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渊黎身体僵硬的被曲清幽压在身下,喉咙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被溅上的鲜血还带着温热,看见瘫倒在他怀里的曲清幽,渊黎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哝咕哝”的响声。
又是这样,每次他都是被她保护在身后,明明该是他保护她这样才对,花魁大赛上,这次的灯会中,为什么每次他都只能躲在她背后,眼睁睁的看着她直面危险呢?
“因为你太弱了。”
“谁,谁在说话?”
“呵呵,我是你啊!”
“你是我,那我又是谁?”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看看你怀中的人,她这样可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太弱!”声音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渊黎耳边。
“对,都是我太弱,是我害幽幽这样的,都是我!”此时的渊黎不知道,在外人看来,他已经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想变强吗?我可以帮你哟!”
“变强?对我要变强,我要变强!”渊黎看着怀中曲清幽的脸喃喃自语道。
渐渐的,渊黎的眼角下方一朵金色莲花缓缓浮现,原本漆黑的瞳孔也被染成了金色,渊黎轻柔的将曲清幽安放在一旁,站起身后,如地狱修罗般的气势笼罩在前方的黑衣人之上。
“伤了她的,都该死!!”
没人看清渊黎怎么动的,待他站定后,一黑衣人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子下方,他的肚子被一双小手彻底贯穿。
渊黎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右手,那上边竟没有沾染一丝黑衣人的血迹。随着第一个黑衣人的倒下,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为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而丧命。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死在自己手里,渊黎身上地狱修罗的气势越来越强盛,整个方圆四周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不好,该死的,少主怎么在这个时候觉醒了血脉力量!”暗一吐出一口被血脉等级强压下的鲜血,心里暗暗叫糟。少主这个样子,一定是被心魔入侵了,如果照这样下去,少主只会沦为一头被杀欲控制的野兽。
暗一强撑起被高等血脉压制得不能动弹的身体,双手连点周身几处大穴,在吐出一口更为浓烈的血液后,他体内那股奔腾的血液稍稍平息了下来。
“少主,快醒醒,不管你看到什么,谁在你耳边说话,都不要相信,那是你的心魔,你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都是他在诱惑你,少主你千万不要被他控制啊!”喊完这番话,见渊黎丝毫不为所动,暗一心越来越沉重。
余角之处瞥见安然的躺在地上的曲清幽,暗一像是找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少主,快醒醒,那小女娃还在等着你去救呢,只有少主你能救他了!”
“幽幽?”渊黎的动作慢了下来,已经完全变成金色的毫无人气的瞳孔闪过一抹疑惑,一张精致的笑脸出现在他脑中。“幽幽!”
把手从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身上抽出,渊黎停止了动作。暗一还没来得及心喜,一双小手就悄然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办法!”被渊黎近距离的金眸盯着,嘴里吐出的是与年龄毫不相符的阴森口气,暗一此时毫不怀疑,如果他此时没有说出办法,他的下场也会和那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样。
暗一忍不住咽了把口水,少主现在身上散发的气势连他都感到了几丝惧意。
“少主,您现在已经初步觉醒了血脉,少主的金品血脉之力只存在我们云族的远古传说中。”
“那小女娃中的是风族的鸠毒,鸠毒是风族的圣药,乃天下其毒之最。”
“她本应无救的,可是没想到我云族出了少主您,我先保住她这两天之内的性命,族长已经抵达离都不远的潼关城,少主随我前去潼关镇请族长亲自为少主完成最后的血脉觉醒。”
“完全觉醒血脉后的少主在加以我云族秘法,可封印那小女娃身上的剧毒。到时候,再去找医谷的慕骨老人,他或许会有办法解这鸠毒。”
听完暗一的话,渊黎眼中的金色消退下去,眼角下方的金色莲花也隐匿进皮肤中。
将手从暗一的脖子上放下,渊黎缓缓的走到曲清幽身旁,温柔的替她拭去脸上沾染的灰尘,注视着曲清幽像是睡着的小脸,一丝金光飞速的从眼中划过,“幽幽,等我回来!”
暗一见渊黎从曲清幽身旁离开,动作快速的将一粒暗红色的药丸塞入她的口中,抱起曲清幽,将身法施展到极致,朝着天衍的皇宫奔去。
离都通往潼关城的京道上,一辆马车急速的朝前方加速奔去,做在前方驾车的正是暗一。
经过一夜不停的赶路,他们终于赶到了潼关镇。
没有稍作休整,渊黎现在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争分夺秒。两人来到位于潼关镇西边的一座大宅中,暗一上前往门上的一处凹槽放置了一块通体漆黑的墨玉,紧闭的大门处竟出现了一层透明的结界,暗一拉住渊黎的手,带他走入这坐大宅中。
宅内大堂中,一老人沿着大堂内四周来去的的徘徊,突然,老人停下脚步,似有所感的将目光投向大门的结界处,随即立刻慌张了起来。
“云牧啊,他们来了,来了,快帮我看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是不是太严肃了,我要不要去换一套?会不会吓着我外孙啊?”
大堂角落处一直全程围观了他们云族以铁血强硬著称的族长暴走状态的另一位老人淡定的回答道:“族长,这已经是您换的第十套衣服了,还有,族长,他们已经快到大堂门口了,您已经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紧张吗?云牧啊!你说那孩子会认我吗?”云不破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大门,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当年的事完全是阴差阳错,况且,族长这么多年一直没放弃寻找,血浓于水,少主他会理解的。”
暗一一路上带着渊黎直奔大厅,他已经先一步将消息传到,此时想必族长已经等候良久了。
渊黎一踏进大门,就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视线,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老人出现在他眼中。
见到他人出现后,老人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波动,看起来极为硬朗的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
云弑天望着男孩脸上那双与女儿一模一样的眼睛,内心坚定的老人在这一刻几乎忍不住热泪盈眶。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你,你是渊儿吧?”
渊黎见那位强硬的老人对着自己露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刻意温柔的语气还带着一一丝讨好。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声说了句“嗯。”
云破天不知如何接下外孙的话,渊黎也站在那不发一言。暗一这是极为有眼力劲的上前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族长,我和少主前来,是有要事请再身,情况紧急,我们先把其他事放在一边等会再说也不迟。”
“什么要紧事?”云破天面色淡定的问,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孙子有大事求他,他要事办成了,他和孙子的关系一定会亲密起来。
暗一将整件事一一诉说。云破天听后怒不可言,拍案而起。
“风族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我云破天的外孙,看来是上次给的教训还不够啊!!”
“族长,这些以后在追究也不迟,那女娃娃身中鸠毒,我给她服了医谷的还魂丹才勉强保住她两日的性命。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完全觉醒少主身上的金品血脉。
“不行,血脉觉醒不像你们想象中那么容易,尤其是我云族千百年来出的第一个金品血脉,渊儿还小,承受不住金品血脉的力量,稍有不慎,到时候心魔入侵,筋脉尽断,那女孩虽然救了渊儿的命,可我不会让渊儿也白白的去送死。”云破天一口回绝了暗一的请求。
“她的命我一定要救,死我不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救他,不要让我一辈子的恨你!”
“你……”云破天听见渊黎这话,心里又气有急,生怕外孙真的会恨他一辈子,有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那女孩真的对你这么重要。”云破天忍不住问道。
“她是我的命!”
渊黎掷地有声的话语炸响在大堂每一个人的耳边。
云破天听见他的话,心里充满了苦涩,他终究还是错过了许多。
一旁一直在角落里站着当柱子的云牧上前对深受打击的云破天道:“族长,您难道真的想少主恨您一辈子,又不是真的没办法,您难道忘记了我们云族从上古时一致流传至今的凰诀吗?那本就是我们云族供金品血脉修炼的法诀。”
听见云牧的话,云破天不自主的想起那本被云族遗弃的发觉,云族流传至今,期间有着无数的先辈试着修炼的凰诀,可无数的人都被拦在了第一步,久而久之,凰诀就被云族人所忘记。
“在我云族记载中,那本书一直都没人修炼成功,所以也没人知道它是真是假。我已经失去了离儿。不能让离儿的孩子也去冒这么大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