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八点钟的飞机飞闵北,小派早早地就帮舒默整理好了行李,舒默正在和凌涛说话,小派不晓得舒默和陆毅然突然地怎么成了一副闹翻了的状态,也不敢随意地开口询问,内心憋屈的很。
卓尔凡闯进来的时候,舒默正和凌涛讨论到时尚华庭的设计案的报价问题,见卓尔凡进来停下话头,“你再看看,加加班,我们邮件联系。”
凌涛点点头,起身出去了,舒默瞟了一眼鼠头鼠脑的小派,吓得她也赶紧关上门出去了。
舒默看卓尔凡怒气满满的样子,有些好笑,该生气的人不是她吗?
卓尔凡刚从陆毅然家出来,他颓废地不行,发着烧还喝酒,一个大男人颓废地一塌糊涂。
舒默起身走到他身边,帮他整理了西装领子,伸手环住他的腰,“你是来骂我的?先让我抱一会。”
卓尔凡的鼻腔了充斥着她的味道,到嘴边的话有些出不了口,他以为在订婚消息出来之后,她会来找他,他准备了一套恩断义绝的话想绝了她的心,可惜她没有来,卓尔凡甚至觉得有些失望。
卓尔凡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舒默笑了笑,“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温柔地抱我,可是这满满的豫芾的味道。却让我觉得恶心了。”
舒默退开自己的身子冷冷地看他。
卓尔凡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终于要让我认识认识真正的你吗?”
舒默讽刺地笑了笑,“凭什么温柔体贴的善解人意的不求回报的就不是我呢?你真可笑,卓尔凡,那是我在爱情里的样子,却被你这样看不起。”
卓尔凡将还余留着她体温的手插进裤兜里,“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
舒默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弹弓,放到卓尔凡的手里,“那时候你救了我,跟我说要学会保护自己,没了你大概就没人伤害我了,这个还给你,你爱和谁结婚也和我没有关系了。”
卓尔凡的手有些颤抖,接过弹弓,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难为你还留着。”
舒默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上依旧笑着,“我要去闵北几天,不过你放心,你和豫芾的订婚宴我会准时回来的。”
卓尔凡的嘴脸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顺便参加陆毅然的葬礼吧。”
舒默无语地咧开嘴,“失恋就是这样,我还差点去跳楼呢。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会好起来的。”
卓尔凡耸耸肩,“你总算知道了。”
舒默也耸耸肩,“这不关你的事。”
卓尔凡走后,舒默砸了一会办公室,小派在外头听的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舒默沉着脸出了办公室看见小派一阵摇头晃脑的啪地拍在她的脑袋上,小派正想征讨她一下,猛听见她说,“把行李准备好,先去一趟你哥家。”立刻精神抖擞地准备去了,心想着陆毅然这下可高兴了。
陆毅然这几日确实过的有些不成人形了。
“没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为了我能嫁的出去,我们不要再见了吧。”
“再见啊,陆毅然。”
那天舒默突然地留下了这三句话,陆毅然目瞪口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她走开,沉重地迈不开步伐,他有些哆嗦,甚至不敢开口去询问,她是不是发现了他对她那些肮脏的小心思。
门铃响起来,他将手里的酒瓶摔过去,碎了满地,听到开门的声音,破口,“陆心裴,你再来烦我,我宰了你。”
进来的却是舒默。陆毅然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他好像看到舒默在向他走过来,可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舒默见房间已经乱成了一团麻花,想着强迫症的陆毅然该有多难受呀。
舒默走到他身边,将陆毅然身边的酒瓶子清开,找了一小块稍微干净的地,垫了抱枕坐下,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陆毅然,“是不是越喝越清醒,越喝越难受呢?”
陆毅然转开脸,“你是不是知道了?”
舒默点点头,握住他的手,确实烫的吓人,“是我对不起你。知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很害怕,这种害怕只在我妈过世的时候有过。我想我就当做不知道吧,可是再来看你在我面前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觉得心疼,我不能这么自私。”
陆毅然的眼眶红了起来,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舒默将自己的五指并到他的手指中,“我还没有想清楚,这两天我一直在难受,不是为了卓尔凡,是为了你。我甚至想,如果我们都还是小孩子多好,便没有这些烦恼了。”
陆毅然爬起来,嘴角扯了扯,“是我的错,明明知道不能喜欢你的,你大可不必可怜我,继续留在我身边不行吗?默默。”
舒默叹了口气,“让我再想想吧,我不晓得我对你的这些情感在一个什么样的范畴里,如果是爱情,我们是否能够一起走到最后而不是撕破脸,成了仇人。又或者,我对你没有爱情,那我能不能爱上你。我们如果结婚,我们的婚姻是像你父母一样幸福还是像我父母一样不幸。你真的对我很重要很重要,我希望能够更妥当地处理我们的关系,希望不管我们在不在一起,起码在我需要的时候或者你需要的时候能陪在彼此的身边。你知道,除了你,我几乎没有别的朋友和亲人了。”
陆毅然喝了酒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绪,想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所以你没有真的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是吗?”
舒默放开他的手,站起来,踢了他一脚,“还是你好,不顺心什么都不干,躲着喝酒了,我呢,难受的要命还是得干活赚钱,我去一趟闵北,等我回来,你清醒点我们再说。”
陆毅然机械地点点头,舒默出了门赶紧叫小派过来收拾屋子,“弄干净点,跟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舒默到机场的时候距离起飞时间已经只剩下四十分钟,李牧溪和李新绝对是提前两个小时到机场候机室的人。舒默匆匆忙忙地取了票,直接在飞机上个李牧溪见的面。
李牧溪看她匆匆忙忙的样子有些可笑,“我还以为你是不来了,你这样不守时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舒默疲惫地将自己放倒在位置上,“sorry,我真的有事。”
李牧溪见她闭着眼不想被打扰的样子也不再开口说话。这些天的这些事情真的叫他看不清了,她确实摆出了一副对时尚华庭无所谓的态度,自己只好以退为进要求她去闵北,她还真的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带单枪匹马地去了。
李牧溪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证明什么,或者有没有值得用时尚华庭来换舒默这个捉摸不透的女人。
舒默这几天也不完全是在演戏,心情不好是真的,难过是真的,那些小脾气也是真的,对他没兴趣也是真的,对感情事一知半解也是真的,只有对时尚华庭没兴趣是假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真真假假让李牧溪困惑了。
李牧溪没有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舒默心里想着陆毅然的事情,这几天也确实累到了一路睡到底,待下机时才醒过来。
李牧溪开了车送她去酒店。
舒默摇下车窗,刚下过雨,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她深呼吸了一下,“上次我专门为你来的,周旋了半天连你的面也没见着,我都让小派去色诱李新还有你们家保安了都没用,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和你一起回来的了。”
李牧溪笑了笑,“小派我倒是有点印象,被我碰见好几次她和李新在吵架,恐怕你那个小派也没有足够努力地完成任务。”
“那是李新太难搞了。我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都想撕了他。”
李牧溪笑了笑,“他好像不太喜欢女人。”
舒默吃了一惊,“那为什么不喜欢小派?”
李牧溪噗嗤地笑了。
“这都能把你乐了,笑点不要太低。”
“你怎么不问问我让你来闵北干什么了?”
舒默装作思考的样子,“应该是想趁我孤立无援把我办了吧。”
李牧溪的嘴角又浮起若有似无的笑容来,“那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舒默摆摆手,“我开玩笑的,就算你再有钱有势,和我硬碰硬也讨不了好吧。”
“那你是给我个机会了?不相信我能打动你?”
舒默被这话逗乐了,“你说,我们这种身份,这样的年纪还能谈什么打动不打动吗?谈的不是门当不当,户对不对,有没有利益可图吗?我不过是确实在海岛城待着闹心罢了,出来逛逛。”
“舒默,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却前所未有地想要征服你了。”
舒默拍了拍他凑近的脸,“李牧溪,我这辈子只和相爱的人上床,你死心吧。”
李牧溪像被挑起了斗志,“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是我呢?”
舒默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绿灯了,赶紧的。”
李牧溪却不放弃,“舒默,我们走着瞧。”
舒默想这个傻瓜,相爱便不是能够策划和安排的,那是一种不自主的感觉和缘分。起码书上是这么说的。
缘分是什么她也不懂,但是她知道缘分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这样一段相互图谋算计的关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