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小若一双眼眸看着前方泪流满面的人，淡漠的眼眸微微疑惑。
书亦听见声响，双眼前看，一双眼眸变作清澈。
脚步上前，缓缓开口道：“少爷还是不愿出来？”
“是。”轻轻开口，眼中全是血丝，想来这两日从这房中也走出不少人，却未有一人能与那人说上一句话语。
听见话语，脚步缓缓上前，眼眸轻轻一瞥身后的人，冷漠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是。”
小若应下，头颅垂低，转过身，眼眸轻轻一瞥那人，她总觉得有些不对。
书亦也未多看，手指缓缓推开房门，桌上的饭食一口未动，沐兮之呆滞的坐在角落，头发乱作一团。
书亦没有说话，脚步缓缓上前，身体倚靠着那人坐在角落，眼眸前看，一抹光线透过窗户，留下一条耀眼的光柱。
缓缓伸出手指，轻轻触摸，却感觉有些灼手。
头枕在那人腿上，缓缓躺下，虽说那天气还不到最为炎热之时，却也是夏季之初。
躺在地上却也清爽，缓缓闭上双眼，明明身处黑暗，却不知为何，感觉无比安心。
沐兮之见她动作，终是缓缓回头，看着那人。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哭过的脸颊甚是让人怜惜。
“你说，是死了的人难受，还是活着的人难受？”眼眸未睁，缓缓开口，话语甚是平静。
沐兮之只是看着，没有说上任何话语。
眼眸睁开，微微一笑，“我觉得是，想死但却因为某些事情，不得不活着的人更为难受。”
眼眸见那那人还是未有答话，便也轻轻的闭上，不再多说话语。
书亦只感身体从未这般放松过，在柳家，也同样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不同的却是，那空气中的充满血腥味。
但在这里，她却可以如睡觉一般平躺，身旁还有那人。
“那你，又觉得我算何种？”
那人终是开口询问，三天未有说话，那声音沙哑得早已不成样子。
书亦听见话语，轻轻扬起嘴角，缓缓开口道：“最幸福的那种。”
“为何？”
“你若离去，父亲母亲多不过伤心欲绝一段时日，但终究时间会抚平所有伤痛，而你大哥性子，不管你在与不在，他待父亲母亲定然如亲生父母。至于传宗接代也有你那重伤初愈的弟弟，而你若走出阴霾，家中依然可保持原状，所以你再与不再，完全取决于自己，这还不是幸福？”嘴角扬起如同梦话一般。
听见话语，身子滑落也缓缓，躺在书亦身侧，轻轻开口道：“那你又算那一种？”
书亦听见话语，身子僵硬一下，眼眸睁开，一滴泪水滑落，“最悲哀的一种，想死不得死，想活不得活。”
“是吗？”沐兮之听见话语，轻轻开口，自己也不知再问谁。
书亦起身，手覆上沐兮之满是胡茬的脸颊，她想道歉，却又不知何处开启，眼眸下垂，轻轻开口道：“对不起。”
沐兮之看着那人，双眼依旧平静，不知她话中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