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散文》果然名不虚传:清新、明丽、寓意深远、富有哲理……读完其中的一篇,我就忍不住要买下它。
我掏了掏口袋,这才发现身上仅带3块多零钱。又翻过来看了看定价:9.8元!我感到尴尬极了。
这一切都让书柜后的女售书员看见了。她微笑着,静静地站在那儿,水灵灵的眼睛忽闪忽闪,清纯、明净、秀气,一如三月的江南。
“爱读散文吧?”她走近我,一边打量我手里捏着的一份报纸。
“自然!”我点点头,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喜欢读《罗兰散文》的读者不如从前多了。许多人下海弄钱去了。即便有了钱,他们也难得买书。”她说,言语之中流露出感伤。只有这时,我才发现她超乎寻常的敏锐、成熟与深沉。
“你也写散文不?”她想了想,又问。
“偶尔!”我说,一边小心展开那张报纸:“瞧,前不久,我还发过一篇呢!”我有些得意。
她立即接过报纸兴奋地看了看。“你叫书城?也发过小说和诗吧,好像是在——什么杂志上见过。”我惊异地点了点头。“是的,读你的文章就像喝很淡很淡的茶,你的笔总插在南方的春雨里,让诗浸泡。”她又看了看报。
我难为情地笑了笑,又开始考虑买书的事。
终于,她看完了报,脸上朝霞般绯红。抬起头,她平静似水地说:“钱不够就不用付了,书先拿回去读读吧!”她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
“这怎么行呢?”我忐忑不安。
“不要紧的,就这样吧!”她说,态度十二分的坦诚。
“既然这样——”我摸了摸后脑勺,“那——明天我一定送钱来。”
她没有吭声。
第二天一大早,我去还钱。可她却说:“钱我付了,那套书就送给你。坚持下去吧,祝你成功!”
“这——”
“不要紧的,我们并不陌生了,你说呢?”
(原载《常德日报》1993年9月4日)
“张文刚点评”:
戴希的小小说有对人物美好的精神追求的开掘。《陌生女孩》把人物放在“尘境”和“诗境”里塑造,意在表现诗心对尘境的超脱以及诗心与诗心碰撞出的精神火花,虽然“追寻者”在平面化的生活面前有时未免显得尴尬,但是毕竟正在努力开凿精神生活的窗子,导引着另一重世界的阳光和花香。
点评者简介
※杨晓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任河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小小说选刊》、《百花园》、《小小说出版》主编。中国当代小小说文体最重要的倡导者、实践者和理论奠基人,出版有诗集《雪韵》、小小说集《清水塘祭》、散文集《我的喜马拉雅》、评论集《小小说是平民艺术》《小小说阅读札记》等。主编有《中国当代小小说大系》(5卷)、《中国小小说典藏品》(72卷)、《中国小小说金麻雀奖获奖作品集》(4卷)、《中国年度小小说》(10卷)等60余种。
※李运抟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小说学会总评委,著名文艺评论家。
※顾建新中国微型小说学会理事,中国矿业大学文法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江苏省中文专业指导委员会委员,现为江苏九州学院人文与社会工程系主任,著名文学评论家。
※郭虹湖南文理学院中文系教授,在《文艺研究》等全国中文核心期刊及港台刊物发表学术论文多篇,有作品被《新华文摘》转载。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与美学。
※黄克庭《义乌日报》编辑,全国著名小小说作家。
※雪野《小小说选刊》编辑
※聂明慧河北承德第一中学语文老师
※滕刚全国著名小小说作家。
※王富仁《新课程报·语文导刊》(快乐读写版)主编
※袁石菊《新课程报·语文导刊》编辑
※凌鼎年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
秘书长,江苏省太仓市作家协会主席。
※张长友《常德旅游文化》杂志主编
※白旭初常德电视台编辑,全国著名小小说作家
※陈村著名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