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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殡葬车

“呸呸呸,”枳海急促的说着:“能不说些晦气话吗?”

“哦,”华夏缩着身子坐了回去,尽管他一口一个的“根据根据”的说着他的那些科学论调,但这些带有诅咒迷信的话他还是畏惧着的。

枳海站起来,急促的说着:“不用,不用。”转头向四处看着,只能看到自己和站在副驾驶位置的孙丽。她转往身体看过去,大声而又宣布的口吻说着:“驴友们,让我们朝着目的地进发吧。”说完大巴车发动,缓缓的离开了。

G市距离云南大理有五百多公里,自从知道此次的的目的地是大理时,就上网查着“风花雪月”,分别是值上关花,下关风,苍山雪和洱海月。无论是巍峨迷人的苍山,碧波诱人的洱海,还是棋盘结构的古城,这里的静谧和美好都让人心仪神往。想到这些词语就让人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兴奋感。

客车绕着环城公路走了一个大圈,从××收费站上楚大高速。不知道这个春天究竟有多少人要出行,堵的收费站进出口的道路特别的难走。司机刚一启动,又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整个车连同车上的人都停顿了一下。枳海贴着车窗口向外面看着,上高速收费站一侧的临时休息区和加油站已经被车子塞的满满的,每移动一步都要费很长的时间。

但终究车子还是转过收费站路口,朝着像旧车回收市场一样的加油站方向驶过去。为什么说这里像旧车回收市场呢?因为横七竖八,纵横交错停放的车子,真的错成了一团糟。

车子稳稳的停下来,看着前面一排又一排的汽车等着排队加油,大巴车上的人开始有人不耐烦的嚷嚷起来:

“师傅,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师傅,这车不加油能到大理吗?干脆我们直接走吧。”

························

你一言我一语,车子上闹哄哄的。

孙丽站起来探出身子朝外面看,漆丫丫的一片全是车子。从大巴车的位置估计到最近的加油油枪的地方足足有四十多米。她转过身来朝着车子里面大声的喊着:

“大家先安静一下,现在也快中午了,大家先吃点零食,休息一下。”这会她只能尽力的安抚大家的情绪,也正是她的队长职责所在。借着车子与车子之间的一点空隙,打开车门,走下去向后看着。

由于是大客车的缘故,在它后面几乎没几辆车尾随着停靠排队,尽管一会儿时间等候加油的队伍又增加了十几米,但他的这条队伍也就几辆轿车,远远的跟在后面,尽量增大轿车驾驶员的视线范围。

孙丽回到大客车上,只见她与司机交流了几句。大巴车司机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侧身把头从车窗里面钻出去,前后看了两眼又坐回到驾驶座位上,看了她一眼。孙丽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指令,再次打开车门朝着大巴车尾部的地方走过去。

枳海在靠近前排位置坐着,眼睛一直盯着孙丽,不知道她和司机究竟说了些什么。直到她绕过客车,与其后七八米处的一辆轿车司机交流了一会儿。小轿车启动,慢慢的向后倒车,他才算是真正的醒悟过来,原来她是想给大巴车腾出一个空路,就如之前一个人说的那样,退出去,到下一个收费站再加油。或许他们两个商量的结果也就是这样的吧。

等他从车窗边上探回身子,压的靠近窗子的人喘了一口粗气,枳海方才意识到刚刚自己是多么的不礼貌。

不过这个人他也认识,不算熟识,但知道她叫章艾媛,立早章,艾草的艾,名媛的媛。还是孙丽的表妹,现在与他在一个学校,计算机学院的大一学妹。几次游玩,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不折不扣的小辣椒,发起脾气真的有点吓人。

枳海坐回到座位上,连连说着“抱歉”。

不知道今天究竟她是怎么了,枳海向她道歉,她竟然说着“没关系”。起初他以为是听错了,抬头凝视着章艾媛的脸,粉嘟嘟的,很可爱。

清醒过来,他端坐身子向前看着,想想刚刚自己居然把身体伏在她胸口的位置,老半天竟浑然不知,更不敢看她的眼睛了,尤其是她的平静,越安静越害怕。

他把眼睛尽量的向前看,透过倒车镜看到孙丽挥手,做着后退的手势。她的身后空空如也,留出一条狭长的路,不过让一辆车自由通行还是足够的。

伴随着大巴车引擎发出的轰鸣声,车子慢慢的向后,一点一点的移动,枳海明显感觉到整个车子上的人都对此般举动很支持,安静了下来。

车子要通过这条空场的道路,必须把大巴车的姿势稍作调整,有一个小弧度的偏转。就在司机一边看着倒车镜里孙丽的手势,一边缓慢转动方向盘,慢慢后退。

一切看似很平静,车子马上就能离开加油站候车区的时候,“砰”的一声,大巴车猛的震颤,瞬间又熄火平静了下来。

枳海被惊吓到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子猛烈的向前后仰合之后,连忙起身低头透过窗子向外面看着。

左侧没有状况,又趴到右侧看着。期间大巴车上的人好多人都被吓到或者好奇的起身向外面看着,何雅也是。

就是在靠近她的座位的车窗子的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停了一辆商务车,车前用一条白色绸子围成了一个三角形,进风口的地方束着一个用白布缝制的大花。很明显这是一辆殡葬车,或者说它刚刚用来送殡了。枳海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可怕想法,但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时候停放在这里的。

“枳海,这个也太晦气了吧。”华夏一只手倚在枳海的身上,踮脚尖向外面看着。他根本没有心思理睬华夏刚刚说的话,继续伸头向外面看过去。

孙丽慌张的跑到大巴车右侧的位置,同时司机师傅也熄火下车走到系着白绸子的轿车前面站着。透过前挡门玻璃向里面看,他好像发现了点什么,于是大巴车司机师傅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孙丽大声喊着:“喂,过来,怎么没人?”

还一直站在车尾愣住的孙丽小跑了几步,走到距离商务车车尾的地方停住了。束着白色绸子的殡葬车浑身都显得阴森森的,看着都让人生畏,竟然里面还会没人?想着都让人竖起毛孔。

她向前缓慢的走了几步,从没有见过孙丽会如此的恐惧。靠近前排驾驶室的位置,探头透过车窗玻璃向里面看着。

特质的汽车车窗玻璃向外面反着光,只能看到自己和大巴车倒映在里面的黑影,孙丽把脸凑进了,向里看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四个车窗玻璃“哗”的全被打开,把她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闪躲着身子。

司机走了两步,站在驾驶室边上向里面看着。明明从前面没有看到人,怎么会从这一侧就看到人了呢?

驾驶座位上确实有一个人,穿着中山装,民国时期的那种老旧款式。

孙丽确定这里面是一个人,躬身陪着司机师傅一块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穿西装的男人并没有下车,只是一板正经的看着面前的挡风玻璃,直到大巴车司机说起要赔偿他的时候,那个男人才转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嘴里生硬的说着:“不用,我们马上都会消失的。”

没想过他会说着“不用”,但能遇见这样的好人岂不是幸哉,两个人连连向那个男人说着“谢谢”。随着他重新关上了车窗玻璃,司机师傅和孙丽才向大巴车车门方向走过去。孙丽转头故意又透过前挡风玻璃向里面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可能是因为光线的缘故。她自我开导着,刚出去就这么的不顺利。

客车循着那条道退了出去,从上高速的收费口停了一下,就一路奔袭朝着目的地大理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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