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早知道她们姐妹不和,互有杀心,见现在这个局势,难道说萧沉鸾真的这么沉不住气?
齐王神情莫测起来。
萧沉鸾咬牙,刚准备要命人以银针试毒,萧折靡却已经抢先一步,不紧不慢地截断她的话:“银针也有试不出来的毒,你自己饮下也并不代表你没有事先服过解药,除非你肯将此酒赐给一个无关的人,我要亲眼见他没事才行。”
两人目光相撞,均是没有笑容的冰凉。
早知道就不该敬这杯酒,给她以可乘之机,闹得现在骑虎难下,她越是这么坚持,萧沉鸾越发觉得这酒肯定是被她动过什么手脚了,反而不敢随便赐给别人,更别说让齐王喝。
正僵持间,齐王突然笑眯眯地看了萧折靡一眼,然后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手一指便对萧沉鸾道:“既然如此,那就赐给分尸饮吧,他既不是皇后和含玉带来的人,也没有动过席间的菜,最合适不过了。”
萧折靡报之一笑,点头道:“圣上英明。”
萧沉鸾和皇后也觉得分尸是最好的人选,于是亲手将玉杯递给分尸。
一盏茶的功夫后,分尸还好好地站在原地,所有人都目光不善地看向萧折靡,她换上诚恳的表情,刚刚开口准备表示歉意:“原来是我错怪……”
话音未落,分尸突然皱眉,眉头越皱越紧,并且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起来。
齐王脸色一沉,厉声问道:“分尸?”
这是他豫章主卫里最后一把保护伞,他可不想真出什么意外。
分尸牙齿打颤,猛地拔剑朝着自己手上划了一刀,那流出来的血液竟然是黑的!
果然有毒!
在座四人脸色齐齐大变,皇后哀叹,萧沉鸾摇摇欲坠,绝望之余,她忍不住指着萧折靡吼道:“是你!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我根本没有下毒!”
萧折靡怨责而怜悯地望着她,轻声回答:“我早知你我有嫌隙,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毒。现在又来诬赖我,但是堂姐,我自始至终没有碰过酒杯和酒壶一下,你是污蔑不了我的。”
是的,她没有碰过酒壶和酒杯,只是在上酒之前,命小庄子将鲒放于酒中泡了一会儿而已。这种古蚌对常人来说没有问题,但是对于沾染了那粉末的分尸来说,无异于一道催命神符。
齐王已经命人去传太医,但此时分尸已经捂着自己的胸口,单腿跪地说不出话来。不止是痛,还痒,让人发疯的痒,分尸伸手挠过的地方,若是可见的皮肤,便能看见一道道血痕。以痛止痒,还是止不住。
但他不会立刻就死,他还能活两个时辰,看起来很长,似乎能坚持到太医解毒。
萧折靡面色悲伤,心有余悸地望着痛苦的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