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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不辨虚实真假,阵陨泰山沦

“做的真漂亮。”李千羽一边鼓掌一边走了出来。韩连回头一看,笑道:“李公子你过奖了。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难度,做的漂亮也是应该的。”

李千羽看了看四周,道:“这里的仆人我们都解决了,致命一击我们也是按照你的要求,全都是用泰山派那六个家伙的兵刃。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他们都死了,你打算怎么做才能骗过伍泽?”

韩连道:“伍泽这厮没那么好骗,总得做的真一些。李公子,给我你们准备的铁耙。”李千羽从一个手下手中拿过一并铁耙交给了他。韩连一用力,用铁耙在自己手臂上重重一划,顿时划出九道深深的印记,不住地喷出血来。

李千羽和他的手下全都吃了一惊,李千羽道:“佩服佩服,韩公子,你可真是??????狠得下心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韩公子包扎?”有几人愣了一下,慌忙跑上前。韩连忍着疼却一摆手道:“不用你们,我自己来。全山的人都死光了,你们包扎了太好不成样子,伍泽会起疑的。”李千羽一听,道:“你说得对,不过这样应该够了吧,还要什么吗?”

韩连随随便便给自己包扎一下,道:“当然还有。”突然挥动钢鞭打在他的右腿膝盖上。那震荡的声音把李千羽等人都吓了一跳,李千羽抹了把汗道:“这??????没必要这样吧??????”韩连却摇摇头道:“我伤得越重,伍泽就越不容易起疑。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又对李千羽的几个手下道:“给我绳索。”不止那些手下,连李千羽也不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这是做什么?”

韩连指着伍如海和徐如松的尸首道:“他俩死了,我没理由活着呆在山里,总得从这里逃走才符合情理。”说着用绳索扣住上面的石壁。

李千羽不放心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能行吗?别真摔下去了。”往山下一看,只见下面尽是乱石,若是直接摔下去,那必然是粉身碎骨。韩连道:“李公子你不必担心,我韩连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现在我们就要静等伍泽那厮回来,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脸色啦,哈哈。”说着便滑了下去,李千羽见他手臂伤口的血溅出不少来,都留在了绳索上,明白了他的意图,便转身道:“行了,大家把这里整理一下,弄出点打斗的痕迹,然后我们就撤。”

楚昭一觉醒来,开门一看,只见只见整个议事大厅都变得明亮干净了许多,再一看吴岱正在打扫另一侧的过道,奇道:“咦,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做的?”

吴岱见她换了一身白衣,再配上白皙的皮肤,宛如仙女一般,看得呆了一下,他更没想到楚昭挥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连忙反应过来,喜道:“啊,帮主。这都是吕大哥让我做的,我要让这个地方变得焕然一新!”楚昭赞许道:“不错啊,以前我就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就是说不出来,你这么一打扫,果然舒服多了。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吴岱想也不想就道:“帮主,你能不能教我功夫啊?”

楚昭有些怀疑,道:“学功夫?我的功夫大多都是不能外传的哦。你真想学,找贾先生学挺好的,他功夫不错,又是流星堂的守堂金刚。你找他学,他肯定愿意教。”吴岱很是失望,道:“哎,帮主,你不愿教,那就算了吧。”他知道现在不能强求,只好继续埋头干活。

楚昭看着他那样子,心中忽然浮现起陈到的身影来,暗暗道:“如果叔至哥哥还在,他或许也会和吴岱一样这么勤劳吧。他若是想让我教他点新武功,我会拒绝吗?”便道:“好吧,我教你一招,但你得记住,绝对不许外传。”

吴岱本来也没抱希望,见她突然答应自己,兴奋地将扫把直接甩飞,道:“帮主,真的吗?”楚昭的眼神又变得严厉起来,道:“你干什么呢,把扫把捡起来,在神锤帮里就得有神锤帮的样子!”吴岱吓得连忙把扫把捡起来放好,心道:“这帮主还没真的生气,就这么吓人。要真的生气,估计我会被吃掉啊。哎真可惜了这么个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可爱,怎么这么凶啊。”

楚昭问道:“你有软鞭吗?几节的?要是不到七节我去给你换一个。”吴岱连忙拿出七节鞭道:“有有有,吕大哥给我了一条,说这没啥用。”

楚昭道:“平常来说是没什么用,但确实是能做为兵刃的。你把软鞭拿好,我教你一招,你可得记好了。如果能够妥善运用,面对你这个年纪的人甚至是大你不少的,应该都可以轻松取胜。”

吴岱听了她的话很是吃惊,心道:“她不会是在吹牛吧?难道她真有这么厉害的招?”但是听她了的语气,还是不敢多说,仔细的瞧着。只见楚昭身子突然飞舞起来,左手甩动手中一条金色九节软鞭,那金鞭在空中不住地飞舞,宛如雪花一般。她的身子和金鞭一起游荡在空中,宛如一朵白花绽放一般。吴岱在一旁看的竟然痴了,心道:“太美了??????”

楚昭身子突然一变,九节金鞭突然向上飞舞,楚昭的身子也跟着前冲,她一鞭挑再旁边的石壁上,那石壁瞬间被挑破,有几块碎石便落了下来。

吴岱正在感叹楚昭身形之优美,楚昭先道:“你看清楚了吗?这是我师父‘东海豪侠’乔锐形的独门绝技,由‘舞花式’向‘极挑式’的转变。说是一招,其实这两招都兼具其中,吴岱,你若是学会了这招,其实是学会了两招,大赚了。”

吴岱这才回过神来,道:“这??????这??????厉害啊??????”楚昭仔细看着他的眼神,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高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吴岱听她好不容易语气缓和,突然又一次转冷,吓道:“没没没,我怎么敢??????”楚昭的表情这才恢复,道:“行,那你试试你的软鞭,学一下我的动作。”

吴岱压根没记得多少,但又不好意思说,只好凭借记忆胡乱的耍弄起来。楚昭见他耍的毫无章法,不由得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啊?你这哪个动作算得上是模仿我的?一点招式也没学到啊。”吴岱满面通红,正不知该说什么。吕蒙这时走过来,道:“帮主,我都看到了,其实??????你使得感觉有些太淑女化了,我们不太好学啊??????”

楚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道:“你说明白点,什么叫太淑女化?”吕蒙一拍手道:“帮主,我的意思是就是说你用的有些偏向优美化了。咋们都是大男人,就算看得懂也学不来啊,我们哪有你这身材啊?”

楚昭难得笑了笑,吴岱看得又是一呆,心道:“这姑娘要是在家织布缝线,不是在武林打打杀杀,那不是太美好了?偏偏在武林,真是有些浪费了。嗯,肯定是那陈帮主,要不是他,这楚帮主也不会来到武林,真是太浪费了!对,都怪他!”只听楚昭道:“阿蒙,你说的不对。这招是我师父教给我的,你总不能说我师父他也是有优美的身姿吧?”吕蒙道:“这当然不是,但帮主你学了自然也是有些改造的,和乔大侠的相比肯定有所不同。吴岱他现在学不会也算正常啦。”

楚昭道:“没关系,学武本就是漫长的,没有谁能又快又轻松的学会新的功夫,只要肯努力,没有什么学不会的。叔至哥哥当年刚才是学武的时候,不也慢的很吗?但凭借勤奋,还不是变得那么厉害?”说着还扫了吴岱一眼。

吕蒙心道:“帮主不会把吴岱当成陈帮主来训练了吧?那可不成。”连忙道:“帮主,陈帮主的天资可是不错的。吴岱这小子可是零基础啊,你可不能把他们等同。”吴岱看着楚昭一提起陈到,脸上就微微浮现起一丝笑容,心中居然有些不高兴,心道:“这陈帮主能学会武功,我凭什么就不会?”于是道:“帮主,再来!我就不信我今天搞不定这招!”

楚昭有些惊讶,道:“吴岱你倒是挺有志气的啊,我学这么多招一共花了好几个时辰的时间。不知道你能不能比我快。”吴岱瞪大了眼睛,道:“一共才花好几个时辰时间?一共??????一共多少招啊?”楚昭想了想,道:“软鞭九套招式,把它们联系起来应该要翻倍,还有直鞭的二十四式。总共应该也有四十多招吧。你放心,你就学这两招,多余的你想学,我也没这个权力教你啊。”

吴岱心里暗暗吃惊:“这四十多招才花几个时辰,那平均下来一招也花不了几个时辰啊,这也太难了吧。”但他也不会退缩,拍拍胸脯道:“帮主,您再演示几次,我一定能学会。”

过了两个时辰,吴岱已是累得满头大汗,但是楚昭见他耍的还是难说有模有样,摇头道:“算了,你别着急,越急可能越练不好。当年叔至哥哥刚才是学‘熔天拳’的时候,好几天才能学会一招,你也别着急了。”吴岱心道:“几天才学会一招?那得有多笨啊?不行,我可不能跟那个前帮主一样。”可是他越急还真的越不会,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毫无进展。

楚昭看得有些厌烦了,道:“练得太多了,反而有害,吴岱,先停停吧。你先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这招式的诀窍,然后再练,我刚才指点了这么多,可能你还没消化完,没事不着急。”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就要回房。

吴岱有些丧气,用求助似的目光看着吕蒙。吕蒙突然道:“帮主,我忽然有个想法,带这小子出去散散心。”

楚昭有些疑惑,道:“散心?他才刚来,为什么又要带出去散心?”吕蒙道:“这个和刚不刚来没什么关系。他现在被武学所困住,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他要是再每天都钻研下去,估计什么也学不到还会浪费时间。我带他出去,让他好好消化,说不定回来的时候他就开窍了。”楚昭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便回房了。

吕蒙拉起吴岱就想走,吴岱却有些抗拒道:“我不走,我??????我要先学会了再走。”吕蒙强行将他拉起道:“你少废话,我是过来人。你这样搞是学不会的,要是想快点学会,你就得听前辈的话,快走!”便将他拉走。

吴岱见只有他们俩离帮,不解道:“吕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啊?”吕蒙道:“恰巧我有个任务,去联系一下泰山派。现在局势比较危险,不宜动用太多人,所以就带着你一起咯。”吴岱更加奇怪,道:“吕大哥,你可是堂主啊,全帮上下也就帮主比你地位高了吧?怎么这种事情还要你去做啊?”

吕蒙面露不屑道:“我虽然是堂主,但是毕竟还是晚辈,在堂主们和金刚们之间,我是地位最低的。虽然我不太服气,但也没有用。还有你觉得这个任务很不重要吗?泰山派在武林还是很有名望和地位的,虽然人死的差不多了,但也是我们重要的朋友。”

吴岱不知道近些年武林发生的事情,道:“什么?死的差不多了?怎么回事?”吕蒙不想多讲,道:“哎你不用管这么多,反正见到他们的时候,你也不用说话,静静的看着你吕大哥发扬风格就行了。”吴岱根本不信,道:“好,那我就看着你,在那些武林前辈面前是如何交流的。”吕蒙听出了他的意思,道:“你这是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可是大骂过聂登这种高手的,全天下也没多少人敢当面骂他??????”两人就这样便走便吵,一路往泰山而去。

伍泽、郑言和司马懿走了不到一天,那跑掉的仆人已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伍泽见他面色不对,道:“怎么了?”那仆人跪倒在地,道:“主人??????不好了主人,泰??????泰山派偷袭了我们,三??????三公子受了伤,大??????大公子和二公子也都被??????被包围了!”伍泽大吃一惊,顾不得骑马,飞身下马,施展轻功往回便走。郑言和司马懿对视一眼,让那仆人上了伍泽的马,一起往回赶去。

伍泽刚到山下,便看见韩连晕倒在山崖下,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吊垂而下的绳索。伍泽一看那绳索上尽是血迹,连忙将韩连拍醒,道:“阿连,发生了什么?”

韩连一看伍泽血红的双眼,心中暗笑,眼睛里却蹦出大颗大颗的泪珠,道:“师??????师父,柳??????柳元卿他们??????他们偷袭了我们??????”伍泽忍耐不住,道:“如海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韩连看着他渴望的眼神,心道:“真是可惜啊,但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活该!”装作万分痛苦道:“他们??????他们去了??????”伍泽难以置信,向后坐倒在地,喃喃道:“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连滚带爬的往山上跑去。

郑言和司马懿也飞马赶到,见韩连在此,下马将他扶起,郑言道:“三师哥,怎么回事?”韩连继续假装道:“哎,别提了。泰山派的人来替顾元希和陈到报仇,就杀害了大师哥和二师哥,我是拼了命才从绳索上滑下来的。”郑言一看整条绳索上全是韩连发黑的血迹,心中暗叹,司马懿心中却有些疑惑,拉着郑言和那仆人一起扶着韩连上山。

伍泽一路上山,途中尽是他的仆人的尸首,死状各不相同。伍泽随便检查了几个,发现致命伤有鞭伤脑门,也有锐物刺穿身体,心道:“泰山派啊泰山派,你们真是欺人太甚!”猛地跑到山中府院,正好看见徐如松的尸首。

伍泽连忙上去查看,见他早已声息全无,胸口被锐物所贯穿。伍泽再一看,他的头骨已被打得粉碎,不由得握紧拳头,道:“柳元卿,你钢鞭用的倒是不错啊。”轻轻地放下徐如松,走到山口,只见伍如海趴在石壁上一动不动。

伍泽的眼中滴出几滴血泪,猛地冲到伍如海的尸首前,再一看他的面庞,摸一摸他的身子,已是冰冷不已,大哭道:“如海!是爹回来了!你??????你说话啊!你说好了要等华神医回来的!你??????你怎么就走了啊!你让爹一个人怎么活啊啊啊啊啊!”不住地大放悲声。郑言扶着韩连站在了伍泽的身后,韩连心中暗暗冷笑,表情却是一阵痛苦之样。郑言心中也是一酸,心道:“大师哥和二师哥之前都也不坏,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哎哟不好,师父不会对泰山派下手吧?柳掌门他们绝不会做这种事情,这??????这一定是有人嫁祸!”

司马懿看着徐如松的尸首,倒比较镇定,对那仆人道:“你亲眼看见泰山派的人行凶吗?”那仆人摇摇头道:“不是,我看见三公子受了伤赶过来。大公子和二公子正不知如何是好,三公子便叫我快来报信,我便下来了。下来之后,我倒没看见什么人在山下。”

司马懿很是诧异,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仅没有看见泰山派的人行凶,甚至连他们人都没见到?”那仆人点头道:“是,信息都是三公子说的。”

韩连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担心司马懿怀疑自己,道:“五师弟,泰山派的人亲手把我砍成重伤,那还能有假吗?那廖元成的钉耙和柳元卿的钢鞭对我可是毫不留情,你难道还要替他们辩白不成?”

司马懿摇头道:“不敢,我只是觉得泰山派没有理由这么对咋们。”郑言也道:“是啊,柳掌门不是这样的人。”

韩连大怒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大师哥和二师哥已经被人杀害了,你们却还替他们说话?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们吗?你们可是同门十多年的师兄弟啊。”

伍泽抱着伍如海的尸首哭了许久,郑言从未见过这样的伍泽,心道:“或许,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吧。爹在失去大哥、三妹和四妹时肯定也是这种感受,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兄弟们报仇!”

过了半晌,伍泽这才放下了伍如海,道:“你们不必再争了,做好准备,我们明日就出发。”司马懿和郑言都不明白,齐声道:“去哪?”韩连冷然道:“还能去哪?去报仇!泰山派的家伙们必须付出代价!”

郑言和司马懿脸色都是一变,伍泽却反身走了回来,道:“阿连说的不错,泰山派!哼哼,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郑言道:“师父??????这可能有些误会,我相信柳掌门的为人??????”伍泽摆手道:“不必说了,如海死了,那泰山派也不必留着了。反正他们也没几个活人了,就一股脑全杀了!”他又对那仆人道:“你去帮阿连再包扎一下,现在弄成这样不行。”那仆人便把韩连扶走。郑言还想说什么,伍泽却对他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走过去。

郑言和司马懿都走到了伍如海的尸首前,伍泽指了指一块石壁道:“你们看。”两人一看,是伍如海用三根手指在石壁上印下了三条血痕。郑言道:“这是什么意思?三?三师??????”忽然说不出话来。司马懿道:“不一定吧,也许是大师哥的手指上有血,在石壁上抓出来的。”伍泽却道:“不,如海的整只手上全是血,如果是胡乱抓的,那至少会有五条血印。”

郑言见了伍泽的神情,已是冷静的可怕,丝毫不想痛失独子的样子,心里暗暗震惊。司马懿检查了一番,道:“还真是如此,莫非??????”伍泽却一摆手道:“我不愿意怀疑自己人,阿连他跟了我二十年,不可能对如海和如松下手。而且光凭他一个人,没可能用各种不同的手段杀光所有人。”

郑言猜测道:“也许他有帮手?毕竟他是韩遂的亲弟,召集一些杀手也是可以的。”伍泽还是摇头道:“他应该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再说了,如果真的是他干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想让你们想想,这三条血印,究竟还有没有其他表示?”

司马懿想了想,道:“难道还是指泰山派?泰山派的老三是谁?明元夏?四师哥,明元夏的兵刃是什么?”郑言不想隐瞒,道:“钢斧,应该不会用来刺击吧?”

伍泽却摇头道:“不见得,钢斧可以砍也可以刺。这三条印记也不一定是在说明元夏,但是不论如何,这个仇,泰山派必须要负下来。”说着起身抱起伍如海的尸首,缓缓离去。郑言和司马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过了许久,司马懿率先道:“四师哥,你说究竟和三师哥有没有关系?”郑言道:“我们没必要这样猜。我只希望师父不要再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了。”司马懿也道:“是啊,在这乱世,人命不值钱,但我希望师父不要这样做。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呢?”

次日,伍泽已将伍如海和徐如松都埋在了山下,对韩连道:“阿连,此次你和我一起去泰山,你一定要给我揪出他们。”韩连答应道:“好,师父,我要亲手为大师哥和二师哥报仇!”伍泽继续对郑言和司马懿道:“你们就留在这里继续善后,懿儿你记住,绝不可以放阿言离去。阿言你记住,不论柳元卿他们之前对你有什么恩情,他们都是杀害你师兄的凶手!你若是还向着你死去的两位师兄,就老实呆着不要去报信!”郑言知道再怎么劝也是无用,便不再开口,和司马懿和最后那仆人一起送伍泽和韩连离去。

他俩刚刚走远,郑言立刻道:“五师弟,快备马。”司马懿吃惊道:“四师哥,你疯啦?师父的话你不听了吗?”郑言道:“五师弟,我当然想听从,但是你想想,泰山派还有三十多条鲜活的人命啊。你难道忍心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么?”司马懿痛苦的闭上双眼,道:“好吧,那??????那你快去,一定要比师父他们先到。”郑言点了点头,道:“那好,这边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对司马懿一抱拳,赶紧带了点盘缠,上了自己的马便走。

郑言在路上暗暗心道:“柳掌门,你们一定要坚持住!还有亦冰,千万不要跟师父硬碰硬啊。”

伍泽和韩连走了几日,眼看离泰山已是不远。突然不远处有几道黑影闪过,伍泽对韩连一伸手,两人一起勒住座马。只见李九伦站在了两人身前,微笑道:“伍兄,你近来可好?”

伍泽不想搭理他,道:“别再假惺惺了,在栾安山你没杀掉我,逃得倒是很快,我想你应该挺失望的吧?”

李九伦摇头道:“伍兄,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在栾安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陈到那小子。只是你们正在战斗,才差点误伤了伍兄。幸亏还是老天开眼啊,最后我还是帮你除掉了陈到那小子。伍兄你不必担心了,陈到那小子碍事的很,现在把他除掉了,你是不是也顺心多了?”

伍泽一摆手道:“你可别这么说,只要你还活着,我不可能活得顺心。你要是真的替我着想,便自行了断吧,反正我们之间的仇怨二十年前就有了,你现在自我了断,也不算太晚。”

韩连也道:“不错,李九伦你要不就立刻自杀,要不就让开不要挡路。”

李九伦看了看他,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说话?我和你师父聊天哪轮得着你来插嘴?”韩连假装大怒,正要大骂,伍泽却拦住他道:“李九伦,我徒儿再怎么犯错,也轮不着你来指责。快快让开吧,我们有急事要去做。”

李九伦却不着急让开,道:“哦?伍兄你们要去哪里?说不定我们是一道的,现在我打算去泰山派,与你们是否顺路呢?”

韩连假装脸色一变,对伍泽道:“师父,这厮居然也是去泰山派,很可能是去杀人的。我们可不能让他抢了先啊。”伍泽一摆手道:“李九伦,恐怕你要失望了,我们不是去泰山派,你要去的话,你就先去吧。”

李九伦却笑道:“伍兄你又何必再掩饰呢?你徒弟的脸色已经暴露了一切,你一定也是去泰山派的。不知你此行是去做什么呀?”伍泽见瞒不过他,只是道:“你不需要知道。”韩连却抢着道:“泰山派的狗贼,他们杀害了我的两位师兄,我们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九伦假装吃了一惊,道:“哎呀呀,伍兄,这泰山派居然这么阴险!居然伤害你的晚辈!正好我们都是要去铲除他们的,何不一起?伍兄,说实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最看不起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吗?他们都不过是打着名门正派的旗号而已,干的事情和我们这些歪门邪道又有什么两样?”韩连拔剑指着他道:“只有你是歪门邪道,不要把我们和你混于一谈!”

李九伦“只好”道:“好,只有我是歪门邪道。伍兄,平心而论,这些名门正派和我做的事情有什么差异吗?凭什么大家都要爱戴他们而我们却要受到众人的口诛笔伐?这都是他们造的孽!我们必须讨回我们的公道!”

伍泽冷冷道:“你现在的手下也不少,对你也算不上‘众人的口诛笔伐’希望你不要故意搞错。”李九伦一拍脑门,道:“对,伍兄你说的对。但这都是我这些年的努力换来的。我就是看不惯这些家伙自诩名门正派,然后顶着这些帽子胡作非为。你想想看,这泰山派都被誉为武林的泰斗,却杀害了你的弟子,他们??????他们凭什么这样做?凭什么?”说到这,居然还蹦出了眼泪,连韩连看得都有些吃惊。

伍泽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所以你就可以杀害更多无辜的人吗?李九伦,你比这些虚伪的名门正派好不到哪去,就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他们虚伪而你们真实,但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伍泽不想与你们中的任何一方为伍,明白吗?”说着一打马向前走去,韩连一看李九伦的计策竟然没效,暗暗对李九伦打了一个手势,李九伦会意,待他俩都骑马走过自己,便喊道:“伍兄,再怎么说,你的名声都已经毁了,你不知道吗?”

伍泽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打马快走,韩连连忙跟上。

李九伦转过身来,看着伍泽的背影,笑道:“伍泽,你躲不掉的。你早晚都会和我站在一条线上。”

伍泽和韩连到达了泰山附近的县城之中,周围百姓都没怎么关注他,突然一人喊道:“这是伍泽!‘朔方阴魂’伍泽!”顿时周围的百姓全都炸了锅,把伍泽和韩连包围在中间不给他们通过。韩连不由得叫道:“你们干什么?有没搞错?是‘中原魔君’不是‘朔方阴魂’!”那些人并不睬他,一人喊道:“管他是什么?他是杀害陈到帮主的凶手!他是恶人!”其他人也纷纷骂起来,伍泽强忍着并不出手,突然有人用香蕉皮朝着伍泽扔来伍泽气的内劲一发,将那些人全都震倒在地。

韩连道:“你们真是不知好歹!那陈到分明是李九伦杀的,怎么就是我师父干的了?你们这是在胡说八道!”那些百姓又纷纷站起,一人道:“你们才是胡说八道!你们一派都是坏人!只不过打着好人的旗号而已。”又一人道:“对对对,就是就是。你们担心陈到帮主会威胁你们的地位,就杀了他。你们真是残忍至极!”

伍泽忍了半天,可是这群百姓竟越骂越凶,伍泽不由得怒吼道:“都闭嘴!谁跟你们说的这些鬼话?”那些人全都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听他这么问,有几人上前道:“是泰山派的人说的。”又有几人上前说了别的帮派,都是武林里有名的名门正派。伍泽越听越怒,骂道:“都是狗屎!这些帮派自己都没干什么好事,他们的栽赃嫁祸,你们也信!”

那些百姓却不睬他,还是不停地痛骂。韩连高声大叫道:“都闭嘴!这泰山派杀害了我的师兄,你们居然听他们的话,真是愚蠢至极!”那些百姓又齐声道:“杀了活该!你们都只是大恶人,杀得好!”伍泽一听他们侮辱伍如海,再也忍耐不住,“环虎功”的劲力全力爆发,又把他们都震倒在地,不少人都受了轻伤。

伍泽在马上冷冷地扫视着他们,那些百姓都不敢再说,但是全都用痛恨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伍泽只觉得一阵难受,大喊一声“驾”冲出了县城,韩连急忙跟上。

韩连见伍泽一言不发的向前疾驰,心道:“我得再加把火。”于是拍马上前道:“师父,这些愚民的话您不必在意。都是那些狗屎帮派以讹传讹弄出来的。”伍泽一听,勒住马道:“以讹传讹?要任由它们继续下去吗?”

韩连连忙摇头道:“绝对不行,整个武林几乎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才会变得如此污浊不堪,绝不能任由它们这样下去。”伍泽却道:“不仅如此,我还得杀光他们,他们侮辱我可以,但是侮辱如海,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韩连见他的语气变得更加冷厉,心里暗喜,道:“师父,既然如此,我们就拿泰山派开刀吧。”伍泽点了点头,道:“一会儿我们就上山,你小心点,别给他们伤着了。”

这时李九伦又幽灵般的从后面骑马赶来,道:“哟,伍兄,这么巧啊,咋们又碰上了。”

伍泽对他冷眼相待,道:“你又来做什么?”李九伦正色道:“伍兄,我也是来泰山派的你忘了吗?只是刚才啊,我在那县城里看到好多人都在骂你,我不知是为何便问来问他们,没想到他们居然说是听泰山派这些名门正派说的,这可真是气死我了。”

韩连在一旁道:“不错,他们还侮辱我死去的大师哥和二师哥,这简直是??????不可饶恕!”李九伦一听,假装生气道:“伍兄,这绝对不可再忍耐了!这些名门正派实在是太过分了!”

伍泽缓了口气,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李九伦,你是不是想和我联手?”李九伦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直接,连忙道:“这是自然,伍兄你的武功和我相当,若是你我联手,扫平天下又有何难?”伍泽转头看着他,道:“要我和你联手,可以,但你得发誓,把你的那些下三滥改掉!还有,不再滥杀无辜。”李九伦笑道:“这有何难,既然有伍兄相助,那我还用得着以前的那些东西吗?”便立刻发了誓。韩连在一旁看着只是暗暗冷笑,却还得装着道:“师父!你怎么能和他合作?这完全??????”伍泽摆手道:“阿连,你不必说了,我自有分寸。”

李九伦对韩连道:“听见没有,你师父都这么说了,你还多说什么?伍兄,泰山派杀害了你的徒弟,自然会对你有所防备,说不定还在山上布下了天罗地网,就是在等你前去,你可得有所防备啊。”韩连也道:“是啊,师父,他说的这话倒是不假。”

伍泽问道:“那李九伦你有什么想法吗?”李九伦道:“当然有,而且不难。我先上山,他们若是有什么陷阱,伍兄你再出其不意的动手,把他们一网打尽。”伍泽道:“我觉得不用,倘若泰山派什么陷阱都没有,还不给你杀光了?这群狗杂种,我得亲自杀。你不必说了,我先上去,你留下后上来,就这么定了。”说着一拍战马朝前跑出。李九伦在后面和韩连对视一看,都笑了起来。

郑言整日快马加鞭,还买了别的马不停地换马,这才先伍泽等人一步赶到泰山。郑言一看伍泽还没来,这才舒了口气,但估摸着伍泽离到达也没有多久,连忙去找马亦冰。

马亦冰和他也是许久未见,见他突然到来,和他拥抱在一起,喜道:“言哥,你怎么来了?”郑言看着正在重建的泰山派,面色凝重道:“这些日子柳掌门他们都没有出去过吗?”马亦冰看着他的神色,大感奇怪,答道:“没有啊,大家都忙着重建,哪有空出去啊?就是明前辈和廖前辈昨天下山去给顾前辈买药去了,估摸着现在也该回来了吧?”

郑言吃了一惊,心中也大概明白了,连忙道:“亦冰,你现在就得走,马上走!”马亦冰不解其意,道:“为什么啊?”郑言不给她再问的机会,强行将她拉上马打马便走,郑元觉看见他俩就这么离去,不知他们是去干嘛,笑道:“这小两口不知又怎么了,走的这么急。”又想起陈到和楚昭,又叹道:“可惜啊,叔至若是还在,他和楚姑娘也该是如此啊。”

马亦冰等自己和郑言都下了泰山,强行拉住马道:“言哥,你把话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言知道此事不应瞒他,便把事情都说了一遍,马亦冰大惊道:“伍泽马上就到?那??????那你应该去通知柳掌门他们,而不是只把我带走,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郑言道:“因为我爱你,亦冰。柳掌门他们走不了,他们也不能走。一旦他们走了,就相当于对我师父承认杀害我大师哥和二师哥是他们干的。我师父一定会一直追击他们直到把他们全都杀了为止的。”马亦冰却不敢相信,道:“言哥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如此自私之举?你这样是抛弃了整个泰山派啊!”郑言苦笑道:“我有什么能力阻止呢?这是泰山派应有的劫数。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师父不会罢手的??????”

“啪!”马亦冰一掌打在郑言脸上,道:“你怕了,你居然会做出此等事情。言哥,我还是不敢相信啊,你为了我一个人,弃整个泰山派于不顾。陈到兄死的如此的悲壮,你身为他的义弟,你就不能像他一样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郑言摸了摸火辣的脸庞,缓缓道:“因为这是正确的选择。亦冰,让你留下只会白白牺牲,但我们需要有人去报信。”马亦冰听了一怔,道:“报信?”郑言点头道:“是的,我会回去极力阻止我师父。但是我不能拿你冒险,你得去神锤帮通知楚昭他们。”马亦冰喃喃道:“原来如此,可是你会不会??????”郑言道:“你不用担心我,在没有为我亲兄妹和大哥复仇之前,我会保护好自己。但是你一定要消息,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不会比楚昭过得好。”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

马亦冰的流着泪笑道:“我知道,言哥,你也得保护好你自己。”郑言拍拍她的屁股道:“快去吧。”马亦冰便重新驾马,一路向南而去。

郑言重新整顿自己的衣物,长舒口气重新往泰山上跑去。

吕蒙和吴岱赶了十几天路,这一日也来到了泰山脚下,两人刚准备上山突然看见一人气势汹汹的从一条路冲上山去。吕蒙定睛一看,吃惊道:“这不是伍泽吗?他这是要去干嘛?”

吴岱还是不知伍泽是谁,问道:“伍泽?他又是谁?他和那李九伦谁更厉害?”吕蒙一脸嫌恶之情,道:“差不多厉害,也差不多坏。咋们得躲好了,要是给他看到,估计得给他弄死。”吴岱吓了一跳,道:“这个??????这个太危险了吧??????”吕蒙道:“这时候决不能退,看这厮那样子,看样子不是来干什么好事的。我们得上去看看,免得他又乱杀人。”

两人正要下马上山,突然李九伦和韩连也冲了过来,吕蒙更加吃惊,心道:“他们怎么也来了?”见吴岱正若无其事想上山,连忙将他拉倒在地,轻声道:“你疯了!”

吴岱不明所以,道:“怎么了?那两个人又有什么危险?”吕蒙道:“李九伦!那可是李九伦啊!”吴岱惊出一身冷汗,道:“怎么这么巧,尽是遇上坏人?还是又坏又厉害的人?”和吕蒙伏在另一边一动不敢动。

只见李九伦和韩连也上了山,吕蒙这才露头道:“好哇,这两个家伙居然走到了一起,肯定是没安好心。莫非他们有什么勾结?不对啊,陈帮主死的时候伍泽还要和李九伦拼命呢,这不对啊?算了,跟上去看看。”便对吴岱道:“一定要小心,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暴露我们的位置。”吴岱点了点头,掏出一坨麻布就塞在自己嘴里。两人就这样悄悄溜上了山。

柳元卿、郑元觉和刘元毅正在指挥弟子们重建帮派,这时俞仁回来禀报道:“师父,各位师叔们,那伍??????伍泽上山来了,马上就到。”柳元卿不知是何原因,道:“伍泽?他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刘元毅道:“希望他不是来挑事的,在栾安山我们没有再为难他,但是因为叔至毕竟是因他而死,我们这样对他,已是足够仁义了。”

“仁义?你们泰山派除了这些虚伪的假仁义,还弄不弄得出其他东西?”伍泽忽然已飞身上山,一脸杀气的扫视着众人。

柳元卿等人脸色都是一变,和郑元觉一起站在了最前排,刘元毅则站在了独臂的顾元希身边。顾元希虽然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少了一臂已是功力大损,想再轻松使出他的盾牌功夫已是不行,此时正端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柳元卿道:“伍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泰山派又得罪你什么了吗?”伍泽还未回话,明元夏和廖元成从另一条路打马也回到山上,一看见伍泽,都很是吃惊,可明元夏对他还是颇为不满,道:“伍泽,你来我们这里又想干什么?”

伍泽看他俩和几个弟子都是十分疲惫的样子,一看就是拼命赶路了好几天,冷笑道:“真是辛苦了你们啊,杀人灭口之后这么匆忙了离去,这一路应该挺累的吧。不过你们再怎么跑又有什么用呢?终究都是一条死路罢了。”说着他看着柳元卿他们六个咬牙切齿起来。

明元夏不知他是什么意思,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顾师弟因为你变成现在这样,叔至又是因你而死,我们都没有找你算账!你又有什么理由来我们泰山派挑事?”

伍泽怒极反笑,道:“好个来泰山派挑事,但是很可惜,我不是来挑事的,我是来复仇的!我要替我儿如海还有我的徒弟如松讨一个公道,还要讨回他们的名誉。可惜他们到死,都要被你们所诽谤!”

柳元卿等人听他这么说,都吃了一惊,郑元觉失声道:“你说什么?伍如海死了?我记得华神医不是去西域为他采药了吗?难道他没挺过来?还有徐如松,他怎么也??????”柳元卿却听出了伍泽话中蕴含别的意思,伸手示意郑元觉停下,道:“伍泽,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但这跟你来我们这里说这么一大通话有什么关系?”

伍泽见他们还是不说关于自己杀害伍如海的事情,只道他们还在装蒜,怒道:“好哇,柳元卿你是还要装下去吗?如海和如松都是被你们泰山派所杀,你们还能装到现在,好不要脸!还有,你们到处造谣毁我名誉,这我可以忍,如海和如松已死,你们却还不放过他们!今日我伍泽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你们泰山派从此消失!”

柳元卿等人脸色大变,明元夏道:“你这老家伙是不是疯了?伍如海和徐如松的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何时诋毁过你?你??????你这明明是胡诌八扯!你若是看我们泰山派不顺眼想杀了我们,尽管动手,但是找这些借口来挽回你的面子,我瞧不起这种行为!”

伍泽冷笑道:“我伍泽纵横天下三十多年,我杀谁,不杀谁,做什么事情,也没想让你们这群狗杂种瞧得起!今天你们还有什么遗言,都快快说出来,我好给你们一个痛快!”

柳元卿却不想就这样和伍泽火并,道:“伍泽,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根本没去过你们那里,更别说杀害伍如海和徐如松了,你都是听谁说的?”

“放屁!我亲眼所见你们杀害了我大师哥和二师哥,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成?”韩连突然跳了出来,恨恨的指着柳元卿继续道:“你们还亲手打伤了我,这就是伤口,柳元卿你们还妄称名门正派,做都是做的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今日我要亲手杀了你们,为大师哥和二师哥报仇!”

柳元卿看着他把自己身子包扎了许多处,心道:“我们根本没去过伍泽住的地方,他的伤是哪来的?”忽然想起之前楚昭和郑言说过,韩连总是处处刁难陈到、马亦冰他们,立刻猜到了大概,指着韩连道:“究竟是谁杀了你大师哥和二师哥,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们都清楚,你血口喷人的污蔑我们,究竟居心何在?”

韩连见伍泽的眼神朝着自己飘来,心知此刻绝不能有丝毫犹豫,否则肯定会被伍泽发现端倪,前面的努力必将白费,猛地跪下道:“我韩连对天发誓,就是泰山派的这群狗贼杀害了我的两位师哥。我若是有半点假话,不得好死!”

柳元卿瞪大了眼睛,道:“你??????你发假誓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你??????你究竟??????”明元夏道:“大师哥,跟这种贼子有什么好说的?他在此挑拨离间,一定有他的阴谋!直接杀了他算了!”抡起钢斧朝着韩连走来。

韩连一指明元夏的钢斧,道:“你这奸贼!就是你用你手中的这个凶器,杀害了我大师哥!我在逃下山崖之前,就看到了你行凶的一幕,你还想抵赖吗?”

明元夏听了一怔,转而怒道:“我呸!你又在胡扯些什么?我又何时在什么山崖见了你和伍如海?”韩连挥剑直指明元夏,道:“怎么?你们泰山派做事都是敢做不敢当的吗?你既然有胆杀了我大师哥,为什么没胆子承认。”他已是歇斯底里的大吼出声,而且双眼已是瞪得血红。

柳元卿暗道:“这厮这可真能装,把假的演的跟真的一样。”刚想说话,李九伦缓缓走了出来,道:“韩公子,你说的不错。我最恨这些名门正派的地方就是这个。他们自己也没少干坏事,却偏偏把他们做过的全都推在我们头上,再极力的打压甚至是毁灭我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啊,特别记仇,只要是我们这些歪门邪道有什么地方招惹了他们或是让他们不满,他们就一定要想方设法的让我们完蛋。当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互相侵犯的时候,那就是一出好戏了,他们会互相应付想要让对方好看。只是你们泰山派实在是做的太明显了,顾元希断臂之仇和陈到之死你们都记在了伍兄的头上,却不敢直接找他,于是你们就对如海侄儿动手,没错吧?”

柳元卿冷笑道:“李九伦,你说的这些,貌似都是你自己干的吧。”李九伦摇头道:“我可没有伤害如海侄儿。至于嫁祸,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我们在你们口中本就是邪魔歪道,安分守己却始终得不到你们的认可。其实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做的事情又有多好呢?明明做的都是一样的事,但对待我们和你们却完全不同。我李九伦已经忍了二十多年了,现在就不必再忍了,今日,我便与整个中原武林决裂!”

柳元卿道:“你又假惺惺的装什么?你早就和中原武林决裂了,你想做什么,现在立刻就做吧。我泰山派数百弟子,全部死于你手,今日你就是不来灭绝我们,我们也当和你拼个你死我活。”

李九伦嘿嘿笑道:“可并没有那么简单,现在伍兄也是我的盟友。我与你们中原武林决裂,他自然也要与我一道。”柳元卿等人见伍泽竟然没有反驳,都惊道:“伍泽,你疯了吗?”

伍泽道:“我看你们这些中原武林的废物们不爽已经很久了。但我一直在容忍你们,因为我要替如海他们的下一辈着想,毕竟他们还是要在武林里成长的。可现在如海和如松已经被你们残忍杀害,那我还有什么顾忌?铲除掉你们这些烦人的东西,也省的你们总是在我耳边瞎咋呼。”

郑元觉道:“你跟李九伦同盟?你难道忘了他是如何偷袭于你的吗?十九年前的武林盛会我亲眼看见你和他斗得你死我活,今日你怎能和他成为一道?”伍泽道:“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李九伦他伤害的是我,而你们中原武林伤害的是如海和如松,哪个我更能忍,哪个不能,你们心里应该更加清楚。”

泰山派众人都知道既面对伍泽又要抵挡李九伦的结果,显然只有一个“死”字。但所有三十六人自柳元卿到年纪最小的弟子,全都面不改色,瞪视着伍泽和李九伦。伍泽上前一步,用铁笛指着泰山派众人道:“本来我应立刻将你们杀得片甲不留来祭奠如海和如松,但是看在你们的师父德天师的面子上,我让你们死的体面一点。快点布阵吧,让我再来会会你们这‘环星阵’。”

柳元卿等六人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如果伍泽立刻动手,他们根本没有摆阵的机会。对视一眼,六人各自带着自己的弟子像在金空山一样摆好了阵势。伍泽一指顾元希道:“你只剩一臂,也要参与吗?我觉得你还是在一旁自行了断吧。”顾元希摇头道:“不必了,我生于泰山派,自然要为泰山派战斗到最后。”说着用右臂稳住手中盾牌。

李九伦笑道:“伍兄可不是在关心你,他只是怕你拖了‘环星阵’的后腿,可能他杀你们杀得不够过瘾!”伍泽转头对李九伦道:“你就别插手了,我儿的仇,我得亲自来报。”李九伦假装很不愿意的样子,道:“行行行,看在你能对我不计前嫌的份上,我看着他们死。”

柳元卿等人虽已准备作战,但柳元卿还是道:“伍泽,你若是一心认为伍如海乃是我们泰山派所杀,那你就真的动手吧。但是我得提醒你,你一个不留神,葬在这泰山之巅的就不仅仅是我们整个泰山派,还有你伍泽。”

伍泽明白他的意思,将目光扫在一旁的李九伦身上。李九伦笑嘻嘻的说道:“柳元卿,你死到临头还想离间我们吗?伍兄和我现在乃是盟友,是一条船上的,我又怎会伤他?伍兄,你放心的收拾掉他们,为如海侄儿报仇雪恨。”

吕蒙和吴岱在一旁的草堆中偷听了许久,吕蒙自言自语道:“这伍如海居然死了,怪不得伍泽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哼,他害死陈帮主,此时终于是付出了代价!死得好!死的该!”吴岱将套在嘴里的麻布摘下,道:“吕大哥,你这么说不太好吧,毕竟害人的不是他儿子,可死的却是他儿子,这??????这不太公平吧??????”吕蒙一把将麻布又塞回他嘴里,道:“你不懂,伍泽这厮实在是作恶多端,只有这样才能给他最大的惩罚。”又思索道:“柳掌门他们说他们没有啥伍如海,那肯定就是没杀,那究竟是谁干的呢?嗯李九伦,肯定是李九伦。”

吴岱又把麻布吐出来道:“既然我们都猜得到是李九伦干的,那为什么伍泽这么厉害的人都猜不到呢?”吕蒙不屑道:“哼,伍泽这厮头脑简单,他徒弟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都说是泰山派干的,他还能有什么自己的思考?哎不对,这个韩连为什么非要指证是泰山派所为?他真的和李九伦有勾结?”

伍泽朝着柳元卿等人缓缓逼近,柳元卿等人也在不断的变幻,伍泽站在柳元卿和郑元觉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停下,眼光骤然变得犀利起来,喊了一声:“死!”身子突然发动,从柳元卿和郑元觉之间的空隙钻了进去。柳元卿等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直接选择陷进阵来。李九伦倒是点了点头,道:“伍泽你倒是有些想法,想让他们输的没脾气吗?居然想从内部击破这‘环星阵’。”韩连却低声道:“并非如此,李先生,伍泽这是依旧忌惮你,他在内圈作战,你就没法偷袭他。”李九伦无奈道:“这次我本就没打算把他也做掉,他担心什么?真是可笑。”

“环星阵”变化迅速,柳元卿等六人迅速旋转至内圈正面应对伍泽。伍泽在正中央蓄力一阵,突然朝着顾元希一掌拍出,以“环虎功”的强大劲力想将他这一环直接击退,这样整个“环星阵”阵型散乱,自然将崩溃。

顾元希岂会不知他的意图,此时他若退让,整个泰山派就此覆灭。于是他右手将盾牌插进地里,使出全身劲道撑在盾牌之上。柳元卿、明元夏和廖元成一起出手,猛击伍泽后背。伍泽一击拍在顾元希的盾牌上,那盾牌也甚是坚硬,受到了伍泽的全力一击竟能毫发无损。但顾元希也只感到一阵胸闷手麻,他知道此刻不能停留,一脚踢在盾牌上,里面的长刀便飞出到他手上,他身后的弟子立刻接过盾牌,护在他身边。

伍泽回身一笛扫开柳元卿三人的攻击,郑元觉和刘元毅则从侧面带着弟子轮流攻上,伍泽轻松写意的用右手铁笛将所有攻击尽数卸去,左手一直背在背后,看似没有动用浮尘的打算。柳元卿等人却在暗自担心:“他仅用铁笛就能做到如此,若是再加上浮尘,我们还能抵挡下去吗?”

伍泽其实也很无奈,他嘴上虽然和李九伦是一边,但心中还是对他万分忌惮,这才宁愿加大难度也要从内圈作战。但现在打了几十招,不论是独臂的顾元希还是其他弟子,他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心道:“看来自从金空村之战后他们又演练了这个阵法,这些小后辈居然也没有破绽,这可真是不好对付。”

柳元卿等人心里更是担心,那些弟子的熟练程度他们自己也没底,若是有谁再出了差错,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所有人都加紧攻击,企图将伍泽在阵中击败。伍泽见他们攻势突然加紧,连顾元希也用长刀来威胁他的侧翼,心道:“顾元希啊顾元希,你若是尚未残废,或许还能攻防兼顾,但你只剩一臂却还想又攻又守,哪有这么好的事?”想到这,他格开柳元卿、顾元希和廖元成一招,一掌朝着顾元希肋下打去。顾元希来不及抵抗,连忙后缩,那个拿着盾牌的弟子立刻闪到他身前挡住了伍泽这一击。虽然没能伤到顾元希,可那弟子也被伍泽一掌击飞,撞在后面顾元希身上,险些将阵型冲散。

整个“环星阵”的旋转立刻停滞下来。伍泽岂会浪费这个机会,左手拿出浮尘,朝着顾元希两肋一起袭来。那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连忙高举盾牌想将他挡住,伍泽身子一闪便已来到他的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朝着身后就扔了过去,动作丝毫不停,一笛戳中顾元希的胸口。

顾元希身后四人拼死一顶才稳住顾元希,但伍泽强劲的内力已注入五人体内,在最外围的两人同时大叫,一起被震飞出去。柳元卿一掌接住那拿盾牌的弟子,道:“护住你师父!”和郑元觉、明元夏、廖元成和刘元毅一起向前弹出,朝着伍泽四面袭来。整个环星阵的弟子各自向后退出一步,给他们更大的空间作战。

伍泽一笛将他们五人的兵刃尽数扫开,离他较远的柳元卿、明元夏和廖元成都不敢靠他太近,因为一旦离身后弟子远出一定距离,就会感到伍泽强劲的内力压迫,那时根本打不出什么有力的攻击。只有再顾元希两侧的郑元觉和刘元毅能够打到伍泽,可是只有他俩根本伤不到他,伍泽一手便能抵挡他俩的攻击,另一手可以不断的逼迫顾元希后撤,以打乱“环星阵”。

顾元希手中只有那把长刀,此时面对伍泽凌厉的铁笛已是难以招架。站在柳元卿身边的拿着盾牌的弟子一看,心下大急,喊道:“不许伤我师父!”抱住盾牌朝着伍泽越了过来。柳元卿想拉住他,可是已经晚了,光凭他一人之肉躯如何能抵御伍泽内力的压制,“砰”的一声被震飞出去,又撞在了后面柳元卿身上。

明元夏见情势危急,掏出身上铁索朝着伍泽的后背勾去,正好伍泽一抬手,铁索便勾住了伍泽的浮尘。伍泽回头一看,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找死!”用力一拉,要讲明元夏直拉过来。廖元成奋力甩出飞镖想阻止伍泽,伍泽劲力突然加大,明元夏如何拉得过他,被直拽过去,幸亏他松手及时才没有受到损伤。伍泽转动绳索,将廖元成的飞镖尽数击落,同时将绳索如鞭子一般朝着刘元毅和郑元觉甩去。

刘元毅和郑元觉连忙低头闪避,伍泽便又将绳索甩向了顾元希。柳元卿在另一边实在看不下去,喊道:“收圈!”他们这边三队立刻缩小圈子,将伍泽的活动空间进一步缩小。伍泽一看,将一股“环虎功”的劲道突然拍在地上,无数沙石顿时飞溅而起,柳元卿他们六个也被向后逼退,被各自的弟子接住。双方又回到了之前刚开始对决的局势之中。

伍泽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四周,心道:“若是再在里面耗着,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他们。可是在外面打,李九伦始终是个祸患,这可真是不容易决定。”

李九伦和韩连在外面看了半天,始终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只听里面泰山派众人喊声连连,有不少外围的弟子都摔倒在地。可他们全都迅速归附原位,“环星阵”好不容易停下来一次,又很快再次转动起来。韩连道:“李先生,你要不要动手啊,再打下去,空耗时间罢了。”

李九伦道:“怎么,韩公子,你担心伍泽吗?我要是出手,难保他不会又骂我,我可受不了这个气。”韩连笑道:“李先生,伍泽这厮实在是托大,现在估计正在里面暗暗叫苦,你若是帮他一把,估计他还得谢谢你呢。”李九伦觉得有理,他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也觉得厌了,于是朗声道:“罢了,你们泰山派罪孽深重,就到此为止吧!”说着,他拔出插在地上的黑铁枪,对准他面前的泰山派弟子后背一招“百步夺魂枪”打了出去。

柳元卿等人正重新和伍泽展开鏖战,突然听见李九伦的声音,所有人包括伍泽都是脸色一变。明元夏和刘元毅的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李九伦击中背后,只听数声惨叫响起,明元夏和刘元毅阵营里十二人瞬间倒下四人。伍泽甚至已经停手,没有多加任何行动,整个“环星阵”就此破开一个缺口。

明元夏和刘元毅都受到了不轻的创伤,接连喷血,都跪倒在地上。柳元卿看着这个场景,也不再行动,只是闭紧了双眼,长叹道:“师父,是弟子无能,泰山派要终止于我们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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