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听得懂各种聪明的话,可是世界上很少有人听得懂那些话的意思。
诗人对婴儿细致观察,撷取了几个真实的生活画面,表现婴儿对妈妈的无限依恋。在婴儿的眼里,妈妈的暖怀,比天国温馨。婴儿望着妈妈的嘴唇,咿咿呀呀地学到的是最聪慧的话。妈妈的臂弯,是最自由、最安全的港湾。婴儿的泪珠,让妈妈编成可以看得见的“爱怜的纽带”。面对着天国和母怀、至理名言和妈妈的娇洪、自由之地和妈妈的臂弯,孩子毫不迟疑地弃取,深刻地阐述了题旨:母爱的财富,胜过金银财宝!他不想说那些话,不是没有道理。
他要做的一件事,是学习妈妈张开嘴唇说的话,因此他看上去是那么天真。
我的宝贝有一大堆金子和珍珠,可是他像一个乞丐,来到这个世界。
他来装得很贫困,不是没有道理。
这个可爱的光着身子的小托钵僧,装作十分可怜的样子,是想乞求妈妈的爱的财富。
我的宝贝在一弯新月俯瞰的土地上,自由自在,不受任何束缚。
他放弃他的自由,不是没有道理。
他知道妈妈心房的一个小角落里,藏着无穷的快乐,被她亲昵的手臂搂抱着,比自由更甘甜!
我的宝贝从不号啕大哭,他住在完美的乐园。
他之所以选择流泪,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他可爱的小脸的甜笑吸引着妈妈的爱心,可小烦恼引发的他的轻声啼哭,更能编成妈妈爱怜的纽带。
歌
文/罗塞蒂
亲爱的,当我离世时,
不要为我把悲歌吟唱;
不要在我的头顶栽种玫瑰,
也不要植下柏树遮阳。
让青草一片绿满上方,
吮着朝露清雨生长茁壮;
你可选择,将我记怀,
原诗为多格混用(抑扬格为主,间或以抑扬抑格为最后音步),每行三音步。为再现原作的美感氛围,译文有三处较原文略有引申。请就画线处的得失做一讨论。你可选择,将我遗忘,
我将看不到树荫,
我将觉不到雨淋;
我将听不到夜莺的长啼,
仿佛为悲痛所伤;
睡梦中所现的黎明,
亦不再东升,亦不再西降,
或许我会记怀,
或许我会遗忘。
戏子
文/[台湾]席慕蓉
请不要相信我的美丽
也不要相信我的爱情
在涂满了油彩的面容之下
我有的是颗戏子的心
所以请千万不要
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
也别随着我的表演心碎
亲爱的朋友今生今世
我只是个戏子
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
流着自己的泪
一九七九·十二·廿
有人说,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
而席慕蓉却让我相信,在佛祖眼里的芸芸众生,有的是戏子,散布在变幻着四季冷暖的舞台上上演卑微生命的过程。
在我看来那人有如天神
文/萨福
在我看来那人有如天神,
他能近近坐在你面前,
听着你甜蜜
谈话的声音,
你迷人的笑声,我一听到,
心就在胸中怦怦跳动。
传说萨福有一个女儿,还有三个亲兄弟,其中一个哥哥性情放荡,为了一个妓女而倾尽家财,使萨福作为成长中的少女充满了对成年男子的厌恶,因而她也被视为表达同性爱最早的一个女诗人。我只要看你一眼,
就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舌头像断了,一股热火
立即在我周身流窜,
我的眼睛再看不见,
我的耳朵也在轰鸣,
我流汗,我浑身打战,
我比荒草显得更加苍白,
我恹恹的,眼看就要死去。
……
但是我现在贫无所有,只好隐忍。
(水建馥译)
你的甜爱就是我的珍宝
文/莎士比亚
我一旦失去了幸福,又遭人白眼,
就独自哭泣,怨人家把我抛弃,
白白地用哭喊来麻烦聋耳的苍天,
又看看自己,只痛恨时运不济,
愿自己像人家那样:或前程远大,
这首诗在铺排的过程中,先是表现了诗人失去日常幸福生活之后的焦虑和痛苦,以及自己被鄙视遗弃的处境。然后,诗人突然地笔锋一转,诗人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于是,诗人在刹那之间就改变了自己沮丧悲哀的情绪,阴郁的心情顿时像云雀一样从地下飞入到了天空当中,高亢了起来,以至于连皇帝的位子和诗人调换,他都不会选择了。这就是爱情的伟大力量,带给一个失意的人的巨大的能量。或一表人才,或胜友如云广交谊,
想有这人的权威,那人的才华,
于自己平素最得意的,倒最不满意;
但在这几乎是看轻自己的思想里,
我偶尔想到了你呵——我的心怀
顿时像破晓的云雀从阴郁的大地
冲上了天门,歌唱起赞美诗来;
我记着你的甜爱,就是珍宝,
教我不屑把处境跟帝王对调。
致——
文/雪莱
有一个字经常被人亵渎,
我不会再来亵渎:
有一种感情被人假意鄙薄,
你也不会再来鄙薄;
有一种希望太似绝望,
何须再加提防!
你的怜悯之情无人能比,
如果曾经爱过一个人,会记住他的气息,甚至有些人我们会淡忘他的容颜,但仍然记得他的气息,这是无法被时间代替的。温暖着我的心。
我不能给你人们所称的爱情
但不知你能否接受
这颗心对你的仰慕之情。
连上天也不会拒绝——
犹如飞蛾扑向星星,
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这种思慕之情,
早已跳出了人间的苦境!
卑微
文/佚名
卑微,卑微,卑微
风在吹
无抵抗的残苇;
卑微的芦苇,可怜的它,无法忍受生也不能、死也不行的折磨。它向风请求,让风完全吹倒它,让它彻底解脱。“本无家”的它,“任漂泊到天涯”。诗人在此流露出浓厚的飘零孤苦之感。而在这世界上,谁又不是一支卑微的芦苇呢。枯槁它的形容,
心已空,
音调如何吹弄。
它在向风祈祷;
“忍心好,”
将我一举推倒;
“也是一总解化——
本无家,
任漂泊到天涯!”
死尸(Une Charogne)
文/by Charles Baudelaire “LesFleurs du Mal”
我爱,记得那一天好天气
你我在路旁见着那东西;
横躺在乱石与蔓草里,
一具溃烂的尸体。
它直开着腿,荡妇似的放肆(Commeune Femme Lubuigue)
泄漏着秽气,沾恶腥的粘味,
它那痈溃的胸腹也无有遮盖,
没忌惮的淫秽。
火热的阳光照临着这腐溃,
化验似的蒸发,煎煮,消毁,
解化着原来组成整体的成分,
重向自然返归。
青天微粲的俯看着这变态,
仿佛是眷注一茎向阳的朝卉;
那空气里却满是秽息,难堪,
多亏你不曾昏醉。
大群的蝇蚋在烂肉间喧哄,
酝酿着细蛆,黑水似的汹涌,
他们吞噬着生命的遗蜕,
啊,报仇似的凶猛。
那蛆群潮澜似的起落,
无餍的飞虫仓皇的争夺;
转像是无形中有生命的吹息,
巨量的微生滋育。
丑恶的尸体,从这繁生的世界,
仿佛有风与水似的异乐纵泻。
又像是在风车旋动的和音中,
谷衣急雨似的四射。
眼前的万象迟早不免消翳,
梦幻似的,只模糊的轮廓存遗,
有时在美术师的腕底不期的,
掩映着辽远的回忆。
太阳火辣辣的照射着它,一点点的瓦解。它重归了自然。诗人和他的爱人见到这般情景。这不禁引起忧伤。每个人最终都会被蝇虫所吞噬,包括他那“美丽的后”。但诗人说,他的心中永有她不灭的俏影,哪怕她的肉化作腐泥。真正的爱,能够跨越生死,又何曾执于形式。在那磐石的后背躲着一只野狗,
它那火赤的眼睛向着你我守候,
它也撕下了一块烂肉,愤愤的,
等我们过后来享受。
就是我爱,也不免一般的腐朽,
这样恶腥的传染,谁能忍受
你,我愿望的明星!照我的光明!
这般的纯洁,温柔!
是呀,就你也难免,美丽的后,
等到那最后的祈祷为你诵咒,
这美妙的丰姿也不免到泥草里,
与陈死人共朽。
因此,我爱呀,吩咐那趑趄的虫蠕,
它来亲吻你的生命,吞噬你的体肤,
说我的心永远葆着你的妙影,
即使你的肉化群蛆!
不受关注的花饰
文/佚名
啊,我的孩子,是谁染红你的小衬衣,小心地把红衬衣帮你穿在柔软的身上的?
天蒙蒙亮你跑到院子里玩,你跑得太急,摇摇晃晃,险些摔倒。我的孩子,是谁染红你的小衬衣?
什么事让你格格地大笑,哦,我生命的小花蕾?
妈妈站在门口,满面笑容望着你。
诗中采用蒙太奇手法,迅速转换的五个镜头:身穿红衣的孩子摇摇晃晃跑进院子,挥动竹竿跳舞,搂着妈妈的脖子乞讨一个采自天空的世界,累了躺在妈妈怀里怡然酣睡,做着会见来自仙境的梦婆婆的美梦……描绘于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欢度印度洒红节的情形,表现母子过节的喜悦心情。每个诗段首行和末行的重复,增强了艺术感染力,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她一下一下拍着巴掌,两只手镯叮叮当当,你挥动竹竿跳舞,活像一个小牧童。
什么事让你格格地大笑,哦,我生命的小花蕾?
哦,小乞丐,你双手搂着妈妈的脖子要乞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