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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汉(9)

由于刘秀在昆阳之战中立了大功,刘縯又夺取了宛城,他们的势力逐渐壮大。更始帝刘玄开始对两人产生怀疑。借个机会刘玄先杀掉了刘縯。刘秀闻讯赶赴宛城谢罪,“未尝自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伯升服丧,饮食言笑如平常。”忍气吞声中刘秀保住了性命,消除更始皇帝对自己的怀疑。并“拜光武为破虏大将军,封武信侯”。

昆阳一战,王莽丧失了主力,绿林军乘胜分两路向长安进军。更始元年(公元23年)九月,绿林军攻克常安,王莽被杀。更始二年(公元24年),刘玄从洛阳徙都长安。迁都长安后,刘玄论功行赏,大封宗室功臣,排斥绿林军将领,引起内部矛盾重重。此时刘玄更始政权土崩瓦解,割据势力纷纷拥兵自立,刘永据睢阳(今河南商丘一带),公孙述据巴蜀,李宪据淮南(今安徽寿县一带),秦丰据黎丘(今湖北襄樊市一带),张步据北海(今山东益都一带),董宪据东海(今江苏连云港市一带),延岑据汉中(今陕西汉中一带),田戎据夷陵(今湖北宜昌一带),或称王,或称帝。

当绿林军攻占洛阳时,赤眉军首领樊崇等曾前往联络,但刘玄拒不与赤眉军合作。更始二年(公元24年),赤眉军兵分两路西攻长安,讨伐刘玄。公元25年春两路军会师于弘农(今河南灵宝),樊崇从队伍中找出来姓刘的70多人,最后以抽签的办法,选出15岁的牧牛娃刘盆子为皇帝,年号“建世”,国号“汉”,建立了政权。接着西进至高陵(今陕西高陵),与绿林军将领王匡等联合。同年九月,攻入长安。刘玄投降,不久被绞死。由于豪强地主隐匿粮食,聚众反抗,长安城中粮尽,赤眉军被迫退出长安。

刘玄杀了刘縯后,刘秀忍辱负重,消除猜忌,被刘玄派往河北,刘秀抵河北后,以复兴汉室为号召,不断壮大自身的势力。先后收降了铜马、青犊、重连等割据的地方军,扩充了实力。不久,刘秀派遣吴汉等袭杀更始政权的尚书谢躬,与农民军彻底决裂。更始三年(公元25年)六月,刘秀在群臣的拥戴下称帝于鄗(今河北柏乡北),重建汉政权,是为光武帝,仍沿用汉的国号,年号建武。九月,更始军洛阳守将投降刘秀。十月,刘秀定都洛阳。史称东汉(公元25年~220年)。

赤眉军东归途中,公元27年初,赤眉军在崤底、宜阳一带,被刘秀用重兵包围,被迫投降刘秀。刘秀决定凭借崤函险道,以逸待劳,以饱待饥,对赤眉军实施截击。刘秀亲率大军,在宜阳(今河南宜阳西)刘秀大军包围阻击,赤眉军全军覆没。两股农民势力的起义军全部被刘秀消灭。东汉光武皇帝刘秀开始逐步消灭其他割据势力,为统一汉室,挥戈直击。

著名史学家范文澜评光武帝说:“这个以南阳豪强为主体的刘秀军,在政治上有优势,在军事上有谋略,再加上禁止虏掠,争取民心,这就决定了它的必然胜利。刘秀既是地主阶级的代表,自然是农民起义军的死敌;但是他也代表着社会的共同要求,完成了国家统一的伟大事业。他在推倒王莽的战争中,在削平割据的战争中,都起了极大的作用,因之,他是对当时历史有重要贡献的历史人物。”

11.再通西域,班超显威

汉武帝时派张骞出使西域,为的是连接西域,“断匈奴一臂”。张骞不辱使命,打通关节,圆满完成任务,西汉在西域设立西域都护,从此西域统归大汉天朝管理。

王莽时期,中原处于分裂割据状态,对西域缺乏管理。此时西域分割为南北两道,大小五十五个国家,其中北道诸国,复受制于匈奴。西域与中原断绝了联系。

东汉刚建立,莎车王(新疆莎车)康就遣使至河西,表示愿意归顺汉朝。公元29年(建武五年),窦融承制立康为“汉莎车建功怀德王西域大都尉”,统属西域55国。莎车王国雄心勃勃,想乘此机会,用武力统一西域,不断向其他国家攻击。车师后国(新疆吉木萨尔)、鄯善(新疆若羌)、焉耆(新疆焉耆)等十八个王国,联合派遣王子到洛阳作为人质,请中央在西域设置都护。光武帝回答说:“如诸国力不从心,东西南北自在也。”初建国的东汉没有能力维护西域,汉光武帝只能让他们自己决定去留了。面对东汉政府的无助,鄯善王曾对汉使说:如果再不置都护,各国将臣服于匈奴。莎车王贤见都护不出,于是攻破鄯善,又杀龟兹王。这样,车师、鄯善、龟兹先后投降匈奴。此后,于阗攻灭莎车,势力增强,称雄南道,但不久也被匈奴控制了。

明帝时,东汉开始发动了进击匈奴的战争。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窦固、耿忠所占伊吾,设置宜禾都尉,进行屯田戍守。这种情况下,班超奉命出使西域南道各国,争取它们同东汉一起抗拒匈奴。

班超,字仲升,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其长兄班固、妹妹班昭也是著名的史学家。《后汉书·班超列传》载:(班超)为人有大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

汉明帝永平五年(公元62年),兄长班固被召入京中任校书郎,班超和母亲跟随着迁居洛阳。由于家境贫寒,班超替官府抄写文书,维持生计。班超每日辛苦劳作,常辍业投笔而叹:“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研闲乎。”(《后汉书·班超列传》)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奉车都尉窦固出兵攻打匈奴,班超随从北征,在军中任假司马(代理司马)之职。命他率兵进击伊吾(今新疆哈密西四堡),战于蒲类海(今新疆巴里昆湖),小试牛刀,“多斩首虏而还”,凸显班超的军事天赋。窦固很赏识他的军事才干,派他和从事郭恂一起出使西域。

班超先到鄯善(今新疆罗布泊西南)。鄯善王广对班超等人“礼敬甚倍,后忽更疏懈”。鄯善王开始对班超等人热情款待、礼数倍加,可不知为什么后来突然改变态度,变得疏远冷淡了。班超敏锐觉察前后差异,对部下说:“宁觉广礼意薄乎?此必有北虏使来,狐疑未知所从故也。明者睹未萌,况已着邪。”(《后汉书·班超列传》)原来匈奴也派使臣来到鄯善,鄯善王不知道依靠汉朝,还是依靠匈奴,犹豫彷徨。于是,班超便借机会诈鄯善侍者:“匈奴使来数日,今安在乎?”(《后汉书·班超列传》)侍者突然被问,惶恐不知所措,如实回答匈奴使者到来情况。以防泄露消息,班超把侍者关押起来,立即召集部下三十六人,商议对策:“卿曹与我俱在绝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贵。今虏使到裁数日,而王广礼敬即废;如令鄯善收吾属送匈奴,骸骨长为豺狼食矣。为之奈何?”众人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从司马。”班超说:“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当今之计,独有因夜以火攻虏,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怖,可殄尽也。灭此虏,则鄯善破胆,功成事立矣。”当天夜里,班超带领手下三十六人偷袭匈奴使者营地,杀死匈奴使者。第二天,班超把匈奴使者首级送给鄯善王,举国震惊。匈奴使者被杀,鄯善国不能再依靠匈奴,于是鄯善王决裂匈奴归顺汉朝,并且同意把王子送到汉朝作质子。

班超出战告捷,朝廷非常高兴,并“今以超为军司马,令遂前功”(《后汉书·班超列传》)正式出使西域。班超仍然带领原来的三十余人。朝廷要加派人手,班超却说:“愿将本所从三十余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为累。”(《后汉书·班超列传》)降伏鄯善国后,班超等人向西域进发,首先到的第一站是于阗(今新疆和田)。当时,于阗王广德新近攻破莎车(今新疆莎车),士气正旺。又有匈奴人派使者驻在于阗,于阗王很不看好班超,对他极其冷淡。于阗风俗崇信巫术,一巫者对于阗王说:“神怒何故欲向汉?汉使有騧马,急求取以祠我。”(《后汉书·班超列传》)于阗王派人向班超讨要那匹马,班超暗中清楚事情原委,答应把马送给于阗,但必须是神巫自己来拿。等到神巫来时,班超立即杀死神巫并把首级送还于阗王。于阗王早就听说过班超在鄯善国诛杀匈奴使者的作为,颇为惶恐,当即下令杀死匈奴使者,归附汉王朝。班超重赏了于阗国王及其臣子们。

另一西域国家--疏勒(今新疆喀什市),是班超第三个降伏的小国。当时的疏勒做国王的并不是本国人,而是受匈奴扶持的龟兹(今新疆库车县城东郊)国人。龟子国倚仗匈奴的势力在北道横行。派兵攻破疏勒国,杀死国王,另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班超一路赶来,行至兜题居住的槃橐城,派手下人田虑去招降兜题。班超对田虑说:“兜题本非疏勒种,国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执之。”(《后汉书·班超列传》)果然,兜题见只有田虑一人势单力薄,打消了投降的想法。田虑依照事先计策,乘其不备,劫持了兜题,回班超处复命。班超当即来到槃橐城,召集疏勒文武官员历数龟兹种种不合理的行径,宣布另立原疏勒国君的侄儿叫“忠”的当国王。疏勒人大悦。疏勒平定。

至此,班超两次出使,已先后使鄯善、于阗、疏勒三个王国恢复了与汉朝的友好关系。永平十七年(公元74年),东汉恢复了西域都护,以陈睦充任,并以耿恭、关宠为戊己校尉,分驻车师后王部和前王部。刚过一年即公元75年,汉明帝去世,焉耆(今新疆焉耆回族自治县)国乘汉王朝大丧的机会,围攻西域都护,杀死了都护陈睦。班超孤立无援,而龟兹、姑墨(今新疆温宿、阿克苏一带)等国也屡屡发兵进攻疏勒。班超跟疏勒王忠互为犄角,首尾呼应,拒守槃橐城。坚持拒守了一年多。

公元76年,汉章帝即位,认为陈睦已死,恐班超势力单薄,不能支撑,下诏命班超回国。“超发国,疏勒举国忧恐”,都尉黎弇说:“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后汉书·班超列传》)说罢拔刀自刎而死。行至于阗,于阗国的王侯百姓抱住班超的马腿苦苦挽留说:“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后汉书·班超列传》)班超见状,一是西域父老的挽留,一是自己本身并不想西域之行半途而废,于是决定不回汉朝,重返疏勒。

汉章帝建初三年(公元78年),班超率疏勒、康居、于阗、拘弥四国士兵一万多人,进攻姑墨,并将其攻破,斩首七百级,孤立了龟兹。

建初五年(公元80年),班超上书给章帝,提出了平定西域各国的主张。汉章帝非常高兴,当即任命平陵人徐幹为代理司马,带领一千人去增援班超。建初九年(84年),汉王朝又派和恭为代理司马,率兵八百,增援班超。

公元89年,班超调发于阗等国士兵二万多人攻莎车。龟兹王发遣左将军发温宿、姑墨、尉头合兵五万救援莎车。班超故意露出胆怯:“今兵少不敌,其计莫若各散去。于阗从是而东,长史亦于此西归,可须夜鼓声而发。”(《后汉书·班超列传》)假意放松对龟兹俘虏的看管,让他们逃回去报信。龟兹王果然上当,听说班超胆怯,大喜,自己率万骑在西边截杀班超,派温宿王率领八千人在东边阻击于阗。班超探知龟兹兵马已出,立即秘密命令诸部齐发,鸡鸣时分共同进攻莎车大营。莎车营中无备,被班超追斩五千余级,大获其马畜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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