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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枯木也能逢春

浴室中,那地板上的少年呻吟一声,悠然转醒。他用手擦了擦眼睛,茫然环顾四周一圈,心中一颤,他先是疑惑地望着自己洁白无毛的身体,然后表情欣喜若狂。

确定了这身体的真实后,他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突然扬手振臂高叫道:“这……这身体是我的了?我苏醒了!哈哈哈,我终于醒过来了……”身上的泡末被甩得四处飞溅。

高兴没多久,他眼睛一下瞥到自己的左手,马上大惊失色。只见他左手甚是奇怪,与身体其他部分相比,黑黝黝的像块烟熏过的烤肉,他心脏一下提起。我靠,不要刚苏醒,就落个残废啊!

他使劲捏一下上面的黑肉,痛得倒抽口凉气,心里稍微踏实了些。还好,还能感觉到痛楚,但是如果能恢复正常颜色那就更好了,他华丽苏醒就这样平添了一抹阴影。

方琼手里大包小包提着一大串东西,一下电车就急急忙忙向家中赶去。刚才下了一场豪雨,地下铁车站有条车道被水淹了半米多深,导致电车晚点半个多小时。

走在水泥铺就的小路上,远远的,一眼就可以看到那片茂密的枫树林。她的宝贝儿子卓易安现在应该就是待在家里。虽然从小到大,秦宝宝照顾卓易安都没出过什么差池,但她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一到家门口,就见到大门开着。她微感惊讶,东西都没来得及放下,匆匆向儿子睡觉的卧室赶去。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少年站在蔚蓝色的落地窗前。

那熟悉而陌生的背影……待她突然明白过来后,心里猛地紧缩,手上东西不由自主的啪嗒啪嗒掉落。

巨大的幸福如潮水般包围了她!

“安儿,安儿啊!老天有眼,你醒过来了!”方琼激动地快要语无伦次。难怪那少年乍眼望去,背影熟悉而陌生,那是因为她从来就没见过自己儿子站起来的样子。

那少年本来呆立在落地窗前,闻言缓缓回过头。母子二人对望良久,彼此都是一言不发。方琼脸上的雀斑一颗一颗因为喜悦而散发出幸福的光芒。卓易安的眼睛里却满是警戒和疑惑,试探着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安儿’吗?”

“小家伙!你会说话了,我的天啊!”方琼听到卓易安开口说话,又是被幸福轰击了下,喜极而哭,快步跑过去,一把将原易安搂在怀里,摇着头,哭得惊天动地,眼泪淌过厚厚的脂粉,混着鼻涕大把大把流下,地上一会就留下了一大团纸巾。

卓易安一时候大脑短路,茫然地低头望向紧紧搂住自己的中年雀斑妇女,喃喃道:“这女人是谁呢?有点眼熟啊!”

猛然间一下想起,这女人不正是自己占据了身体的少年的妈妈吗?三年前,自己意识苏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不能说话动作,但却能看能听,这女人不知道叫自己多少遍“儿子”了。只是经过闪电轰击过后,能够完全主宰这身体了,他反而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当然,方琼那超过两百声贝的哭喊,掩盖住了卓易安的自言自语。

“这里是哪里?我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首先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卓易安脑海里盘旋着一连串的问题,皱着眉头,任由那中年妇女抱着自己。

他已明白过来,这抱着自己的中年妇女,和这身体的主人关系非同一般,可不能演穿帮了。

方琼抽抽噎噎的擦干泪水,心里一时感慨万千,时间一晃而逝,转眼十年过去了。十年前那时候她才三十出头,现在身体发福,动作迟慢,远远不及从前了。仔细端详原易安的脸,她眼睛里泪眼婆娑,声音无比柔和:“孩子,你终于醒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盼醒了!”

“妈妈……”卓易安心里一阵温暖,虽然说他眼前的中年妇女没有任何感情,但是刚苏醒来就听到这么关切的话,让他不禁为之感动。

“哦,你能叫妈妈啦?我没听错吧,观音菩萨显灵了啊,妈妈实在是太高兴了!”方琼刚刚停歇的眼泪,被原易安的一声“妈妈”催化后,又开始劈啪掉落。

只听到嘤咛一声,玉体横陈在床上的秦宝宝迷迷糊糊醒过来。方琼本来还在抽泣,听到秦宝宝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正好就看到她****着美妙的上半身从卓易安床上坐起。

“哎呀,死丫头!”方琼看到秦宝宝一件衣服不穿就想弯腰下床,吓了一大跳。刚想阻止她起来,眼睛又瞥到卓易安眼睛正不老实直直盯着秦宝宝,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起卓易安也有十六,是个少年郎啦。她心里升起一股作为母亲的强烈责任感。

“安儿!不要看,闭上眼睛!”方琼将卓易安身体扯了过去。

秦宝宝刚要起身,陡然两只手猛地按住了她瘦削的肩膀,将她重新捺到枕头上。睁开惺忪的眼睛,依稀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秦宝宝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来,傻傻笑道:“琼阿姨,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这丫头,刚才做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件衣服也不穿?”方琼皱着眉头道,用被单紧紧裹住她泄出的春光,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惊讶地指着秦宝宝如凝脂般的光滑上身道:“小丫头,你不是和安儿做那种……那种事情,把他刺激醒了吧?”

秦宝宝一时没能理解通彻方琼的话,但听到方琼提起“春儿”二字,浑身一个激灵。木头怎么样了?中午时候在浴室里可是见到过一团闪电球啊!

“卓易安?琼阿姨,卓易安现在怎么了?”秦宝宝抓着绣有兰花图案的被单,眼睛紧张地骨碌骨碌四处乱转,希望能看到木头的身影。不远处的落地窗前,一个面带微笑的英俊少年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那张面孔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啊!木……”秦宝宝陡然惊讶地张大嘴巴,刚要叫出“木头”两个字,马上瞥了身边的方琼一眼,硬是将话吞了进去。

“卓……卓易安!你怎么能站起来了?我不是做梦吧?你恢复正常了?太好了!”眼帘映入那少年熟悉的身影,秦宝宝欢喜得忍不住欢呼出声。

“蹬蹬蹬”跳下床,秦宝宝抱着被单打着赤脚,怔怔地站在卓易安面前。她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身高差距,自己刚好比他矮了一个头。

“咯咯!吓死我了!”秦宝宝脸上挂着笑容,眼泪却哗啦啦地冲出两道泪痕:“在浴室那会,我还以为你会被那白光怪物伤害了。没想到……没想到你不但没事,反而醒过来了!我……我太高兴了!”

卓易安怔怔地望着眼前妩媚的少女,心里甚是疑惑,她怎么哭了?自己不是醒过来了吗?不过他转眼就回想起记忆深处,自己以前接触到的那些雌性,不都是性格有点疯疯颠颠不可琢磨的吗?那这个星球的雌性应该差不多了。

小丫头本来抓着被单的手一把抱住了卓易安,头靠到他肩膀上。身上散发的处子幽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波味道,钻进卓易安鼻子里,撩拨得刚刚降临人间的他下身涌起一股热流。

“什么闪电球啊?丫头,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东西?在浴室里是怎么回事?”方琼本来在旁边笑眯眯地望着两人,这时听到秦宝宝话,不由好奇问道。

“就是……”秦宝宝抹把眼泪,刚要告诉方琼阿姨自己在浴室里看到的事情。那边卓易安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呻吟出声,眉头紧皱,显得好象很痛苦。秦宝宝一看又慌了,连忙扶住摇摇晃晃的铁春。

“怎么啦?儿子,哪里不舒服?”方琼笑逐颜开的脸一下僵住了,赶紧和秦宝宝一起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向床。

卓易安紧闭上眼睛呻吟着,有气无力摇摇手道:“睡一下……就好了。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一下有些不舒服!”

其实他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狂跳,他刚才下身不知不觉起了某种反应,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高高支起了帐篷,一下顶到了秦宝宝身上。为了掩饰尴尬局面,他连忙弓起了身子。

而最令他大惑不解的是,刚才自己左手竟然悄悄自动……自动向秦宝宝臀部爬去!还好自己发现及时,使劲把它拽了回来。

他根本就不能理解,其实这些奇怪的反应,是一个发育正常的人类少年,****萌动时候的正常举动。他刚才的举动完全是由身体自动产生反应,根本就不是说,自己想控制就控制得来的。只是那左手的举动,就不能用常理来判断了。

“儿子,那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宝宝,你好好照顾安儿啊!”方琼关心地检查过卓易安身体,确实他真的是没什么事情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交代了秦宝宝几句,匆匆向楼上的主卧室走去。

“木头……!”秦宝宝身子爬到床边,俏脸突然凑到卓易安面前:“我……我想问你一件事。刚才……刚才是你把我抱到房间的吗?”她神情看上去很扭捏,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水汪汪的眼睛紧张地盯着他。

“我……我有点渴!”卓易安无力地摆摆手,眼睛却悄悄眯出一点点缝隙,望着眼前那双扑闪扑闪的眼睛,心里暗自偷笑,故意没回答她的问题。

初次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他感觉这个世界的雌性挺搞笑的,不就是看了她的裸体吗?怎么紧张成那样?真是新鲜。

见卓易安没回答自己问题,秦宝宝撅着嘴,没奈何地走进大厅。

趁秦宝宝去大厅给自己倒水的空挡,原易安躺了起来,仔细地四处打量周围环境。

头顶上吊着像是琉璃材料雕成花朵样式的罩子,床前几米外,矮桌上摆着黑色方形的座式大盒子样的东西,它前面还有层琉璃样的透明罩子……许多东西后面都连接着一条白色胶带,那胶带一直延伸进墙壁里,可以感觉到里面充斥着无比强大的电力。

这到底是什么星球?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什么?那闪电球到底让自己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按照设定,自己应该是二十年才能觉醒,不料阴错阳差,自己提前苏醒了过来……一连串的疑问盘旋脑海,挥之不去。

最令他担心的是,现在自己刚刚苏醒,本源力量微弱得和一个普通人没两样。若是让人类知道他真实身份,这倒是十分危险!

“木头,木头!我泡了‘碧绿山珍’茶给你啦!”人还没走进卧室,秦宝宝娇媚而略带稚嫩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管了!即来之,则安之!一切等先熟悉环境后再说!”听到秦宝宝的声音,卓易安拉上棉被重躺下来,当下收拾起纷繁的心思,迅速打定了主意。

“OH,你左手是怎么回事?”就在卓易安端起茶杯的时候,不巧就让秦宝宝看到了左手那块大酱肉。

“我也不知道,好象是被闪电电过的后遗症吧。”卓易安皱眉道,一听秦宝宝提到自己左手,心情就莫名不爽。

“那要去医院检查检查啊,这样可不好,我待会就去跟方琼阿姨说说!”秦宝宝内疚地看着他左手,总觉得是自己帮他洗澡,偷看他那神秘的小东西引出的后果。

“哎,那就不……不用了。我感觉这样很好,你帮我买个东西包着就好了!”卓易安心里一下慌了神,如果进了那什么医院,检查出自己身体有什么特殊,那事情就大条了。

“请……请叫妙姐接电话。”方琼拿着电话,因为心情无比激动,声音跟着颤抖起来。

电话那一头,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妙姐一个星期前病逝了。现在的大姐头是扬依姐!”

“那……那请务必让扬依姐亲自接这电话!”方琼沉吟道:“事情紧急!”

“请稍等!”接电话那人听后,不敢懈怠,马上向身边的另外一个黑衣年轻人打了个手势:“快去叫扬依姐,打电话来的是7841专线!”能通过专线打进电话来的,通常都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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