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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薛涛

薛涛,唐代女诗人。字洪度,一作宏度。长安(今陕西西安)人。生于大历五年(公元770年),卒于大和六年(公元832年)。父薛郧,仕宦入蜀,死后,妻女流寓蜀中。薛涛姿容美艳,性敏慧,8岁能诗,洞晓音律,多才艺,声名倾动一时。有《锦江集》5卷,今佚。《全唐诗》录存其诗1卷。

原文

牡丹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①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②,因何重有武陵③期?

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

注释

①红笺:当指薛涛纸,是诗人创制的深红小笺。

②散:离散。

③武陵: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武陵渔人。

赏析

这首诗将牡丹拟人化,用向情人倾诉衷肠的口吻来写,新颖别致,亲切感人,自有一种醉人的艺术魅力。

“去春”二句写别后重逢,有太多的兴奋,亦有无限的情思。面对眼前盛开的牡丹花,却从去年与牡丹的分离落墨,把人世间的深情厚谊浓缩在别后重逢的特定场景之中。

“常恐”二句化牡丹为情人,笔触细腻而传神。“巫峡散”承上文的怨别离,拈来宋玉《高唐赋》中楚襄王和巫山神女梦中幽会的故事,给花人之恋抹上梦幻迷离的色彩:担心与情人的离别会像巫山云雨那样一散而不复聚,望眼欲穿而感到失望。在极度失望之中,突然不期而遇,更使人感到再度相逢的难得和喜悦。诗人把陶渊明《桃花源记》中武陵渔人意外地发现桃花源仙境和传说中刘晨、阮肇遇仙女的故事捏合在一起,给花人相逢罩上神仙奇遇的面纱,带来了惊喜欲狂的兴奋。两句妙于用典,变化多端,曲折尽致。

“传情”两句既以“馨香”、“不语”指牡丹花的特点,又以“传情”、“彼此知”关照前文,行文显而不露,含而不涩。花以馨香传情,人以信义见著。花与人相通,人与花同感,所以“不语还应彼此知”。

最后两句把诗情推向了高潮:“安枕席”于栏边,如对故人抵足而卧,情深似海。深夜说相思,见其相思之渴,相慕之深。

绝妙佳句

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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