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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千两黄金买马尾(3)

这天,苏小妹带着几个姐妹找到王瘸子,说想学那个救人的神方,并给王瘸子送了五百两银子。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王瘸子笑得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他拍拍胸口爽快地说:“好,要是别人来求,就是给我一千两银子,我也不传,可柳姑娘想学,我说啥也不能藏私。”说完,拿起毛笔“刷刷刷”写下了几个极为珍贵的中药名。

苏小妹高兴极了,和几个姐妹大捧了王瘸子一通,就带着那个神方回去了。路上恰好碰到一个新媳妇因为不满意父母给她找的丈夫是个傻瓜就喝了红石信。苏小妹急忙照方配药,紧急进行抢救。可是,病人喝下去后并没有起作用,反而加速了死亡。

苏小妹这才知道王瘸子给她的是个假方子,怪不得人家都称他为“孬医”呢!她猜想王瘸子是嫌她的礼薄,就带着一千两银子第二次登门求教。

王瘸子睁着半睡不醒的色眼说:“哎呀!柳姑娘,真是对不起,上次我一时粗心,把一个药引子忘写了,这次给你写全。”说完,又给苏小妹弄了个方子。

苏小妹拿着第二次配的方子回到家,随即配药备用。不久,邻村一家人办喜事,做饭时误把红信石当作盐放了进去,结果导致八人中毒。苏小妹急忙把配好的药给他们灌了下去,可一点作用也没有。结果还是把人送到王瘸子家才救活,当然王瘸子又没少捞黑心钱。

苏小妹气得浑身发抖,她决心治治这个黑心的郎中,非把这个神方搞到手不可。

这天,她派人把王瘸子请到了家,又喊了几个姐妹热热闹闹地招呼王瘸子一顿,在女人的甜言蜜语和高度烧酒的双重作用下,王瘸子一会儿就喝得酩酊大醉。姐妹几个就开始轮流套王瘸子的秘方。谁知王瘸子人醉心不醉,他斜着醉眼说:“俗话说得好‘宁舍田庄,不送秘方’,别说你送我这么点小钱,你就是送我一千颗夜明珠,我也不会把方子传给你的。”

听了王瘸子的话,苏小妹就象兜头被泼了盆凉水,不由得掩脸轻泣起来。这招还真管用,王瘸子的心立马软了,他看着梨花带雨的苏小妹色迷迷地说:“不过……”苏小妹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急忙问道:“不过什么?”王瘸子放开胆子说:“只要柳姑娘肯嫁给我,神方我双手奉上。”

苏小妹一听这话,仿佛大热天吃了个苍蝇,恶心得想吐。但她还是强忍着,转悲为喜道:“好哇,等奴家考虑好了再说。”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两个月,这天正好是情人节,苏小妹就打发人去叫王瘸子,说她考虑好了,准备嫁给他,请他去吃“定情丹”。

王瘸子喜上眉梢,哼着小曲飞快地来到了苏小妹的家。今天苏小妹打扮得格外漂亮,穿着淡黄色的裙装,脸上薄施粉脂,整个人显得娇艳极了。王瘸子看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苏小妹朝他抛了个媚眼说:“王大哥,你怎么才来呀?我给你做的‘定情丹’都快凉了,你快来吃吧!”

王瘸子还没听说过“定情丹”这东西,仔细看时,却是类似汤圆样的东西。王瘸子用筷子挟起一个想吃,又怕汤圆中有问题。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嬉皮笑脸地对苏小妹说:“好妹妹,反正你就要嫁给我了,不如我们换个吃法吧?”

苏小妹笑脸如花,伸出纤纤玉指点着王瘸子的脑袋说:“就你花样多,快说吧,到底怎样个吃法?”

王瘸子用手搂着苏小妹说:“咱俩没喝交杯酒,吃这定情丹就按喝交杯酒的办法吧,互相用胳膊拐着,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怎么样?”

苏小妹“咯咯”娇笑着说:“王哥哥真坏,好吧,就依你。”

两个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开了,你别说,这“定情丹”还真好吃,又香又甜。不多功夫,王瘸子就把一碗定情丹给吃完了。

谁知定情丹刚吃完,王瘸子就觉得恶心起来,头晕眼花,胃里一个劲地想呕吐。根据他给人家治病的经验,这症状就象是中毒。

他惊恐地问苏小妹:“莫非这定情丹中有鬼!”苏小妹坦然一笑说:“你倒是聪明——这定情丹中个个都有红信石。”

王瘸子一听,吓得七魂出窍,他指着苏小妹问道:“你也吃了,难道你不怕死吗?”苏小妹淡淡一笑说:“有抢救中毒的秘方在,我怎么会死呢?”

王瘸子惊奇地问:“莫非你找到怎么抢救红信石的秘方了?”

苏小妹抿嘴一笑说:“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直到这时,王瘸子才明白苏小妹今天请自己来的目的是用这个吓人的法子逼他说出秘方。他又恨又急地说:“你休想让我说出那个秘方!”说罢,他就想开门回家,因为早上他来得急,身上没有带解药,必须得赶快回家。

没想到大门却被人反锁上了,苏小妹不慌不忙地说:“王瘸子,这定情丹里的红信石,数量很大,现在已经开始发作了,你家离这好几里路,别说你打不开门,纵然是能打开房门,只怕你也到不了家。”

王瘸子吓得脸色煞白,他瞪着两只血红的眼,指着苏小妹说:“你……”他本来想说:“你这个狡猾的狐狸”,可他怕再拖延一会儿就会去见阎王,因此就改嘴说:“你快拿纸笔来!”

苏小妹拿来预先准备好的纸笔,王瘸子慌慌张张地抓起笔,用颤抖的手把那个方子写了出来,还催着苏小妹说:“快点配药,再过一袋烟的功夫就晚了!”

苏小妹看着药方子说:“这药方不会再假了吧?”

王瘸子恨恨地道:“我岂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快去喊人配药吧。”

苏小妹娇笑着说:“配什么配?定情丹里根本就没有红信石,定情丹是我用牛肉和栗子做成的,里面又加入了少量的迷药,所以你才会头晕眼花,恶心呕吐。”

王瘸子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这个女人的当,他长嗥了一声:“我的秘方呀!”就想跑过来抢夺,可惜浑身无力,一头栽在地上。

苏小妹拿到这个秘方后,写到纸上到处传播,让大家都知道了红信石中毒后的抢救方法,救活了许多人命。世人有诗赞她:诗医双绝苏小妹,回春妙手观世音!

千两黄金买马尾

一大早,燕京城里就炸开了锅。为啥?皇上忽必烈突然发布了一个奇怪的悬赏公告,上面写着:千金征召千里马,献马者不仅可得千两黄金,而且还可以封官加爵,最低也可做个七品县令。

朝庭悬赏征马的消息发出后,各州各县纷纷挑选良马前来,燕京城一时热闹非常,成了骏马的海洋。

为了得到真正的千里马,忽必烈让赵麟出任相马官。这赵麟是宋太祖赵匡胤的嫡系子孙,不仅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而且尤其精通相马。据传他的相马术与春秋时期的伯乐不相上下,数十里之外闻马鸣即知马之优劣。

这天,赵麟穿着大红官服坐在台前公开选马,眼看日头已升起老高,正准备下令开始。皇上的宠妃白娘娘突然来了。

这白娘娘长得甚是水灵,一双乌黑的眼球能在眼眶内滴溜溜地打转,秋波一转,能把男人的魂魄给勾走。她平时最喜欢赛马了。因此,听到朝庭公开选马的消息后,就缠着忽必烈,非得来看相马不可,而且还要当最后的把关人。

忽必烈被她缠得没办法,就答应下来,派了个亲近的太监把白贵妃送来了。白贵妃一眼瞧见赵麟的长相,心里就“扑通扑通”直跳,一股爱意油然而生。她眼珠一转,娇声吩咐身边的侍卫:“这里风太大,垂帘!”一群人忙把一个用天蚕丝做成的鹅黄大帐子给支了起来。白贵妃又笑盈盈地对赵麟说:“赵爱卿,来来来,你同我一起坐在帐内选马。”赵麟慌忙摇摇头说:“娘娘只管坐着观看,微臣不怕风,就站在外面选马好了。”

白贵妃粉脸一沉,佯怒道:“我让你进帐是想请教几个相马的难题,你敢抗命不遵吗?”

见娘娘生气了,赵麟的额头顿时浸出了豆大的汗珠,他诚惶诚恐地说:“微臣不敢,娘娘息怒,我这就过来。”说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进了真丝帐。

相马正式开始,赵麟命令各地马客牵马列队进场。顿时,各色宝驹宝马列成长队,由主人牵引,绕场而行,煞是好看。

忽有一匹骏马,身躯高大,双目如灯,浑身白毛,皑皑如雪。赵麟见了,不禁连声赞道:“好马!好马!”白贵妃漂了赵麟一眼,笑吟吟地问:“此马何名?好在何处?”赵麟介绍说:“此马通体皆白,没有一根杂毛,能日行千里,俗称‘白如玉’是也!”白贵妃咯咯笑着说:“是吗?我看这马还没有你白呢,既然爱卿如此夸奖,就赏给它一匹彩稠。”说罢,让左右侍卫给“白如玉”披上红彩。

赵麟的心还在“砰!砰!”直跳,白娘娘的一句戏言,让他从心里头感到害怕。

这时,又有一匹马,全身通红,如火一团,霍然从马群中奔突而出,宛如烈焰腾空,直奔台前而来,冲着赵麟直点头。赵麟又惊叹道:“此马名叫‘风火驹’,会通人意,乃世间罕见的宝马!”白贵妃嬉笑着说:“爱卿要能象它一样通晓本宫之意就好了。”说完,又咯咯娇笑着让人给“风火驹”披上红彩。

刚选中这匹“风火驹”,就听马群中一匹马仰天长啸,惊天动地。霎时群马都惊得乱蹦乱跳。马主人拼命地勒住缰绳,宝马这才没有挣脱狂奔。全场人看着这个与众不同的马,皆满脸惊诧之色。

白贵妃也被这匹马所吸引,睁开凤目仔细一瞧,见是一匹黑色的骏马,其声如雷,其目如电。马主却是个放牛娃,自称姓甘,名星,家住沙丘。白娘娘心里非常欣赏这匹与众不同的骏马,她转过头问赵麟:“赵爱卿,这又是一匹什么马?”赵麟听得此马一叫,心里早明白了几分,他按耐住狂喜的心情说:“娘娘千岁,此马雅号‘乌龙驹’,乃千里马中的极品呀!”白贵妃向他抛了个媚眼说:“爱卿也是男人中的极品呀!”赵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白娘娘一再挑逗自己,那意思连木头人也明白。今天可要好好应付,一个不对,就难保身家性命了。白贵妃看赵麟被自己挑逗得脸泛桃花,心里顿时爱煞。

命人给“乌龙驹”披上红彩后,她张嘴打了个哈欠,转动着眼珠说:“赵爱卿,暂停选马,你陪娘娘后面歇息一下吧。”说完,就伸出纤纤玉手来扯赵麟。赵麟勃然大怒,他一拂袖子说:“娘娘请自重!”说完,也不看白贵妃的脸色,掀开帘子怒冲冲地走了。

白贵妃被赵麟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冲着赵麟的背影骂道:“不识时务的东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非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正在这时,那三个被赵麟相中的千里马的马主前来领赏。白贵妃恼怒地说:“风火驹脚力不足,白如玉虚有其表,乌龙驹年幼性野,都不堪大用,不能领赏。”

放牛娃甘星气不过,问道:“刚才你们不是说是好马吗?怎么一会儿就变卦了?”白贵妃冷笑着说:“你一个小小的放牛娃,竟然敢顶撞本宫,来呀,给我掌嘴!”左右太监如狼似虎一般,冲过来拿住甘星就是一顿痛打,把甘星打得鲜血直流。

另两个马主见状,再也不敢吱声,悄悄骑上自己的良驹溜了。其他的马客,闻知此事,都连夜骑马离开了燕京。

赵麟听说马客全被白贵妃吓走了,叫苦不迭,慌忙带领几个随从去追千里马,可千里马早没了踪影。

这天,他来到一个市镇,走进茶楼探听。茶客们正在忿忿不平地谈论朝庭张榜买马,出尔反尔,失信于民的事。赵麟一听,如坐针毡。

忽听门外传来一阵马嘶,其声如雷。赵麟大喜,急忙离座,奔下楼去。

原来是“白如玉”和“风火驹”,赵麟喜不自禁,走上前去,一边抚摸着千里马,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可找到你们了!”

这时,却有两个红毛男人走了过来,操着生硬的中国话问:“你的,想干什么?”经过交谈,赵麟这才知道这两匹千里马是他们花高价买来的。赵麟提出用黄金千两购买,那两个老外不肯转卖,反而匆匆忙忙地骑上马走了。

赵麟见宝马流入异国,心如刀绞,叹息不止。

“乌龙驹”一定还在!赵麟恍惚记得放牛娃是沙丘人,就急速上马,直奔沙丘。

此刻放牛娃正摸着宝马辛酸地流泪,原来他为了进京卖马,借了不少的盘缠,没想到没有卖成马,反负一身债,他又不愿“乌龙驹”落入异国之手,便与母亲商量,打算杀“乌龙驹”还债。

放牛娃将“乌龙驹”系于树下,给它喂上最后一次马料,流着泪说:“好伙计,是皇上失信,休怪我无情!”说着把心一横,拔出了宰刀。

赵麟这时已赶到沙丘,得知放牛娃要宰杀“乌龙驹”,大惊失色,一边快马加鞭地奔驰,一边竭力狂喊:“刀下留马!刀下留马!”

只听“乌龙驹”一声凄厉哀鸣,围观的人群都低下了头。赵麟跌足长叹道:“我来晚了!”

他蹒跚着走近前,只见“乌龙驹”已倒在血泊中,但双目仍放光彩。赵麟抱住马头,伤心地哭了:“马!我的千里马呀!”

围观者无不伤心落泪。赵麟责怪放牛娃说:“小哥,国家正要用马之际,你纵有一时委屈,也不该下此狠心,怎能杀宝马以泄怨气!”

放牛娃甘星一听,怒气冲冲地说:“我千里赴京,为国献马,岂料皇上出言无信,贵妃娘娘毒打于我,怎不令人气恼。我杀马与你何干?你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赵麟急忙说明事情经过,说皇上是一心要买宝马的,是白贵妇自己为泄私愤,才赶走你们。今天,我带了千两黄金,专门前来买回“乌龙驹”的。

甘星一听,伤心地伏在“乌龙驹”身上大哭起来。

赵麟劝住放牛娃说:“小哥,莫要悲伤,你的乌龙驹全身皆宝,马尾尤其珍贵。我愿意出千两黄金买乌龙驹的尾巴。”并当场拿出了千两黄金。

甘星不解地问:“不知大人要马尾巴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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