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行,时不时能瞥见几处小空地,竹子于根部截断,不翼而飞。
我谨慎的搜寻着,小声的喊着妍香,却始终没有一点回应之声,只有我孤单的嘶哑声回荡着,寂寞的徘徊着。
走了约半里之路,赫然间,一条两米多宽的水道挡住了我的去路,我试图绕过它,却发现它左临长江右临村里的田地,像是人工挖掘的水道,应该是村民借江水想要滋润庄稼之用吧!我思量片刻,准备往回走,因为妍香是不可能跨过这两米多宽的水道的,所以她是去不了对面的,想必应该是出了竹林,或许她回到了小高那儿。
但,在我转身之际,却被对面的一抹红点吸引到。没办法,我的好奇心是多么的强大,强大到现在我已经无法概括了。于是,我便走近水边,瞪大眼睛瞅了瞅,定睛望去,惊讶地发现原来是妍香的红色运动鞋。一只鞋就那样睡倒在那,这不得不让我浮想联翩,心慌意乱。我自然的往后退了几步,此时,焦急是我现在唯一的动力,头脑一发热,猛地一跳,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越过来的。双手因为冲力的缘故,便重重地按在地上,左手被一根突出的残竹戳的鲜血直流,我却无知觉的顾也没顾,就一个劲的跑向那只鞋子。
“不好,出事了!”我拿起鞋子,自责又焦急的咬破了嘴唇。
此时的我,像是着了魔一般,由原先的小声变成了吼叫,吼叫那是理所当然,因为我所担心的,是我一生的挚爱。
由此,我如巡视一般,认真仔细的搜索着每一处,恨不得掘地三尺。
渐渐的,竹子变的稀少,沙地显露出来,位于西南面,空荡荡的一片沙滩,什么都没有。我狠狠的蹴了脚前的沙地,却意外的发现,有一双脚印通到远处。一只鞋印与一只脚掌印,这肯定是妍香留下来,绝对没错。此时,我是悲喜交加,便慌忙的沿着“线索”寻去。
一路的脚印并不规则,像是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而留下的,但看着不像是新的,而且脚印很深。
“妍香这是怎么了?一定是出事了。”我心思开始慌乱起来。没走多远,我便惊恐地发现了另一只运动鞋,这下,我内心再也无法安定,接踵而至的是惊慌失措、心如火燎。
我急迫的如疯子般,朝着脚印的方向狂奔,约跑了三分钟,发现脚印消失在一处自然的沙坑前,我急促的喘着气,走近沙坑,看到了惊魂的一幕,瞬时,我懵了。
一副残乱的人骨,被沙掩埋了半截,依稀可见黑长的头发,此前我探过恐怖又恶心的瓷坛真容,面对这具人骨我倒是安定许多,没有被吓得那般魂飞魄散。不过,我内心却是安定不了。
“不是妍香,这绝对不是妍香!”我奋力的安慰着自己,可眼泪却如大雨般倾盆而泻,有泪却是无声。
一丝刺眼的金光在阳光的折射下,投入我的眼眸里,顿时,我狠狠的逝去眼泪,苦笑了起来。如果这里有人,看见我这样,肯定认为我疯了,精神彻底失常了。切,我可没疯,我只是更加确信了这人骨不是妍香的证据。沙坑里,那已经被掩埋了三分之二的头骨,面朝着天空,两排整齐的牙齿露了出来,恐怖至极。但牙齿上却带了金黄色的牙套,人已腐烂,连一丁点皮肤都没剩下,牙套却还是金光闪闪,质量真是不错,不过,这家伙死的也太离奇了。但,我敢保证,这不是妍香,因为妍香不带牙套,而且看这人骨的状态,估计也有一个月以上了,而我们才来两天而己。可是,为什么鞋子是妍香的?我疑惑的连忙拿起甩在一旁的红色运动鞋,稍稍镇定的我,此刻才发现这鞋子有些陈旧,一定经历了不少风雨,连鞋筒里也存留着些湿沙,而且鞋码是38,妍香穿的则是36码。真是机缘巧合,这具人骨生时尽与妍香穿的是一模一样的红色运动鞋。
推断出这不是妍香,我释怀的吐出一口气,擦着额上的汗,直接坐在沙地上。
“这不是妍香,不是她!”我平复慌乱的内心喃喃自语道,几秒后,脑子突然一愣,忽的站起来。妍香还没找到,我居然坐在这儿,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呀!我瞥见沙坑里的人骨,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生怕妍香遭遇不测。
突然,我又是一愣,脑子顿了顿自语道:“运动鞋?牙套?这不是外来者才有的嘛!难道,这人骨是一个外来者的,她怎么会一个人死在这儿?莫非与厄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真是这样,那妍香岂不是危险了!”我惊恐的瞪大眼睛,忐忑不安、心急如焚。
此时,天空的太阳不知何时被白云遮蔽了起来,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声声鹧鸪的清怨,前头的江水随着风拍打上岸,沙也发出簌簌的哀嘶,一切都沉浸在无法回绝的压抑与感伤中,空气里也弥漫着诡异的“气味”,那感觉,让人窒息,且愈来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