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旭梅领着李立,双手颤抖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将他请了进去,李立也不客气,自己径直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而柳旭梅则手忙脚乱地拿杯子泡茶。
“小梅,王枫是他吗?”李立掏出一支烟,开门见山地问道。
柳旭梅放下茶杯,局促地拉了张靠背椅坐了下来,惶恐地结结巴巴解释道,“小姑爷……我,我真的不是拐骗小少爷…小姑爷,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立摆了下手示意她不用解释,“我没不相信你,我想问的是,他是不是他?”
“是。”柳旭梅静静地点了点头回答。
“为什么?”李立抽了一口烟,继续追问道。
“是……大小姐,是大小姐让我这么做的。”柳旭梅咬了咬牙,向他坦白道,“大小姐当时和我说,让我一定要带着小少爷离开香港,好好抚养他长大,大小姐说,如果小少爷不离开那个是非之地,早晚会受到伤害的。”
“那大小姐还说了什么?”
“大小姐……最后……说,说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柳旭梅说着,眼泪忍不住滚落了出来,“说完后,大小姐就走了。”
“小梅,你哭什么?大小姐还没死。”李立勉强地笑了笑,劝慰道。
“什么?大小姐没死?”柳旭梅见李立这样说,心里不禁一喜,大声地确认道。
李立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苦笑起来,“没死,还活着。是啊,大小姐和秀儿想的真是一样,不愧是姐妹,记得当年秀儿和我结婚的时候,当时也和我说,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那……小姑爷,现在大姑爷和大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柳旭梅着急地问道。
“当年大姑爷见大小姐出了意外,便带着大小姐躲了起来,不久后私下召集了原来老爷的忠实部下,软禁了那帮人。现在,安全了。”李立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接着说,“从那时到现在的当家人都还是大姑爷,可是,大小姐她……没能醒来,到现在也没能醒来。”
话刚说完,面前的柳旭梅便已经从椅子上摔倒下来。
李立匆忙将她扶到沙发上,待她缓过精神来,又再次地说道,“他自从大小姐出意外后,一直叫人努力地找寻你们的下落,可是始终没能找到。今天,我是来和你商量的。”
“我明白。”柳旭梅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知道,只要大姑爷还活着,他就会一直找小少爷。”
“是的,所以我想,是该将王枫还给他了。”李立将烟灰缸里的烟头又一次摁灭,缓缓地说道。
“我懂,欠的,总归是要还的。”柳旭梅喃喃地说,眼睛沉重地闭了起来,久久没有睁开。
从超市出来,李立便从手机里翻出一个不常用的手机号码拨通了。
“喂!”那边传来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
“司徒兄,是我,李立。”
“李立?怎么?有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李立强忍着兴奋,故意地买了个关子,“我外甥找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轩……轩……轩儿,找,找到了?”电话那边沉寂了半晌,终于传来结结巴巴的声音。
“对!居然就在龙源市,你赶紧抽空过来,对了,还有,是小梅带大的。”李立扭头看了眼超市,脸色有些黯然道,“小梅也不容易,你可要厚待她。”
“好的,我今晚就赶过来。”那边的男人说着便挂了电话。李立看着断线了的手机,苦笑地叹道,这个猴急脾气,一辈子都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