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他那一句:“回去,我给你电话。”我又是一夜的等待,从一开始的甜蜜到后来的沮丧。
谁曾说过,爱上,上一秒想要天长地久,下一秒,便想同归于尽,第二天,闹钟对着我这个清醒的不能再清醒的人叫个不停时,我总算深切的体会到了。
我生气,但又不能打电话或者发短信询问,这会显得我有多心急和多在乎,太轻易得到的,都不会被太重视。
可是真的越来越不懂他了,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我赌气的想,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我章淸漫愿意回头,那和奇迹的概率差不多,向来只有别人等着我回头。
我变得忧心忡忡,便给莫小奇发短信,不知道这个局外人会不会清醒一点,我们一番讨论后,她发来一条短信: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只是怕你会再离开,还是说他已经不爱你了。
我关掉屏幕,握着手机,蜷缩在沙发上,只是现在我还提不起勇气,我向来天地不怕,可是这一刻,我害怕了,我只想让时间在久一点,哪怕是梦,也在长一点。
或许,我们终究只能成为彼此生命里特别的过客,一朝错过,一生怀念,两年前的结局不够凄美,还要用眼泪来装点一二。
下午时,看到镜子里眼袋厚重隆肿的双眼,毛躁的头发,花了的妆容,终于发出了那条短信:昨晚你说打电话给我,为此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我忍不住要逼他了,那个答案很明确,如果怕了,我会耐心证明,直到他相信,如果是不爱了,多说本无益。
他没回我,我知道他在逃避,无论何种方式,他只想不伤害我,也不伤害自己,他最擅长的就是用这种方式进行自我保护,所以很少人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该来的总是会来,晚上九点时,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一个答案,让我知道我该何去何从,至少不是现在这个人魔鬼样的章淸漫,你只是怕我会再次离开还是真的已经不再爱我了。
短信比我想的回的早,两个小时后,手机在沙发上闷声的震了两下。
我顿了几秒,拿起手机。
“那天你说给我选择的权利,可是对不起,这次我的选择是,不爱了,谢谢你的情深,你会找到更好的。
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我忘了当初推开宋成瑞时信心满满的自己,现在我大概再说出我会把林洋栋带来你面前那样自负的话了吧。
我自认为阅历多过同龄人,成熟不少,会玩味一点人情世故,可到了你面前,还是分毫也用不上。
鲜少有记忆生命里像那天晚上一样的黑暗,我不哭不闹,只是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几天前,我看到世界杯的赛程,今晚有巴西队,可是我根本不喜欢世界杯。
我想明天起,我会忘记你,彻底的忘记你,亦不再会犯贱的想起你,对于这段感情,我早已用尽了我全部的心力。
我怕一条一条删掉了这几天我和他的信息,我终于在清晨伴随着绵延不断的碎梦碎了几个小时,又是中午十二点,耀眼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独自叫了几声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我洗漱了一下,上了一点妆,有点浓,没办法,不然真没法见人了,我又挑了一件碧色碎花纱织的衬衣,一条复古的浅蓝色牛仔热裤,一双白色的小高跟,扎了马尾显得精神一些,带上奶黄色的耐克的大包包,上面印有英文耐克的大LOGO。
在出租车上,我给莫小奇发短信,叫她帮忙叫上书生,林必凯,张佳瑜几个朋友出来吃饭。
莫小奇第一个到的,她眉眼里既是开心又是难过,很是复杂,我之前在我们的微信群里发过消息,再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三个字。
我笑脸依旧,大家毕竟重逢,都很兴奋,我们一起说着过去的陈年往事,都小心翼翼的避开了某个人的名字,说道很多共同的经历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一些事情的真想也终于真相了,当年火药的车胎静安是林必凯戳的,我当年抽屉里的纸巾是被书生给偷用的,怪不得用的那么快,其实,我早就知道一切,只是不说破,若是说破了,今天的一切就不会那么高兴了。
只是如今,再无错觉,我们是真的已经走过了那年,恍如隔世,我看着他们,其实未曾改变什么,其实已经学会了怀念。
也许,我们都太早学会怀念了。
我不让任何人送我,我的表现确实不会让任何人担心,也确实没必要担心,在他们眼中,在我自己心里,我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我内心强大,不会被任何事轻易打倒。
我一脸笑容的把他们一个一个送上车,便又一个人独自回到大街上,微凉的夜慢慢褪去刚刚吃饭时残留的热气,一阵阵凉意便开始腐蚀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肤。
我来到吕江畔,顺着这条河慢慢的走,看小虫在灯光下飞舞,河水反射出清亮的光,一对情侣在绿化带曲折的小路里忘情的热吻,年老的夫妇相互搀扶着听着伴随着杂音嗡嗡作响的晚间新闻,小孩子踏着滑板车和一旁追着自己跑的带着项圈的小狗比赛,爸爸妈妈在身后谈论着生活上的琐事。
我是以这样的方式与这座城市作别的,走过与你一起走过的风景,把两个人记忆留下,把一个人的记忆带走,以后再忍不住回想,也只有了我一个人的身影,我便不再记起你。
我的最后一站是沃尔纳楼下的肯德基店,我点了一桌子的东西,都是曾经我们吃过的,我一样的吃了一点,我只是想多坐一会儿。
两点时,回到家中,睡下,或许是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躺下马上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