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意志的胜利》和《奥林匹亚》这两部纪录片,里芬斯塔尔受到了最激烈的批判和追捧。批判她的人骂她为“不死的纳粹”,是纳粹的宣传机器;欣赏她的人则说:“她的天才是她的悲剧,她对极致美的追求是每个电影人的典范。”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整个战争期间,里芬斯塔尔匪夷所思地没有参与任何纳粹宣传片的拍摄——或许她此时在刻意地与希特勒拉开距离。1945年,希特勒倒台后,里芬斯塔尔成了第一批被送进监狱的电影人。在从西班牙返回德国的路上,她曾经4次逃跑又4次被捕。第5次被捕后被关进监狱,最后被定为纳粹同情者。1949年,里芬斯塔尔结束了牢狱之灾,但她的导演生涯已经不可能继续。因为里芬斯塔尔受到欧美电影界的长期抵制。她的许多电影计划最终都因无法筹措资金而流产。
然而,有着充沛精力的里芬斯塔尔是不能忍受这种沉寂的。她从1956年开始深入非洲内陆拍摄电影,经历了一场几乎送命的交通事故后,她仍然在伤愈后数次进入非洲腹地拍摄,并出版了一部摄影集《奴巴》。
1971年,69岁的里芬斯塔尔竟虚报年龄报名学习潜水,并考取了潜水执照。从1977年起,她开始了水下摄影,并出版了名叫《珊瑚礁花园》与《水中奇观》的摄影集。里芬斯塔尔的晚年并不空虚,她花费了五年多时间写成了一本回忆录《回顾》。94岁的她还去哥斯达黎加拍鲨鱼,甚至带着摄制组到战乱中的苏丹。然而,上天仿佛要和她开玩笑,就在紧急撤出苏丹时,飞机突然坠毁,但是里芬斯塔尔却奇迹般的死里逃生。
回到德国后,里芬斯塔尔又举行了一场“里芬斯塔尔剧照和摄影展”。不过,随之却招来抗议者的不满。他们打着“纳粹展览”、“不许兜售法西斯美学”的标语,要求停止这场“宣传纳粹”思想的展览。里芬斯塔尔愤怒地说:“不要因为我为希特勒工作了7个月而否定了我的一生!”确切地说,除了一开始里芬斯塔尔大肆宣传希特勒思想之外,后来她所拍的电影都是站在艺术的角度的。可以说,是艺术让她纵身其中,饱尝了人世间种种辛酸。
她觉得历史不公平,为什么同样为希特勒工作的艺术大师却有着不同的遭遇?难道只因为她是女人吗?指挥家冯·卡拉扬战后依然满面春风地扬起手中的指挥棒;哲学家海德格尔的哲学也被奉为人类思想的宝贵财富,但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要付出如此之多?凭什么只有莱妮·里芬斯塔尔一人承担为纳粹张目的历史责任?尤其当这个问题发生在一个美貌的女人身上时,这似乎更容易令人产生一种恻隐之心。
然而这一切对于里芬斯塔尔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她在经历了60年的“流放”之后,已经步入生命的极限,接下来的时光不再属于艺术而属于上帝。里芬斯塔尔的故事为人类艺术提出了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命题:美与非美,罪与非罪,当它们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去定义和评价?从有毒的荆棘中生长出来的花朵,有没有权利具备独立的香气和色彩呢?
2003年9月8日里芬斯塔尔在德国去世,享年101岁。北京电影学院的教授甚至不敢把《意志的胜利》在课堂上全部放完,他说:“它的力量太强大了,我担心我的学生如果把片子看完,就会变成真正的纳粹。”历史严惩也只能落在真正影响了历史的艺术家身上,这就是莱妮·里芬斯塔尔的宿命与悲剧。
陆小曼
陆小曼是个美丽的女子,她五官柔和清秀,气质婉约。她是20世纪20年代曾经繁华如花的一个女子,亦是被千夫所指的女子。
1926年农历七月七日,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北海公园举行了一场并不被人们看好的婚礼。原因是陆小曼背叛了原来的丈夫王赓,嫁给了同样是刚刚“离婚”的徐志摩。一个是挥霍无度、生活奢靡的直爽女子,一个是性情温厚、爱情至上的纨绔子弟,婚后两人竟为窘迫的生活而苦恼不堪。陆小曼爱徐志摩,但她坚持不改变她自己。她依旧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出入各种社交场合,花重金捧戏子,生活的负担全部压在了徐志摩身上。
当然,不甘寂寞的她选择了红杏出墙,而站在墙外等红杏的男人叫做翁瑞午。他不但成为了她的情人,还教会了她吸食鸦片,从此她每天烟不离手,躺在床榻上吞云吐雾。
当然,被蒙在鼓里的徐志摩悔不知情,他甚至恨自己没有办法改变她。1931年初,徐志摩一气之下从上海飞往北平。不料飞机在泰山南面失事,机毁人亡,正当盛年的徐志摩以这样突然的方式告别了自己光彩夺目的人生。噩耗传来,陆小曼晕倒在地,身心俱损。人们一边惋惜才子如此悲惨地逝去,一边将矛头指向了陆小曼。当然,这个时候她和翁瑞午情史的知情者只有少数几个人。正如有些人说的那样,情人始终只能做情人,翻然醒悟的陆小曼开始觉得自己的真爱真的已经逝去,她生活的重心一下子没有了着落点。爱情逝去,人生也归于平淡。她口口声声说只需一个人的照顾,不顾亲戚友人的反对投入到翁瑞午的怀抱,一切顺理成章。
翁瑞午家境殷实,且对她关爱有加。然而,陆小曼的态度却是非常坚定:我可以给你我的身体,却不能给你我的爱,因为那爱已经随着徐志摩飞上天堂了。
就这样,陆小曼和她的所谓的情人暧昧地生活在一起,这一过就是33年。
徐志摩死后,人们似乎约好了,一口咬定是陆小曼害死了他。“这个陆小曼,要是勤俭过光景,徐志摩就不会这么北京到上海地飞来飞去,也就不会坐飞机遇难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人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征服男人而活的,比如陆小曼。她能诗能画,能写一手蝇头小楷,能唱歌,能跳舞,还热情大方,彬彬有礼。更厉害的是,她那明艳的容光、轻盈的体态和柔和的声音,总能撩人欲火,勾起男人对她身体的种种想象。所以,在王赓的眼里,她是美艳的夫人,可助他爬上更高的地位;在徐志摩的眼中,她是一块璞玉,他要亲手雕琢,让她成才;在翁瑞午的眼中,她就是女人中的精华,就是精彩绝伦的女人。或许正是这种独特的魅力,才决定了诗人徐志摩注定会有那“冒险的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