个字。”“呵!看来你还是一个真老板。”“瞎说吧。”“才不,如今的老板其实是个恭维称呼,小商小贩儿都叫老板,真正的老板这么叫他的人却不多。”“哼,读书的,都能说会道。”说着礼节性地牵她手,她却飘似地兹儿贴了上来,他于是若有所思地问,“会仰泳嘛你?”“会,我还会漂浮呢,”说完仰面一溜,溜到一丈开外,然后以自由泳姿势三两下划拉过来。陈总又笑问她:“你喜欢汤姆大叔?”边说边伸手摸那圆鼓鼓的半球。“喜欢。也许同病相怜吧,都一个‘黑’。”“鬼话!人家是黑奴喂,连人生自由都没得。”“我也差不多哇,我……”黑妹脸上掠过一阵阴云,欲言又止。陈总却被水池另一端的尖叫声吸引了:老武在嬉闹中竟将那女子的“两点”扯落,一对儿白皙的奶子一晃一晃、怪撩人的。受到感染,他水下工作也有进展:他的手畅通无阻地向下摸,周旋了下酥腹、正要探幽,不料那边的老武大呼小叫:“老卫,老卫!大哥!哎——”他竖起响指手势,意思又要“换节目”!

这次可走了些路,一行人披着衣裳在绿荫间步行五六分钟,走到湖边。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排柳树底下停十几条乌篷船。蓬乃篾制,却不曾上过桐油,故达不到“乌篷”标准,且只遮阳而不避雨。此“节目”本是团队活动且必须救生艇与救生员到场。现在已是淡季,或许老板为了赚钱加之老武是这儿常客,所以额外关照、网开一面。

老武跟不远处一个保安挥手打招呼,然后被那女子牵着上了其中一条船,其二人同坐在一侧,一前一后地划着木桨,侧倾的小船速度却不慢,大约划了250米也许还多一点,停了下来,不划。

陈总与黑妹也跳上一条船,她却擅自把两支木桨拿到船尾,套进了船帮一处木榫,随后她像个船姑娴熟地划起桨来,小船往前一窜一窜,却偏向另个方向。船儿在湖面缓行,仿佛睡在摇篮的他,惬意地看着那她健美细腻的酮体,早有些蠢蠢欲动。突然间他竟想起秋云来,想起秋云但却不是“想”她,而是心生愧疚。

须臾,船到湖中间,岸边的树木村舍变得很小,一片汪洋中的一叶小舟,令人有些胆战心惊,适才还斗志昂扬的家伙,这会儿竟跟蚂蝗一样。望着湖汊里的芦荡,他手指着风中摇曳青绿芦苇说:“去那里玩下,好吗?”“好嘞。”黑妹乐呵呵的。

小船钻进了芦苇丛,他拔起一根芦苇一看,随即轻轻滑到湖中。黑妹见之也弃浆起身,纵身一跃,优雅地跳入水中。水深及胸(快到女子肩部),他再次揽过她,她却调皮地潜入水下并将手儿伸到他裆里,浮起来手儿抹着脸,戏谑说:“咦哟,原来是一支吃水浆嘛!我还怕你有功能障碍呢。”此时的他,只是“嘿嘿嘿”的傻笑,却未敢有所动作,一则他从未尝试过水下“作业”,二则他怕亵渎了圣湖。

返回时,二人并排各执一浆,来了个双人划。虽说没有玩“真的”,他依然很是满意,觉得不虚此行。

于是两人边划便咵,他对她说:“我叫陈卫平,在金丽公司任职……”黑妹感动不得了,因为这里从未有客人对她们说出自己的姓名(与老武一起的女子自始至终叫他“刘老板”)。她却说他是“第一个不吃鱼的猫”,同时也对他讲起自己来。

原来她曾考上大学的,因父亲突患肝癌离世且家徒四壁,上不起大学的她却下嫁当地一个有钱人家的瘸子儿。岂料,瘸子不仅腿残,脑子也“残”,是一个暴戾之徒,三天两头地对她拳脚相加,婚后她怀过一次孕,检查有染色体畸变、怀疑是唐氏综合症,结果还是胎死腹中。到这儿,她是被表姐忽悠来的,来还不到一个月。她说她只想做完一个月就拿工资走人。“你打算去哪?”他一直没问她姓甚名谁。“去外面闯。”她说。“你是否打算离婚?”“离婚?哈哈哈,我又没有和他登记,一无子女,二无财产,解除非法同居、一句话的事儿。”

再回头说说小慈的“事”。

她的事是她本人这几天酝酿出来的或者叫“预谋”的。她想借秋游名义,跟李志方进行一次认认真真地交谈,争取恢复并确认他两人的“知己”关系——经过好几天艰苦的思想斗争,她的理智终于占上风。这个过程很复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也许某个不经意的细节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她也不介意与他再做一次爱,最后一次;她甚至想过,如若做,就定义为“最后的疯狂”。

他们的出租车开到了一个叫连城寨的地方,这是一个封山育林三十多年的秀美恬静的大山坳。车在一棵七八人合围的巨型樟树的旁边停下。二人从没见过如此大的樟树,惊讶地一瞥,树干半腰竟有块江城市政府的铁牌,确认它是“六百年以上”“一级保护古树”。李志方关车门时见不远处有位老大娘在晾衣服,便开玩笑说:“大妈,帮看车哈。”老大娘很慈祥地一笑。此一笑,大概算是“应承”。

蜿蜒的小路一边是小溪,一边是林木、偶尔也有竹林或小块农田。二人沿着小溪往上前行,走不到二十米小慈的手伸过来,李志方以为牵他手,扭头一看,见她手里一封信。在他看来,这可是稀罕物。他在海南18年,仅仅第一年给家写过三四回信。这会儿的他,满以为是情书或者“感悟”什么的,便接过来、打开,然后念了起来:

“亲爱的妈妈——你儿子的?”“你看吧。”“……你再也别给我买衣服鞋子,因为陈刚弟弟比我个头大,他去年衣服我今年穿正合适,而且全都是好的。奶奶说她小时穿衣都是补丁罗补丁。好衣不穿不是浪费吗?你不是讨厌浪费资源吧妈妈……同寝室多了一个同病相连的朋友——姜校武,他妈妈跟别人跑了。他没有妈妈,而我,有……我好好幸福啊!

“这就是你们资助那个孩子?”

“是的。”小慈说,“今天约你出来,一则游玩儿,再个我想有些事得跟你好好……”

“行了小慈,别说啦,什么都甭说了。你怕有了你的儿子……只是我不明白,这跟你追求个人感情追求个人幸福有什么冲突?有多大的冲突?”

“可他毕竟需要母亲……”

“你听我说,你儿子已经不是三岁两岁、更不是襁褓当中,他已上中学,注意:是中学!意味着接近成年,不是吗?即使这会儿你拿你个人事儿征求他意见,他都未必反对——现在的孩子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开通。当然罗,你若是把他作为借口,倒是再合适不过!”

“说什么呢,李志方!这么久了,你应该了解我潘某为人,我若是看不上你人,绝对不会找借口!”

“行行行,你道德高尚、冰清玉洁,我,我,我自惭形秽!”

“放屁!李志方,你是猪脑子啊,跟你说多少次了,叫你不要说这句话,你还说!我问你,两万多拾金不昧,有几多江城人能做得到?”

“我也说过,不要提那。”

“我偏要提!倒是你,今后再不准说那种屁话。说实话,你可以骂我祖宗八代,就是不许说这个——这,永远永远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二人走的是由南往北的进山小路,另外顺着山势走向有一条大路,在十字路口处有棵高大的板栗树,小慈抬眼望着缀满树枝的绿毛球,想起那次外婆拿竹篙打、她在地下捡栗子的情景。外婆就是那年冬天“走”的,无疾而终。想到外婆,不禁眼眶里噙着泪水。李志方看着却默不作声,只当是女人感伤“骨肉分离”。

擦了擦眼睛,她抬头仰望山坳:苍松翠竹,绿浪连天,绿树青山令她陶醉。她脑中涌动着理智的热情,人也就变得理智而果断。她说,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应该痴心妄想,家庭责任也不容许她“自私”;而你李志方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点女人,找闺女也不成问题、只要条件不是太苛刻;关键是自己要脚踏实地。

李志方情知她意已决,恐难说服,也不想把气氛弄糟,便指着下边一片水洼:“看,鱼,居然有鱼耶。”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果有一些小鱼游戏,他忽然讪笑说,“潘小慈,请问你个问题:第一个吃鱼的人是谁?”

“第一个……吃,鱼……嗯,不知道。你说是谁?”

“当然是第一个捉到鱼的那个人罗。”他又说,“我再问你,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谁?”

“当然是……不是第一个抓蟹的人。鲁迅先生曾称赞第一个吃螃蟹的是勇士,我觉得,这好像是一个典故。”小慈思考说。

“没错,是有典记的。但是,‘第一个吃鱼的人’却是一句永远说不清楚的话,因为远古时人就吃鱼,可那时候的人,无名无姓,是嘛?”

“对对对。所以,你前一个问题不合乎一般事理,是个伪命题。”

“什么命题我不懂,我只晓得它说不清楚,世上有好多事儿说不清楚,比如感情,好好的大姑娘非得要跟一个老头儿,一个四肢俱全的小伙子偏娶一位老大娘,品貌双全的女神却跟一个穷小子私奔……”

“算了算了。”小慈认真地说,“你大肆借题发挥,无非说我的事儿也‘说不清楚’,是吧?”

“聪明!”水洼北边一块巨石,它几乎与山体相连,李志方突然指着巨石上方、灌木下面嚷嚷,“看呐!虎杖根,虎杖根!”

“什么呀?”小慈莫名其妙地问。

“那可是诊痛风、关节炎的好药。我爸得过痛风,我小时候跟他去对河采过这种药,不过还从没见过这么大株。”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仙草。”她想了想又问,“你说诊痛风?”

“对呀,很效的。”

小慈突然想起邻居老王咵他“高原反应”就是痛风,“差点儿要老命”。于是便叫他把那虎杖根采来,“行啵?不行就算了。”

“没问题,我这身手上……上去轻而易举。”他差点说出“上房”来。

颇费了一番周折,他才采到。小慈小心翼翼地将那茎有红斑、叶如扶桑的宝贝捆好、拎在手里,跟在李志方后面往上走。山路崎岖,有时得手脚并用,走着走着,末了竟然连“山路”都没有,他们走进了一片密密层层的松树林。往年人砍松枝做柴火砍的过勤,松树跟竹子似地往上窜。如今的松枝尽向四周伸展,枝桠交错,层层叠叠,松针覆盖,遮天蔽日,地面上也散落着厚厚一层松针。林子里十分幽静,踩着松软的“地毯”前行几十米,刚刚的惊奇渐渐没了,取而代之是惊悚,因为再也不是幽深,而是阴森!

这里简直又是一个世界,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在一株老松树下边,李志方转身紧紧抱住她,她其实进来就有点意乱情迷,只是让幽静赫退了一些。两人热烈亲吻,肆无忌惮地宽衣…。大有回归自然的野性。激情总是不败的,成熟的力量,躁动的快感还有灵魂深处的“狼性”,全部在膨胀、在奔腾,等待的却不是宣泄,而是汇合;灵与肉、冰与火的汇合!

小慈没有过多的缠绵,她知道这种无名无分的缱绻与其说是“享受”莫如说是“罪过”。“诸恶莫作”。

两人匆匆往回走,走到水洼处,小慈这才想起虎杖根还落在树林里,又急忙往回跑。李志方叫她算了,“一里多路呢。又不是你诊病,丢就丢了。”“不行,人家从西藏那么远给我婆婆带药呢。”她又说,“你坐这等我。”“那怎么行,山里有野猪呢。”说着跟她一路重回黑松林。

再次返回时,小慈一手拎着草药,一手被李志方牵着,欢喜地往下走。两人正走到十字路口,突然一辆摩托车自东往西,见到她,摩托嘎地一声刹车!她也看出骑车人:是老宋!

“老板娘。”老宋喜出望外的样子,“你怎么来这?”

“宋师傅,”无地自容的她,窘得满脸通红,不知如何说好,却问,“你从哪来?”

“我采药来。我老婆得水肿,垸里老人说用草药煎茶喝有效,所以..”

“采药?”她的心速开始缓和一些,“巧了,嘿嘿嘿我也采药呢。”说着扬起手里的药材,“我专门来采虎杖根的。”她特意加重“专门”二字。

原来老宋家住西山水库下游的宋林垸,他妻子患有肾炎,垸里老赤脚医生叫他上连城寨采天然的酢浆草和猪苓,说用它们煎水喝,最有效。这便骑车采药,不巧在此碰到“老板娘”。

一路上小慈闷闷不乐。李志方已然知道她是因为邂逅熟人,生怕她回去又会与丈夫打架。转念又想:打吧打吧,打散了才好!

小慈心想:谢天谢地,幸好手里拎着那些草药。万一“东窗事发”,也算有托辞。托辞也是“退路”啊。

总算返回到古樟树下,此时却见一小孩儿端坐在车旁的一块石头上,小慈弯腰问:“小朋友,坐这干吗呢?”小孩儿稚气的小脸儿憋得通红,一字字地说道:“奶奶做饭叫叫叫我看车。”她的眼睛一亮,顿觉得鼻子发酸,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50元票子塞给小孩儿。

车刚驶出树荫,屋里老太婆举着那张钱跑了出来,还没等她跑到樟树脚下,车就已经开去好远。

回到小区于是下午三点,她先拎着草药去邻居王家,王家大门紧锁,转身问物业老戴,戴说老王一家去新马泰旅游、昨日走的。回到家里,她刻意将虎杖根搁在楼道显眼位置。

时间过去了六天。

虎杖根在那里接连摆放了六天,大头硬是视而不见,从不问那是什么东西?她,当然也不好意思“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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