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话好好说。”
许东篱倒不是害怕墨以琛,只是两个人一起长大,对于墨以琛的性格倒是了解地比平常人要多一些。
而墨以琛却不说话,只是紧盯着许东篱。
“靠。你有话就说啊,这样盯着我是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我可告诉你,我对你没有意思啊。”
许东篱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后退了几步。
却听见对面的男人轻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喝什么?”
许东篱这才吊儿郎当地再一次坐到了墨以琛的对面,“我还以为你这是要吃人的阵仗呢。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红酒,摇曳出血一样的颜色。
两个大男人就面对面的坐着,面前摆的是墨以琛一直以来的珍藏。
想起这段时间里林清浅总是旁敲侧击地问起一些关于许东篱的问题,心里依旧隐隐地觉得不舒服。
“关于你八岁之前的记忆,你还记得多少?”
许东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墨以琛,“怎么大家对这个问题都这么感兴趣呢?”
墨以琛的眸色瞬间亮了起来“除了我,还有人问你这么问题?”
“对啊,云衣也在问我这个问题,不过之前的事情确实是记不清楚了。”
许东篱刚刚端起杯子就被墨以琛拦下了,“记不清楚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文件我会签,你先回吧!”
许东篱在心中暗骂了无数声,只觉得心中有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但是嘴上却只是说了呵呵。
随即从墨以琛的手中夺过杯子一饮而尽,“你妹的,难道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么?靠,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说完,许东篱直接转身离开。
却听见身后的墨以琛冷声说道,“哪天有时间,清浅想要见你。”
“是么?既然清浅想要见我的话,我必定奉陪到底啊。”
许东篱转身之间,脸上又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只是这样的笑容在墨以琛看来是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许东篱看着墨以琛一副欲吃人的模样,这才满心欢喜地说道,“好久都没有见到我的清浅妹妹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想念我这个哥哥呢?”
这话说的倒是十分欠揍,只是墨以琛没有说话,只是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资料作势欲撕。
“别,别,我走还不成么?小气鬼。”
说完这句话,许东篱这才从墨以琛的面前消失。
林清浅旁敲侧击地从墨以琛这里打听了很多关于许东篱的事情,但是更多的却是许东篱的一些习惯。以及他是否对之前的事情有记忆。
墨以琛问过林清浅,林清浅就将那份资料递到了墨以琛的面前,并且告诉了墨以琛自己还有一个哥哥的事实。
墨以琛知道,那个哥哥是林清浅唯一的信仰。
所以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许东篱,他都会想办法帮林清浅找到那个人。
只是若是许东篱的话,似乎也不错。
至少他知道那个人是怎样的人,至少自己的清浅不会再受到来自家人的伤害。
林清浅翻来覆去地将资料研究了很久,包括许东篱的习惯和爱好都一一标注出来了,而林清浅将自己记忆里关于父亲林荣华和母亲张冉冉的习惯偏好以及自己的都写出来,一一对照,除了几个人喜欢的乐队是相同的,其他的还真是找不出一点儿相似的地方来了。
林清浅偏着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
李曼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清浅,上次你不是让我打听一下许东篱的消息么?我这儿有点儿眉目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林清浅自然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只是等到林清浅到了李曼说得那个地方才发现这里赫然是时氏的办公地点,难怪她一路上都觉得这么熟悉。
林清浅将李曼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曼曼,你和时默然还在一起么?”
李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悲伤的神色,到最后还是苦笑了一声,轻声说道,“我放不下。”
情字一字,谁人能够逃脱呢?
林清浅不知道如何安慰李曼,更加不知道如何开导李曼,只得轻轻地拍了拍李曼的肩膀,轻声说道,“曼曼,你要注意保护自己。这次消息若是时默然查到的话就算了,既然他知道的消息以琛也知道。”
“清浅……”
李曼轻呼了一声林清浅,却看林清浅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曼,“曼曼,我是不想你受伤。我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但是你呢?你的心怎么办?时默然和李瑞恩两个人,你到底喜欢的谁,你还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么?”
李曼一时间呆愣在了那里。
林清浅虽然对时默然得到的消息十分感兴趣,但是依旧没有打开那扇门,只是默默地看了几眼呆愣在原地的李曼,心情有些闷闷地难受。
墨以琛给林清浅打电话的时候,林清浅正一个人走在街上。
李曼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亲人,她自然不愿意看见李曼受伤。
但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谁可以说清楚呢?
就如同现在,若是林清浅说让李曼离开时默然,虽然在她看来完全是为了李曼着想,但是感情的事情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不在那个位置上,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感觉。
“清浅,晚上我叫了许东篱一起吃饭,你有时间吧?”
林清浅知道墨以琛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听着墨以琛的声音,心情瞬间就明朗了起来,嘴角轻轻上扬,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好。”
“嗯嗯,到时候我让李煦来接你。”
两个人又腻歪了一阵这才挂掉电话,林清浅此时的心情简直就是拨开云雾见太阳了。
只是此时林清浅接到了很久都不曾看见的号码,闫洛东。
当这个号码闪动的时候,林清浅只觉得心中的某根弦霎时间断掉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承认,他闫洛东在自己的心中总有一个特别的位置。
而这个位置,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不是爱人,不是亲人,却又介于这两者之间。
她对他总归是恨不起来的。
“清浅,最近好么?”
上次的事情之后,为了避嫌,为了不让林美若伤心,林清浅极少去公司,基本上林氏的事情都已经在让闫洛东处理,而她每一次到林氏也是趁着闫洛东不在的时候。
“还好,你呢?美若她……”
“我们都挺好的。最近有时间么?想请你回家一趟。”
回家?
要是闫洛东不说,林清浅都快要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回到那个屋子里了,自从父亲离开之后,那里就只是一个容身之所,称不上家。
“看时间吧,怎么了?”
“呃,后天就是宝宝的百日宴,到时候你这个姨娘总是要来参加的吧?说起来这么久了,你也只见过孩子一面吧。”
电话那头的闫洛东在说道孩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的神采飞扬,连声音都带上了愉悦。
林清浅知道不管他们两个人如何,至少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新生命,应该见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嗯嗯,到时候我和以琛会到场的。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听得出来,闫洛东是真的很爱这个孩子,似乎将所有的心思和情绪都寄托在了孩子的身上,说道孩子的时候,林清浅甚至可以设想到他眉目飞扬,唇角带笑的样子。
这样子的闫洛东才是真正的闫洛东。
幸好,他找到了幸福。
其实不管怎么说,当初她也曾将这个男人看成了自己的未来,而且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也是他及时赶到,她对他有感激,有不舍,有遗憾,但是最后都变成了她对他的祝福。
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林清浅紧捂着胸口,若是孩子不曾离开,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心一意地守在孩子的身边呢?
只是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如果。
这个世界从来不同情弱者,而故事到了强者的手中自然是按照自我的意识来修改。
林清浅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许东篱,昏黄的灯光下眉眼自显得柔和而又温暖,一件简单的纯色T恤,质地上乘,贴身而又不显得轻浮,反而多了几分青春的味道。
眉眼之间似乎有几分相似。
许东篱有些奇怪地看着林清浅,自从自己到来之后,林清浅的目光就一直在自己的脸上逡巡,甚至没有放过自己的任何一个眼神。
许东篱撇了撇嘴角,对着林清浅努了努嘴,“清浅,好久不见。”
伸出的手还没有触及到林清浅的柔荑,就已经被墨以琛一记眼刀给杀了回去。
许东篱似乎并不在意,对着林清浅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哟,谁让我们的周围坐了一个大醋坛子呢?幸好我没有跟我的清浅妹妹来一个西方的见面礼,否则这个时候我应该是站不起来了吧?”
他对着墨以琛眨了眨眼睛,一脸促狭、
只是许东篱似乎浑然不在意,只是不断地搅拌着自己面前的咖啡,似乎并没有听见许东篱的调笑。
“话说清浅,这次是你找我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啊?我都差点儿被墨以琛给吃了。”
林清浅回头瞪了瞪墨以琛,一脸的娇嗔。
眉目如画,却在灯光的映照下,多了几分娇嗔的味道,让墨以琛一时间看得有些呆、
直到眼前的女子轻哼了一声,墨以琛这才微皱着眉头看了看对面的罪魁祸首,岂料许东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儿的情形,正专心致志地解决着自己面前的食物。
只是他偷笑的样子自然没有逃过墨以琛的眼睛。
许东篱还真是胆子大了呢。
“我看了一下东郊的项目似乎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探讨,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