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呖——”,“呖、呖……”,刚进入逍遥山,帝俊、帝尧所骑的凤凰便兴奋地鸣叫起来,引得其他凤凰也跟着竟相鸣叫,一时间凤鸣之声响彻山林。
“兄长,凤凰飞了那么久还能如此活跃,董永这小子可真有办法!”帝尧感叹道。
“董永训练凤凰是很得力。”帝俊不以为然道,“但是凤凰飞了大半天肯定也是异常劳累。这两只凤凰显得如此兴奋活跃,恐怕是因为它们故地重游的缘故吧!”
“哦,我们骑的凤凰来自逍遥山?”帝尧问道。
“这两只都是剑翅凌天凤,”帝俊答道,“肯定是出自凤凰谷。看它们欢乐的样子肯定在逍遥山上生活了很久,和上次我们骑的彩翎金凤完全不同。我们自己的剑翅凌天凤和剑翅凌天凰还没有培育出来呢。”
“嘿,我一直以为我们骑的凤凰都是董永这家伙养殖的呢!”
“养殖凤凰哪有这么容易!凤凰对食物和居住环境那么高,我们部落的环境有几处符合凤凰的要求?不说别的,就是那凤凰果,我们的领地里都少得可怜!”帝俊说道,“更何况对翅凌天凤这种性格多疑的凤凰,它们对环境非常挑剔!”
“照你这么说,父亲的那只彩翼花尾凤也是来自凤凰谷?”
帝俊略作思考以后答道:“应该是的!大概三四年前的样子,我记得董永从毕方那里买回来一批小凤凰,其中就有彩翅花尾凤。”
“毕方、大鸿这些家伙还真行,无论哪种凤凰都能搞得定。”帝尧感慨道,“我们就只能养殖白凤凰、赤凤凰、彩翎金凤凰之类的普通品种了。”
帝俊说道:“一方山水养一方人,毕方、大鸿善于驯养鸟类,风后、力牧善于驯养兽类,都是因为他们是牧兽部落的后代,世世代代生活在山脉里,天生精于此道,躯体内拥有征服鸟兽的力量。这就像我们华夏部落天生精于种植和制造一样。”
“难怪我们那些生活山脉里的华夏部落同胞,在森林里居住了不知道多少代人,没有出现一个像毕方、大鸿这样的驯鸟大师,也没有出现像风后和力牧那样的驯兽大师。”
“老弟,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华夏部落是善于改变的部落,肯定会出现驯鸟大师驯兽大师,而且会越来越多。”帝俊很乐观,“其实我觉得像董永就算得上大师了,驯养凤凰不会比毕方大鸿差多少。人类本一家,很多能力都是你有我也有,只是有时候受限于环境未能展现出来罢了。”
“兄长越来越像个智者了!”帝尧赞叹道,“想问题想得很深,我以后要多多聆听你的教诲。”
“老弟,这我可不敢当。我和你一样都需要父母长辈的指点,怎么敢来教导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提建议。老弟,恕我直言,”帝俊说着朝帝尧望去,“你很聪明,也很勇猛,就是脾气急了点。你要学会控制自己,不要太冲动。”
“兄长总是如此谦虚!兄长的话我记下了!”
帝尧刚说完,忽又指着逍遥山上的一处屋舍喊道:“兄长快看,火猿在摇旗,朝我打招呼呢!哈哈,这些大家伙!”
帝俊朝帝尧所指方向望去,笑道:“呵呵,难得火猿还认识我们。”
“这些家伙虽然笨了点,但还是很忠诚的。”帝尧说道。
“是啊,据说上古时期,火猿是动物中最好的战士之一,曾帮助我们赢得对神灵和幽冥的战争,作用不比麒麟小啊!”
“那么,兄长,”帝尧问道,“为什么现在火猿的战斗力比不上麒麟了呢?”
“也许是多年无战事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长期以来,牧兽部落有意无意地把火猿训练成了干活的工具,导致它们不太会战斗了。”
“幸亏我们华夏部落没有变成只会干活的工具,还保持着尚武的作风。”帝尧感慨道,“否则,我们也和火猿一样了!”
“老弟,毕竟我们是聪明智慧的人类,不可能和它们一样的啊!”
此时,帝俊和帝尧的凤凰离凤凰宫已经不到百丈,飞行速度明显慢下来,在借着山风滑翔了一阵之后,落在了凤凰宫门前的庭院里。
凤凰宫坐落在逍遥山的山腰上,基本上全是由木材建成的,由一间大屋和几个小木屋组成,和诸如麒麟宫、百兽宫、万羽宫之类的,牧兽部落其他规模宏大的宫殿相比,根本算不上像样的宫殿,但它在牧兽部落的心里绝对有崇高的地位。这是因为牧兽部落的大王昌意长期居住在此养病,王子颛顼因为要侍奉父亲,也长期居住在此。
凤凰的翅膀还未收起,帝俊和帝尧已经从凤凰背上一跃而下,守在宫门口的两只身高两丈有余的火猿上见状前来行礼。它们当然不会像人类那样弯腰鞠躬,或者跪倒在地,只是用巨掌“砰砰”地敲打了几下胸口,再对帝俊和帝尧“哇哇”地吼上一通,就算是迎客之道了。
“哈哈哈,两位火猿勇士,谢谢!”帝俊笑着向两只火猿鞠躬还礼,还学着火猿的样子用拳头捶了几下胸口。
帝尧则是径直走向宫门,边走边高声问早已站在门口等候的颛顼:“颛顼,昌意大王的病好转了吗?”
“哎——,帝尧叔叔,我父亲最近几日已经不能下床行走了。”叹息间,颛顼的眼泪顺着消瘦的脸颊滚落,刚刚长出黑须的下巴也因悲伤而微微颤抖。
“哦,别太难过!”帝尧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到颛顼手里,说道,“这是圣血兰!我母亲亲自采摘炮制,听说还加入了一些红柄灵芝之芯,据说这样效果好。这可是岐伯想出来的新办法!”
帝俊也走到颛顼跟前说道:“颛顼,圣血兰是奇药,红柄灵芝来自削天峰,或许这两种药物混在一起对令尊的病会有帮助。你别难过了,令尊一定会好起来的!”
颛顼长叹道:“哎——,但愿如此!哦,祖母总是惦记着家父,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
“颛顼,无需感谢。我们就是一家人,何必见外!”帝俊小声问道,“现在探望令尊是否方便?”
“哦,两位长辈里边请!”颛顼说着将两人带进屋内。
凤凰宫的装饰十分朴实,和奢华完全不沾边。像昌意所居住的大屋内,没有任何金银玉器,楠木地板早已失去了光泽,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张简朴的木床,床边有桌椅。木桌上除了茶壶和几个小碗,还有一个红陶花瓶,瓶里插着一束野花。摆放在床前的剑架上整齐地摆放着逍遥剑和无忧剑。而立在剑架边上,有一人多高的舞剑勇士灯上并没有安放王者之家常见的夜明珠,灯芯正在油盏里悠闲地燃烧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一切仅此而已。
帝俊和帝尧来过几次,对这里还算熟悉。颛顼在前面引路,两人跟在后面穿过长长的走廊,不一会儿到了昌意所居住的大屋。
帝尧还未走进房间,就已经远远地喊了起来:“昌意兄长,今天气色好了不少啊!”
昌意正半卧在床闭目养神,听到有人喊,便用力睁开双眼,用异常虚弱的声音说道:“哦,是帝俊、帝俊两位兄弟来了,快请坐!”
“兄长,”帝俊疾步走到昌意床前,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近来身体如何?”
“这么多年的毛病,老样子了,只是最近感觉愈来愈难。”昌意慢吞吞地说道,“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可能活不多久了。”
“父亲,您别这么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呜嗯……”颛顼抽泣道。
“哎,孩子,连岐伯都治不好我,我还能指望什么?”昌意轻叹道。
“可是,我说兄长,”帝尧不解地问道,“这里的条件如此辛苦,你为何不搬回麒麟宫呢?那里金灯玉墙,美酒佳肴,仆人众多,说不定有利于你的病情。”
“啊——,麒麟宫。”昌意的感叹是如此凄凉,“那些奢华的东西不是我的本意,都是玄嚣的安排。我一直以你父亲,以伟大的人王为榜样,衣食住行皆简朴,从未迷恋过奢华与酒色。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来到凤凰宫静养。”
“兄长,你才是牧兽部落的大王啊!”帝尧颇为不满地说道,“应该是你想让麒麟宫变成什么样就该变成什么样,怎么能让玄嚣安排呢?”
“他是我的兄长,对我继承王位心怀不满,一直认为应该由他来当牧兽部落的大王。许多年来,部落里的大事小事,他都要参与。尤其在我患病之后,他更是明目张胆地干预部落事务,对我做出的决定要么阳奉阴违要么干脆不执行。他还擅自作出决定,让大批尤烈部落的猎手进入麒麟峰捕猎,结果不但引起生民的不满,还惹怒了麒麟,造成许多死伤。我真是要活活被气死了!”昌意说到激动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这竟让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颛顼见状赶紧上前扶住昌意的肩膀,轻声道:“父亲还是躺下吧。”
昌意摇摇手,说道:“我没事。”
“岂有此理!”帝尧怒道,“兄长,您是王者,乃黄帝亲自指定之继承人,一言一行皆是律令,玄嚣怎能如此大胆!兄长,你该惩罚他了,决不能因为他是你的兄长就放过他,否则后果很严重!”
“老弟,别激动!部落之事,昌意兄长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帝俊见帝尧越说越激动,担心他做出出格之事,便说起了正事,“兄长,那万顷森林死亡之事可有新发现?”
“帝俊叔叔,前日我带着手下在流光山附近巡查了一昼夜,没有发现异常。昨日,我巡视了鹿山和羊山,也未见异常。”颛顼回答道。
“颛顼,要想发现证据,应该去翠山和竹山,那里才是森林死亡之地。”帝尧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