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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谁的心

印小天已经看不到他了。杀人的药物把他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梦,画面更加清晰……

死囚

印小天一直在想,子弹射进后脑勺会是什么感觉。一想到这个问题,他的腹内就空落落的。他待在死囚牢里,戴着死重死重的手铐和脚镣,寸步难行,等待那一颗将和他一起火化的金属弹头。

这一天终于临近了。

好像是调戏印小天一样,处死他不是用枪,而是改成了药物注射。他自从被判死刑之后,就一直心如死灰,像一具行尸走肉,每时每刻都在假想子弹飞来。可是当他得知将被注射死亡的消息,他突然失控了,像发疯了一样想逃。可四周是墙,连坦克都撞不开……他没有亲人,他们都死了。

直到他被处死前,都没有一个人来。

连郑娇都没有来。

日子到了。

印小天被带出死囚牢。他要被送进行刑房了。

其实刑场就在监狱大院里,离他的牢房只有几百米远。

那行刑房里空空荡荡,挺干净。有一个特别的铁架,犯人躺上去,甚至还有点舒服,只是四肢和脑袋要固定住,然后穿白大褂的人就过来温柔地打针。

死囚车里,坐着两个法医。两个法医都是男的,都有50多岁,都很慈祥,都穿着不算很干净的白大褂。印小天认识其中一个,他当然认识,他是郑娇的父亲。如果不是他百般阻挠,他现在已经成了印小天的另一个爸爸。

郑大夫好像不认识印小天一样,和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悠闲地聊天。

终于,郑大夫指着印小天问另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你看过这个死囚的体检报告吗?”

另一个说:“看过,他除了胃有点毛病,其它都没什么问题。”

郑大夫伸手轻轻按了按印小天的胸部,说:“一会儿我摘他的心脏。”

另一个说:“我取他的眼角膜吧。”

心脏和眼角膜都是印小天主动提出捐献的。

此时,印小天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这两个大夫的嘴,像两只动物。他已经不会悲伤,不会抱怨,不会害怕。

怪梦

印小天读中学的时候,经常做一个怪梦:

黑夜,他迷迷瞪瞪地走在一条空旷的马路上,后面响着清脆的铃铛声:“丁零,丁零,丁零……”

回头看,一辆马车跑过来。

马车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黑色车厢,车厢上有个门,挂着黑色帘子。奇怪的是,没有人赶车。他想,也许车主坐在车厢里吧。

果然,那辆马车经过他身旁时,停下来。那个门帘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张脸,那脸很白很白,他说:“上车走吧?”他警惕地摇了摇头。

那黑色帘子就放下了,马车继续朝前走了。

接着,他又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和尚念经的声音,很整齐,很急促。

他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那是一双棕色的雨靴。没有人穿它,它却在地上走着。

他猛地停下来,死死盯住这双雨靴。

一双雨靴怎么可能在地上走呢?印小天害怕极了,决定追上它,看个明白。

他错就错在这一点上。其实有很多事情是永远也整不明白的。

他奔跑起来,一点点接近了那双奔走的雨靴。

印小天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他从路边捡起一块砖头,紧紧抓在手里。

“你是谁?”他颤颤地问。

雨靴移动了,它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惊恐至极,举起砖头,猛地朝它砸过去。他听到一声人的尖叫,接着,那双雨靴踉跄了一下,终于脚尖朝上,一动不动了。

他吓得转身就跑!

跑出了一段路,他回头看,马路上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可是,他没有停下来,继续奔跑!

“丁零,丁零,丁零……”铃铛声又响起来。

他回头看,又是那辆马车。

它经过他的时候,又停下来。那个黑色帘子被掀开了一角,露出一张白白的脸,他说:“上车走吧?”印小天实在跑不动了,就爬了上去。马车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

车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你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呢?”印小天一边摸索一边问。

那个人在黑暗中说:“这车没有门。”

甜蜜

回想当年,印小天感到很甜蜜。他和郑娇都在铁路学校读书。

一天放学,印小天骑着一辆旧自行车回家,看见郑娇步行走在马路边,脚好像受伤了。

他就停下来,对她说:“你怎么了?”郑娇说:“脚崴了。”他说:“上车吧,我带你。”

郑娇就过来轻轻扶住他的腰,坐上了他的车。蹬着蹬着,印小天说:“你怎么越来越重啊?”她探头朝下看了看,说:“你的车胎没气了。”于是,他们都下来了,推车找打气的地方。

路过一个冷饮摊,印小天看见一个叫卡黑的坏小子和几个社会上的青年蹲在地上吃冰淇淋。卡黑喊:“怎么一瘸一拐的,被插的吧?”

印小天就装作没听见。

卡黑又说:“一定是被插的!”

印小天尴尬极了,继续朝前走,想绕过去。

郑娇不了解男人之间的强弱,她大声对卡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讨厌!”

卡黑的脸当时就黑了,站起身就走过来:“小婊子,我撕烂你的嘴!”

气氛一下紧张了。

印小天第一个反应是逃跑。但是他没有跑,他咬了咬牙,说:“卡黑,你别欺负女生!”

卡黑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端详印小天一阵,猛地把半个冰淇淋摔到他的脸上。

印小天怔了怔,丢下自行车,发疯地用头朝卡黑的胸部撞去……印小天听见郑娇惊叫一声,接着他就被拳脚覆盖了。

他印象最深的是,那天没下雨,卡黑却穿着一双棕色的雨靴。

十分钟后,印小天躺在冷清的马路边,满身是伤,郑娇半跪在他的身边哇哇地哭。

她把印小天扶回了家。

印小天第一次挨近她的身子,感到她很瘦。

那天的月亮很白,郑娇冷了,偎在他身上。他顺势抱住她,两个人颤颤地把嘴唇贴在一起。

郑娇说:“你不会变心吧?”

印小天抬起头看她,眼眸里流淌着黏稠的爱意:“我爱你,郑娇,相信我,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卡黑

中学毕业,郑娇考上了一所中专学校。

印小天什么都没考上,到一家保险公司做了业务员。

他深深爱着郑娇,她也深深爱着他。

他所有的薪水都用来给郑娇买时装和化妆品了。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他感觉她不是自己的恋人,而是妻子。他对她的感情里羼杂进了亲情成分,时刻牵挂她,怕她受欺负,怕她出车祸。一天不见她,或者一天不打电话,他就坐立不安。

他们的第一次是在郊外的麦地里,那天的太阳无比明媚。

之后,印小天看见她的嘴唇很红很润,眼里泪光点点。她没有问“会不会怀孕”,而是颤颤地说:“我总预感到我们之间要遇到什么巨大的不幸……”

他轻轻抱住她,说:“怎么会呢?”

郑娇望着他的眼睛,说:“你会不会变心?”

他说:“我爱你,相信我,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他又拉过郑娇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不信,我现在就扒出来给你!”

郑娇就幸福地笑了。

后来,郑娇把他领回了家。

郑娇的父亲是法医,她家到处都有一股来苏尔的味儿,让印小天觉得很洁净,很安全。

不一会儿,郑娇的父亲回来了。他的脸白白净净。

印小天一下从他的眼神里感到了彻骨的冰冷。这时候,满房子的来苏尔的味儿突然变成了消灭一切的杀气。

印小天在杀气里坐着,如坐针毡。

郑娇父亲并不冷漠,他笑着,微微地笑着,吩咐保姆给他倒茶水,削水果。他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笑着进自己的房间去了,再也没出来。

第二天,郑娇就来找印小天了,一进门就哭成了泪人。

印小天第一次见郑娇哭得这么厉害,他的眼圈也红了,说:“郑娇,实在不行就算了,我们不一定非要结婚,不一定非要朝朝暮暮相守啊。”

郑娇听了他的话,使劲儿摇脑袋:“你是不想要我了……”

他含泪说:“郑娇,你相信我,无论怎样,我的这颗心永远是你的。”

从那以后,郑娇和他一起与父亲开始了漫长的抗争。

转眼他们就接近了而立之年,却都不结婚,逼迫郑娇的父亲让步。

郑娇的父亲觉得这一切都是印小天害的,对他更加痛恨,发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女儿嫁给这个平庸的男人。

那段日子,出现了一个意外的人物——卡黑。

这小子当年竟然考上了一所大学!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毕业后,他开了个公司。据说还干得红红火火。后来,不知为什么,他老婆跟他离婚了……

郑娇有一个礼拜没来找印小天了,他的生活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

这天,他一个人吃完夜宵回家,路过郑娇家,看见一个男人走进了她的家门。

没下雨,那个男人却穿着一双棕色的雨靴。

当晚,印小天拨通了郑娇的电话,证实了他怀疑的一切。

郑娇说她父亲好像被卡黑买通了一样,他对卡黑极其满意。接着,郑娇叹口气说:“反正都这个样子了,我也就听天由命了……”

他低低地说:“我不会放过这个无赖。”

郑娇在电话那边久久没说话。

他意识到了什么,突然问:“你……幸福吗?”

“他对我挺好的。”

印小天被这句话噎住了。

从此,印小天和郑娇彻底断了。他变得消沉,很快,又失业了。

棕色雨靴

一蹶不振的印小天一直没有工作。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窘迫,最后,他连吃饭都困难了。

这天,下着蒙蒙细雨。印小天在酒馆吃了一碗面,喝了两瓶啤酒,晃晃荡荡走在一条无灯的马路上。

偶然抬起头,他看见前面走着一个人,那双棕色雨靴一下就让印小天认出他是谁了。

新仇旧恨涌上印小天的心头,像熊熊的火。

他看出,卡黑也喝醉了,并且醉得比自己更厉害,走路歪歪斜斜。

印小天弯腰捡起一块砖头,追了上去。

卡黑腋下夹的包,很鼓。

印小天想,那一定是钱,够自己活半辈子了。

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是为了爱情还是图财害命,手一扬就把砖头朝卡黑的头上拍下去了。

对方软软地倒了下去。

印小天又补了几下,直到砸出脑浆。

那一刻印小天觉得他是为了郑娇,是光荣的。不然的话,他砸昏对方拿走他的包就行了,犯不着杀他。

接着,印小天拿起那个包,转身就跑。

他又恐惧又激动——这一刻他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可耻的抢劫犯。

刚刚跑出几步,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头。

他四下看看,没有一个行人,就转身返回来,盯着那个人的脸仔细看了看,顿时就傻了——这个人不是卡黑。

他只是杀死了一个穿着同样款式棕色雨靴的男人。

印小天被押进行刑房。

郑大夫慈祥地问:“小伙子,害怕吗?”

他说:“不,不害怕。”

郑大夫就温和地笑了:“那你自己把左袖子挽上去吧。”

他挽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最后,是郑大夫帮他挽的。

接着,郑大夫很麻利地把他固定在铁架上,把药物抽进针管,走近他。

郑大夫一边用他那散发着来苏尔味儿的细长手指轻轻抚刮着印小天的胳臂,寻找血管,一边用医生特有的温柔口吻像对孩子一样说:“没事,不疼的,真的不疼的,就像平时打针一样……”

他一直木木地看着郑大夫的眼睛,嘴唇抖起来。

当针管刺进他肌肤的那一刹那,他突然从牙缝里弱弱地挤出两个字:“爸爸……”

接着,他的脑袋就飘起来,眼睛定在了郑大夫的脸上。

印小天已经看不到他了。杀人的药物把他带回了多年前的那个梦,画面更加清晰……

黑夜,一条空旷的马路。

和尚念经的声音远远传来,很整齐,很急促。接着,他又看见了那双棕色的雨靴!没有人穿它,它却在地上挪动着。

它比成人雨靴小一点,比儿童雨靴大一点。

它停下来,脚尖转向他,并且慢慢朝他走过来。

他害怕极了,举起一块砖头,猛地朝它砸过去……

接着,他开始奔跑。

他的双腿抖得厉害,实在跑不动了。这时候,他听到空寂的马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丁零,丁零,丁零……”

它停在他旁边,那个黑色帘子被掀开了一角,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露出来,说:“上车走吧?”

他爬了上去。马车继续走。

他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你为什么不把门打开呢?”他问。

郑大夫在黑暗中说:“这车没有门。”

另一颗心

卡黑和郑娇一直很恩爱。

巧的是,印小天被执行死刑后不久,郑娇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经诊断,是病毒性畸形心肌炎,造成心肌坏死。

她被送到医院时,呼吸都困难了,心脏甚至出现了停跳。医生急忙为她启动体外心脏循环器,暂时维持生命……

卡黑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他扬言:花多少钱都要把郑娇救活。

一个著名的心脏外科教授主刀,为她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手术做了六个小时。

她的心脏被摘除了,扔掉了。另一颗心脏装进了她的身体里。

可喜的是,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她出院这一天,和卡黑抱头痛哭。

这天晚上,卡黑到外地谈生意,没在家。

郑娇躺在床上,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闪现出少女时代的光景……

郑娇说:“你不会变心吧?”印小天抬起头看她,眼眸里流淌着黏稠的爱意:“我爱你,郑娇,相信我,我的心永远是你的。”

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郑娇想着想着,忽然有些害怕了,仿佛看到了冰冷的铁窗,后面黑乎乎的,隐现着印小天那苍白的脸……

她的心狂跳起来。

她对自己说:“他已经死了半年了,不要怕……”

可是,她的心跳得更加剧烈,好像很激动,好像很愤怒,几乎要蹿出她的胸膛!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另一个人的心脏!

于是,她更加恐惧了,越恐惧那颗心跳得越厉害!她张大嘴巴艰难地呼吸,眼睛里闪出惊骇的光……

一个弱弱的声音仿佛从她的身体里传出来:“你——自——己——的——心——呢——”

第二天,卡黑回来后,发现郑娇已经死在家里。

她死于心脏功能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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