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车高中生加上后来搬进驾驶室的炮灰司机，都在点了迷香、门窗密闭的中巴里昏睡，顾理拿出眼镜盒大小的炸药固定在了车底。
“你怎么还不走啊，被吓傻了？”顾理确认了炸药的状况，看见夜莺还在原地。
“呼，确实吓得不清，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被改造后我容貌又变化了一些，那人黑灯瞎火居然还能认出我来。”
“你一开始就别说自己是夜莺，直接说是黄莺不就是了，或者...你改名字干什么啊，净世组织里的人大多数是用真名的。”
“我有一个叫莫鱼梓的同学，和我是密友关系，要是别人联系她说黄莺出现了，那她肯定会跑过来，这不行，我要找机会吃掉她，否则她就被别的男生追走了。”
“你怎么能那样，还是把她引过来一并炸死比较好。”
夜莺眼神狂热，“不，我要跟鱼子永远在一起，我要把她吃了。”
顾理一边暗叹，女孩子真的惹不得，一边招呼着夜莺往远处走准备引爆炸弹，却见夜莺走向了中巴的一扇窗户。
“哎哟，小恶魔你又搞什么啊。”
“我想吃个人。”
“...你这个爱好明明已经戒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又吃？”
夜莺屏气拉开车窗，避免吸入迷香，迅速将一个昏睡中的女生抓出，关上车窗。
“这个女生身上有莫鱼梓的味道。”
顾理见夜莺撤向他这边，不多接话了，夜莺本来就话多，多次融合魔丸基因以后更爱聊天了，要是顺着话题等她讲完，可能所有学生都醒过来了。
两人撤到百多米外一颗粗大的古树背后，用通信设备发出了引爆指令，顾理刻意选择了威力偏小的炸弹，这样会留下一些尸块迷惑调查者，尤其是那替死的司机。
小型炸弹与中巴油罐产生连锁反应，火光冲天，一地碎石向四周激射，两人藏身的古树像是被机枪扫射搬变得坑坑洼洼。
待冲击波平息，顾理从树后走出，清点了一下焦黑的尸体，不，只能说是残骸了，显然没有人生存，但尸块够大，不至于连他们精心伪造的线索都给炸没了。
夜莺跟了过来，抱着那昏迷的女生和一大堆干材，因为汽油的缘故，爆炸中心依然是火光熊熊。
夜莺把干材丢入火焰当中，又把女生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同样丢进火里。
全身赤裸的高中女生，如青梅般酸甜的身体就这么在地上瘫着，迷药是针对丸者制造的，用在这普普通通的女生上身，不可能因为触碰醒过来，吸入这么多，女生的心跳都已是极其微弱。
“喂。”夜莺踢了踢地上的女生，朝顾理喊到，“挺漂亮的不是吗？”
“这倒是，同样青春年华的女生，这位就很美，身材也不错，有些女生就丑得我都宁可面对魔丸。”顾理调笑到。
“那我直接吃了是不是有点浪费，你要不要先玩玩？我不介意吃到你身体里的某些粘稠物哦。”
顾理连连摆手，谢过夜莺这番好意，就见夜莺取出一根伸缩型的合金长矛，将那女生的手脚绑了上去，靠到火边。
顾理知道接下来的图景不适合看，于是闭目开始半冥想，几十分钟后，耳边的咀嚼与吮吸声停了下来，顾理方才睁开眼睛，原先的女生已经...不方便形容了。
“饱，有莫鱼梓的味道，好吃，你说以后要不然我把莫鱼梓抓过来，然后再抓一些女生...”
顾理是净世组织出身，心理素质强悍，而且不是第一次见夜莺吃人了，“别说了，你这个爱好，我迟早要帮你戒了。”
夜莺嘟着嘴倒进顾理的怀里，“好困，那女生的肉体里混有迷香呢，你抱我回去吧。”
顾理无奈抱起夜莺，走到了草丛深处一辆早就藏好的山地车边上。
“你的体质应该不至于昏迷，我再提醒你一次，净世组织是要净化掉旧人种，把人类推向进化的阶梯，别人眼里我们是恐怖科研，但我们自诩让人类重生的缔造者，你这样遵循食肉欲望和**的状态，迟早会被淘汰掉的。”
夜莺发出了夜莺般的清脆笑声，“你在担心我啊？”
“是啦。”
顾理一叹，没有再说什么，将夜莺放到山地车副驾驶座，抹去她嘴上的血迹，为她扣好安全带。
爬进驾驶室，顾理取出一罐罐装咖啡摇了摇，心道谢谢那个叫林临遛的男生了，可惜立场不同，相当抱歉。
喝着咖啡，顾理又斟酌起了一件麻烦事，爆炸前放进驾驶室的替身司机是从钓夕过极端主义团体那儿抓来的，身上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一来可以甩锅，二来黑肆上任就能令探查有理论上的进展，有助于塑造领导人风范。
按照计划黑肆还要进一步推理出，“极端团体不会这么傻，杀学生不可能还带着身份证明，所以幕后还有黑手。”
预设一个假象，再由黑肆拆穿这个假象，不仅可以展现出他在调查方面不是傻瓜，让其他国家有几分认可，而且在民众心里的形象也会更加睿智。
但是现在爆炸位置出了点变故，顾理一开始没想处理掉那一具额外的尸体，现在想想，中巴车被发现、高中生被炸死的尸体被发现、极端团体抓来的替身司机的尸体被发现，这都在意料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那头、脸完完整整，全身只剩骨架的女生尸体，不知道警方看见了会怎么想。
顾理将自己假设为警察，无疑案情是扑朔迷离且惊悚异常，那样的怪异尸体在外人看来不像是魔丸吃的，魔丸会带骨吃掉，头部也不会被完整留下，很容易排除魔丸作为。
变态杀人狂之类的猜测也不靠谱，可选的选项应该是某种仪式或者某种研究，恐怖科研组织有可能会被联想到。
既然有可能暴露净世组织，就有必要再跑回去一趟处理被夜莺吃得七七八八的遗体。
顾理暗道，真是失策，搞得还要再多跑一趟，早知道那时候剁碎踢到火里去了。
山地车停放的位置离爆破点不远，5分钟左右即可到达，顾理小跑一段，已经能透过树隙看到大片焦黑的石滩，却突然怔住了，冷汗直冒。
石滩上，有一只短棍一样的东西颤巍巍地立着，原先还看不出来那是什么，随后便是整个骨架坐了起来，顾理才知道，先前的短棍是手骨。
“诈尸了？没听说过只有骨架也能诈尸啊。”
到底是净世组织中高层，顾理立刻放平心态，躲进了低矮的灌木。
一阵轻微的术式波动翻起，净世组织原创丸术式‘敛气’，可以大幅度降低丸子波动与身体味道的伪装术式，只在静态下有效。
被吃得只剩头部和身体骨架的女生尸骸，正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几番努力之后终于站起，算是一具骷髅，脸部完好，依然是女生的原先的容颜。
有脸的骷髅环顾四周，走了两步，又倒在地上，爬向了一块尸块，开始啃食。
“不对，肌肉组织都被夜莺吃掉了，这骷髅还吃？用什么地方消化？”
只见骷髅吃完尸块，完好的头部一阵蠕动，从半截脖子里流出了类似肉泥一样的东西，均匀覆盖了几个重要关节，有了这种软组织作为肌肉的替代品，骷髅的行动利索了不少，身上也泛起了魔化丸子的波动。
“是魔丸？寄身魔丸...只有头部的骨架，魔丸只能寄身在头部了...这样的魔丸难不成是‘异空黏液’里那种肉球？”
顾理感受了一下，这魔化丸子的波动弱得不行，就连高级魔丸身上切块肉下来也比这强，八成是那半吊子肉球魔丸了。
既然如此，顾理打算把这东西直接拍死算了，让他吃完尸块，净世组织设的这个局就白瞎了。
抄起丸具，又收了回去，换出了合金砍刀，肉球那种弱鸡根本用不着丸具，还弄得脏兮兮的。
顾理大踏步走出灌木，“嘿！骷髅同志。”
骷髅停下进食，女生还算完整的面孔上又是血又是焦黑物质，空洞的眼神看着顾理，颤巍巍站起，这场面实在渗人。
顾理在净世组织什么样的失败改造人没见过，骷髅简直是清新文艺范了。
在以往的经验看来，肉球寄身的人类会变成丧尸，看到吃的东西就会过来，到时候一脚给他踹散架，然后弄死肉球就好。
骷髅显然发现了顾理，低低嘶吼了一下，然后...转身向身后的山坡跑去，笨拙的行动能力，让它摔了好几下。
跑到坡顶顶时候，骷髅的腿骨卡在了乱石缝隙之间，整具骨架顺着石质坡地滚了下去，其他部位的骨骼沿途七零八落，最后只有头部滚到了坡底，如顾理猜测的一样，这颗头颅张开嘴，爬出了一团肉球。
可这一切顾理都没有亲眼看见，从骷髅转身逃跑到现在，顾理一直呆在原地，真的是吓得不轻，直到骨骼崩坏的连环撞击声传来，顾理才意识到那东西废了，追出去的时候只见残尸，不见肉球。
满心震撼，顾理丢魂落魄地回到了山地车旁，夜莺已经醒来了，狐疑地看着顾理。
顾理询问打牌，“你记得魔丸战争时候的肉球和丧尸么？”
“记得啊，很弱，连低级魔丸的智商都没有，1级丸者空手单挑好几个个。”
“如果说，有一个丧尸，它感觉到情况不对会逃跑，你信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