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以为红梅生了孩子,也许可以宽宽心、收收心了,可是她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耐心去伺候孩子,也不奶他。
这日刘二拿了猎枪,带了一条狗,到山里去瞎逛。行到半山腰,向山顶上望去,但见风吹野花草,隐隐地,草里卧着一个荧白的东西。刘二以为自己眼花,再仔细看,花瓣纷纷,怎么也看不清。刘二大起好奇之心,拎了枪,令狗噤声,慢慢地靠了过去。
天湛蓝湛蓝的,云千变万化,风儿细细的,红梅****着,闭着眼,躺在花丛中。
刘二大惊,跑过去,抱住红梅,高声唤着:“妹儿,妹儿……”
红梅嘴角一笑,眼也不睁,说:“我还喘着气儿呢。”
刘二说:“喘着气儿就快起来,把衣服穿上!小心草里有蛇!”
“叫它咬嘛。”
“你这个人!”刘二生气地把红梅撂下了。
红梅“咯咯”笑了一声,依然闭着眼。
刘二的目光不禁在红梅那诱人的身躯上留恋、徘徊着,想要挪开都挪不开去。好一会儿,刘二把红梅的衣服拿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救人就救彻底吧。”红梅喃喃。
“怎么救?”
“把我埋在这儿。这儿能看见大海,看见来来往往的船。”
“妹儿,你不叫我心里疼吧……”刘二不由跪下了,把红梅抱在怀中。
刘二不禁用脸颊亲吻着红梅的脸颊,把她整个儿抱进了怀里。
红梅也年轻啊,她也需要男人。这正可以平息一下她心中对绿枝的嫉妒之火,也给她报复姐姐的快感。
刘二回到家中,已是夜里,他轻轻走进房中,绿枝正坐在炕上盘帐。见刘二进来,绿枝微微一笑,说:“怎么才回来?冷不冷?快上炕吧,被窝捂得热乎着呢,我还等着你呢。”
刘二心里一阵内疚,但见灯影里的她,越显端庄美丽,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大气,顿觉自己鄙薄的厉害,不由地矮了一截,说:“你忙,你忙,我今儿睡书房去。”说着,逃也似的转身就走。绿枝颇觉诧异,但也没有细想,笑笑,继续盘帐。
刘二躺在书房里,不安渐渐消除。
是啊,绿枝太正了,让人不得生半点狎昵,让人不得不敬。他是尊敬她的,这种敬让他感觉一种威,拉开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刘二忽然又想到孝恩,想到寄养在他家的孝恩的孩子。他隐隐地感到绿枝对孝恩的感情,他敢肯定这是一种发乎于心,止乎于礼的感情。发自于心,谁都可能,可以说是一种本能;止乎于礼,却需要人格了。他想着想着,越发佩服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