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盛
互助小组的事情拉开了帷幕,周五的下午有两节空课,辅导者和被辅导者可自行坐到一起,便于给他们辅导。季洋拿着一本书凑到我跟前,推推我的胳膊,“你说这行吗?感觉太不真实”
“难道你让人家来主动找你吗?拜托,你求人家,起码要有真诚的态度。”我鼓励道。
“恩,是这个道理!”他拍拍胸脯,吁了一口气“好吧!我走了”,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加油”我握拳向他打气。
便看见他朝罗瑶方向走去,跟罗瑶同桌耳语了一番,罗瑶同桌便抱着几本书离开了。罗瑶侧过脸朝他微笑,真诚的~带有温度的~,这是真的她吧!看着他们辅导的样子,我突然有点恍惚,就想起了顾若白,我答应了她一件事情,可是好像还未付诸行动。
我放下手中的笔,从后门出去,因为在上课,楼道显得很安静,路过顾若白所在的班,我特意向里瞥了一眼,或许只是为了寻找那一抹身影,我便一眼看见了她,她正低着头算着一道题,样子认真极了。看着这样的她,我突然就笑了。
下午放学后,我等在顾若白的班的门前,看见她和几个女生说笑着走了出来,“顾若白”我叫住了她,她抬头看我,有点诧异,但还是让那几个女生先离开了。走到我的跟前,用手罩住眼睛,挡住了那有点灼人的阳光,眯着眼睛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微微一笑,双手抱胸,倚在栏杆上,说道“我是来还债的。”
她泯了泯嘴唇,点头笑道“不错嘛!挺有觉悟。”
“周六早上八点,我在我们班等你,记得带上书”我直接的说。
“明天?”她的语气显得有点惊讶
“怎么?你还有意见”我沉声问道。言外之意便是在这时间如金的日子里,我能给她辅导已是最大的恩典,你还不知足。
她低头,思考,然后用了一种在我看来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对我说“嗯嗯!好吧!明天见!”连一声谢谢都没有,便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的内心便生出一种想法,人真的不能太上赶。,所有的冷漠就是这样来的。
但在上晚自习时,我还是找了一些习题,做了整理,还有一些批注。我还不清楚她的数学属于那个程度,刚开始如何给她辅导。
我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两点,我睁着眼睛,开始数一只羊~两只羊~,不知多久才睡着。迷迷糊糊中听见啪的一声,我为之一振,忙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顾若白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一把戒尺,凶神恶煞的样子,凑了凑挂在鼻梁上的眼镜,大喊道“曲盛,你还是数学尖子呢!看看你给我考了几分”,一张卷子劈头盖脸的出现到我的面前,我打开一看,满篇皆是红红的大叉,首页顶头写着一个大大的零,我吃惊的看向她,她露出一副藐视的笑容,“呵呵,哈哈”,笑声由远及近,包围了我。我努力争辩,不是的不是的~笑声反而更加肆意,我大喊一声,从桌子上跃起“不是的。”
原来是个梦,看着宿舍的一处角落,我低声说了一声,用手搽了搽额头上渗出的汗滴,整个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宿舍一室友过来问道“怎么了,做梦呢?”
“啊!”我无力的回答
“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向他摆摆手,看看窗外,夜色笼罩着整个大地,还未褪去,初冬的天就是这样,你以外还早,其实时间早已被夜色吞噬掉。“几点了?”
“快八点了”
“八点了,这么迟了”
室友有点诧异,答道“今天周六,不用上课。”
我下床洗漱,回过头对他说“是其它事情”
他笑着说“我还以外你睡懵了,要去上课呢!”
我对他笑笑,心下想,这和上课没啥区别,或许比上课更费脑细胞呢!
当我到达时,远远便看见顾若白抱着一沓书站在我班门前,脚下渡着步子,来来回回的走着。
我跑过去,在她的面前停下,喘着气说道“你来这么早啊!”
“不是我来的早,是你迟到了,老师”她认真的说。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听见她叫了一声老师,无论是戏虐,还是真诚,我都觉得会有一点底气不足。
“别扯了”我打开门,让她先进去,她环视四周,最终坐在了季洋的位置上,我走过去,问道“你坐这儿吗?”
“有问题吗?”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没有问题!”我将昨天整理的题和书抱了过去。
她拿起季洋的一本书,打开后笑出了声,我不明所以,凑了过去,也笑出了声。他的那个汉语字典中间挖了一个大坑,刚好可以放一个手机。
“我很小就认识季洋,小时候他也是这样的,真是一点没变”顾若白缓缓说道,声音透着温柔,“那个时候他迷恋小说,就是那本特别火的叫坏蛋是怎样练成的,他把英语书的皮子撕下来贴到上面,我们英语老师都没有发现。”,她像是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静静的望着那本字典。
她目光悠远,神态安静,我很少看见这样的她,内心有种莫名的预感,她喜欢季洋,喜欢了好久好久。我不忍打扰她,便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
她啪的合上书本,转过身来,说道“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