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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鼠伤

老鼠并不是珍稀动物,虽然不是想见就见,但每个人总还有机会见过几次。

但萧歌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老鼠!

这是一只和狼狗一样大的老鼠,并且有两根犬齿!任何人都知道老鼠最长的牙齿是门牙,但这只老鼠的犬齿比门牙还长,如同两把匕首,暴露在门牙的两侧!

老鼠距离萧歌十米之外,隐藏在草丛暗处,如果萧歌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绝对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一人一鼠悄然对视。萧歌对这个新环境完全陌生,这一晚他的经历匪夷所思到了极限,几乎每件事都不能用正常知识去衡量。眼前这只老鼠有什么危险?自己能否是它的对手?萧歌完全没把握!而且萧歌也不敢转身逃跑,普通的小老鼠奔跑速度已经很惊人,如果它的速度与身体同比例增长,那么萧歌一定跑不过它。

跑不过对手,就意味着把后背交给了对手,那下场不言可喻。

打又没把握,跑又不能跑,萧歌只有静观其变。

这时萧歌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只老鼠表面看上去与普通老鼠没有太大区别,长长的触须,黑灰色的毛皮,只不过体型异常巨大,多了两个犬齿。但仔细观察,才可以发现,它的眼睛竟然是灰白色的!无法区分眼白和眼珠,像两粒石膏嵌在眼眶里!

这样的眼睛应该属于瞎子,但萧歌很清晰地感觉到,这只老鼠非但不瞎,目光还极其锐利!人们都用“鼠目寸光”来形容目光短浅,同时也说明老鼠的视力很弱,但这只老鼠却是例外!

不过萧歌并没有在这双灰白的眼睛里发现危险,这只老鼠似乎没有攻击倾向,它只是非常谨慎地盯住萧歌,眼神中更多的是戒备,甚至还有一丝惊慌。

既然惊慌,它为什么不逃走?

萧歌好奇心起,试探着向前走出一步。

老鼠不安的扭动一下身体,上唇掀起,呲开白森森的犬齿!这是一种示威的举动,意思很明显,警告萧歌不要靠近。

萧歌把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危险,同时又向前一步。

老鼠的目光更加不安,喉咙里传出低沉的喘息声。

一步步来到老鼠身前,萧歌更加确定老鼠不会主动攻击自己,哺乳动物极少有守株待兔的耐心,如果它想攻击,就绝不会允许对手走得这么近而无动于衷。

老鼠的身体彻底暴露在萧歌的目光下。只见它的右后腿鲜血淋漓,不知被什么东西连皮带肉扯下去很大一块,以至于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大腿骨遭受了猛烈的撕咬,骨头表面被某种动物的牙齿划出两条深沟,在沟的中央一分而断,骨茬参差不齐。很明显,有一头凶猛的野兽咬住了老鼠的后腿,强大的咬合力瞬间就把腿骨咬断,同时撕下了一大块肉。这只老鼠也是凶悍异常,遭受如此重创之后竟然忍痛逃脱了猛兽的追捕,躲进了这片草丛。

看来自己当初的直觉没错,这片树林极度危险!

萧歌举目四望,却没发现其它生物的踪迹。

树林里植物的种类极多,他随手找了几株止血消炎的草药,放在嘴里嚼烂再吐在树叶上,对着老鼠指了指树叶,再指着对方的伤腿。老鼠可能明白了萧歌的意思,也可能伤势太重失去了反抗的信心,灰白的眼睛变得温顺了很多。

萧歌全神戒备,慢慢走到老鼠的伤腿处,把嚼烂的草药敷在断骨上,由于伤口太大,嚼了三次草药才得以敷满。然后找了两根坚硬的树杈把断骨固定,再用杂草捆绑结实。

这个过程中老鼠很安静。老鼠是比较聪明的动物,它发觉萧歌是在给它治疗,所以忍住疼痛哼也没哼。但骨伤最是疼痛,它疼得把小眼睛紧紧眯起,鼻子皱成一团,就连触须也颤抖得蜷缩在一起。

萧歌不禁有些好笑,用手摸了摸老鼠的头顶表示安慰,不想这只老鼠极是乖巧,居然趁势用鼻子拱了拱萧歌的大腿。

这个动作令得萧歌爱心大起,心想这片树林表面安静实则危机四伏,这老鼠腿上的伤势严重,如果有什么猛兽来袭,它一定逃不脱厄运,送佛送到西,既然帮了它,就索性帮到底,给它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吧!

打定主意,弯腰把老鼠抱在怀里,借着落日辨别一下方向,向着东面走去。

这只老鼠表面似乎凶悍,但因为萧歌救了它,此时就像一只小羊般亲昵地任凭萧歌抱着前进,一双灰白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光溜溜的男人。

林中无人,萧歌对自己光着也就并不在意,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上面。

杂草丛生的小路显然不是人类走出来的,观察杂草的歪斜程度以及偶尔掉落在地的兽毛和模糊的脚印,萧歌断定这条路是一些大型猛兽的捕食路线。这些不同种类的猛兽从窝里走出来,就会沿着这条小路前往捕食区域,捕捉到猎物之后会沿着小路返回。

这条小路极其危险!所以萧歌远离小路,与小路呈90度角向密林深处走去。这个角度可以让萧歌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限度的远离小路。

林木越来越密,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纳萧歌和老鼠安全过夜。

夕阳渐渐昏暗,徘徊在地平线用尽力气做最后的挣扎,树林已是漆黑一团,可视距离不超过15米。行走半个小时,除了不绝于耳的蝉鸣、地上的蚂蚁和怀里的老鼠,萧歌没看到其他动物。

这点很不正常。这么大的林子,或者说是森林也不为过,怎么会看不到动物?哪怕飞鸟或蜘蛛,哪怕毒蛇或苍蝇,总该有些什么的!

萧歌没有失望。

前方忽然出现了两盏绿灯,随着微风飘来一丝腥臭。

萧歌猛的站住!这种腥臭的气味他并不陌生,这是毒虫特有的气息,只不过现在特别浓厚!老鼠也同时变得不安起来,拼命扭动身躯想要挣脱萧歌的怀抱。

那两盏绿灯应该就是毒虫的眼睛!可是,多么巨大的毒虫才会有这么大的眼睛?萧歌没时间猜想,抱着老鼠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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