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饶是为官三朝的丞相也不得不佩服,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运筹帷幄,这样的女子若为男儿身,恐怕比之身边的六王爷不相上下。
心思百转的凤萧寒看了眼玉婉,随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错就错在不该进宫抢夺圣旨,刺伤皇后,不能保住皇兄,本王已是心中有愧,又岂能容忍你们伤了皇后。二位皇兄,本王还有好几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故意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你们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暗势力,没了,你在江南营造的格局也崩塌了!”
轻飘飘的两句话让自视甚高的贤王彻底绝望了,然,凤萧寒的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继续在他耳边炸响:“昨晚夜色正好,路过你的府邸,你的亲卫兵也没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本王的神凰军,至于那些禁卫军,不过是皇后与本王暗中埋伏在宫中,做做样子给你看罢了……”
话锋一转,盯着默不作声的三王爷,说道:“至于三皇兄,你的伪装的确很好,你瞒过了群臣,瞒过了我们兄弟几个,却瞒不过你自己,你只是一个傀儡,你模仿得再像也只是在外人面前,在你的主子面前,你俨然就是一条狗,一向桀骜不驯的三皇兄又岂会心甘情愿的做二皇兄的棋子,原因只有一个,你不是他,真正的三皇兄只怕早已遭了毒手!”
事实再次让人震惊,虽然凤箫默和凤萧明早就猜到结果,但仍掩不住难受,昔日对他们最为严厉,处处为难他们但又如父亲一般的三哥,真的没了吗?也难怪,这些年来,他会突然性情大变,半点都不顾兄弟情谊,说起来,这一切就是在三年前那场刺杀后开始变得不一样,皇上受伤中毒,仅剩下一副破残的躯壳,先皇后为救驾遇刺身亡,他们兄弟之间也划了界限,各自为战,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这位贤名远播的贤王,真是讽刺至极。
大殿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知是在为谁叹息,又或者是在为谁缅怀。
最终是贤王打破了这沉默:“慕容玉婉,你早就和凤萧寒串通好了,对不对,你要的不仅仅是逼出本王!”他中计了,玉婉此举不过是为了转移视线,让凤萧寒有更多的时间去做安排。
“有些事,皇上想做,有心无力,不能为欢姐姐报仇,终是抱憾,那么,本宫只好代替皇上完成了。搅浑了这水,就没有一个人脱得了身,看不清谁是敌人,你就会把目标放在最强的人身上,本宫就会有更多的手脚去布置这一切。水已经混了,是泥是沙很快也就见分晓了,这不就是个一网打尽的极佳机会吗?只是本宫终究错算了一点,向来与你不对盘的三王爷竟也是你的人,这么说来朝中至少半数官员已被你收入囊中??????”玉婉越说越冷漠,气势也越来越凌人,一时让群臣惶恐不已,想不到,他们在官场混迹了半辈子,今日,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给算计了,她这是要把贤王的势力连根拔起吗?
站错队伍的大臣们在这一刻已经是吓得六神无主了,个个后悔莫及,只求还来得及弥补,于是近乎大半的官员齐齐下跪求饶:“罪臣知错,皇后娘娘饶命啊……”一声接一声,混夹着磕头的声音,让人心寒。
对于不忠之人,玉婉向来厌恶,哀求的声音更是让她烦躁,皱皱眉头,一个挥手让陈霖把人都暂时押了下去,至于如何处理,那是新皇的事,与她无关。
“我输了,本王的确是小看你了,只是你今日屠杀了那么多百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愧疚,皇兄之灵尚在,你就血染宫闱,更是一身红衣示人,你就没有一丝丝羞耻吗?”事到如今,贤王深知已无力辩驳,但他哪怕死也要把玉婉拉下水,阴狠的目光看得玉婉气恼,真是不知死活。
“娘娘何需愧疚,百姓无所伤,皆已归家团聚;娘娘又何需羞耻,新婚燕尔,当着嫁衣,帝后祭天祈福,娘娘一身红衣不过是完成了与皇上的婚礼,如此重情重义,实是天凤国母的典范,天下臣民学习的榜样,臣杜泰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这番话的正是那为百姓求情的杜大人,到了狱中才发现,娘娘并未伤害百姓,反而是命人煮了姜汤给百姓驱寒,了解一番才知道,娘娘是将计就计,只为引蛇出洞,是以对这位有着七窍玲珑心的皇后是实打实的尊敬与佩服,在殿外听了许久,终是决定站出来,为皇后澄清事实,此生唯皇后马首是瞻。
杜大人的一番肺腑之言,令众人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误会了,顿时心中有愧,但更多的是臣服,以凤萧寒为首,集体行礼,三呼千岁以示对玉婉的尊敬。
高坐龙椅的玉婉欣慰一笑,总算是有人想起来,她与那无缘的丈夫还在新婚之期。
“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后娘娘!”
“贤王,你可还有话说?”
“你赢了,本王认了,但你们杀不了本王,哈哈哈……”
玉婉,凤萧寒,凤萧明,凤箫默心里隐隐猜到什么,但此事事关重大,不便在此说破,只好暂时把贤王关入天牢中,严加看管,而假三王爷即刻处斩。
而后,玉婉亲自宣旨,秉承先帝意志,立凤萧寒为帝,于三日后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