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比较注意的是陈冲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因此事有波动。
可是好歹这里也是他的家人,就算是他们对自己心狠,难道他就一点点犹疑的情绪都没有吗?
她观察不出来,就问了:“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
“瓦解他们的公司占为己有,对他们才是最好的仁慈。”陈冲说。
心里想着,如果是詹艋琛本人出手,那下场只会更凄惨。
冷姝没有说话。
陈冲所说的最好的仁慈,对她来说那也是一记沉重的打击。
所以无法想象不仁慈的样子是什么样?
是陈冲的本意,还是詹艋琛的命令?
不过在商场上,成王败寇,本来就是一条亘古不变的规律。
这家人得罪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人人都忌惮的商界巨擘。
支开了陈冲,对詹楚泉来说那只是一个开始。
他想要对付的,最终的目标就是詹艋琛,中间多了一个陈冲,只会碍他好事,变得打草惊蛇。
现在陈冲名正言顺地回到李家。
而他打电话给李明田的时候却是这样说的:“两人相争,必定会伤到其他人。我无意伤害陈冲。毕竟他也是李家的血脉。将他牵扯进来,万一以后对李家有什么影响,那就不好了。”
听起来是为李家着想。
不过大部分还是为了自己。
少一个障碍物,路途总是会顺畅一点。
擒贼先擒王。
詹艋琛被打败了,他身边的人还需要忌惮吗?
根本就无足轻重,也不需要他动手。
华筝已经和冷姝联系过了,冷姝一切安好。说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应付得过来,而且也没什么事,就当是放假。
放假吗?
华筝想,她还挺会自娱自乐的。
不过听她那口气想必是不要紧的。
下午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事,华筝就开着车去了老宅。
虽然她现在住在詹家,可是每个星期还是会抽空过去看看,给家人烧烧香。
别让他们觉得屋子里太过冷清,没有人去看他们。
车子停在宅子面前,华筝下了车,就看到铁门微开。
她一愣,难道有人进去了吗?是谁?
是哥哥?不太可能啊,哥哥如果回来的话会跟她讲的。
不会是进了贼吧!
就在华筝如此惊心想着,准备偷偷摸摸进去捉贼的时候。
就看到有个妇女拿着扫帚簸箕从二楼下来。
华筝认识这个人。
在她三年之后回来,刚到老宅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女人。是在这里作打扫的。
可是华筝不知道,她在老宅住了一段时间,这个女的就没有再来过了。
怎么她住到詹家之后,又来了?
显然,那个女人对华筝还是有印象的。
“房子里已经打扫好了。”那女人说。
“你是不是每个星期都来?”华筝问。
“是的,每个星期都打扫一次。”
这下华筝就可以理解,为什么每星期回来,想自己打扫的时候,都发现屋子里干干净净的。
原来都是有人按时来打扫的。
“你还是不知道是谁叫你来打扫的吗?”华筝问。
“不知道。”那女人说。
华筝细想了一下,将她包里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指给那女人看:“是不是这个男人?”
那女人仔细端详着,说:“我不太能确定……当时他是背对的姿势,不过侧脸有点像。”
华筝将照片收了起来,说:“你可以走了。”
那个女人便离开了。
华筝现在能确定,让人到这里来打扫,肯定是詹艋琛吩咐的。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只是她不明白,詹艋琛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因为……
华筝给家人上了香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
想到包里的那张照片,不由得拿出来。
上面詹艋琛微敛视线的深谙,无法全面观测的视角,却也感觉得到那专注时的压迫力。
“你说说你说说,我怎么会摊上你这么一个男人?真伤身。”华筝盯着照片里的男主角,说着。
“他怎么伤你身了?”
突来的声音让华筝吓了一跳,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不速之客,詹楚泉。
华筝回神,立刻将手里的照片塞回包包里。
“看到我很吃惊?”詹楚泉儒雅地笑。
“确实是吃惊。这里可是我的房间。你这样子擅自闯入,不是很不礼貌吗?”华筝后悔自己上楼的时候,怎么没把铁门锁住。
她本来想着坐一会儿就走的,谁知道会有人进来!
而且这个人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不用这么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就算不是怜香惜玉,也应该看在詹艋琛拿詹老太太威胁我的份上安分守己啊?你说是不是?”詹楚泉带着笑意看着她。
那双眼里的光泽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看得华筝心里直发慌,不知道这个人想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拿詹老太太威胁你了?詹老太太在詹家生活的很好。而且她现在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华筝听着心里不舒服。
“这么快就替他说话了?”詹楚泉眼神带笑。
“我说的是事实。”
“我记得以前你是想尽办法离开詹家,离开他的身边啊!看来真的是女人的心善变。”詹楚泉说。
华筝不想和他单独待在这里,拎起包就想走。
可是,詹楚泉手一抬直接将门给轻轻带上了,而且锁住。
“你……你要做什么?”华筝惊问。
“没人告诉你,****是客,要礼貌对待吗?话没说完,怎么可以走?”詹楚泉褪去温和,阴森森地看着她。
“我和你之间能有什么话要说?”华筝问着内心的紧张,不想自己因此而慌乱。
越乱越逃脱不了。
“我很想知道,詹艋琛喜欢你什么?相貌,还是床上功夫好?想必两者都有吧,如果一无是处,也未必能入得了他的眼。”
“你怎么能这样说?亏我以前还声声叫你大哥,你不配!”华筝脸色都气的发白。
“唤我大哥的人何止你一个,詹艋琛不也是口口声声唤我大哥?可是他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的又有什么?”詹楚泉咄咄逼人地靠近她。
华筝被他逼得步步后退。
防备地看着他。
“你们是亲兄弟。是一家人。就算有什么过错,也应该互相谅解,而不是像仇人一样面对。”华筝说。
詹楚泉忽然又笑了一下。
却让人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生活在詹家的日子也不短了,想法怎么会这么天真?他什么都没有教过你吗?也是,就他的做法,应该也不敢跟你说。如果他不逼迫,步步紧逼。又怎么会到今天的地步?”詹楚泉说。
“他逼你什么了?”华筝问。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只是顺着詹楚泉的话说下去。
否则两人之间如果没有话说,就会发生别的她无法预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