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知秋出来,她确实在知秋。”
苏元瑞的“先行退堂”顺着喉咙滑了下去,同时心里满是无语。
人领命离开了你就开口了。
故意的,这绝对是故意的吧!
就和他义父一样,蔫坏。
苏元瑞保持微笑,却看到旁边歌行。
她刚刚貌似称呼魏轻鸾小姐?
“歌行,你家主子去知秋,那你呢?毒是不是你下的?”
“不是。”歌行道:“小女原本也是跟着小姐一起去知秋的,只是出了点事,便想先回楼外楼。”
“什么事?是不是让你去下毒?”
“这······”
歌行有些为难。
她是因为和春儿怄气一怒之下从知秋出去的,只是出去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这才回了楼外楼。可是这话不能说,不然苏大人问起争执内容,她没有办法回答,毕竟那涉及小世子和魏轻鸾。而就算她撒谎,苏大人把春儿叫上来一问,还是会露馅。不,春儿那种性子,一定露馅。
苏元瑞看她支支吾吾,立刻觉得自己说对了。
他大胆猜测:“所以就是你家主子早就有了歹心,听到死者去了楼外楼,便派你去下了毒。”
“不是。”歌行立刻反驳:“大人,不管我为什么回楼外楼,至少我回到楼外楼官府的人已经在那里了。我是从外面进去的,这一点各位官爷都可以作证。”
“万一你从后门出去?”苏元瑞坚持。
魏轻鸾听得都无语了。
这个苏大人查案是不是在针对自己?不然为什么逻辑都是以她就是凶手做前提的?
她甚至可以脑补接下来的对话逻辑了。
为什么知道苏醒月会去楼外楼?因为楼外楼名声大吸引人。
为什么选择在楼外楼这个地盘杀人坏自己招牌?因为自己的地盘好下手。
为什么周文明会说自己是老板?因为想找替死鬼,真相查清楼外楼只要不查封她就能继续开店。
为什么有替死鬼她还出面?
这个可能没办法解释,但是只要逻辑能够自洽,案宗上根本不会有这么多问题。
魏轻鸾,头疼。
她看向苏醒月的尸体,心想自己八成是要和这位黄泉相会了。
苏醒月的尸体很可怖,脸颊浮肿,口舌旁都是秽物,连面上都是青黑死气。
砒霜之毒,可见一斑。
那不对呀,魏轻鸾突然想到,砒霜这么毒,苏、孙二人又是一起行动的,怎么孙燕瑶怎么没出事?
方才所说都是以她是凶手做前提,那换一个前提呢?
“大人,我有话想说?”魏轻鸾蓦然抬首。
苏元瑞奇怪地看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魏轻鸾扬声道:“我想请问孙燕瑶孙姑娘,你说你和苏醒月一起去的楼外楼,一个锅都是毒,为何她死了,你却无事?”
突然喊到她,孙燕瑶被吓了一下,她慌忙开口:“那是因为我们刚坐下,醒月先喝了一口汤。而我还没开始动筷子。这纯属侥幸。”
“侥幸?”魏轻鸾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道:“大人,民女想看一下那个物证。”
苏元瑞垂眸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立刻有衙役将那个锅抬到了她面前。
魏轻鸾拿起里面的勺子,在锅里捞了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