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同于父皇,郡主还会与孤同船吗?”容扶砚移步到宣锦容身旁,清润的嗓音传入。
两人同穿白色锦衣,相靠极近,远远望去犹如一对壁人。
“如今,京城的人都说这荣王得兵权,靖王得势。这圣人的意向决定了前朝,殿下有何高见。”宣锦容娇柔的嗓音听的人尾椎骨都起酥麻,尤为勾人。
“这朝堂之上的人看的是谁有长远。所说长远不过他们谁得皇权,荣王靖王拉拢人心,却目光短浅,只顾眼前而丝毫不计容楚之长远。孤要的可不止容楚而已。”
如此清风朗月之君,有野心,有城府,宣锦容似乎已经看到容楚的长远。
容扶砚是个野心家,他想要的江山还是心上人都必须得到。
“殿下自是这容楚的将来。但宗室与武将支持必不可少,殿下无军功无政绩,虽有燕青祁可不免宗室和军中之人心中有异。”宣锦容抛出的不过为摸清容扶砚。
容扶砚知晓宣锦容之意,只是回道:
“郡主与我同盟,想知晓的一切,日后自会明朗。”
宣锦容也不恼,望向容扶砚。在旁人看来似是眼媚含波,自是被容扶砚消受了。
“殿下日后,锦容可否得赏赐。”
“郡主想要什么?”
“允我不入京城,余生驻守西北。”
容扶砚望向她的眼眸,尽是平静,而摩挲扳指的手却暴露了他的思绪。
“郡主为何不寻一郎君共赴?”
“不过一具病弱之身,不愿殃及他人。若殿下登位,我这所谋的都完成了。”
容扶砚想与一生心心念念之人厮守,想奉上世间珍宝予她。但他知她并不知晓,但来日方长。
“郡主认为何时可完成?”
“最近这荣王带回一名美姬,放在宫中,恩宠不断。但舅舅召太医的次数近日也愈发频繁,不出三年所生之事殿下也可预知。”宣锦容提起这得来的消息,想必这容扶砚也早已得知。
容扶砚同宣锦容驻足与桥上,不远处的两人倒和睦的很。
“燕青祁可知晓殿下所谋。”
“这句同样适用于郡主。”
“她同是我至交好友,此事她不必牵扯其中。”宣锦容望着沈枝白的双眸中带有温柔之色。
容扶砚鸦青色的长睫轻颤,眸中掩着嫉妒的神色。
“他们二人心悦对方,所做之事必会知晓。与其瞒于一时,不妨及时相告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宣锦容摆弄着美人扇的手一顿,轻嗤道:
“她还不过十六,才见了不过两次,就算他燕青祁真想娶未免太过着急了些。况且神武侯可没有嫁出去的想法。”宣锦容说出的话带着刺儿,觉得这美景也变的无趣起来。
容扶砚知她应是生气了,看着宣锦容绞着手指,轻声哄道:
“刚才是我的不是,言辞不慎,其意并非如此。”容扶砚没有没有自称孤,倒是放下了姿态。
宣锦容听他这哄人的语气,温柔的让人沉溺,耳尖有些微红。
“此事不必再谈,但若是枝白知晓此事自是会瞒下。神武侯是我母亲的义兄,当年便是他同我父亲母亲拥这圣上登上皇位。”宣锦容顿了顿又道“如今拉拢沈伯父,这边关守军自是信服。这众多皇子心心念念的便是求娶。其中之意,自是昭然若揭。”
“郡主有几分把握能让神武侯同心呢?”容扶砚知道她向来不说无用之事。
宣锦容倒是神色淡淡,“说到底如今沈伯父年事已高,盼的也不过是想枝白安稳一生。不过舅舅可是忌惮沈伯父已久,沈伯父也只是一心一意守着这边关。”
“要是让神武侯知道父皇有对沈家下手的动向,神武侯自是要择良木而栖。”容扶砚接了话。
“我能做的不过是将沈伯父推到殿下,但殿下所做才是关键。”宣锦容点出关键。
容扶砚勾了勾唇道:
“如今荣王野心昭然若揭,他欲集得西北的兵权,若让他得知这神武侯与靖王靠拢,他会不会下手呢?”
“两位皇子争相拉拢这拥重兵的神武侯,这圣上的耳目自是会如实相告。这圣上自是要解决。”宣锦容看向容扶砚,“殿下兵行险招,这圣上若收了沈伯父兵权。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容扶砚:“这西北之军的将领大多为神武侯亲信,若轻易收权,边关便乱了。以父皇的手段自是暗中除掉。”
“那我自是敬候殿下佳音。”宣锦容回道。
而亭中两人倒是兴趣相投与之切磋了起来。
沈枝白对着燕青祁出手,在不下十招后,渐入佳境沈枝白忘了自己身穿的并非胡服,裙摆阻碍了招式。她便要摔下,一只手将她揽了回来。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晚了动作。燕青祁反应了过来,将放在沈枝白细腰上的手收了回来。
两人神色有些不自然,此时宣锦容与容扶砚进了亭中。
宣锦容不和时宜的拉了容扶砚的衣袖,轻声道:
“这两人是否做了什么,怎如此不自然。”
容扶砚倒是为她此举有些欢喜,“不过是欢喜羞涩罢了。”
宣锦容听他回道,倒是理解的点了点头。
宣锦容与容扶砚的到来打破了这副景象。
沈枝白看向容扶砚,如此谪仙般的人,衣饰竟是四爪的蟒,想来必是那久居东宫的太子。
“见过,太子殿下。”沈枝白连忙行了个万福礼,见宣锦容竟与这太子一同前来猜测这两人的关系。
“扶砚,你怎来了将军府。”燕青祁问道。
“听闻你回了,便来看你。”容扶砚神色自若。
沈枝白看着这两人人竟是旧识有些许惊讶,但并未开口询问。
“想必郡主也与扶砚相识,今日我们四人即是相见,沈小姐也该知晓此事。”燕青祁提出了此事。
宣锦容:“燕将军所言有理。”
燕青祁:“既是如此,不妨进书房详谈。”
沈枝白自是想要知道,与三人一起信步至书房。
将军府的婢子都被吩咐了这书房不可靠近,这路上自是没有闲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