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出来后,詹艋琛会不会将矛头指向丛昊天?
他们是兄弟啊!一定要这样么?
华筝想到詹楚泉,内心便泄气了。
那位兄弟更亲,仇恨更深。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上了丛昊天的车。”华筝主动承认错误。
“确实是你的错。”詹艋琛转过脸,眼底深不可测。
华筝垂下视线:“我接受任何惩罚。”
“确定?”詹艋琛问。
“……是。”
华筝不用想都知道詹艋琛要什么,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不是么?
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她还是万分紧张。
三年后回来,她因为醉酒和詹艋琛发生了床,上关系,可那也是在不清醒,完全类似失忆的状况下进行的。
没有心理矛盾,没有坦然面对时的羞耻和不甘的挣扎。
一切会有的情绪她都不知道。
所以,说没有发生,也没有哪里不对。
而现在,她就要清醒地和詹艋琛做那种事情,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就将黑荆棘的所有书籍烧毁。”詹艋琛低沉冷淡的声音绕在车厢里。
绕进华筝的耳朵里。让她惊愕地猛地看向詹艋琛。
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为什么要我烧那些书?”
“刚才不是还说愿意接受任何惩罚?怎么能有质疑?”詹艋琛的脸色没有情绪,眼神也没有起伏。
华筝看不出他的心思,一点点都揣度不出来。
为什么?
为什么要烧黑荆棘的书籍?
难道詹艋琛知道黑荆棘是谁?所以才故意让她烧的?
还是这只是一个巧合?只是想扼杀她内心所喜爱的东西?
“怎么,不愿意了?”
“那些书……一直跟着我的,能不能换一个?”
“不能。”詹艋琛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烧。”
华筝转过脸看向车窗外急速倒退的风景。
其实那些书对她的意义很深,和丛昊天是没有关系的,就算他就是黑荆棘。
可是当初不知道真相的时候,她对那些书籍也是万分珍贵,根本不舍得损坏一分。
现在却要她去一本本地烧毁,就像去否认生命中重要的记忆。
这才是让她最难过的。
华筝回到自己的书房。
所有的黑荆棘的书都在架子上整齐排着,有一部分都是丛昊天签上的名字。
华筝拿出一本书在手,随意地翻开。
每一行字她都那么熟悉,那么喜欢,充满了属于她和它的美好记忆。
在她伤心失落的时候,快乐幸福的时候,它都陪伴着自己,就像是自己的成长中重要的玩伴。
现在呢?
她却要亲手烧毁它们……
华筝将所有的书籍拿了下来,捧到一边,找出打火机,蹲坐在书边。
啪嗒一声,火苗串了出来。
华筝的眼里眼睛掯有泪花,里面映着小小的火苗,将她的悲伤放得更大。
总归要烧的,不是么?
她也已经答应了,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詹艋琛也不会轻饶她的……
烧吧!就当是珍藏了起来,在心里……
华筝咬着嘴唇,隐忍着不舍,拿起书靠近火苗,眼睁睁地看着火苗将纸张映地透亮,大有下一瞬间就要将其吞噬——
就在火苗快触上书页的时候,手腕一紧。
华筝眼神一颤,看着箍着她手腕的蓄着力的手,沿着那手臂往上,看到詹艋琛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庞。
她不明白地看着他……
“很难过?”詹艋琛问。
华筝垂下视线,不想让更多的眼泪让他看见。
难过又怎样?他会绕过自己么?
他倒是懂得如何残酷对待一个人的弱点,让人精神几乎崩溃。
说了那样的话,现在又是要来干什么?
看她笑话不成?
詹艋琛将她手里的打手机拿过来,将其熄灭。
然后抱起华筝放置在她的办公桌上。
手指触上她细嫩精致的下颚,微微往上提。
被迫地和詹艋琛对视。
詹艋琛的眼眸那么深邃,视线又鹰锐如寒光,华筝怎能承受那沉重的压迫和刺心的穿透力。
“那些书可以留下来。”詹艋琛开口。
华筝惊愕:“你说真的?为什么?”
他明明在车上的时候说得那样毫不留情,怎么一转眼又改变主意了?
詹艋琛可不是那种会改变初衷的人啊!
“我准备将惩罚的方式换一换。”詹艋琛嗓音低沉性感,充斥着危险逼近的暧昧。
华筝明白了他要的另种方式是什么。
他是觉得烧书这样的惩罚于他没有任何好处是么?放过这次机会也会可惜的吧?
他不愧是商界巨擘,处处算着利益。
什么时候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我总要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意见?”华筝紧张地看着那双深邃到毁人理智的眼眸。
“愿不愿意将惩罚的方式换一换。”詹艋琛的指腹在那细致的下颚处摩挲,又延伸至那诱人色泽的菱唇上,来回滑动着。
那分明是带着引诱的成分在里面,强势而危险。
华筝就感到空气中的流动以极度缓慢的方式在流通着,压迫感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捆绑着她动弹不得。
说什么愿不愿意,问她的意见。
表面上对她是有宽限的,实际上她毫无选择的余地。
她说不愿意,那些书就要被烧毁。
她说愿意,她就要面临着被狠狠压制肆意侵略的境地。
两者对她来说都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而在轻重衡量上,华筝只会选择‘愿意交换惩罚方式’。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选择,而是逼迫,还非要将话说得那样仁慈,真是可恶极了!
“嗯?”詹艋琛低沉的嗓音发出一个字。
指腹还在华筝的细嫩的唇瓣上危险地徘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钻进去一样。
华筝生怕一张开嘴就跟‘引蛇入洞’似的危险。
“不说?”詹艋琛很有耐心。
是的。反正猎物在手中,她是逃不掉的。
华筝踌躇了许久,含糊着开口:“……不愿意。”都不敢把嘴张的太大。
华筝几乎是杏眼圆睁。
这太可耻了!
吻就吻吧!
反正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觉悟了。
为什么还要让她做这样的行为?
“不做?还是要继续烧书?”詹艋琛声音稳重,却听得出来那里面的胁迫。
深邃布满****的眼眸盯视着她微张着喘息的嘴,绯红的脸蛋,说了句:“我们可以去用餐了。”
华筝在呼吸了新鲜氧气后,脑子渐渐恢复神识。
在听到詹艋琛说得话之后,她又觉得自己不够清醒。
布满水雾的清澈瞳眸不明白地看着他。
“还是要继续?”詹艋琛挑眉问。
华筝后知后觉地立刻从桌上跳下来,落地的一瞬间,都感觉双腿还有点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