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林约的情侣座,在最后一排的黑暗角落摆着宽大的双人沙发。卢小澄看到男友的时候难掩拘谨,抱着爆米花在沙发的一侧坐下。电影尚未开始,放映厅里已经一片黑暗,秦钟林亲昵地坐近抬起胳膊搂着卢小澄的肩膀。第一口爆米花还没吃下腹,秦钟林毫不吝啬亲了女友脸颊好几下,嘟嘴过去要舌吻,卢小澄却扭头把爆米花塞进嘴里,想挪开点坐,奈何秦钟林搂着她的手箍的紧。秦钟林脸贴着她的脸,陶醉呼气,似乎是极大的享受,卢小澄感受着脸侧的热度,虽然温暖又有点腻人,想到自己平日老用忙当借口拒绝和男友见面,油然而生一些愧疚感,也就没有挪动,只是手不停抓着爆米花往嘴里塞,腮帮子持续嚼动着。
电影刚刚序幕,卢小澄感觉到秦钟林搂着自己的手不安分起来,大手掌完全覆在上臂,手指轻轻触动着胸侧。卢小澄想要拒绝,又不愿显得无情冷漠,踌躇了会。秦钟林反而更加大胆,整个手掌包覆住一侧胸乳,臂膀有力地把卢小澄扣在怀里,呼哧呼哧吞吐着气息的嘴也亲上卢小澄的嘴角。
卢小澄后悔打电话约这男人出来了。她知道从某次起,秦钟林牵了她的手,搂了她的腰,亲了脸又亲了嘴,一次次想要与她更亲密。最先像朋友那般相处是最舒服的状态,双方只是工作上的往来互助,没有多少灵魂上的沟通,就变成了恋人的关系。卢小澄总觉得这男人与自己并不那么亲密,而秦钟林则想要通过肢体的亲密让两人更加亲密。卢小澄一直没让他逾越最后的防线,渐渐每次见面秦钟林都要试图冲破防线,卢小澄更不愿意见他,只是网上留言聊聊日常有无。秦钟林仍然是个称职的男友,因为没有发生过不称职的事,卢小澄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挑剔他,只是交往两年来,按照秦钟林说的一般情侣的进度,他们肉体上应该要坦诚相见了,当然,愿意先扯证也是再好不过。
奈何卢小澄守住的防线,也包括那本证,以及不见双方父母。为此,秦钟林很是困惑,明明这么乖巧听话的女孩,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不满,怎么关系就停止不前呢?既然说服不了卢小澄扯证,那只能用身体先征服了,他了解卢小澄对感情专一,这招应该可行。眼下他完全沉浸在温软的唇和饱胀的手感双重享受中,万分感慨追到卢小澄超出预期地值。
卢小澄试图像从前那样逼自己动情,总是能假装动情一会儿的,当晚却实在委屈不了自己,白天见到马滢隐忍的情绪这会压抑不住要喷发,便突兀地挣开秦钟林的怀抱,双臂伸直抵在秦钟林胸前不让近身。秦钟林诧异了下,熟悉这是卢小澄惯用的拒绝手段,往常就到此为止安安静静看电影了,这次却不一样,秦钟林想要不一样,两个人之间总要再突破一些,不能再这么下去,不咸不淡,还能撑几年。于是秦钟林温柔地抓住卢小澄的双手,放到自己后腰按着,就进入了卢小澄的怀抱,直去亲她,卢小澄仰着头往后倒,秦钟林亲不到,更为大胆地去亲她脖颈,卢小澄还想退,秦钟林得寸进尺,按着卢小澄的手搂住自己不放,整张脸却要埋入卢小澄挺着的胸脯里。甫一接触到肖想已久的丰腴,秦钟林满足地喟叹,然而美梦就这么一瞬,卢小澄在他后腰上的双手指头一屈,掐进他肉里,后仰的脑袋突然向前一扣,“彭”地一声撞到他埋着的后脑勺上,一下子吃痛,秦钟林微怒抬头想要强势压制一下造反的卢小澄,结果看见对方霍然起身扶着前排椅背快步走出放映厅,而爆米花则是被她疾步如飞的腿扫到,哗地撒了。
电影的声音足以掩盖这点小小的骚动。秦钟林心里腾起的火却灭不了,起身追了出去。
卢小澄并没有走远,就站在影院门口。电影刚开始不久,门口很是冷清。秦钟林深呼吸两口,绕到卢小澄面前,“你约我出来,不是想我了吗?”
“嗯。”
“如果不想看了,就跟我回家吧。”
秦钟林看她没有反对,心情又平复了些,拉起她的手便要走。卢小澄被他拉了两步,“我今天签了套房子”,秦钟林突兀地停下转身,看卢小澄刹不住惯性往他怀里来,却又伸手抵住他,硬是退了两步。秦钟林看着两人之间的一臂之距,腾的就爆发了。
“你不让我碰你,不让我去你家,不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更别提和我结婚,现在你说你签了套房子,什么意思?你是什么意思?原本你宁肯租房也不搬来我这,现在翅膀硬了,要闹独立了吗?”秦钟林放开卢小澄的手,叉着腰,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仍是不消火。“你的生活从来都只有你自己!你知不知道男朋友是什么意思,我们相处就像一般朋友那样,甚至还不如一般朋友!你依靠过我吗?信任过我吗?”
卢小澄愣住了,虽然不喜秦钟林晚上动手动脚,也没想到秦钟林比她还冒火。今天签了套房子,这是好事,她终于有自己的空间了,被马滢挑起的那么点焦躁、被女上司叫去加班的郁闷,她都不想说出来影响两个人的约会情绪。就这么点好事拿出来分享,居然……
“我没有不信任你啊,我只是付了首付,很开心,想让你知道。还有,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本来想好好看电影的,没想到你心情不好,那……那改天再约你。”
秦钟林拉住转身要走的卢小澄,觉得还是挑不出什么错处指责她,就算两个人的关系止步不前,卢小澄也没有消极过,也许他们还是可以走下去。
“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