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个鬼啊，”徐云江被重大消息轰的还没回过神来，嘴上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
说完，徐云江懊恼地拍拍头，真是喝多了，默默地看了眼殷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脸，
殷或笑了下，并没有别的表情，“几所学校的面试，没什么事，就是高考之前可能回不来了，提前告诉你。”
免得她不参加高考，这小子心里有结。
“哦，”徐云江听见远处几个朋友的起哄的玩笑声，有点不自在，“我知道了，”
殷或微笑，本来就是她比较唐突，出于礼貌，她又多嘴了一句，“少喝点酒，那我先回家了，再见。”
徐云江挥挥手，没说话，看了殷或的背影一会，转身回去，
裴霖是个很礼貌周全的人，说话做事，很懂得照顾周围人的心情。
比如，离开会专门来告知他一声。
徐云江有点失神，陈启也不好起哄，只是嚷嚷着接着喝，不醉不归。
徐云江在初中里就是个不良少年，名列前茅让老师恨不起来的那种，这次来的人都是初中的同学，几年前一起打过架，流过血的，
都知道徐云江打架狠，平时也不太敢触他的霉头，就是瞅着刚才那个女生有点好奇。
“怎么样？江哥，”染了一头黄毛的男生笑嘻嘻地凑过来，“二中那群混蛋玩意，我们早就想教训教训他们了，”
徐云江喝了口雪碧，没再喝酒，模糊地应付过去，“过一阵吧，”
他可不想在裴霖走之前挨处分，学霸教过的人怎么能惹事呢，不能吧。
“行，”黄毛觉得徐云江没直接拒绝就是有希望，也不敢催促，“那我再和陈哥商量商量。”
陈启趁机凑过来，挡在徐云江前面，“来来来，这些事好说，今晚我买单，大家多喝点，不醉不归。”
一番话说得极为豪气，陈启是B市出了名的富二代，却喜欢和徐云江混一块，慢慢地，他们也就适应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大少爷看徐云江顺眼了，还一副给人当小弟的感觉。
如果殷或在，一定会嘲讽半天，好歹是位于上位面顶尖的人，连一个富二代都降不了，还混个屁啊！
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人，很少会让自己落到一无所有，一无所知的地步。
即使失去了一切，
殷或之前就和裴家父母交流过出国留学的问题，他们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也没有询问她报考的专业，他们相信自己的女儿，并且希望她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开开心心的。
不得不说，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中对原主有所亏欠，但平心而论，这样的父母已经很好了。
殷或垂下眼睛，慢悠悠地收拾着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可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在外面度过了。
裴霖是去年秋天满十八岁的，不然殷或可能会有点麻烦，殷或办完手续在候客厅里等待，她买了一盒牛奶，坐在高大的行李箱上，背着双肩包，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格外孤寂。
殷或低头看手机，空下来的另一只手去拆牛奶包装，听见一声轻咳，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一眼四周，
“裴小姐，好久不见，”程钊扯出一抹笑，看着脖子上挂着蓝牙耳麦的女生，有点想笑，上次殷或给人留下的印象是鬼灵精怪的女孩，虽然最近和他的未婚妻有点不愉快，但这和眼前的女生没有关系，程钊心里清楚。
何况裴霖这样的人，与之交好绝没有坏处。殷或给人的感觉很温和，程钊不觉得对她摆出一副笑脸来很难。
本来是冰山的男人笑起来很好看，殷或眯了下眼睛，咽下牛奶，也好心情地打招呼，
“程总，早。”
一大早就出来赶飞机，殷或偶尔起床气上来，也是会很郁闷的，一路的轻音乐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起来，
可能遇见认识的人会让人心情变好？
还是个很好看的人。
“裴小姐，可否赏个脸一起用餐？”程钊看着殷或手里的牛奶，难得提出邀请，指了指保镖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
保镖团一阵心惊，老板你的洁癖呢？你的防人之心呢？
这倒不是程钊考虑的问题，殷或本身就是一个很会保持距离的人，情商极高。
“荣幸之至，”殷或爽快地答应了，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太过疏离不利于良好合作关系的养成。
随后在机场的候客厅里享受了一顿美味的早餐，末了，殷或笑眯眯地道谢，
“多谢程总了。”
殷或看了下手表，还有时间，而且看程钊的样子应该也有空闲，她想了下，拿出一张卡推给程钊，“别介意，副手新印刷出来的名片，”
她双手交叠，把下巴压在上面，稍微正色，“我很看好程氏之前提出的项目，如果程总有这方面意向，我们可以商量。”
程钊蹙了下眉，“新能源项目？”
殷或点点头，毕竟这里人多嘴杂，她不再多言，“另外，我希望程总能帮我一个忙，不会太过麻烦的。”
程钊不太乐意，只是让殷或说来听听，
“程总还记得上次蓝家的大小姐吗？”殷或抿了抿唇，这是个玩火的决定。
“我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她一下。”
006差点气炸了，宿主这是嫌自己权限和积分太牛逼了吗？闷声作大死。
这是最便捷的方法，殷或眉眼沉静，不像是开玩笑，
她当然不是开玩笑，她都决定好了，
“哦？”程钊声音有点低沉，眼神里的探究并没有掩饰，“你这么一说，我就很好奇了，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照顾蓝小姐？据我所知，你们并不熟。”
“理由吗？”殷或顿了顿，故作神秘地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说完殷或就站起来，朝着程钊伸出手，“合作愉快，程总。”
程钊也没有纠结之前的问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伸出手和殷或握手，温暖干燥的手心，让人很舒服，“合作愉快，那位蓝小姐，我会让手下人照顾的，裴小姐放心。”
得到承诺，殷或点了点头，礼貌地告别，拉着自己大号的行李箱离开，动作干净利落，挺拔的身影完全看不出女生该有的娇俏和柔软。
程钊收回视线，
真是个不像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