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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里逃生

等人他去,马蹄声远。

田小鱼从不远处另一个隐蔽的小洞钻了出来。这个山洞是他当时为了等哥幽会无聊的时候自己好玩才挖的,没想到今日有了大用。

他自始至终不知道从进了枫林开始,有这么多人在在围着他转。他跪拜完老村长,起身就想快点回到山洞。走得急了被草垛跘了下,他楞了下神,猛然想起自己曾经掉了一粒猪砂,记起那《山里图解》上介绍猪砂可以制符,也算是难得的宝贝。

他就带着好玩的兴致伏身试着找找看。没想到他隐身草丛,不一会儿就有人在那堵了的山洞前摸索。他吓了一大跳,赶紧朝更隐蔽的地方爬去,爬着爬着想起了自己好玩留下的小洞,赶紧溜了进去。

这一进去,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人心有多险恶,他若不是亲耳所闻,亲眼所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炀飞鸿会如此苦心积虑的针对他。

所有一切自己都被他算计于股掌之间,自己还得对他感激不尽。怎么办,怎么办?他愤恨的扯下犀角挂坠,就要扔掉。

转念一想,他现在还感应不到自己的位置,若丢弃在这,那他日后在这里找到子珠,岂不告诉他我早就知道了?

田小鱼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决定暂时先隐蔽起来,等他们去找那个背后之人去。他等天黑之后再偷偷去蟒牙岩去。至于这吊坠,田小鱼还真没想到对付的好办法。

风有鸣可以肯定那遗骸是左师哥的,没想到星萝绿的毒如此厉害,想到左师哥骸骨的颜色,他只打寒噤。还好自己没去触摸,要不然再次中这毒,当真就只能和左师哥作伴了。

哎,真是晦气!这炀氏果真有埋伏,幸好没被他们发现端倪。可恶的是把那小子给跟丢了。

看来这小子真的和左师哥有关联啊,难道真是左师哥送这小子的机缘?不可能啊,外门弟子哪有如此宽裕的资源,就是是内门弟子也难说。这事当真有古怪!

他不敢再露行踪,可找不到田小鱼的丝毫踪迹,兵卒却不时出现,他又不好出手灭杀引起注意,只得忍气吞声的偷偷摸摸。可半日过去,天色见黑,田小鱼像消失了一般。风有鸣又悔又气,终于忍不住开始对兵卒大开杀戒。

当枫林厮杀声起的时候,田小鱼趁着夜色,开始朝蟒牙岩摸去。他一走三回头,生怕再有人偷偷跟着。

快到瀑布前时,他不敢动了,一只云山豹拦在了去路。不,是两只,看来是田小鱼打扰了它们情浓意浓的好事。

母豹看见田小鱼,微微一怔,随即头微仰起,伏腿缩身,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瞪着他。公的就豪不客气,朝他吼一下,很恼火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打乱了它正欲交好的心情,恶狠狠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田小鱼暗叫糟糕,握紧短剑,不敢分神,一点一点往后退。

母豹仍是一动不动。田小鱼小心翼翼地刚把步子迈大了一点,突然,公豹一跃而起,扑面而来。

田小鱼退无可退,躲无可躲,挥剑只取咽喉。公豹半空中扭头咬向田小鱼肩头,田小鱼不得已避让,豹抓随即而至,田小鱼赶忙挥剑砍向爪子,爪子迅即闪过,在田小鱼的胸前一划落下。

这时候,母豹也动了,田小鱼胸前一阵巨疼,他冷吸了口气,当他再想退避,就只能往崖下跳了,他心一横,与其身果兽腹,还不如自行了断。

公豹似乎还真想口嚼这不识趣的人肉才解恨,见田小鱼要往崖下跳,冒险伸爪朝他拍去,田小鱼直觉肩头又是一阵剧痛,人朝崖壁直撞而来。

田小鱼待手碰带山崖,赶紧找物攀附。可惜山崖植被稀少,没地方着力,人直坠而下。

公豹不甘心的数声大吼,眼睁睁看着田小鱼掉下山崖。

田小鱼只觉风声在耳边呼呼直响,心头叹气这次真的要摔死了。求生的本能让他不愿轻易放弃,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下坠之力把衣服鼓起,像承受不住要撑破一般。

突然,他心一动,呼吸运气,感觉果真不一样,索性不再他想,凝神运劲,挥掌就朝下压去,下坠之势稍微缓了缓。

田小鱼大喜,只要有用,他就不怕!只要不到底,他就没有摔死的可能,于是再次默神凝气,炼气化力,准备到关键时刻奋力一搏。

身心一旦放开,在这特殊的境地下修炼,似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东西在脑海跳跃,像要拨开一层纱,又像是要捅破一层纸,田小鱼很受用这奇异的体会。

终于,身体触碰到了树枝,衣服又被撕拉成一团糟,田小鱼心头既紧张又兴奋,借助身体坠在树杈的缓劲,田小鱼双掌拍向这株树干,树干碰的一声断裂,身子下落之势弹在树干上,几乎是同时和树干缓慢落地。

田小鱼大舒了一口气,全身摊到在地,躺在那里一动一不动。半响,他回复了些气力,身上仍是湿滑滑的,胸口和肩头的痛开始抗议,他苦笑了笑,这次可比上次还要惨。这是到了哪里?他开始打量周围四处。

这山崖谷底很小,这株树正好卡在两个山崖之间。

他站起来向前走去,下面是条河,河水响动,不知道会流向哪里。他心头一动,这河水是不是蟒牙岩瀑布留下来的水呢?如果是,顺着河水逆流到源头,不就能到山洞了?

想到这里,田小鱼顾不上疲惫,试探着下去,河水不深,他趟过岸,然后开始朝上游慢慢走去。偶有兽鸣,吓得他立刻不前,伏身不动。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也饿得没了力气。爬上一棵粗大的树,歪在树干上休息。

等他醒来,天已经大亮。他察看胸前被母豹划的伤痕,伤口触目惊心,肩头的好点,但也皮开肉绽。他把已经破烂不堪的衣服撕扯成条,把伤口简单包了下。

田小鱼稍作休息,细细地看了看河流流向,看来只有坚持朝源头走去了,找到了瀑布,就能找到山洞。

可才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人就没了点力气,饿的。包裹和短剑都不知道掉落在何处,那块紫金牌倒是一直在身兜没有丢失。山崖反正不大,要不返回去找找,包裹里还有些干粮。想到有吃的,人不由得多了期望,他满怀期望又往回走。

等他奄奄一息坚持到断树处,人完全没了半点力气,他坐下休息,眼睛在断树周围细细搜寻,包裹果真在枝桠上挂着。他来了精神,缓缓朝包裹爬去。

等他打开包裹,真要感激娘想得周全。包裹除了衣裳,还有白币。最重要的是,不但有吃的,居然还有膏药。

田小鱼忍不住鼻子一酸,嘴里轻轻唤了声娘。

田小鱼吃了干粮,涂上膏药,换上衣裳,细细围着断树查了个遍。那犀角挂坠也找到了,唯独短剑不见。这挂坠怎么办呢,说不好炀飞鸿现在就能用母珠感应到自己在这里?

田小鱼望着河水发愁,河面漂浮的枝叶让他心中一动,连忙下河。找到一截粗短的树枝,把犀角挂坠紧紧绑在树枝上,让它顺流直下,能漂到哪他不管了,应该是不会逆流而上飘到山洞前的。

心中一块石头放下,田小鱼不敢再耽搁,沿着河水逆流而上。走了小半日,终于看到瀑布飞流直下。

他心中一喜,找个隐蔽处休息下来,拿出干粮细细嚼。怎么上去?自己现在身上有伤,又没了短剑,看来只能徒手攀爬上去了。

他仰望了下,山崖之间水汽濛濛,不知道要攀爬到什么时候。如果夜晚了就更危险了。

田小鱼静气凝神,炼气运行完两周身,活动了手脚,开始攀爬。攀爬开始就遇着了麻烦,若是贴着瀑布直上,崖壁光滑湿溜,根本就着不上力,在瀑布之旁上去,茂盛坚硬的荆棘植物到处都是让人无处下手。

田小鱼咬牙坚持,几经折腾终于着力上攀,其身已经刺破得体无完肤。

身上被水汽笼罩,早已湿透,田小鱼不敢怠慢,生怕天黑了要悬在山崖上过夜。多熬一天,就多天的危险,只有早点进了山洞,人才算逃过从此劫。

累了就稍作停留,渴了就吸允衣服上的浸留的水汽,几次差点手滑跌落下去,幸好抓牢及时,重新往上不敢再有丝毫大意,总算是有惊无险,当他看到那棵半枯半荣的红柳时,心头百感交集,眼泪不争气的直流。

田小鱼稳住情绪,缓缓往红柳处移动,待到近前。他停下休息了片刻,然后纵身跃入瀑流,脚踏实处,终于是再次进了山洞!

他顾不上他想,直入内洞。

洞内如旧,气息如新,浮光莹莹,倍感温馨。

他跌坐在蒲团上,赶紧把浑身破乱湿透的衣服脱下。四处看看,摸了摸石几上装丹药的玉瓶,抽出青冥剑瞧了瞧,看了看陶坛上的淡黄色蒲团,傻笑了下,自己回来了,自己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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