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通过鹧鸪火的发音,冒烟的嘀声喊出了游子们心中共同的呼声:渴望回归。的确,我们不能为了五十年的政治而抛弃了五千年的历史,游子心中的思乡情结是永远不可能因一道小小的海峡所能阻断的。
自古至今产生过难以数计的思乡诗篇,然而,《边界望乡》却不落俗套,出语惊人,给读者提供一种全新的感受。诗人以一种人物合一的生命形式,用一种掺杂着淡淡哀愁的语调,把心底渴求得到祖国母亲温暖的情怀娓娓道出。犹如一杯醇酒,在夜静之际,月明之时散发出一种沉郁的意蕴。当雨水把莽莽大地
译成青色的语言
喏!你说,福田村再过去就是水围
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
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小房之歌
文/莫利
我们的小房令我心欢,
它不高来也不宽;
我高兴看飞舞的小蝴蝶儿
随意飞进它里面。
我们的小房友谊为先,
它不高傲也不腼腆;
它和沥沥的雨点结为好友,
诵读汉译文,就英汉画线部分内容及语际转换中美学价值的再现程度作出评价,并从译文读者的角度,品鉴译诗是否具有原作的那一丝诙谐和趣味。它和喋喋不休的树儿细语攀谈。
性急的叶片把一抹翠绿
涂在染白的墙上,
福绿枝头,有礼貌的小蜜蜂们
也定期前来拜访。
老屋
文/杜淑梅
老屋佝偻着
望着枣树发芽的刹那间,回顾人生,多少往事在重现;感慨人生,人生易逝。寸金光阴,我们能不加倍珍惜与把握?
《老屋》这首诗最大的特点就是运用了拟人手法。作者在诗中将老屋比作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老屋佝偻着拄着老枣树”,诗人一开始就描述了老屋的荒凉的环境——破旧的老屋,只有一棵枣树陪伴着,而且是老的。“佝偻”形象地描述出了老屋的破旧、残败、低矮。再“拄着”一棵当作拐杖的老枣树,这两句诗用拟人的手法把老屋拟作老人,把老枣树拟作老人的拐杖,形象贴切地写出了老屋的残旧破败。拄着老枣树
陡地咳嗽两声
吐出两只紫燕
枣树发芽了
所有的窗儿都打开
白发苍苍的往事飞出来
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美艳
文/塔索
这首诗就是一首爱情诗,表达了诗人对美女的渴望。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子,也许仅仅就是因为女人的美丽。美丽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都渴望爱慕的,诗人也不例外。但是,诗人在这首诗中表达了得不到爱情的那种坦然和宽慰,诗人认为即使得不到爱恋对象的钟情,即使自己体会到了痛苦、哭泣和悲伤,这些感情也是自己忠诚的一种报偿,诗人仍旧望着自己的恋人而不离开,看来,塔索是一个很坚强的人啊。不过,时至今日,对于女人来说,仍旧是“只有漂亮者才能生存得更好”,塔索说出了一个千古名言。对于男人来说,爱女人主要爱的是她们的脸!因此这也是导致男女之间永远存在对抗、诱惑和不和谐的原因,毕竟漂亮女人的心,却并不那么简单。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美艳,
而我的星辰也怀着同样的心愿。
我对你,亲爱的人儿,一无贪图,
只期望你带给我痛苦。
如果有时你对我的眼睛
表示怜悯之情,
我对你别无他求,
只希望哭个不休。
也并非因为你听到我短叹长吁,
我才为你倾吐心曲,
我这颗心对你不抱任何希望,
有的也许只是忧伤。
让我仍爱着你,望着你,
为你叹息,
因为痛苦、哭泣和悲伤,
都是我忠诚的报偿。
爱人之旁
文/歌德
我想到你,每逢太阳的光辉
1771年,22岁的歌德在一次舞会上,认识了少女夏绿蒂,于是,就对夏绿蒂一见钟情。但是,夏绿蒂是有自己的未婚夫的,于是歌德就陷入了一种深深的痛苦当中。他感到了苦恼和难以自拔,写下了流传至今的名作《少年维特的烦恼》。
这首《爱人之旁》,是歌德很有名的一首爱情诗,写于1795年,是他听到由一位德国女诗人布伦的诗歌改编的歌曲时所写下的。在这首诗中,诗人用我想到你、我看到你、我听到你和我靠近你来抒写了一个恋人热爱自己恋人的强烈的感情,旋律优美,非常容易谱写成歌曲。歌德属于那种活到老爱到老的典型,但人们从来不说他花心,而是说他伟大,这实在令人不解啊。照在海里;
我想到你,每逢月亮的幽辉
映在水里。
我看到你,每逢远方的大路,
扬起灰尘;
在深夜里,每逢惊心的小路
走过行人。
我听到你,每逢水波在低鸣,
汹涌奔腾;
我常在那沉寂的林中谛听,
万籁无声。
我靠近你,即使你身在远方,
依然很近!
大阳沉落,马上就出现星光。
愿你光临!
致羞怯的情人
文/马维尔
如果我们的世界够大,时间够多,
小姐,这样的羞怯就算不上罪过。
我们会坐下来,想想该上哪边
去散步,度过我们漫漫的爱情天。
你会在印度的恒河河畔
寻得红宝石:我守着潮浪,
对洪泊湾。我会在
诺亚洪水前十年就将你爱,
如果你拒绝,不答应也好,
直到犹太人改信了宗教。
我的爱情会像植物般不生长,
比帝国还要辽阔,还要缓慢;
我会用一百年的时间赞美
你的眼睛,凝视你的额眉;
花两百年爱慕你的每个乳房,
三万年才赞赏完其他的地方;
每个部位至少花上一个世纪,
在最后一世纪你的心才登台。
小姐,你值得这样的礼遇,
我也不愿用更低的格调爱你。
可是在我背后我总听见
时间带翼的马车急急追赶;
而横陈在我们眼前的
却是无垠永恒的荒漠。
你的荚绝不会再现芳踪,
你大理石墓穴里,我的歌声
也不会回荡:那时蛆虫将品尝
你那珍藏已久的贞操,
你的矜持会化成灰尘,
我的情欲会变成灰烬:
坟墓是个隐密的好地方,
但没人会在那里拥抱,我想。
因此,现在趁青春色泽
还像朝露在你的肌肤停坐,
爱情要完结时,你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当你怀疑是否主动画上句号时,那表示你根本就舍不得,也没办法画上这个句号。每一段情始终会有句号,句号要来时,你想挡都挡不住。趁你的灵魂自每个毛孔欣然
散发出即时的火焰,
此刻让我们能玩就玩个尽兴;
也不要在慢嚼的嘴里虚耗。
让我们把所有力气,所有
甜蜜,揉成了一团,
粗鲁狂猛地夺取我们的快感
冲破一扇扇人生的铁栅栏:
驻足,却可使他奔跑向前。
火车擒住轨
文/佚名
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奔:
过山,过水,过陈死人的坟;
过桥,听钢骨牛喘似的叫,
过荒野,过门户破烂的庙;
过池塘,群蛙在黑水里打鼓,
过噤口的村庄,不见一粒火;
过冰清的小站,上下没有客,
月台袒露着肚子,象是罪恶。
这时车的呻吟惊醒了天上
三两个星,躲在云缝里张望:
那是干什么的,他们在疑问,
大凉夜不歇着,直闹又是哼,
长虫似的一条,呼吸是火焰,
一死儿往暗里闯,不顾危险,
就凭那精窄的两道,算是轨,
驮着这份重,梦一般的累坠。
累坠!那些奇异的善良的人,
放平了心安睡,把他们不论
俊的村的命全盘交给了它,
不论爬的是高山还是低洼,
不问深林里有怪鸟在诅咒,
天象的辉煌全对着毁灭走;
只图眼着过得,咧大嘴打呼,
这首诗较集中地反映了诗人对自我与世界的看法。一列火车在万物寂静的夜里不辨前途的奔跑,就仿佛人生,不辨方向,不知危险,在死亡的气息里前行。而了解了命运又能怎样,“你我在天空,那天也不休息,睁大了眼,什么事都看分明,但自己又何尝能支使运命?”“火车”作为一种黑暗奔突的象征,暗示了人生的无常、无奈与混乱。“反正是一片糊涂账”,诗人的疲倦清冷的语调,渗出对世界的深深失望。明儿车一到,抢了皮包走路!
这态度也不错!愁没有个底;
你我在天空,那天也不休息,
睁大了眼,什么事都看分明,
但自己又何尝能支使运命?
说什么光明,智慧永恒的美,
彼此同是在一条线上受罪;
就差你我的寿数比他们强,
这玩艺反正是一片糊涂账。
最后的那一天
文/志摩
在枯枝不再青条的那一天,
那时间天空再没有光照,
只黑蒙蒙的妖氛弥漫着
太阳,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间;
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
当万物都溟灭的时候,诗人自有他不灭的信念。不论世间万物如何的沧桑,诗人依旧空灵,洁白。他想象着那一天“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他和他的爱人不张皇,不声诉,只用爱去证明,去拯救世界。他们相信主不会被蒙蔽,因为这个世界还有爱,有情。它们超越俗世的一切“虚伪”与“虚空”。神圣的爱直接承自广博的“主”。它毋宁在万物之上。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
暴露在最后审判的威灵中
一切的虚伪与虚荣与虚空
赤裸裸的灵魂们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
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隐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在爱的青梗上秀挺,欢欣,鲜妍,——
在主的跟前,爱是唯一的荣光。
对岸
文/佚名
我很想爬上河对岸。
那儿河边竖着的粗竹竿,系着一排排渔船;
诗中融入孩子的所见所闻和生活体验。在河流如网的恒河平原,河这边的农民的耕地很可能在对岸,因而摆渡是不可缺少的行当,助人为乐的船家受人尊敬。这为孩子所目睹,留下深刻印象,成为他要当船夫的动因。可更吸引他的是听人讲的对岸的美景。末段颇耐人寻味。与爸爸进城打工许久不回家相比,孩子觉得当船夫天黑就能回家,妈妈不会感到寂寞。每段末行“妈妈,你不反对,长大后我也当摆渡的船夫”,突出表现孩子对妈妈的尊重和他要做个有用之人的决心。农民早晨乘船过河,肩上扛着木犁,去耕耘他们远处的农田;
放牛娃驱赶哞哞叫着的牛群游过河,到对岸的牧场上去;
天一黑,他们匆匆回家,撇下的豺狼在长满野草的小岛上嗥叫。
妈妈,你不反对,长大后我也当摆渡的船夫。
听说对岸高堤下面藏着许多古怪的池塘。
下雨后,那儿飞来一群野鸭,水鸟在岸边茂盛的芦苇里下蛋。
舞弄着尾巴的鹬鸟,把纤小的足印留在干净的软泥上。
傍晚,开了白花的高高的茅草,邀请月光在草浪上飘游。
妈妈,你不反对,长大后我也当摆渡的船夫。
我撑着木船,从这岸到对岸,来回摆渡,村里那些在河里洗澡的男孩、女孩全惊讶地望着我。
中午,太阳升到头顶上,我急忙回到家里,说:“妈妈,我饿坏了!”
白天消逝,树底下蜷缩着阴影,暮色中我回到家里。
我决不学爸爸离开你到城里打工。
妈妈,你不反对,长大后我也当摆渡的船夫。
午夜的诗人
文/阿毛
在午夜遇到的露珠很快就掉了。一转身
就被水草困在睡眠的海底。
让鱼儿在安睡中把水泡变作食物,
像诗人在写作中把痛心的眼泪
变作珍珠放进诗句里。
正如你看到的,挂在脖子上的绝不是眼泪
是那些变不成眼泪的珍珠想迎着
月光笑一笑。但这失败的努力让惨白的光
成为细细的针脚,密密麻麻落进
醒着的疼痛里。一本打开的书,
无法安睡。一个发痒的喉咙
不能高歌
全世界都在安睡或放歌
诗人却在人们永不打开的书里
让那些温柔的句子流着眼泪。
风总是明知故问,对它碰到的一切说:
现在怎么了?是世界疯了,
还是诗人从来就没有清醒?
也只有风和那些哲学疯子,像诗人一样
还关心一些形而上的问题。
更多的人早上迟钝,
午夜,玫瑰展开她的花办,爱与不爱的人
打开他(她)的身体,
孤独的人打开痛的灵魂。
烟与酒,歌与舞,灵与肉
所有的战争,在一面午夜的镜子里
被诗人看到,它的血和泪
它的空虚与寂寞,它的孤苦与无助
这些只是时间的长河里
不断冒出与破灭的水泡。其实,不止
有诗人看得见。我们都看见了,
谁不是这样的水泡呢?
爱与不爱一样,恨与不恨都一样。
所以,物质取代精神的桂冠成为王者
妓女取代良妇成男人的新宠
一些丑闻取代佳话成为津津有味的谈资
一个作家的知名度在提升一本坏书的印数
或者一本邪恶的书在提高一个作家的知名度
世界变化是如此快,快得让浮躁的人
失去标准,让物欲的人不去细想
身体在床上和在刀刃下的区别
灵魂在中午和午夜的区别?
这是诗,这是诗人?你说,
然后看到一些怪异的眼光,问,
你说的是怪物还是疯子?
偶尔会有可怜的询问:
诗是什么?诗人又是什么东西?
是的,诗和诗人又是什么东西呢?
要做一个好诗人就要少问一些傻问题,
多看一看这样的话——
“如果你始终在写诗,你就是一个英雄,
你将流芳百世,你就赢得历史的尊敬
在午夜,我读到西川的这句话,
像一个战士杀敌前找到了武器。
我一直在寻找,为流浪的身躯找一个依靠,为心找一个家园
为手找一架琴,为眼泪找一颗珍珠,
然后,我就睡去,在鱼儿那样的安睡中,
为梦找一个相爱者
如果我们疲惫的肉身需要一个依傍,我们的心灵需要一个家园,那么就进入诗歌吧!
诗歌可以说是慰抚心灵的手掌,这只手掌是温软的、细滑的,摸上去极其舒服,而午夜的诗人就是这只手掌的主人,他能够让出走多年的儿子重新回到精神家园。诗人是永远不会放弃写诗的,他就是西西弗斯,能够让午夜的露珠聚成湖泊,能够让黑暗中的石头滚向黎明,能够让星星、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在心灵的黑夜里。如果我们疲惫的肉身需要一个依傍,我们的心灵需要一个家园,那么就进人诗歌吧!在寂寞的诗路上走着,让露水
打湿裤腿,让心碰到心的倾护,尽管
你碰到的可能是西西弗斯的石头,
这没关系,石头滚下山,你再推上去
你可以不相信西西弗斯,但一定要相信
诗能一次又一次地把石头推向山顶。
石头永远是沉默的,就像诗人在现实里
是孤独的,正如午夜的石头可以开口,
午夜的诗人能够嚎叫一样。
夜永远张着它的嘴,
吐出无数的星星和无数的露珠
却只能吐出一个月亮。
诗正是诗人在午夜吐出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