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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鬼火bing tuan神水庄

赤甲蝎听着陈到的怒吼,颤动了一下,将尾钩拔了出来,又要插进陈到的左腿。陈到体内“狮蛮功”的内力猛地全部施进了他的左手,陈到只觉左手突然一松,瞬间就有了力气,想也没想就从怀中拿出了灰冥刃,猛地插进了赤甲蝎的脑袋。

赤甲蝎的尾钩还没碰到陈到的左腿,便软软的垂了下去,它脑袋里喷出的血液和不知是什么的黑色液体喷的陈到满脸都是。陈到刚才正怒吼的刺它,嘴里被喷进了无数液体,陈到心道:“反正我已必死无疑,这些液体吃了就吃了!”想到这他伸出舌头将嘴巴旁的液体都舔进嘴里,只觉这些液体酸苦无比,喝到肚里更觉得暖热无比,但他也不管这些,右手一捏赤甲蝎的尸体,更多液体喷了出来,陈到将脑袋靠近,这些液体尽数喷进了陈到嘴里。

等赤甲蝎的尸体已经干瘪了,陈到这才将它扔掉,左手握着灰冥刃软软的垂在一旁,再也抬不起来了。陈到擦了擦灰冥刃上的液体,将它收回怀中,再擦了擦脸上、身上溅满的液体,便想起身,怎奈右腿几乎已失去了只觉,怎么也站不起来。这是林羽裳和玄清跑了过来,林羽裳轻声道:“它死了吗?”

陈到本想打骂她一顿,但心想:“我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伤害他人?”只是苦笑道:“死了,但我也伤了。”林羽裳这才看到它大腿上深深的伤口,惊道:“陈大哥,你······”陈到一摆手,道:“没事,小伤而已。”林羽裳哭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你才来这里受罪······”玄清也哭道:“都是我们贪玩······陈大哥,其实我们只是想来玩······”

陈到听了她俩的哭泣,叹道:“事已至此,再哭也没用,扶我起来吧。”两人连忙将陈到扶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突然身后草丛发出一阵声音。陈到回头一看,只见三人全身套在黑色的袍子之内,都只露出一双眼睛,大觉奇怪。

只听一人说道:“咦,陈兄,怎么是你们?”陈到听出这是许楠的声音,道:“我们误入这个龙腹谷,被猛兽袭击,现在正要离开。”许楠道:“陈兄,我看你好像受伤了,没什么大碍吧。”陈到本不想再说,不料林羽裳眼中含泪道:“陈大哥中了赤甲蝎的毒,你们能帮帮他吗?”

梁东一听“赤甲蝎”三个字,惊道:“你们见到了赤甲蝎?它在哪?”张春华突然指着赤甲蝎的尸体叫道:“它死了!”梁东揭开罩在脸上的面罩,走上前去查看一番,回身叹气道:“这畜生死了,而且体内的汁液居然也都被吸干了。”许楠惊道:“是谁干的?”陈到叹息道:“这畜生突然出来袭击我们,我中了它的毒,拼了命才将它杀死。”

许楠急道:“那这畜生身上的那些汁液呢?”陈到道:“我担心这些毒液再去害人,所以干脆把这些都喝了下去。”“什么?”许楠惊叫道:“那可是能将全身功力大大提升的灵药啊,你可知道我们为了抓着畜生费了多少力气吗?整整两个多月啊,我们一直都在追杀这畜生,你们倒好,直接就杀了它?还把那些有价值的汁液都喝光了?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解释。”

陈到摇摇头道:“好吧,今日是我们的不是,改日定当赔偿。”许楠怒道:“改日赔偿?你赔得起吗?我们找寻了两个月才找到这么一只赤甲蝎,像它这么贵重的东西哪里还找的到?”陈到听他语气不善,微微一抬头,道:“那许兄你想怎样?”许楠听他的语气带着轻蔑,冷笑道:“既然你喝了它的汁液,那你便把小命留下吧!”说着,拔剑朝陈到刺去。

陈到叫道:“你们快退!”将林羽裳和玄清推开,右手掏出灰冥刃一挡,将他的长剑砍断,右腿点地,退出数步。许楠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截长剑,怒道:“好啊,仗着兵刃锋利,就想全身而退,可没有那么容易!”说着往怀中一抹,将无数飞镖朝陈到挥去。陈到单手发掌,将那些飞镖纷纷击落。

梁东走上前来,道:“陈兄,你虽然有伤在身,但你夺走了我们的东西,我们就算是以多欺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莫怪我等。”说着也拔剑冲上,陈到将“狮蛮功”的内力尽数注入右腿之中,右腿这才有了知觉,双腿发力,向后躲去。许楠和梁东一起追上前,许楠甩动飞镖,梁东挥剑斩落,陈到准备多时的“狮蛮功”早已毫不保留的发出,两人的水平根本不足以抵挡,双双被震飞出去。

张春华上前将两人扶起,梁东痛苦的捂着胸口,道:“你这用的是什么妖法?”陈到冷哼道:“别人会而自己不会的东西在你们看来都是妖法是吗?”张春华道:“这不是妖法,这是强大的内功。”陈到赞赏道:“张姑娘果然见多识广,不像这两个就会乱打,打不过就放暗器,再不行就说是妖法!”

“你······”许楠大怒,却也辨别不得。张春华笑道:“陈公子,我既然看出了你这内功,便也想想你讨教讨教。”说着,拔剑冲上,陈到见她步伐远胜过许楠和梁东,心里不敢小看,双腿急退,施展“破空浮云”退到之前插着白毦剑之处。

张春华怕他再发内功,始终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眼看他朝一柄插在地里的剑退去,心道:“你若和我比剑,我倒不怕了。”便与他拉开距离让他拿剑。陈到收回灰冥刃,拿起白毦剑,道:“张姑娘,请。”缓缓将白毦剑抬起。张春华也不客气,舞剑冲上,陈到也按着穆康所教的剑法相迎,两人拆了十余招,陈到心道:“这张姑娘比后面那两个货色强多了,而她年纪又这般的小,莫非是来自什么武学大家族?”想到这,他剑法加快,朝着张春华连刺几剑,张春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变招,一下没适应过来,立时落入下风。

林羽裳和玄清见了,都站在陈到身后拍手叫好,许楠和梁东见此,大惊失色,都跑上前来凝神观看。只见陈到的剑法不断变换,由守变攻、由慢变快直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他们怎知穆康的剑法乃是徐州丹阳军一脉相传上百年的剑法结晶,全天下也少有人能在兵刃上与之匹敌。陈到虽然修习不久,但对其也是全身心的投入练习,虽然不能将其气势和杀气发挥完全,但是也能不断变换,如今,若非一流高手很难在陈到手下讨到便宜。

张春华眼看自己绝非陈到的对手,知道身后的许楠又要动用暗器,心想这种行径既不光明磊落,又容易激怒对方,恐怕己方也不能全身而退,双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如此结仇?想到这,她主动收剑,陈到一看,也停剑不动,看着他们三人。只听张春华一抱拳道:“陈兄剑法高超,我远非敌手,今日是我们无礼,将来若再能见面,我还要向陈兄讨教。”陈到点头道:“随时恭候。”张春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许楠和梁东对视一眼,跟上去问道:“怎么?就这么走了?”张春华道:“再打下去我们都讨不了好,何必自讨没趣?他武功远胜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复命吧。”许楠脸色一变,道:“就这样回去复命?盟主肯定会杀了我们!”张春华冷冷的道:“那你还想再找下去吗?我们辛辛苦苦搜寻了两个多月才发现了这一只赤甲蝎,眼看期限就要到了,你觉得还找得到别的吗?”梁东道:“那我们怎么解释?”张春华无奈的闭上双眼道:“只能实话实说了。”梁东点了点头道:“好吧,也只有把责任都推给那陈到了。”三人重新戴上面罩,一路走回深林之中。

陈到等三人走得看不见后,只觉右腿一麻,顿时瘫倒在地,不住地抽搐。林羽裳和玄清大惊,赶紧上前相扶,陈到道:“你们别管我了,这毒性不知何时发作一次,而且毒性好强······啊······”痛苦的叫出声来,他怕许楠三人听见,拼死忍着不喊太大声。林羽裳哭道:“陈大哥,都是我们害了你啊,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带你回明虚观让穆伯伯和师父来救你!”陈到不想再吓着他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师父早就说了,这毒无人能解。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们都回去吧,跟师父说,我对不起他,不能完成他的使命了。”

林羽裳听着他悲愤的说完这句话,伏在他身上大哭,陈到只觉得体内一阵发热,心道:“不知是毒起作用了还是那畜生的体液开始发作了?”只听玄清尖叫道:“陈大哥,你变黑了!”陈到仔细一看,原来他的皮肤都开始浮现出赤甲蝎那汁液的黑色,眼眶也已发黑。陈到见此,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拖累他们,怒道:“你们还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想被别的野兽咬死是吗?”玄清哭道:“我们不能丢下你······”

陈到吼道:“不想让我白死就快走。”林羽裳起身将玄清拉起,并把她推上玄景的马上,让她带着不省人事的玄景回去,玄清哭道:“羽裳师姐,那你和陈大哥怎么办?”林羽裳抹了一把眼泪道:“他是我害的,你们先后去跟师父和穆伯伯请罪,我一定要陪他把毒治好,他若死了,我也不活了!你们去吧。”玄清忍住悲痛,一掌拍在马屁股上,那马便驮着她和玄景跑走。林羽裳目视着她们俩离去,泪水哗哗的从眼中流出。

陈到无力的躺在地上,忍耐着毒性发作带来的痛苦,只觉那些黑色汁液倒没有给他带来什么痛感,反而变得很是温暖让他浑身上下并不痛苦反而有些舒服。陈到心道:“爹和叔父说过,毒药越毒,感觉起来就越舒服,看来这毒是名不虚传啊。陈到啊陈到,你不自量力,到这危险之地乱逛,活该身死!”突然看见林羽裳走了回来,怒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嘛还回来?”

林羽裳轻柔的握住了陈到发黑的左手,道:“陈大哥,都是我的无知害的你中毒。纵使我逃得性命,难道我的良心能心安吗?既然你能为了我不惜豁出性命,我又有什么畏惧呢?今日我必与你同进同退,若是找不到那解药,我便与你同死罢了。”

陈到一听,心中便浮现楚昭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道:“不了,不了。”林羽裳奇道:“为什么?”陈到道:“我救人不是因为对谁有特殊的感情,只是因为我的人生遭遇告诉了我生命的可贵。我不忍心看到那些将死之人的亲人看见自己的亲人身死,所以我会尽全力的去救他们,就算是小昭也是一样。”

林羽裳落寞的低下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她?你就不考虑你自己?”陈到叹道:“我对不住她,这次是我负了她,若是还有机会,来世再还她吧。”说着,撑着身子站起来,林羽裳道:“你能走了吗?”陈到道:“这毒性一阵一阵的,时好时坏,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不然再来只老虎,我们就真的葬身虎口了。”林羽裳见他不再反对自己跟着他,喜道:“好,我们这就走。”

陈到见自己骑的马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叹道:“马儿,是我对不住你啊。”骑上玄清骑的马,林羽裳道:“陈大哥,你能行吗?要不要我帮你?”陈到摇摇头,道:“放心,现在我和别人比武不行,骑马还是没问题。”两人便离开了龙腹谷。

陈到不敢朝明虚观方向走,便走向了其反方向,一路走出了龙山。过了大概十多日,眼看陈到的状态越来越差,林羽裳等到了新的一家客栈,便只要了一间房,陈到见了,大惊道:“这怎么可以,我一将死之人,怎能就此毁了你的清誉?”林羽裳看着陈到紫黑色的手臂,道:“陈大哥,按你现在的情况,自己一人住在房内,什么都做不了,毒性再一发作连死了也没人知道。你何必这么固执?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陈到急道:“你没听懂我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清白有多重要?你和我住一起,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你将来还怎么活?”

林羽裳双手握住陈到的双臂,道:“我将来怎么活?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还活着干嘛?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陈到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用力的挣脱道:“不行,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好好的活着,你说这话对得起我?”停下一会儿,又道:“你还小,没必要把一切都放在我身上,不值得,我如果这次不死将来也是漂泊的命,你跟着我绝不会好过。”

林羽裳正色道:“小昭姐姐难道会因为你要上战场而不跟你在一起吗?她不会,同样,我也不会,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陈到结结巴巴的道:“这个······我不知道······”林羽裳不给他再说,将他拖到了他的房间。

陈到见她真要和自己住一起,叫道:“不可!”身子一歪,从床上摔了下去。林羽裳将他扶起,叹道:“好吧,你若真的不想我也不逼你,今天我就睡你门外好了。”陈到急道:“哎哎哎······”她却将门关上坐在门外不动。

陈到思索半天,让她进来住定是不妥,让她在外面孤零零的带着,更是不忍,思来想去,还是给她再买一间房最好。想到这,陈到感觉身体还不错,双手在窗户上一按,翻了出去,扶着墙朝柜台走去。

那掌柜见了他那样子,吓了一跳,道:“客······客官,您······您这是······”陈到只想到将双手用长袍遮住,却忘记自己的脸庞也是一阵发黑,忙笑道:“没事,得了点小病,而已,很快就会好的。”那掌柜赔笑的点了点头,道:“那客官您想要点什么吗?”陈到道:“您这里还剩下什么房间吗?”那掌柜道:“哎哟,客官,真是不巧,刚刚最后一间房已被别人住下了,真是抱歉啊,客官。”陈到听了,心中很是无奈,谢过掌柜便转身要回去,突然听到两个人的说话声,陈到转身一看,只见两个衣着和许楠、梁东相同的男子边吃饭边在说话。

陈到心道:“莫非这许楠他们来自什么组织?”回身对掌柜的道:“好吧,我就来壶酒吧。”掌柜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陈到点了点头,坐到了那两人的旁座,凝神细听。

那二人说话声并不大,但是陈到内力极强,听力也强过旁人,只听一人道:“唉,那许楠前天回来了,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恐怕要遭殃咯。”另一人问道:“副团长,他们会被怎么样?”那副团长道:“小子,你入门不久,不了解我们的盟主,他可是心狠手辣的很哪。我们这些手下要是完不成他的任务,都会受到他的刑罚,轻则残废,重则丧命,我看许楠他们三个这次是难逃一死了。”

陈到心里一惊,心道:“这‘盟主’说的莫非就是简难敌?那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的手下,没想到许楠他们竟是鬼火盟的人。那许楠和梁东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张姑娘,要是就这么被简难敌杀了,真是不值。”想到这,便想:“我已是将死之人,若能救得张姑娘一命,让她去做个好人,将来说不定能救得更多人的性命,岂不是好?”于是等那两人吃完饭,便跟了出去。

只见那两人走进了不远处另一家名叫“神水”的客栈中,陈到心中大奇:“他们住在别的客栈,吃饭却来另一家客栈,其中必有问题。”他担心自己发黑的脸庞使人生疑,将一条裤子围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便走进神水客栈。

只见客栈大堂内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一人见他进来,一摆手道:“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不知道我们不营业吗?快出去,快出去。”陈到笑道:“这位兄弟,我刚才明明看见两人进来,怎么会不营业呢?”那人往房间深处看了一眼,又摆手道:“你肯定看错了,绝对没有人。”便上前欲推他出去。陈到一掌挡开他的双手,将他拉倒自己身前,一手扣住他的脉门。

其他人一看,纷纷拔出刀剑围了过来。陈到笑道:“你们这些开客栈的怎么都随身准备着兵刃哪?这是什么道理?”那人道:“你是什么人?敢来这多管闲事?”陈到道:“实话告诉你,我是张······啊许楠的朋友,他最近失踪了,据我调查他是在你们的客栈里失踪的,请你告诉我,许楠他去哪了?”

那人冷笑道:“许楠那家伙是我的手下,他去执行任务了干嘛要跟你说?你快放手。”陈到冷笑道:“让我放手也不是不可以,你得告诉我他去哪执行任务了。”那人道:“行啊,你不放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弟兄们,不要管我,把他杀了!”其他人都举刀冲了上来。陈到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刚烈,一把将他推了出去,拔出身后白毦剑连挥几剑,那那些人全都打退。那领头的,怒道:“好小子还有些本事,快快给我报上名来!”陈到道:“我叫陈到,你们抓了许楠,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等着瞧!”说着便施展“破空浮云”退走,那领头的见追赶不上,对其他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报告团长!”

陈到回到了客栈,远远地看着林羽裳还坐在自己的门前发呆,也不敢再回去,等到天黑,便又蒙着面赶了过去。

只见神水客栈的大堂一片漆黑,没有一个人影,陈到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见各个房内都透出灯光,陈到暗道:“还说不营业?肯定在搞什么鬼。”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陈到闪身躲了起来,他一身黑衣,在黑暗之中实在难以辨认。陈到听出那人只有一人,等他靠近,突然一掌切去,将那人击晕,然后扯下了他的衣服套在自己一身黑衣外面,只觉得这衣服出奇的小,但也没放在心上,将那人的身子拖到暗处,便往前走去。

走出不远,又有一人走来,陈到正愁没人带路,二话不说又冲上前,那人既不知道有人又不知来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立马被点了穴道,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陈到将他拖到暗处,仔细一看,竟是白天那个领头的,笑道:“老兄,你我真是有缘。”那人一看是他,满面怒色,但因为穴道被点,说不出话来。

陈到心知他肯定在心里不住的咒骂自己,道:“你别要大喊大叫,我便解开你的穴道,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信义为先,你答应吗?”那人听了,脸色有所缓和,陈到于是解开了他的哑穴,那人一能说话,便骂道:“小兔崽子,你又偷袭爷爷我,我看你是找死。”陈到道:“我不叫小兔崽子,我说过,我叫陈到。你又是谁?”那人哼了一声,道:“我乃鬼火盟兵团中第二兵团的副团长魏仲,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两次偷袭与我,当真是找死。”陈到知道他第一次并非偷袭,但这时候不能和他计较,道:“鬼火盟我是知道的,可你们这什么兵团是什么,我可没听说过。”魏仲奇道:“小子,你居然这么孤陋寡闻,好啊,我告诉你:我们鬼火盟兵团便是隶属于鬼火盟的一支部队,现在我们盟主不想只让我们做一个杀手联盟,也开始组建精英部队。而我们三大兵团便是精英中的精英。”

陈到听了,不屑道:“精英中的精英?你作为副团长的武功都不过尔尔,可见你们这些精英究竟是多么的厉害呀,不是吗?”魏仲怒道:“你那是偷袭,要光明正大的动手,你以为你赢的了我?”陈到不想和他争论,道:“那张春华张姑娘在哪,他属于你们兵团吗?”魏仲奇道:“张春华?她不属于我们三大兵团,她是盟主手下的杀手之一。不过你不是许楠的朋友吗?怎么问起张春华来了?”陈到摇了摇头,笑道:“啊······他们是一路的吧,我只是想验证一下。”魏仲道:“你小子问这么多是想继续往里闯吗?嘿嘿,实话告诉你,你那朋友许楠是我的手下,他此次和张春华一起接受盟主的任务,去龙鳞山一带寻找赤甲蝎这个稀有的物种,并抓回来让盟主吸收它的体液来提升功力。”

陈到惊道:“这么毒的东西,你们盟主也想要?”魏仲听了,轻蔑的道:“你小子还真是孤陋寡闻,赤甲蝎这东西确实毒,可它的体液却十分具有价值,除了它自己的毒之外什么毒都可以解,而且能大大提升内力和力量,要是真能喝,傻子才不要呢!”陈到听了,心道:“莫非我歪打正着,反而喝了这宝物?”又道:“那他们是没有完成任务对吧。”魏仲点头道:“不错,所以他们都被关起来了,就被关在这里。按我们盟主的习性,他们不死也得掉半条命。”陈到听了,大怒道:“你们盟主真是毫无人性,给了人家这么难的任务,还给这么重的处罚。”

魏仲道:“这任务算什么?其他杀手动不动就会收到那些让你一个人去剿灭一个小帮派的任务,要是完不成……嘿嘿,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下场?”陈到奇道:“那他们完不成那还不会跑吗?难道就眼睁睁的被他惩罚?”魏仲叹道:“你想的简单,任何叛逃的人都会被盟主重金悬赏,我们这些杀手要找这些故人还不是易如反掌?除非你余生都躲在山里,否则早晚都会被找出来杀了,就算你能逃得一生,你也会一直活在恐惧里,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到双拳紧握,道:“简难敌真是可恶,对待自己人都如此残忍······”魏仲道:“你小子到底还是个年轻人,只有最残酷的训练才能训练出最冷血的杀手,你不懂吗?你以为鬼火盟为什么会强大?靠着整天花钱救济那些穷人吗?早晚都会完蛋!”陈到怒道:“你们只顾自己,当然如此,等到全天下都没有百姓了,看你们称霸武林还有什么用!”魏仲笑道:“要是真的没有了百姓,我们也不会存在,这你可以放心。”陈到道:“再怎么说,那些杀手也都是人啊,这样对待他们简直是惨无人道!”魏仲道:“你再怎么和我说也是没用,我们盟主就在里面,你去找他辩论好了。”陈到惊道:“简难敌也在?”魏仲道:“不错,一直往里走你会发现一个地道,我们盟主就在里面,你若不怕死便去吧。”陈到点头道:“好。”又封住了他的哑穴,便走了出去。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身穿黑衣和暗红衣衫的人,但因为陈到的穿着与他们相同,那些人都没有多看陈到几眼,只有几人一直盯着陈到看着不放,陈到与他们对视一眼,那几人却都捂着嘴偷笑起来。陈到不知为何,也不管他们,径直走进了那地道之中,心道:“这简难敌真是奇怪,净是弄什么地道、地牢,他的内心就这么阴暗吗?”

地道内也只插着几把火把显得较为阴暗,陈到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一声怒吼,赶紧顺着声音靠了过去,正好看见一间房内里面无比的敞亮,陈到便顺着缝隙朝里面看去。

只见张春华、许楠和梁东都被捆绑在立柱之上,许楠和梁东身上都是伤痕累累。张春华的身前站着一个身影,陈到看得出那便是简难敌,简难敌身旁还站着三人,一个长得瘦高,一个矮胖,另一个则相对匀称。只听简难敌道:“张春华,我养了你十六年,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我不想对你用刑,你还是老实说为好。”

张春华看着身旁两个身受重伤的伙伴,道:“你究竟想让我说什么?”简难敌怒道:“你还给我装蒜?当年你去颍川执行任务,找了个相好对不对?”张春华摇头道:“不是相好,是好朋友,但这又如何?”简难敌冷笑道:“这又如何?你是不是把那赤甲蝎给了你那相好?是不是?”

张春华听了他的话,险些没笑出声来,道:“简难敌,你是想喝赤甲蝎的血想疯了吧?这么子虚乌有的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简难敌道:“子虚乌有?什么子虚乌有,你早就想离开我们鬼火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他可能不会为你冒险,你就想用赤甲蝎来贿赂他,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那姓司马的小贼再厉害,也不是我的对手,他喝了赤甲蝎的血,我就要喝他的血!”

张春华只觉得他不可理喻,道:“我想走不假,可也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来,我都说了那赤甲蝎是被别人杀了,连体液都没有留下,你怎么会想出这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简难敌大声道:“好啊,你既然说是被人杀了,那是谁?你怎么又不说出来?告诉我,让我去吸干他的血!”

张春华见他面目狰狞,心中害怕,但表面还是装作平静,道:“别做梦了,我要是告诉你,你还不会去害人?”简难敌道:“你不肯说,那那人肯定是你的相好,你怕我去杀了他,对不对?”张春华淡然道:“我确实怕你去杀了他,但他并不是我的相好。”简难敌哼了一声道:“你是女流,我不对你用刑,那我就对他们用刑。”说着,拿起皮鞭朝着许楠和梁东一阵乱打,两人根本禁受不住他那么用力的抽击,惨叫不止。

张春华大叫道:“老贼,你有气都朝我来发,何必为难他们?”简难敌狞笑道:“好啊,你要是过意不去,就说出来,我自然就会放过他们。”陈到眼看许楠和梁东想张嘴说话,却只能哼哼几声,原来是被点了哑穴。陈到心道:“简难敌这贼子要知道是我干的简直易如反掌,却偏不去问许楠和梁东,硬是要张姑娘来说,肯定是十分了解他们,同时对他们三人施加酷刑,简直是残暴。”

简难敌殴打了许楠和梁东半天,见张春华紧闭双眼就是不开口,而许楠和梁东都已被打得血肉模糊昏死过去,停下手来,道:“好吧,你既然不说,我就默认是那姓司马的小子了,我这就去杀了他!”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张春华叫道:“不行!他是伍泽的徒弟,你要是真去就是要挑战伍泽,你可不是他的对手。”简难敌一听,更加愤怒,道:“好哇,原来他是伍泽老贼的徒弟,怪不得,原来你想巴结伍泽,你是瞧不起我吗?我一定要杀了那姓司马的家伙。”张春华喊道:“不行,真的不是他。”简难敌听了,笑道:“怎么,你想通了吗?想通了那就说吧。”张春华摇了摇嘴唇,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来自哪里,我们一共只见过两面,他······他叫陈到。”简难敌复述道:“陈到?那是谁?没听说过啊。”陈到心道:“他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是了,那天我并没有说出我的姓名,所以他不知道我便是陈到。”

只听张春华又道:“他已中了赤甲蝎的剧毒,命不久矣,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了吧。”简难敌听了,反而更加愤怒道:“好啊,那个小子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就把赤甲蝎的体液都喝光了不让别人得到!真是好家伙,看我找到他非杀了他不可!”说着就要走出去,张春华叫道:“他不是这样的!他担心赤甲蝎的血有毒怕再毒害他人,所以他才将毒血都喝了的。”简难敌冷笑一声:“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人!”便要推门而出,陈到见他要出来,早就躲开,在暗处看着他们。

只见简难敌带着那三人走了出来,陈到等他们三个走出几丈远,这次蹑手蹑脚的走到那个房门前,正要开门进去,突然简难敌的声音响起:“你在干什么?”陈到一看,简难敌四人已经转身盯着自己。

陈到心中一惊,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便说不出话来。只听那个瘦高的人笑道:“哟吼,原来你是个变态啊,你想进去干什么?”陈到听他说自己变态,奇道:“什么意思?”那个矮胖的人道:“你一大男人穿着女子的衣服,你不是变态是什么?”陈到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套着的是和张春华相同的深红色袍子,心道:“怪不得感觉这么小,怪不得那些人会笑话我。哎哟,那我打晕的岂不是一个女的?这可不妙。”

只听简难敌道:“小子,你是谁?到我们鬼火盟来干什么?”陈到不回答他,拉开房门跃了进去,直奔到张春华身前。张春华本来绝望的低着头,突然看见陈到跑到自己身前,惊道:“你是谁?”陈到揭开面纱,用灰冥刃划断锁住她的铁索,道:“张姑娘,我来救你了。”拉住她的手就要跑,不料她却一把将他甩开,陈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张春华道:“你中了毒,带着我跑不掉的,你快走啊,你不是简难敌的对手!”

“你难得说了一句真话。”简难敌不紧不慢的带着那三人走了进来。一看陈到,奇道:“你不是那坏我事的小贼吗?怎么又来找麻烦?你的脸又是怎么回事?”陈到知道今日必有大战,笑道:“说出来,恐怕你就要伤心了,我是喝了赤甲蝎的体液才变成这样的。”简难敌一听,大怒道:“好小子!原来你就是陈到,你活该被赤甲蝎毒死!今日我便让你不死于赤甲蝎的毒下,而死在我手上!给我上!”

说着,那三人一起舞剑冲上前来,陈到拔出身后白毦剑迎了上去,张春华双手提着刚才锁住她的铁索也上前帮忙。陈到只觉这三人剑法各不相同,很难同时对付。只听张春华喊道:“陈大哥,这三人可是鬼火兵团的三大团长,一个善攻、一个善守、一个均衡,不可大意!”简难敌怒道:“臭婊子,你把我们的秘密全给别人说了!”朝着张春华一掌劈下。

张春华左手将铁索朝着简难敌扔去,接着双手握住另一条铁索朝简难敌横扫过去。简难敌一掌将空中的铁索打落在地,又一掌击在张春华手中的铁索上,张春华只觉双手发麻,再也握不住铁索,铁索便摔落在地。简难敌身子一闪,已赶到她身前,一掌朝她拍去。

陈到听了张春华的话,见那胖子攻势很弱,而且速度很慢,但是把门户守得死死地,陈到怎么出招也伤不了他,心道:“这死胖子肯定就是那擅长防守的,不必和他多耗。”想到这,朝着那瘦子攻去,那瘦子剑法凌厉,招招直逼陈到要害,陈到大喝一声,道:“你身上破绽百出,看剑!”逼上前去,朝着他的右腿砍去,那身材中等的人大惊,连忙挥剑朝陈到左肋刺去,陈到左手无力,右手一剑划伤了那瘦子的左腿,紧接着顺着力气将长剑朝着那身材中等的人划去,那人来不及刺中陈到,赶紧收剑相护。

张春华见他一掌拍下,并不反抗,心道:“我死了,那陈兄就有机会逃脱了。”便闭目待死,简难敌见她竟不反抗,知道她的心思,变掌为抓,掐住她的脖子,大喊道:“陈小贼,速速停手。”陈到刚刚逼退那胖子,回身一看,便停手道:“你住手,我们有话好好说。”

简难敌大笑道:“你上次坏我好事,我恨不得生吃你肉!我们有什么话好说?你现在就自断筋脉,我倒可以考虑放过这个叛徒。”说着便把张春华拎了起来,张春华呼吸困难,拼命的挣扎,但仍是说不出一个字。

陈到道:“我早已是必死之人,你若真能放了张姑娘,那真是再好不过。”张春华心中大急,朝着他不断的摆手,简难敌大怒,将她扔在地上,道:“你这叛徒,死到临头还要跟我作对,你是真的活腻了是吗?”

张春华缓了口气,冷然道:“不错,我这一生十六年,都生活在了你所给予的恐怖气氛之下。你们鬼火盟就是知道暗杀、杀人,自己人之间也是相互猜忌、暗算,这是人过的生活吗?我痛恨你们,我痛恨这鬼火盟,你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这些手下当人看过!”简难敌冷笑道:“从你们进去鬼火盟的那一刻起,你们就不是人了,你们是杀手,你们是刽子手!在你的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倒有脸来指责我们了吗?”

张春华满脸讥讽的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敢对天发誓,我张春华一声从未杀过一个好人。那些作恶的帮派,你让我去杀,等我将那个帮派调查的清清楚楚后,那些作恶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但那些好人或是无善无恶之人,我最多只是打伤他们,最后都是由我的帮手动手的,你说我手上沾满鲜血不假,但那是你们逼的,而且,也没有好人的血!”

简难敌气的浑身发抖,道:“好家伙,怪不得你每次行动都要带上几个人一起去,原来是这么回事。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你个叛徒!”说着一掌朝她脑袋拍落。

陈到见此,身子一闪,一招“晴天霹雳”朝简难敌挡去,简难敌变换方向,一掌朝陈到打来。两人又一次正面相抗,简难敌这招已是用了八成力,就是等着陈到相救再趁机将他打伤,否则以他的头脑,怎会直接将如此有价值的张春华这么早就打死?

不料简难敌非但没能击伤陈到,反而被陈到这一招震退三步。那三大团长见此都吃了一惊,那胖子和身材匀称之人赶紧上前扶住,简难敌只觉胸口剧痛无比,心中大骇,道:“你的功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陈到也是大为吃惊,没想到自己全力一击竟能将简难敌逼退。

简难敌想了一下,突然道:“是了,你这小贼喝了赤甲蝎的血,功力果然大增!我要喝你的血!”说着又朝着陈到扑来,陈到身子趴下,“狮蛮功”朝着简难敌击去,简难敌心下狂怒,这一掌便使出了十成力,张春华知道陈到就算功力大增,硬拼也绝不是对手,不顾危险上前将陈到拉起,简难敌这一掌重重拍击在地板上,那石砖便被他一击击碎。

陈到知道自己倘若硬接那是必败无疑,看着身后被震伤的张春华,道:“张姑娘,你没事吧?”张春华“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道:“陈兄,你别管我,你快走啊。”可陈到岂会再抛下她自己逃跑?转身趴下道:“简老贼,你要再来,便出手吧。”简难敌一看,笑道:“两个贼子今日都不想活了,那我就成全你们!”说着,又是一掌打来。

陈到在他出掌前就已开始酝酿,等他一击打来,一招“蛮霸天下”朝着顶上打去,顿时将那些松散的石块纷纷击碎,全部砸落下来。

简难敌一看头上落下无数石块,吃了一惊,赶紧挥掌去打落那些飞石。陈到虽然躲过了简难敌这一掌,但也被他掌力的余威震倒在地,这时毒性发作,陈到的左臂和右腿同时失去知觉,陈到再也站不起身来。

张春华赶紧上前将他扶起,陈到叹道:“张姑娘,我毒性发作,再也动不了手了,现在有路可去,你快走吧。”张春华眼中含泪,道:“陈兄,你这又是何苦?”陈到笑道:“我一将死之人救了你一个将来能救人之人,岂不值了?”张春华点了点头,道:“你我今日都不会死。”说着,一指点中陈到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道:“快快服下。”陈到也不知那是何物,心想反正她也不会害自己,只是依言吞下,瞬间感觉左臂和右腿恢复了只觉,奇道:“你这是什么药丸?”

张春华道:“这是我在颍川交的朋友所赠,仅此一颗,可以短暂的缓解任何毒药的毒性,但过一会儿毒性会成倍的施加在你身上,你既然不怕死,谅这些毒性也奈何不了你。”说着便抓着他施展轻功顺着上面露出的道路冲了出去。

简难敌和三大团长都险些被乱石所压中,根本顾不上去阻止他们俩,简难敌见他俩逃脱,怒道:“哪里跑?”一掌砸开身前的飞石,朝着两人追去。陈到一看,道:“我来。”反手抓住张春华施展“破空浮云”飞出,自从喝了赤甲蝎的体液后,他的轻功速度变得更快,简难敌竟然追赶不上,眼睁睁的看着两人逃了出去。

等两人回到了客栈的房门前,林羽裳还坐在那里不动,张春华见了很是诧异,道:“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陈到见林羽裳两眼发红,心中过意不去,苦笑道:“没什么,意见有些分歧罢了。”张春华低声问道:“你们不是······那个关系吗?”陈到摇摇头道:“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林羽裳见他俩竟走在一块,更是诧异,道:“你们怎么······”陈到道:“唉,我走窗户出去了,遇到了很多情况,进去说。”三人便进了房间。

林羽裳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叹道:“没想到这简难敌竟然这么坏,可惜了师父和穆伯伯以前还帮他。”张春华道:“他一直都是如此,鬼火盟里像我一样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他们都是从小就被关进了鬼火盟进行特训,厉害的被编入鬼火兵团,弱一些的留下当杀手。说是杀手联盟,其实都是盟主说了算。那些人都想像我一样逃走,但是他们都知道逃走了也不可能平稳的活着,只能忍着继续做下去······”

话还没说完,陈到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滚落在地。张春华和林羽裳赶紧上前查看,只见陈到浑身抽搐,怒吼道:“毒······毒······”只觉浑身上下有无数小虫在撕咬着他的身体,痛不欲生。

林羽裳吓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春华知道这是毒性成倍的发作开来,道:“把他按住,否则他会发疯似地乱动。”两人一起上前,将他的四肢按住,怎奈陈到早已失去意识,全身上下不断的抖动,大喊着:“爹!大哥二哥!”又哭叫着:“四弟五弟!你们死得好惨啊!”两人根本按不住他,被他一把甩开,只见他爬回床上叫道:“叔父!小昭!师父!我对不起你们!”猛地又向后一摔,重重砸在地上。

张春华惊道:“他的神志不清了!”举起身旁一根铁棍砸在陈到的脑袋上,不料陈到竟起身怒视她道:“你是谁?怎么敢攻击我?”张春华一脸愕然,说不出话来,陈到一掌拍在她肩膀上,将她击倒,不过这一掌不含内力倒也不至于受伤。林羽裳从后面扑来,抱住陈到的脑袋喊道:“陈大哥,是我们!”陈到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刺啦”一声,将她的袖子扯断,林羽裳惊叫一声,被陈到一把拉到前面。

林羽裳叫道:“是我啊!”陈到又是一掌朝他抓去,猛地将她的衣衫扯掉一块,林羽裳尖叫一声:“他疯了!”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却被反弹回来的内力震得疼痛无比。

张春华飞身向前,将铁棍朝陈到的脑袋砸去,陈到一把将铁棍抓住,又一抓抓在张春华的右肩,猛地将她的暗红袍撕烂,张春华吃了一惊,捂住胸口退后一步,惊道:“你······你疯了!”陈到双眼发红,像猛虎一样朝她俩扑来,林羽裳捡起地上的铁棍朝着他捅,正中他额头,陈到重重摔倒在地,刚刚爬起就又晕了过去。

张春华和林羽裳捂着胸前,对视一眼,都兀自沉浸刚才的惊恐之中,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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