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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岁月风车

94级高一(1)班刘坤

口指导教师端木莅雯

给你讲述一个风车的故事……

翠绿的青草密密地铺满了一望无垠的土地,一条清澈的小河从草地上流过。后来,小河的一边建起了一架崭新的风车。它矗立在那儿,高大、美丽。它为人们做许多工作,受到人们的称赞。

平凡的小河多羡慕它啊,多想接受它啊。很快,它们成了好朋友。

草地一岁一荣,风车轱辘轱辘地转啊转,毫无怨言地不知转了多少年。岁月流逝,使得它原本漂亮的身躯变成了斑驳的古铜色;使得它曾经有力的双臂伤痕累累;它转动时经常伴着它的活泼的节奏也变得沙哑刺耳了……可是,它还是不停地转啊转啊……

小河依旧,依旧清澈活泼。它曾经亲眼看见过风车辉煌的过去。如今,望着已经年老体弱的风车,不禁哀叹着说:“风车,我的朋友啊,你停下来吧,瞧瞧你自己已经衰老成什么样啦!再不休息,迟早有一天你会支离破碎的!”

风车伤心地说:“是啊,我老了。可是我还得转啊,这是我的工作。我热爱我的工作,没有了工作就等于没有了生命,我倒宁愿被别人拆了去烧火。噢,不!我不能停下来!”

小河也只能在一旁望着不辞辛劳的风车叹息。

终于有一天,风烛残年的风车转不动了,它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声音,可是仍然无济于事。人们纷纷走过来,咒骂着可怜的风车。最后,人们都离开了它,它原来的工作也被先进的机器取代了。从此,风车消沉地在寂寞、痛苦中打发时间,盼望有人来将自己拆了……突然有一天,从一个遥远的地方来了一个智者。他发现了现代社会已经很少有的风车,他站在它身旁,用欣赏的目光久久地望着它,看着风车残破的躯体,他陷人了沉思,他被风车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于是,智者就把风车的故事编写成书,向人们传颂。

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们聚集到了古老的风车身边,把它重新整理。古老的风车又恢复了从前美丽的风采,它又欢快地转动起来了,并投入了新的工作——给人们以精神上的教育和享受。

翠绿的草原上,古老的风车成了一方永恒的风景。

(原栽《兰铁青年)1995年第6期)

【简评】这篇文章的发表,实现了习作者将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的愿望,她手握杂志时流露的激动,仍历历在目。也正是这次文章的发表,激起了她的创作情愫。也许很多大作家都是这样开始成长起来的吧!

生活中的你我,终有一天会成为这架风车,但也是因为有了这架风车,才会有美丽的明天。

笔墨祭

99级高二(1)班朱睿

口指导教师马骊

仅一枝毛笔,承载起了沧桑的五千年,千秋功罪全压在上面。

“他”在红尘中徘徊,把盏于萧瑟间,一场文化的苦旅也由“他”的笔墨而始……

当文人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时,隐退山林,便是惟一的方法,可满腔的义愤又无法释怀,只好饱蘸一滴墨,站在山巅上沉默;然而,那滴墨溅入他的茶杯,一种水乳交融的景象便勾起他的情丝万缕……

也许人类的精神,就这样在被支配吧!

许多人,本有着理性的思考和较完整的感受或是意识,结果总有人因难酬“治国平天下”的壮志而守着胸中的怨气过一辈子,让一肚子墨水发霉!也总有自称闲云野鹤的!还有拾起文明的碎片拼凑的!

蒙蒙的雨夜,墨客们都带着独步天涯的无奈出来“散心”。

扼腕长叹,仰天而啸,自是道不尽积怨满腔,所以铺开一摊纸,骂古贤,评当世。

想起太史公对汉朝的极大不满,竞发泄在把刘邦——汉朝第一个皇帝写成地痞流氓,也真亏他有这不动声色潜移默化的手段。

想必《报任安书》中还应加“司马迁受宫刑,史记流芳”,才对得起他的奇耻大辱!可这愁怅的事仅靠一枝秃笔、一滴蘸着酸泪的墨撑住,不是太残忍了吗?

这枝负载心灵的笔啊!这滴挥洒心意的墨!

世间百媚千红,可他独爱那一种,最是微妙……虽则他今生称霸不得,可来世仍当称雄。归去时,斜阳正浓……

楚霸王自负得紧,输得也很从容,以成败论英雄的人不敢向他下手:一则是刘邦在人们心中的地位不高;再则,谁不欣赏“力拔山兮”的豪壮?可他不肯为这刚愎自用言败,更不为此负责,推的一千二净,豪情也减半分,没有谁能承得住这么多张嘴,只有墨来录下真实,由笔来书写真实。

一枝负载沉浮的笔啊!一滴书写胜负的墨啊!

君愁几多,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亡国之恨真能如水般流逝吗?今朝王者明朝寇,怎能不在五更愁醒,叹“天上人间”?就是重回旧梦里,所谓“曾经沧海”,那滋味,仍旧苦涩吗?

一枝负载兴衰的笔啊!

宝黛的“眼泪债”,陆唐的《钗头凤》……

这看似注定的有缘无份,又如何说得清?两情相悦,也不肯说个爱字;同在人间倒不如天上人间。墨客们逸兴所致,一气呵成便长眠地下,可后世评说,谁来担当?还是笔墨呀!

一枝负载离情的笔啊!

靖康耻,犹未雪!岳飞却已经死了。可目前,华夏就不遭人耻?不受侵略吗?我们忍辱前行的沉重,又有谁能体味!

一枝负载屈辱的笔啊!

这区区几枝笔抒得尽上下五千年的幽幽情怀吗?

这寥寥数滴墨唱得了上下五千年的悲欢离合吗?

所以,随着封建的逝去,笔墨也成了一种殉葬品!笔一枝,墨一滴,如天马行空,白驹过隙,跟着远去的封建文明埋进深谷。

当人们再挖出这附着黄土的笔墨时,他仍渗着一派清辉,巍峨地矗立在天地间。不同的是,人们重新将他“为我所用”时,他竟因年轮的久去而暗淡。最后再回到荒冢里,走以前未尽的路……

路漫漫,夜正长,我开一坛陈年的女儿红,奠你这苦难的笔墨!

【简评】小作者思接千载,情溢笔端,在文中书写了自己对笔墨千秋功过的评说。文中的一个个悲剧画面使她的评说不流于肤浅,表现了对历史以及人生的深入思考。

本文文字流畅、简洁,可以把它当做一首深沉激越的散文诗来读。

世纪末狂想曲

2000级初一(6)班李杨

口指导教师崔玉娥

世纪末的一天,我不慎闯进了漫画世界。当我清醒时,环顾四周,原来我来到《少年阿卡》中的比武会场。突然,邪恶的魔头来到了比武会场,声称要统治漫画世界。台下的勇士纷纷上前去向它挑战,都被它打败了。眼看魔头的计划就要实现了,我备感焦急。

突然,我眼睛一亮,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这是在漫画世界里,一切都是人画的,我不妨试试。时间紧迫,我毫不犹豫地掏出铅笔,就把自己画成了一个“铛铛!”——黄金战士。魔头见了现在的我,拔腿就跑。我正准备乘胜追击,忽然本漫画的作者也进来了,说我侵犯了他的作品权,声称要去告我。我只好逃之天天。

(原载《科幻大王》2000年第10期)

【简评】这是一个很荒诞的故事。谁又能说荒诞就没有智慧的亮点呢?初一的小朋友正因为没有世俗的陈规陋习才敢于大胆地想像,这正是值得赞赏的地方。童真童趣的故事,编得好圆好圆。

冰心玫瑰

99级高二(4)班田甜

口指导教师李玉海

玫瑰,一个美丽的名字,一朵美丽的花,可它却在一个冬季,引出一个凄凉美丽的故事,就像它带的刺,总容易使人受伤……

一个叫做玫的女大学生,从走出校门时,她就明白自己需要走进山林去,去给一些终年住在山上的孩子教授她所学到的知识。

玫决定进山,她走的时候,来送行的同学和朋友们,手里都有一束她最爱的花——玫瑰,这花像她一样,代表着美丽和热情……

现实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山上的生活很苦,玫忍受不下来;山上很孤独,她也无法忍耐。可爱的孩子们笑了,因为他们知道了许多以前从来未听说的事物;山上的大人们笑了,因为他们知道了原来赚钱的方法还有很多种……山上的人都喜欢玫,只要玫有什么要求,他们总是尽量满足,可玫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一束玫瑰花和下山去。

这天,有一个叫阿三的山民对玫说:“老师,我要下山去办点东西,你需要带什么吗?”玫一听,眼睛亮了亮,然后说:“你给我带一束玫瑰花,好吗?”阿三应诺着走了……

玫心想:大冬天的,等花带到山上来也凋谢了,唉!还做梦呢!

一天,两天,三天……

几天过去了,玫没有等来阿三带给她的花,她等来了漫天的大雪和阿三死了的噩耗,玫傻了,阿三临走时询问的情景历历在目,那一幕一幕……

玫从山民El中得知:阿三是过那条冰冻的河时不小心掉入冰窟窿的,只是奇怪在冰河的对面还有一只硬纸壳箱子,里面装着一束红艳的玫瑰花,而箱子外面却是阿三的棉大衣,大衣把箱子裹得密不透风,而阿三身上穿的却是四处透风的毛衣。如果大衣在他身上他肯定还能从冰河中爬起来。那束红艳的玫瑰,却因为大衣和大雪的覆盖,新鲜地保存下来……

玫冲进阿三家,不顾周围人的劝阻,扑跪在阿三那又冰又硬的身体旁边,任那愧疚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在地上。

红艳的玫瑰在玫的手中格外耀眼,玫的手颤抖着,脚步极缓慢地走到冰河边,把手中的玫瑰花瓣撒向雪白的河面,好像无数朵在冰雪中盛开的红玫瑰,但这些红玫瑰有心,那是冰心玫瑰……玫瑰本无心伤人,而冰心更加美丽动人,坚持不懈地挺立于风雪之中……

十几年后……

下山的人一批又一批,上山的人也一批又一批,他们都传颂着一位女教师,说她是全市的模范教师,她的学生有出国留学的、有作家、有搞科研的,她也有进城的机会,但她不去,而且还说她极喜欢红玫瑰……

【简评】大学生献身山区教育事业,最可感人的就是她的精神或理念。对于写作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事件,作者运用文学手段将其演绎成一个张扬着人情美、人性美的故事,应当说是很成功的。阿三的愿望和行动,体现了山民的纯朴性情,而他用生命保护过的玫瑰花就更耐人寻味了。

一个二战老兵的日记

99级高一(3)班田炜

口指导教师李玉海

夜,已经很深了,而我始终无法入睡。几分钟后,人类就将进入新世纪了,我又一次拿起了Et记本,唤起了半个多世纪前的回忆X月X日雨

天空不停地打着响雷,冰冷的雨水浇在我们身上。前面人的皮靴带起的泥水,不断地溅到我身上,而我却无暇顾及,我得把全部的力气都用在行军中。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这样做,德国人就要打过来了。

一路上,除了冰冷的雨水与饥饿,我能忍受的只有恐惧,极度的恐惧。

X月X日晴

空袭结束了,我爬出了地下室,阳光透过窗户射入屋中,形成了一道与阴暗的屋子极不和谐的光斑。又有几座房屋倒塌了,只剩下几截破墙立在那里,上面斜搭着几根着了火的木棍。有些人正在清理废墟,仿佛只有此时,街上才能热闹起来。

碎石被清理开了,伤员和一具具的尸体被抬了出来。在他们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小男孩。他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右臂被炸得血肉模糊,右手不知飞到了哪里,鲜红的血从伤13涌出。痛苦将他的脸都扭曲了,他的身体不断地抽搐着,抽搐着,眼睛都快要暴出了眼眶。他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眼前这悲惨的一幕使我犹如身在地狱一般。我闭上了眼睛,再也看不下去了,但我的脑子里全是少年那悲惨的神情。这些无辜的人们成了战争的牺牲品,而我们这些所谓的军人却躲在地下室里保命。战争,我决不能让你再进行下去了!

X月X日晴

行进中,我们路过了一个村庄。村庄里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堆堆瓦砾。瓦砾中有一位老太太在行走。她满脸污垢,脸上一片木然,头发乱得杂草一般,身体瘦得皮包骨,挥舞着一双黑手走着,仿佛是一具活骷髅。

突然,她用手抓住我的胳膊,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她激动地喊着:“儿子,我的儿子!”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弄懵了,下意识地去推她的手臂。

而她抓得是那么紧,我竞无法掰开她的手指。我想她一定是疯了。

战友们帮我拉开了她,我们迅速离开了那里,只剩下老人孤零零地在寒风中呼唤着自己的儿子。

X月X日晴

终于,战争结束了,魔鬼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但却带走了人类的财富,也带走了人的灵魂。没有了往日硝烟战火,世界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寂静得可以听到人们的心跳,可以听到上帝的哭泣。

我合上了日记本,满脸都是那场战争的记忆。天亮了,太阳从东边缓缓地升起,将光明洒向了大地。我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孩子们快乐地追逐着,追逐着永远的光明,追逐着永远的幸福。

(原栽2000年6月13日《小龙人报》)

【简评】这篇作文读来耐人寻味。作者运用日记体形式,讲述了一个二战老兵四天的见闻感受,表达了人类渴望和平的愿望。人类在20世纪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辉煌,但是两次世界大战却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接着又是癌症,又是环境恶化……人类创造了文明,是不是同时“创造了扼杀自己的手段”?

中学生作文选材范围广阔,想像丰富,着眼点高,当然是很可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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