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疼得抽气儿,泪花涌出来,掉个不住。
直熬着散了学,方才敢大哭出声儿。
方太太瞧见她哭得可怜,道:“在学校受了什么委屈?”
软软啜泣道:“老师打人。”
“打你了么?”
“嗯。”软软忙不迭点头儿。
“你怎么说的呢?”方太太笑了。
“我顺着她说的,她说什么,我便应着。”软软抹泪儿道。
方太太叹了口气儿,道:“为人师者,都是为了你好。你受着,明儿做得更好些,便是了。”
……
软软抱着兔儿,手中一下一下捋着毛儿,笑道:“来得久了,心性儿也如孩子一般了。”
兔儿懒懒道:“装嫩。”
软软一噎,垂眸笑道:“知道太子殿下在哪儿了么?”
兔儿挠了挠耳朵儿,龇牙咧嘴:“你轻点儿,毛都给我撸掉了…!”
“问你话呢。”
“不知道!”兔儿撇嘴,拽地二五八万。
“要你有用?”软软笑道。
“没用你要我干嘛?”兔儿不以为然,倒是微微冷笑。
软软,卒。
……
翌日,软软听着老师说得,各个动作都做得认认真真,小嘴儿紧绷。
女师道:“笑。”
软软:“…为何?”
“舞者不笑,何以对观众?”
“可我是跳舞,又不是卖笑儿的。”软软垂眸。
女师愀然作色,道:“你知道舞者精神?”
“……”我五岁,真的。
“舞,固然是舞出感情儿为佳,但微笑,乃是在此升华。嗔痴喜怒,一笑任之。你懂么?”
软软:“……”
女师瞧她面色无惑,便道:“瞧你是有自己的见解,但也憋着。学舞,便按我说的来。”
软软:……
『奇葩年年有,今年怎么那么多!』
……又是一日身心疲惫,软软只觉得心都憔悴了。
兔儿又不愿说不玉的身份儿,愈发令她心焦。
问它,也只得一句:“…猜去!”
猜…猜你个仙人板板哟。
不过接下来这几日子倒是有些有趣的事儿。
那个气度优雅的女师儿文娴成了京都白家的续弦太太。
那可是出了名儿的豪门,嫁进白家,那可是一朝飞上九重天了。
众人不说,但到底是畏重,现如今与文娴对视都不敢了。她说一便是一,说西便是西。
只有软软依旧如常,该不对付还是不对付,一如既往地不讨她喜。
这天日头不错,文娴带着去翠湖采风儿,软软叹道:“跳舞,采什么风儿呢。”
岂料这话儿就叫文娴听见了。
她微微冷笑道:“你懂艺术?”
“……”软软垂眸。
文娴道:“跳舞从不是你以为的摆个动作便罢了。你未领会内容,便只跳得出形,跳不出骨来。”
软软挠头儿道:“老师,我跳得不好么?”
“差些。”
软软叹了口气儿,颇为沮丧。
文娴一挑眉,笑道:“这便哀恼了?”
软软摇头儿笑道:“原是我不够好。”
“有觉悟。”
“……”
软软,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