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在这个问题之后陷入沉默,像是在思考一个合理的答案。
独孤荨所不知的是那人对她提出的这个问题充满疑惑,他不知道她为何要问这样一个问题。
“我说过,因为是你,所以我相信”
苏祭有些困惑的望着花下的女子,他是知道的,茶花的明艳绯红是极美的,也知道她的光芒配上绯色一定是唯美妖冶的,只是如今的他怕是不在有机会看到这样美好的她了。
“是吗,因为是我吗?”独孤荨有些自嘲的一笑,嘲弄的看着那个略显垂着眼眸,一脸无害的男人。
“我都不相信自己,你知道的吧,我盗了当朝众多朝廷官员的府邸,当时不也是你奉旨捉拿我吗?”
男人似乎因为她略带嘲讽的话刺激了,抬眸直直地盯着女子,脚下不由向前迈出几步,眼中染着些焦躁,无辜,和一点受伤。
灰暗的眸子里,带着别样的情绪,道:“我不是,我只是只是…”男子迟钝,未将原因道出,只是用那双昏沉的眸紧盯着女子,企图解释自己的行为,生怕女子对他有丝毫误解和戒备。
女子瞧着他眼底的焦躁,微微愣神,她知道面前人是极希望她可以相信他的。她一直都知道人的双眼是不会骗人的,何况他的眸那般无辜脆弱。她知道这可能只是他的手段,可她却是忍不住的心软。
心念及此,一顿,记忆中好像也对一个人总是这样的心软,妥协。
嗤笑一声,摇摇头,自己这一生尚不及四一,所见所识之人不过尔尔,似他这般若是见过又怎会毫无映象。
茶花飘零,朵朵缀云。
“礼部尚书孙广庆在官数十载,假借礼乐之名多次克扣官府银两,且于民间多行卑劣不耻之事,家中金银多为不义而来。工部侍郎……”
独孤荨一口气点出多位当朝大官的贪污腐败之罪,条条在理,字字珠玑。
“你若不信大可去查”言罢,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过身回望着炫目的茶花,它很美,美的让人嫉妒,也太脆弱,脆弱的让人稍纵即逝,难以体会它的美便已然消散。
苏祭的神色间染上一点寒芒,心下冷笑,想来他几年未归朝,那些老家伙怕是按耐不住了。
花下的女子一袭粉嫩绣裙,浅淡的花纹从裙底盘旋而上缠绕在女子周身,似是要将女子紧束在其中,不得稍进,亦无路可退。他知道这是她在这里的衣服,只有这个,也只能这样。
蓦地开口“幻境要开了,王府有两个名额,你,去玩吗?”苏祭的声音微微顿涩,似是觉得不妥紧接着道:“我刚回来,王府在这方面无人可去,不知你可愿代劳。回来,我送你一个礼物”随着声音低了下去,眸光闪动。
女子轻微诧异,转身望着那个男人,身体都在轻轻打颤,似怕极了她会拒绝。她一向不认为这个男人会有这般无辜可怜的一面,仿佛真的是因他多年不在朝堂手下人才凋零。
她知道这人自从带她回了王府便对她极为照顾,虽然不知为何,明明手下人才辈出却独独找到她这里来。不过于自己而言帮他一个小忙也是无需推脱的。
况且瞧他模样,倒像是朝廷怠慢了他,如此便借此替他讨要个脸面,权当还他个人情,借机一览幻境绝景,岂不美哉。
想罢,勾唇一笑,轻抚苏祭微微颤动的身子道:“好”
只感觉手掌下的身体颤动的越发厉害,只是心下暗笑,手劲轻柔。
苏祭微伏背,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激动,几乎抑制不住自己颤抖的身子。他会为她准备好礼物的,她一定会满意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