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墨楚歌打发了回去,即使天以深黑墨楚歌还依旧守在榻前。
手拿着书卷坐在榻前念着故事给凉倾帘解闷儿,虽然讲的东西文绉绉的,但还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烛光点亮屋内,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活像一个痴痴的书呆子。他的声音磁性温润,时不时递来一个眼神,对于情窦初开的女子可谓没有丝毫抵抗力。
“困了就睡吧,我在呢。”墨楚歌看她微闭着眼有睡意袭来,放下书卷,将盖被给她盖的更严实些。
他近身理被,轮廓气息近在咫尺,凉倾帘不由得绯红了脸,心中的欢喜使得她推不开,默默接受着他的好。
他起身熄灭了蜡烛,待剩最后一根是,身后轻声响起:“别吹。”
“不吹,安心睡吧。”他微笑,将门窗关了关,坐在桌上借着那微弱的烛光看起书卷来。
此背影也多少过意不去:“你回屋吧,我没事了。”
“睡不着了?”
他侧脸看她,漆黑的背景只见他发光的瞳孔,凉倾帘将头往被子里埋了埋,道:“那你一会儿睡哪儿?”
他看了眼四周,从柜子里抱出两床被子铺在地上:“我睡这儿。”
地上。也是,除了地上也没地方了,总不能让他睡上来吧!
凉倾帘侧脸看向背后剩下的空荡荡,抿嘴一笑:“辛苦了,其实你可以回屋的。”
怎么说也不好让他睡地上,夜晚气凉,不舒服是其次,着凉可不好。
他不语,速度的盖好被子,右手搭在头上,闭眼:“睡吧。”
话毕,唯一的微光被熄灭,黑漆漆的屋子看不清他表情,不一会儿呼吸声传来耳边,他睡着了。
听闻呼吸声规矩有序,安心睡过去,梦中,墨楚歌和浮烟,在顶峰雪山练武。
北风呼啸,雪花飘飘,白茫茫一片,巅峰之上也不过几朵亡命花。
五铃圈还是最初的银白色,小巧玲珑戴在浮烟玉手上,白皙剔透,洁白纯洁。
南幻神剑从远处飞来,二人顺势踩上剑身,五铃圈在空中欢舞,四周仿佛被二人气息感染,连带着雪花跟随二人漂浮。
绕着雪山四周飞舞,雪花在玉手之上被雕琢成形,围绕着雪花,即兴起舞,二人相互依存手势和谐,心中自起音乐,踩着点子跟着心声完成动作。
雪花在雪地上被雕刻出五铃圈同南幻神剑的模样,在加以亡命花点缀,二人顺着角度坐在雪地上背靠背,渐渐,二人睡了过去……
仿佛身临其境,凉倾帘这次感觉尤为清晰,风似乎刮在了脸上,下意识双手环胸保暖,寒冷的冰山,似乎触手可及。
伸出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雪花,笑的灿烂,此情此景,不由得心中开朗。
对雪天尤为的喜爱,每当身处此景心情都十分愉悦,脚踩在雪地上,感受着雪山的温度,达到忘我的地步。
不自觉,竟走到二人面前,下意识低头一看,瞳孔放大楞住,嘴巴微张显示出惊讶,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上,脑子像被闪了一下,摇摇头,蹲下身仔细再看……
同一种感觉又回来了,上次是在悬崖绝壁之上,这一次……
又是一张足以以假乱真的脸,她正在熟睡,长长的睫毛微闭,透着白雾的眸子在光亮下一闪一闪,她身形修长,长发及踝,仙气缭绕,五官甚至比她还要精致三分,在衣饰同妆容的装饰下,活脱脱的,神仙姐姐……
愣住许久不得回神,终于看清浮烟的脸,不愧是仙女,在她身旁不自觉暗淡几分。
缓过神来,在看向一旁熟睡的墨楚歌,神仙的装扮是他更俊朗几分,玉树凌风形容的便是这种人吧!
再次注视眼前,心中不经失落,原来,原来是同浮烟容貌相同。
替代品,现在似乎能想明白从最初遇见墨楚歌的原因,以及那些行不透的事情。
归根结底,是因为这张脸。
玉手抚上自己的脸,被北风吹的冰凉,摸上去竟有些凉意袭心,眼泪被凝结成冰融化在雪地中,趁身在梦境,哭一哭,也没人知道。
双手环膝坐在雪地上,对面是二人熟睡的脸庞,将忍耐许久的无奈与对他的情意一同发泄出来。
本来有些相信,或许努力一切皆有可能,但,现在来看,是没办法突破心中那一道屏障,她,无法忍受是别人的替代品。
她只愿做独一无二。
墨楚歌,自从心里有你,你的喜怒哀乐都深深印在心中,但你应该是看不见了,因为你的心里没有我。
心向你我无法控制,但身子我可以控制,我会克制自己不找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你应该不知道单相思有多痛吧,其实也不想你知道,那样的话你便是经历过了。
梦似乎很长,哪怕哭累了,在雪地发呆许久,也不见梦醒……
凉倾帘起身,看着眼前的二人心中释然,心里暗道:你只是接触的男子太少了。
利落转身,向雪地中心走去,心中奇怪,怎会如此之久,天应该亮了才对。
白色笼罩四周,不由得心底发麻有些害怕,不能再睡了,一定要醒过来。
于是潜意识里,终于在无数次失败的努力中睁开了眼,只是眼前还是夜晚。
自觉额头冒着虚汗,突然醒过来感觉方才被迷了神智。深呼吸一口气,擦去额头的虚汗,在侧脸看向墨楚歌。
漆黑的环境显得地上的地铺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心中有些害怕,也不敢闭眼,也不敢看地上的轮廓,实在心中有些煎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恐惧感迫使她出了声:“墨公子。”
轻轻的一声呼唤,没人回应,或许他正在熟睡没听见,心中虽知这样不礼貌,但思索再三,抵挡不住心中恐惧,又道:“墨公子。”
无音,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凝结,终于,轻微呼吸声传来。
“倾帘……”
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像幻听,因为实在微弱的,可以说是没听见。
测脸看向他,这次看了许久,地铺还在,但被下的人儿,却……
凉倾帘几乎是下意识的坐起下地,地板的冰凉从足底传来,急冲冲的三两步到他身旁,素手一挥瞬间屋内通亮。
双目对视,他躺在地上,微闭着眼,嘴唇微动,发白的脸色下了她一跳。
“你,你怎么了?”凉倾帘将手搭在他额上,并未发烧,再转念又想,脱口而出:“你内伤复发了?”
此刻的他如同一个玩偶可随意被人摆动,凉倾帘费力将他扶上榻,转身倒来一杯热水,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喂他喝完。
他闭眼,一句话都没有,只是靠在她身上,呼吸深而慢。
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不能让他睡,得去找君曲尘。
轻轻将他放下,转身出门,心中只有一个念想,直到一不小心撞到竹椅,疼痛感从膝盖袭来,下意识揉了揉,猛然睁大眼。
心中有个不好的念想,回头看向睡着的他,内伤复发也得需情绪激动或体力劳动做诱因才行,好好睡着怎会复发。
必定是动用了灵力,莫非是用灵力治好了自己腿疾?
“倾帘……”
微弱的呼唤,凉倾帘立刻跑到他身边,就算知道他对自己的一切都是因为浮烟,但还是想要,关心他。
“你怎么样?有那里不舒服吗?嗯?”
眉头一皱,又是许久的无声,她垂首擦干眼泪,转身便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