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凉倾帘不顾碧鞭朝自己而来,伸手拉住他的脚,再用力往自己方向一拉,他便顺利错过与凤笛的交集……
同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在凤笛到达之处,笛身狠狠的砸向对面两个不得动弹的人。
他们的目光顺着朝自己而来的凤笛,只见面前一条条透明似蜘蛛网的裂痕缓慢从一个点到遍布视野。
二人不约而同的调动灵力,一股热气从内而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二人一左一右围住,将昙柳颜困于中间。
君曲尘将手置于他的肩上,往后一扯便是一个空翻,迎面而来的则是墨楚歌的一条腿,眼疾手快弯腰躲过,又遇上从后而来君曲尘的一掌。
以二对一看样子是不易,凉倾帘没了五铃圈的保护,两手置于颈部阻挡碧鞭的勒喉,灵力汇聚于双手之间,反击过去似乎有点难。
蓦然,眼前瞟过一个墨影,他迅速站于绾灵身后,双手握住她的香肩带着她往天空翻身,顺势的碧鞭便被带动,只觉一圈一圈的碧鞭从脖颈处迅速离开。
凉倾帘看着被勒红的皓腕,抬头见半空中的一男一女打的火热,一旁的昙柳颜也轻松被君曲尘按压至竹椅上。
昙柳颜背对着他,手臂反转被控制着,君曲尘二话不说同时将放于桌上的环天绳绑于他手臂,点穴。
君曲尘速移至洗灵酿前,双手上举吸出陷入“昏迷”的玉扇和五铃圈,对着战器双手速移比划着什么……
“它们如何了?”凉倾帘小跑过去,眼眸直盯着,着急问道。
“没事。”君曲尘收手舒了一口气淡淡道,将玉扇别回腰间,又将五铃圈递给她:“让它睡几天就好了。”
“它还要睡觉?”凉倾帘接过戴上手,自言自语道。
“万物皆有生,你不也睡觉吗。”他应声,瞟了一眼墨楚歌,右手一抬,朝着昙柳颜的背部则是一掌。
一道光束而过,透过他的身子则滚出了一个人身,君曲尘解开环天绳,将他靠于竹椅上安眠,再对着滚出的人影,右手再一挥,环天绳则自动缠上他的手腕。
耳闻天空一声闷响,又是一个透明似的人影滚向地面,凉倾帘抬头看去,墨楚歌则单手拦腰抱住绾灵,将她放在竹椅上同昙柳颜一样安眠。
对于对面易子冥和沁澜的怒视,又来自于他们对五铃圈的觊觎和自己前段时间的作为,凉倾帘暗自叹一口气,道:“你们这样有意思吗?”
“各奉其主各有所图。”易子冥淡淡一句,二人对视一眼,悄悄脚步后移准备突袭。
当然,用做些害人不利己的事的人终将不会有结果,得罪了君曲尘的人,也是要受几日苦的。
一旁君曲尘脸色沉闷,双手在眼前拉成一个方形,一颗颗闪亮的黑白棋子显现,眉色一眺,棋子便一颗颗形成一个困局,将二人围困其中。
“司棋阵,若你们无法解开棋局,便一辈子待在里面。”君曲尘面无表情,冷声道:“反正你们一天没正事做。堂堂入心首席,亏你也在江湖上排有名号,浪得虚名。”
话毕,便长袖一甩出了门,墨楚歌亦是一眼不看拉过凉倾帘离去,只留他二人诧异的眼神。
还未走远,只闻碧鞭一鞭一鞭鞭打着灵壁声渐行渐远……
后来才知君曲尘将他们二人移出易柳谷,自生自灭。
……
“跪天令的伤根本消不掉,你年纪轻轻便如此……”
“无妨。”只是空荡的浮烟阁仅一人生活少些陪伴,无聊不且说,相思更痛苦。
顾尤眉打断矜优的话,朝着窗户深呼吸一口,令她痛心的,并不是背后难看结痂的伤疤,而是他的闭门不见。
“对了,你作为浮烟的姐姐,我还是有件事要提醒你。”矜优抿抿嘴,严肃道:“墨仙为私欲下凡找人代替自己职责,若被天帝发觉便是犯了天庭大戒,你想办法让他尽快上天,否则被天帝怪罪下来,浮烟恐怕也不好受。”
“这件事,恐怕我撼动不了,他决定的事就算全天下反对也几乎没有回转的可能。”顾尤眉暗自叹一口气,面色平静,淡淡道。
“百棋仙人也在凡间,我想若是出了意外他们应该有办法对付。至于浮烟,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和楚歌同甘共苦。”顾尤眉自然明白矜优的担心,他也曾找墨楚歌谈过,可是根本没说通。
那日,墨楚歌通过缘极殿找到了转世的浮烟,鄢城凉府降生的二小姐惊动了鄢城一座城。
因为她一出生,便奇光缠身,从小梦魇不断,且能预知未来事物。刚开始世人以为是通阴的孩童,但又体弱多病,几乎出不得门。
最初,她的父母见奇光亮堂透彻,似佛光,便去齐眉大师哪儿请来常白日夜保护,不仅是为了防止外敌入侵,还会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替她清楚梦魇与病魔。
常白对墨楚歌很是忌讳,不明前因后果的他三番两次阻止,而又奈何墨楚歌不能光明正大动手,才至于将此事一拖再拖直至她长大。
十岁时的某一天,鄢城发生了水涝,凉倾帘竟奇迹般的召唤出了沉睡于南幻神剑旁的五铃圈,墨楚歌寻着踪迹下凡,仿佛见到了曾经的浮烟。
后来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墨楚歌一意孤行想要她恢复仙身恢复记忆再续前缘,只不过一切并未有想象中那样简单,意外太多,无法预料……
南幻殿内,墨楚歌擦拭着南幻神剑,背靠着柱下专心致志,连顾尤眉匆忙进殿,都未抬头。
“我和你一样希望浮烟能回来,但她已经走了,现在凡间的转世如何说已不是你当初相知的那个人。为她违抗天帝触犯天条,抛开墨仙和南幻神剑,不值得,她……”
对于顾尤眉劝诫,墨楚歌停住手中擦拭的绸布,抬头看她:“我意已决,不用再说了。”
“你可知会经历什么?你能承受住,她不能。”顾尤眉沉默片刻,又道:“若你当真要去,我只能说,多加小心。”
回想起那日,顾尤眉心中苦笑,自己曾经的经历也历历在目,不经酸涩:“我劝过他,他不听。剩下的,恐怕是他们必经的劫难了。”
几个简单,轻松的话语,矜优剥着一颗颗杏仁,喂入嘴里又继续剥着:“你最近话甚少,根据我多年对你的了解,你有烦心事。”
“这么明显?”顾尤眉笑着回应她,夺过她手中刚剥好的杏仁往嘴里一送:“你猜猜。”
“我猜?”矜优嘟嘴,眸光从上到下一直打量着她,除了背后隐约可见的伤疤以及略微犯愁的脸色,其它并未什么特别。
所说是为凡间病疾苦恼,多半不会,以她的本事根本不必忧愁。若为浮烟和墨仙的事担忧,那她也不会平静待在浮烟阁。
若因在浮烟阁无聊难受,那更不可能。想了想,俗套的,不过是为个男人。
“我猜,天庭时光遥慢慢,相思病。”矜优为自己的作答十分满意,露出一排洁白牙齿微笑,见她的反应更是确定。
只是好奇那男子到底是何人也:“其实,也没什么好犯愁的。男人嘛,天庭人间一抓一大把,要是重口味冥幽也有呀!再说,以你的姿色,还有你要不到的人?何必总想着那个从来不想你的人。”
“这种事呢要礼尚往来,郎无情,你也不必有意。”矜优安慰道,却未注意顾尤眉的脸色变化,自顾自的话语令气氛凝固起来。
“好了,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改日若是让你遇见,只怕你要死不活,相见恨晚。”顾尤眉打趣一笑,剥颗杏仁放嘴里,伸伸懒腰,挥挥手朝床榻去:“我困了,你自便。”
“墨仙为浮烟下凡,眉灵为男子苦恼,天庭不缺为情所困所伤之人,情爱,到底是何物?”矜优一人自言自语道,对于多人的亲身经历来看,又甜又苦,轰轰烈烈热情洋溢。
但情爱这种东西,还是陪伴,长久的陪伴,平平淡淡即可,不必轰轰烈烈,只要心中有爱,一切便不是问题。
“还是陪伴好,若能长相厮守在一起,一切都不是问题。”
“愿你如此。”顾尤眉嘴角微扬,翻一个身沉沉睡去。