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与铁木开战,转眼十年已过。盛唐铁甲虽勇猛,铁木恶狼也不可小觑,双方你来我往,打了大大小小三十几场战役。如今,盛唐北方梅州域青湖关,镇守西朱雀羽流大将军,抵抗北方恶狼的獠牙。
霆川镇的失守,一直是盛太皇的一块心病,于是颁布圣旨。何人能拿下霆川镇铁木军统领的项上人头,官封五品,赏黄金百两,封地百亩。一时间,无论是寻常人家还是江湖门派,纷纷行动,盼望有朝一日,可以飞黄腾达。
——
盛唐以南的青州域,多山川河流,风景宜人,气候舒适,是诸多将相喜爱的避暑去处。
青州域青山镇青山村,以翠竹而闻名。村子不大,三十二户人家。村东头,是孙寡妇家。
孙寡妇的男人,曾是镇上威虎镖局的三当家,一手银枪耍的有模有样。可惜当年征兵去了前线,再没有回来。
孙寡妇靠着自己做的一手好豆腐,养活自己和儿子方守规。
“方守规!你翅膀硬了啊!”。
一早,孙寡妇洪亮的嗓门,划破了青山村的宁静。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孙寡妇双手叉腰,瞪着自家儿子方守规。
“说就说,我要去参军!”。方守规不甘示弱的也吼了出来。
“你你你!”,孙寡妇觉得一股业火直冲脑门,指着方守规骂到:“你知道老娘为了把你养大,废了多少心血?!参军!你那没良心的爹,当年就是说啥男儿应胸怀天下,去参军。结果呢?!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每天起早贪黑的做豆腐,你能长这么大!你个白眼狼!”。
孙寡妇越说越气,四处张望,看到一旁放置晾衣的竹竿。一手抄起,对着方守规。骂到:“你还去不去参军!”。
谁知方守规虽然看着面前的竹竿,有些发抖。却依旧倔强的说道:“我要去!爹说了,我们方家男儿都是好汉!好汉应该保家卫国!”。
“你你你!老娘今天就抽死你!看你怎么保家卫国!”,说完,孙寡妇猛的一挥竹竿。
方守规侧身闪过,只听耳边一声破空声。喊到:“娘!你来真的啊!”。
“废话!”。孙寡妇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方守规就是一顿猛抽。
方守规一个后空翻,对着孙寡妇做了个鬼脸。“你拦不住我的!”。
下一秒,竹竿飞来。
方守规连忙躲开,对着孙寡妇喊到:“我一定要去参军!”。说完,就朝着村外跑去了。
“你有本事就别回来了!”。
“姐姐别气了。”。
隔壁家的李小娘子。平时待方守规很好。一般方家母子吵架,她都会来当和事佬。这不,上前拍了拍孙寡妇的后背。
“姐姐消消气,守规他也就说说而已。你看他哪次不是嘴上说的好听。你就让他去玩吧。晚上饿了自然就回来了。”。
“哼!饿了老娘也没给他饭吃。”,说完,自己转身进屋了。
李小娘子笑着摇了摇头,回自家去做事去了。
——
方守规沿着山路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在晌午时,到了青山镇。一路打听,来到了青山镇镇守府门前的参军处。
“我要参军!”。
“哎哟我的娘嘞!”,参军处的负责人,正神游呢,突然耳旁炸起一声,吓得他直接从椅子上跳起。
过了一会,缓过神来,骂到:“喊什么!叫魂呢!”。
说归说,坐回椅子上,对着方守规问道
“姓名?”
“方守规,方圆的方。守规矩的守规。”
“多大了?”
“十三。”
“家住哪里?”
“青山村。”
“兵器是啥?”
“兵器是,兵器?咋还要兵器?”,方守规挠了挠头。说到:“不是你们发吗?”。
那登记的士兵笑了笑说:“那是正规军才是军部分配的,你这种自愿参军的,要自带兵器。”。
方守规眉头一皱,苦哈哈着个脸。
“没有咋办?”
“那就等你有了再来吧。”。那士官放下笔,双手交叉靠在后颈,继续神游去了。
方守规懊恼的离开了参军处,一边踢着路上的石子消气,一边嘟囔着:“参个军还要自带兵器,这算什么事呀。错过了我可是一大损失呢!我要去哪整兵器啊?家里只有锄头柴刀……柴刀算吧?好歹也是刀呢。”。
“嘿!”
方守规身后一人猛的拍了一下方守规的肩膀。
“我去!”,方守规回头一看,笑道:“虎哥。”。
来人叫张虎,是镇上威虎镖局大镖头张龙的儿子。方守规他爹曾经是威虎镖局的一员。与威虎镖局的众人平时来往也比较密切。
“咋了,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的?孙姨娘呢?”。
“我,她。嗨不说了。”。
张虎一看方守规的恹样子,就好笑。
“和姨娘吵架了吧?这都快过晌午了,吃过午食了吗?”。
张虎这一问,方守规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就还没吃过东西。
“虎哥~”
“好啦好啦,走吧,我请你去老胡头那吃葱油面!”。
“嘿嘿,还是虎哥懂我。”。
——
“呲呲呲”
“你慢点,没人和你抢。”,张虎看着腮帮子塞的鼓鼓的,却还不停往嘴里塞的方守规。笑着摇摇头,倒了杯茶递给方守规。
“喝点水,别噎着了。”。
“嗯嗯嗯!”。
方守规接过杯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
“隔。”
“你咋跑镇上了?”。
“我想参军。”。
参军?张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到:“你要去参军?”。
“对啊。”,方守规也不抬头,继续和碗里的面条做斗争。“对了,你家有没有多余的兵器?借我用用,现在参军竟然还要自带兵器。”。
“兵器?这个可能还真没有,最近镖局活计也不好做,基本都是人人一把,多的,每月保养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说完,张虎严肃的看着方守规,说到:“守规,你真要参军?”。
“那还有假?”。
“你去参军了,姨娘咋办?方叔叔他……他去了这么多年,姨娘多辛苦才把你养大。而且前线多危险啊。”。
“没事!”,方守规吸完最后一根面条,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功夫可厉害了,我去军营,用不了多久,起码可以弄个校尉当当。”。
“就你?”,张虎摇了摇头。再次说到:“守规,战场可不是儿戏,那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虎哥,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方守规摆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张虎刚要张口,只见方守规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店家,再来一碗葱油面。”。
——
“守规,你早些回去。姨娘该担心了……就算你想去参军,再过两年,你来咱镖局待上几年,练几手功夫。再去参军也不迟。”,吃完面,张虎一路送方守规到了青山镇镇门外。
“安啦,虎哥,我走了。”,方守规转身就走,摆了摆手示意。
“这小子。”。
——
“哟,这不是方‘大将军’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孙寡妇隔着老远就看到方守规回来了,虽说心里高兴,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
“哼。”,方守规撅着个嘴。
“还想说有好事和你说,不说了!”
孙寡妇一愣,连忙跑来,抓着方守规的手说到:“守规啊,想开了?就是嘛,那参军有啥好的!听他们说吃又吃不饱,睡也睡不好。你乖乖待家里,和娘一块卖豆腐。攒点钱。以后给你讨个媳妇多好。”。
孙寡妇一边说着,一边拉方守规进屋。待方守规坐下。给他倒了碗水。问到:“儿啊,有啥好事啊?”。
“我今个去镇上遇到虎哥了,虎哥说让我去镖局。”。
“去镖局?那可是好差事啊!你爹当年也是镖师呢!这叫啥……啥,子承父业?对了,啥时候去啊?”。孙寡妇听了,高兴的跳脚。
“啥时候都能去,就是啊……”,方守规不急不慢端起碗喝了口水。
“就是啥?”
“虎哥说现在镖局人人一把兵器,没有余的,我没兵器,咋去?拿柴刀吗?”。
孙寡妇听完,自言自语的说到:“没兵器啊,这,当镖师确实要兵器……现在镇上牛铁匠家一把刀多少?”
方守规看着来回度步的孙寡妇,也不打断她,惬意的靠在竹椅子上。
“哎!对了!”。孙寡妇丢下一句话,就跑进里屋翻箱倒柜。
“娘,找啥呢?”
“我找,我找,哎!找到了!”,孙寡妇从床底下,摸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长盒。
孙寡妇将长盒放在桌上,抄起一块抹布,一抹。灰尘擦尽,露出长盒本身的样子。
盒子长八寸,由黑檀木打造而成,应该是有些岁月了,长盒隐隐有些泛光。
“这是你爹当年带回来的,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方守规打开盒子,眼睛一亮。
盒中躺着一杆枪,长六尺八寸,通体乌黑,没有枪樱。即使尘封多年,依旧散发着渗人的寒光。
“这杆枪叫无名,是你爹留下的唯一物件,我没舍得卖。守规啊,你看,你就用这,装装样子就行。”。
方守规抓起无名枪,枪身有些冰凉。
“娘,我去耍耍!”,说完,提枪跳到屋前,开始舞动手中长枪。
“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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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孙寡妇起床洗漱,伸了伸懒腰。从里屋走出。只见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娘,我参军去了!无名枪我带走了,我一定会当上大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